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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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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奴儿甜》    作者:齐晏




是不是……能有机会让他传下子嗣来?

几日后,夜露终于可以下床。

老仆在王府后不远处找到了一间清幽的小屋,将永硕和秋夫人、夜露一同接了过去。

这段时间内,永硕和夜露过着幸福而甜蜜的日子。

在冬日里,他们可以窝在暖炕上闲聊大半日;当她做针线时,他奇www书Qisuu网com就看书;当她忙着烧柴煮饭时,他会在旁边愈帮愈忙,惹得笑声不断。

他完全没了少爷架子,两人在温馨的小屋内暂时忘记了人间是非。

在一个风雪夜里,他们在深垂的帐幔内卸尽衣物,赤裸的肌肤厮磨纠缠。

她吻遍了他身上每一处伤疤,最后停留在他下腹那道狰狞的疤痕上,流连舔吮。

他狂野地喘息,在她毫无保留的吮吻中化为奔腾的烈火。

屋外雪花翻飞,床帐内燃烧着铺天盖地的炽焰,帐幔内隐约透出合二为一的人影激切缠绵着。

他和她,脱掉茧壳,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间,羽化成蝶……

这日午后,永硕正在临帖,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笑声。

“永硕,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

永硕愕然地抬起头,看见慎靖郡王府的二贝勒呵呵笑着走进来。

随后跟进来的老仆神色歉然地看着永硕。

“七爷,是二贝勒偷偷跟着老奴来的,不是老奴去通风报信。”

“我不这样偷偷地跟,怎么知道你躲婚躲到哪儿去了?”

二贝勒在临窗炕上一屁股坐下,东张西望着。

永硕和慎靖郡王府的二贝勒是在一间古玩店争买一幅书帖时认识的,两人都对书画很有研究,由于兴趣相投,常常一起鉴赏书画,或是临摹字帖,彼此交情甚深。

夜露从内室里走出来,不期然看见陌生人,微讶地蹲身请安。

“永硕,这就是你藏的娇呀?”二贝勒挑起诧异的双眉,一脸有趣的表情。“果然是比我家那个蠢笨格格强过百倍,难怪你要躲到这儿来了。”

“夜露,他是慎靖郡王府的二贝勒。”永硕替他们介绍。

听说他是慎靖郡王府的二贝勒,夜露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请用茶。”

夜露低头斟了杯热茶送到二贝勒面前,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雕花凳上听他们说话。

“你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单纯来看我,还是来逼婚的?”

永硕慢条斯理地把笔收下,微瞇着眼看他。

“我来看看老朋友也不成吗?干什么剑拔弩张的?我才不想替我那个蠢妹妹逼婚,我还想做人呢!”二贝勒悠闲地端起茶轻啜一口。

“那就好,你最好赶快替容音格格找乘龙快婿,总之别指望我了。”永硕轻松地伸个大懒腰。

“当初我阿玛跟你阿玛订这门亲时,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要早知道我就请阿玛先回绝掉了,也不至于弄到两方都准备要纳采下聘的地步。”二贝勒拈起桌上一块糕饼吃。

“那现在呢?我这个新郎跑得无影无踪,你阿玛打算怎么处置?”

永硕坐到炕桌另一侧来,懒懒地问。

“就我所知,我阿玛倒是不急,急的是你阿玛。不过因为前些日子你家老福晋病倒了,所以才放你逍遥这么多日子,要不然早把你抓回去等着成亲了。但依我看,你的好日子应该过不了太久了。”二贝勒闲闲地弹掉落在桌上的饼屑。

“老祖宗病倒了?”永硕惊讶地回眸看了老仆一眼。“老祖宗病了的事,你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起?”

老仆躬了躬身,不紧不慢地说着。

“七爷,老福晋是被七爷气病的,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肝火过盛,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奴才想,七爷已决意不回王府了,就算知道老福晋病了,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回去探望,索性就想等大婚日子捱过去以后再禀告七爷,到时候七爷再决定要不要回王府去。”

“还是老奴才心细,帮着主子爷躲大婚呢!”二贝勒笑着点头赞赏。

永硕凝眉垂眼,默默沈思着。

“我说你呀,对自己的家人有百般怨恨和不谅解,但是一听到老福晋病了,还不是一脸担忧。”二贝勒轻叹道。

“老福晋很疼我,与其他家人不一样,她的病是被我气出来的,我心里难免感到不安。”他有些烦躁地揉揉鼻梁。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王府去?”二贝勒挑明了问。“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王府少爷,不可能有办法在这里久住的,而且你白白放弃衣食无虞的生活,跑到这儿来,每天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嫌委屈了吗?”

