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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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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偷香窃玉》    作者:梅贝尔


居然敢偷摸我,真是有够恶心的了,要不是为了救爷,我早就把他们一人一脚的踹出去。"她怒气腾腾的朝地面碎了一口,"这些人简直就像水蛭,咬住了人就不放,非把血给吸干不可。"

展骁无暇理会她的咒骂,"探听出什么了没有?"

"那是当然的了,他说去向衙门告状的是“虹记布坊“的洪老板,这两年咱们的“云翔布庄“抢了他们不少的生意,八成因此怀恨在心,而且这洪老板跟王知县是多年的酒友,冲着这份交情,当然就接下他的状子了。"

他纳闷的问:"可是洪老板怎么会知道爷开赌场的事?"

"这才是咱们要查清楚的地方。"徐寡妇脑筋动得很快,"展骁,我要你去查查洪老板的动静,我倒要看他打算要怎么对付爷,要是能找出什么把柄,或许可以逼他撤销告诉也不一定,我现在要去大牢里去探望爷的情况。"

"进得去吗?"

"你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她嘲弄的笑。

果不其然,徐寡妇很快的用银子通过重重关卡,最后买通了大牢里的牢头,得以探监。

"爷?"当她如愿的见到关在牢中的聂廷军,乍见他身上的衣服因为遭到鞭打而破烂不堪,脸上更被鞭子抽出一条血痕,不禁发出惊呼声。"我的天哪!爷,你怎么伤成这样?"

聂廷军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吃力的站起身,"兰大姊,你怎么来了?"

"真是杀千刀的!他们居然对你用刑,我去找他们理论!"

"没有用的,兰大姊,看来是有人存心想整死我,不过这点小伤我还挺得住。"他苦笑的说,比起过去所吃过的苦头,这点皮肉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对了,兰大姊,家里一切都还好吗?雨蔷她……你要帮我多多照顾她。"

徐寡妇神秘的笑了笑,"我会的,我已经让夫人暂时住在二爷的房子里,有锦绣随身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要让她住到那儿去?"

"那是因为夫人有身孕了。"她就是专程来报喜讯的。

"啊……"聂廷军张大嘴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抿嘴一笑,笑睨着问:"啊什么,你不开心吗?"

"你是说……我要当爹了?雨蔷有喜了?我要当爹了!"聂廷军后知后觉的大喊大叫,身上的痛楚全长了翅膀飞走了,这消息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徐寡妇等他像个疯子一样又笑又叫后,才说:"就因为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我才安排她住到那儿去,免得她过于烦恼爷的事而危害到腹中的胎儿。"

聂廷军收起咧得大大的笑容,焦心的问:"大夫怎么说?孩子还好吗?"

"爷不要忘了,我也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这种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八、九个月后,让你抱到一个白胖健康的孩子。"她拍着胸脯说。

"这事交给你我自然很放心。"但他眼中的疑虑尚未褪去,"现在我只想知道告我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就是“虹记布坊“的洪老板,他是嫉妒咱们布庄的生意好,所以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想整垮咱们,我已经通知二爷了,这两天应该就会赶回来,请爷再忍耐一下。"

他郑重的凝睨她,"兰大姊,若是我躲不过这一劫,安置雨蔷母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徐寡妇泛红了双眼,"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拚了命也要把你救出来,你可别先失去了信心,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对不起,我是不该说这种丧气话,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着走出大牢!"他还没有得到宋奇QīsuU.сom书雨蔷的心,不会甘心就这么死去,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为了他在这世上最深爱的两人,他要活下去!

第十章

大牢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除了偶尔响起几声哀嚎和外,静得就像是在阴曹地府似的。

"嗒!嗒!"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在聂廷军的牢门前停住。

"姓聂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洪老板的嗤笑声在这里格外刺耳,他就站在牢房外,幸灾乐祸的睥睨关在里头的人。

聂廷军斜靠在墙上,那副悠闲的姿态仿佛是在自己的家中。

"原来是洪老板大驾光临,看来是“虹记布坊“的生意太清淡了,才有时间到这里来探望聂某,真是不敢当。"

洪老板不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闻言后脸色丕变,马上摆出狰狞的嘴脸。

"哼!你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姓聂的,这回我没有整死你,我就不姓洪。"他要看这小子害怕的向他求饶。

"哦!敢问聂某什么地方得罪洪老板了?"

