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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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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谁是谁的地久天长》    作者:渡寒池


我腹诽。每次被他不理我都特别委屈。有话好好说,有意见好好提,动不动就冷战让我心情非常不爽。

预备铃响起,正好,我笑着和邓津还有戈蕾道了别,转身向文科教学区走去。走的时候觉得背后真是冷,寒毛耸立的感觉。哎,程雨夏这个娃娃,刚刚不理我,现在我走了他又生气。我头也没回的走了,决心不惯他这个动不动就不理人的毛病。

每天中午我还是问心无愧的和邓津一起努力的准备,程雨夏对我忽冷忽热的,天知道为什么,经常看着我的眼神哀怨的就像是秦香莲在看陈世美。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嘛!上学时分常常遇到戈蕾和张子平一路说说笑笑的同来,非常自然又亲密的让我都怀疑戈蕾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变心了吧。不知道霍博文知道不知道。其实,跟谁在一起都是早恋,心动已经是错,戈蕾这个孩子莫不是疯了。

13

星期天我缩在戈蕾家里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捏着史努比的大鼻子,一边劝导她:“蕾子,说真的,我们现在还小,高考在即,好好学习的时间你别玩火。”我这话说的真是大尾巴狼,自己被程雨夏逼的无路可逃,现在却在这里拿腔拿势的规劝别人。

戈蕾用手里的加菲狠狠的敲我的脑袋:“说什么呢!不是说了只是同桌吗?上学的时候都是巧遇的。”

“好吧好吧,但愿真的对你俩来说都是巧遇。”我用手里的史努比还了她一下,“你看你俩说笑那亲密无间的样子,连我都吃醋。”

戈蕾听到后一瞬间失神:“大概真的他和博文太像了吧,所以……才能不经意间就那么自然。”

戈蕾的妈妈敲门进来,喂了我们两块我最喜欢的椰丝沙琪玛,然后又笑着出去了。戈妈妈总是说我太瘦了,所以每次都要喂我很多吃的才肯放我回家。戈蕾家就是那种书里描写的在正常不过的一家三口,慈爱温柔的母亲,严厉却拿她总是没辙的父亲。她常跟我抱怨小时候也经常挨打,父母在家也一句话不合适就能吵得天翻地覆,离婚协议书都不知道写了多少份。她却从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羡慕这样家庭的。

雨夏的母亲在他小学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忙的根本没时间管他。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大概就是家里那位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阿姨了吧。这么想起来,我倒是有点心疼雨夏了。他曾劝我说,博文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退缩。其实他何尝不是,用霸道强硬的外壳包裹自己同样也会孤单受伤的心。所以,他才会对我格外霸道,容不得我有一点点的背叛。我有点心疼,不想再跟他闹脾气了。

结果程雨夏这个家伙却没有因为我的示弱而好转,还是对我爱答不理的。竟然给了他台阶,他还在台上表演不肯下来,气死我了。每周的生物竞赛课都冷着一张脸坐在我的身边。邓津什么时候来问个问题什么的,他的脸简直黑的像日全食。一直到生物竞赛的那天,学校派了一辆大巴送我们去考场,我靠窗坐,他坐在我外侧,还是脸黑的吓人。而且他的脸绝对只对着我一个人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的。真气人。

不过我却没精力和他斗争。或许是前些天没休息好,考试这天我竟然发烧了。我靠在椅背上烧的昏昏沉沉,好不可怜。程雨夏因为根本不正眼看我,所以也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我趴在椅背上睡的迷迷糊糊。程雨夏几度抿了抿唇,堵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倒是坐在我后侧的邓津,递给我一瓶佳得乐,还是我喜欢的蓝莓味的,说:“是不是感冒了,看你精神好差。快要考试了,好好调整一下。”

我感激的回头跟他说谢谢。转头回来,程雨夏的一只手搭上了我的额头。然后本来很黑的脸更黑了,一把拿过我手中的佳得乐拧开,递给我。

我接过饮料喝了一口意思了一下,又盖上了盖子。程雨夏瞪了我半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柔声说:“你到底要怎样?你看你烧的……喝点水吧,不然一会考试多难受。”

他还问我想怎样,明明是他不理我。我有些委屈,不过不打算跟他计较:“一会要考试,现在喝这么多水……”

程雨夏又接过水瓶,把水拧开,柔声哄我说:“乖,再喝几口,不然考试太难受了。”说着,把水瓶递到我的嘴边。

我无奈,只好接过来喝了半瓶,知道他满意了才拧起盖子。我又转过头,越过车的椅背跟邓津说了声谢谢。

“等下哈。”邓津低头才在包里认真的翻着什么,一会从书包的外侧口袋翻出一卷薄荷糖,递给我,“嗯,考试前可以醒醒神。”

我感激的朝他笑笑,连声说谢谢,程雨夏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瞬间又凝固成冰山了。上帝啊,我马上就要去考试了,发烧已经很委屈了,不要这么折腾我行不行?

考试是天经地义的考的不好,根本没有想到重点会是生物化学部分,不过好在这部分算是我的强项,我有点担心邓津,不知道他考得怎样。考试中我一直迷迷糊糊的,身上忽冷忽热,却出奇的困,好几次差点睡过去。我出了考场只是觉得疲倦,连郁闷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捱上了大巴,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

好冷,根本就不像是春天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冷冻室里一样,我在狭窄的空间里费劲的缩在一起。恍惚中,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拽了拽领子,把自己埋进这件衣服,才踏实的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感觉到程雨夏在摇我:“小槿,醒醒,下车了。”

我睁开眼,果然是程雨夏的外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没有良心的既没有万分感激的感觉,也没有特别感动的感觉。只是舒了一口气,就好像我和雨夏之间的相互照顾是很自然的。如果是别人的衣服,我大概会觉得不自然吧。

我披着衣服下了大巴,邓津很绅士的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我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听见程雨夏冷冷的说:“我家跟她家顺路。邓津,李老师在找人帮他改三班的卷子,你快叫几个人去吧。”

自从我走了以后,邓津就接替了学习委员的位子,他也不大好拒绝,只好闷闷的叫了几个化学学的不错的人向教学楼走去。李老师教我们化学,因为零班的教学进度和其他班不一样,考试题也不一样,所以其他班的卷子有一半都是零班的人批改的。以前我当学习委员的时候,基本就每周都在批卷子。

程雨夏很神奇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他的自行车带着我骑回家。大概是怕我受不了,他骑得慢悠悠的。其实骑车越慢越吃力。我无力的靠着他的脊背,咳嗽了一阵,顺过气说:“雨夏,我没事,你可以骑快一点。不然太累了。”

程雨夏咧嘴笑了笑,语气听起来很高兴:“没事,我一点都不累。太快一会别吐了就更难受了。”

我闭上眼睛养神,耳边是程雨夏难得的唠叨:“回去以后冲一包柴胡冲剂,别嫌难喝,还是中药比较好,副作用小,多喝点热水,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记得关严窗户……”

我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很没良心的想法:如果程雨夏不是想追我,还会对我这么好吗?现在的我,只想要纯净的友情,可是他给的却不是。这种想法让我一瞬间慌乱,是不是我的态度不够清楚,所以才让他一直没有放弃希望。

14

一个月以后的星期五下午,我路过零班教学区的时候,正好遇到刚从生物组办公室里出来的邓津。他似乎是没想到会遇到我,惊讶的挑了挑眉毛,看着我的眼睛里有些不忍和同情。

“生物成绩出来了?”我笑问。考完试我自然是有感觉的,自己考的多糟糕我自然是知道的。

邓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嗯,结果,不大好。”

“你考的不好?多少名?”对了,考完了生物竞赛,中午也不用准备了,所以我都再没有讲过邓津,也没问问他考的好不好。不过我觉得以邓津的实力,大概全省前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邓津挠挠头,表情好像是在回答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慢吞吞的说:“第二。”

听到这个答案,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这算是谦虚吗?我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邓仙,你该不是拿了第一才算考的好吧?雨夏呢?”

邓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雨夏这回考的不是很好,只是全省第十一。”

我点点头:“还好啊,也进一等奖了,他的生物一向没你学的好。”

邓津愣了愣,这才试探的问我:“你不关心自己的成绩么?”

我摇摇头:“其实我清楚的很,自己考的很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也没什么,考好考坏其实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那你看到我的名字了?”

邓津点了点头,才说:“十六。”全省一等奖是取全省前十五,所以说,我正好和一等奖无缘。原来他说的不大好是说我考得不大好。

我冲他一笑,大方的说:“也好啊,我一个文科生还拿了二等奖。不过邓仙啊,你是不是该考虑请我吃饭?”

邓津没有想得到我会这么云淡风轻的面对这个成绩,脸上都是担忧,嘴里却只好笑着答应:“那是一定的啊!”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肖笑也是用一脸一样的表情望着我,看我若无其事的坐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真没事吧?不高兴就发泄出来,也没什么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又发生什么了?

肖笑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其实刚刚你和邓津说话的时候,我不小心路过……”

哦,原来是他也知道生物竞赛的事情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