洪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少装蒜了!虹记在杭州城可是百年老店,有谁敢跟我抢生意?可是自从你来了之后,处处与我为敌,而且专抢我的客人,这不叫得罪叫什么?姓聂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现在你这条命落到我的手掌心中,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间牢房!"

"这怎么能怪聂某呢?要怪就要怪洪老板你只想着要怎么赚钱,老是占客人的便宜,久而久之,客人自然不会上门,可不能因为这缘故就使计诬陷我,这可要有凭有据才行啊!"

"诬陷?哈……"他笑得好不猖狂,"姓聂的,别以为你开赌场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这人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信任手下了,只不过两杯黄酒下肚,就把你的底细给套出来了。"

聂廷军眼神倏沉,寒声的说:"喝醉酒的人所说的话怎能采信?我相信王大人会还聂某一个公道才是,等他升堂问案,得要人证物证俱在,少一样可定不了我的罪。"

"哈……你还不懂吗?姓聂的,我就好心的告诉你,你的罪不必等到升堂,罪名便已经成立了,以后这个牢房就是你的家了。"洪老板得意的笑声在大牢里回荡,"王大人,你说对不对?"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蹦了进来,燃了下唇上的胡子,"不错,依照大清律法,私自开设赌场者,轻者终身监禁,重则斩首示众,我看你就老实的待着,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

"王大人,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好个公报私仇、官商勾结。

王知县笑得弯下了腰,"就凭本官是杭州的父母官,我就是要关你,你能拿本官怎么样?"

"你……"聂廷军听了为之气结。

洪老板在一旁加油添醋,"王大人,这小子看来对很不服气。"

"那你说该怎么做?"他有趣的问。

"老方法,对于不听话的犯人,也不必太客气。"

王知县会意的呵呵笑着,"这好办,来人!把犯人带出来"

在两人狼狙为奸的笑声中,聂廷军被带出了牢房,当衙役将他的双手锁在墙上的刑具上时,他嘴上泛出冷笑,咬紧牙关等待鞭子抽下。

"给我打!"

王知县一声令下,执鞭的人扬起手挥下……※※※

"啊……"

宋雨蔷从噩梦中惊醒,胸口急剧的喘着,方才梦见丈夫被押上刑场斩首,她拚命的往前跑,为的是想和他同赴黄泉,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身边。

这梦好不吉利,直到现在,她全身还直发抖着,双手更是冷冰冰,想到身陷囹圄的丈夫,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眠。

直到方才作了那个梦,才让宋蔷真正的了解到自己的感情归属。古虽说过"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可是丁书恩这个名字早在她改嫁之后,便已从她的脑海中消失,她几乎已经忘记这个人了。

她从小便被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进丁家是奉父母之命,她没有反对的权利,伺候相公和婆婆,也是因为那是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和义务。

直到聂廷军意外的出现在她面前,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收留她,再以一种霸道的姿态介入她的生命,让她从中体会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男女情爱;也是他打开了她的心扉,让她不再自卑、软弱,而能勇敢的面对现实。

她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失去他!

宋雨蔷彷若挨了一记闷棍,像是从乌云中透出一丝曙光,茅塞顿开。

夭哪!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为什么领悟的这么晚?为什么没有早点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

"廷军,你千万不能有事……"宋雨蔷将脸埋在掌中低低的啜泣着。

她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若是他有个万一,生同食、死同穴,她宁可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去和他作伴,也不一个人独活。

她在门框边屈膝跪下,双手合掌为十,诚心的向上苍祝祷,只要能救回她的丈夫,即便要以她的性命来交换,她也欣然接受。

※※※

徐寡妇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度日如年。

"兰大姊,廷军呢?他回来了没有?"这时宋雨蔷主动地出现在厅外。

"夫人,你怎么跑回来了?"她横了锦绣一眼,仿佛怪她没办好她交代的事。"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快坐下来喘口气。"

锦绣被瞪得很无辜,咕哝的说:"我也阻止过夫人,可是夫人不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你别怪锦绣,是我坚持要回家,与其在那儿干着急,不如回来看看。"

宋雨蔷不得不开口辩护,"现在情形怎么样了?廷军没事吧?"

徐寡妇没有说出聂廷军被人用刑的事,免得她受不了。"爷没事,只是担心你和孩子,还要我跟夫人说,要你放宽心,他很快就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