坐在角落静静听他们说话的夜露,一颗心微凉,也不得不承认二贝勒说的话并没有错。

永硕苦笑。“除非我阿玛退了我跟你妹妹的亲事,王府也肯收留夜露之后,我才会回去。”

“平时看你挺聪明,怎么真遇到事情反而变笨了呢?”二贝勒啧啧骂道。

“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你兄长们最近都在忙什么?”他倾头笑问。

“忙什么?”

永硕不知道那些不学无术的兄长们还能忙些什么事?不外乎就是听戏、上赌坊、和艳妓胡混罢了。

“就是袭愉郡王爵位的事啊!怎么,你都不知道吗?”二贝勒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算知道也与我无关,愉郡王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头上来的。”永硕瘫靠在椅背上,无奈地笑笑。

“你就这么点出息啊!”二贝勒皱眉摇头。

“阁下言下之意,莫非是要我去争这个爵位?”

永硕被刺激到了,瞇着眼斜睨他。

“你的兄长们个个都是脓包,你不会愿意愉郡王的爵位由他们其中一人继承吧?好歹你也要去争一争啊!”二贝勒轻捶他的手臂。

永硕尴尬地苦笑。他没办法有子嗣,光是这点就争不来愉郡王的爵位了。

“二贝勒,我必须跟你坦承一件事。”他凝下神色低声说。

“什么事?看起来好像很重要?”二贝勒狐疑地看着他。

“是很重要。虽然我并不喜欢容音格格,但其实这才是我必须退婚的最重要原因。”

他决定对好友坦白,当然,二贝勒值得他信任。

“是什么?”二贝勒万分好奇。

“我……无法传宗接代。”他轻淡地说道。

“什么?!”二贝勒惊呼。

“童年时,我五哥拿刀刺伤了我,导致我受伤过重,恐怕无法生出孩子来,为了不耽误你妹妹的终身幸福,所以我必须要退婚。”他平静地叙述。

二贝勒无法置信地盯着他,像在观察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告诉二贝勒吧。”永硕转头对老仆吩咐。

“是。”老仆缓缓地说道。“二贝勒,七爷说的是实话,那一刀伤在七爷的下腹,十分严重,差点要了七爷的命。”

“这件事王府里没有人知道吗?”二贝勒惊愕地呆望着他们。

“没有。”永硕淡淡地扬起嘴角。“王府里知道的人全都在这儿了。”

“她也知道?”二贝勒讶异地看了一眼静坐在角落的夜露。

“当然。”永硕彷佛他问的是废话,调眸转望夜露,两人相视一笑。

二贝勒呆愣了许久,才慢慢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的兄长欺负你到这种程度,你难道都不曾反抗过吗?”他气得想为永硕抱不平。

“六个对一个,我又是年纪最小的,你说我怎么反抗?”永硕耸肩笑笑。

“你该把愉郡王的爵位夺到手才对!否则,一旦你的兄长袭了爵,你还是得看人脸色过一辈子!”二贝勒气愤地说道。

“这我也知道,可是我阿玛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而且我无法传下子嗣,把愉郡王的爵位夺到手也没有太大意义。”

他一向对这种争夺权势的戏码不感兴趣,不过当他在王府里连夜露这个贴身丫头都守不住,逼得他必须出走王府时,原本的想法就开始有些改变了。

“永硕,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生不出孩子,不是吗?要有权势,才有地位,有了地位才有说话的余地!”二贝勒再给他加把劲。

永硕浅笑,垂眸勾着唇角,似乎沈醉在某种思绪里。

“你放心。”二贝勒笑说。“退婚的事由我负责,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我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永硕,很多事不能步步退让,让到最后就是一无所有了,该争取的就要争取。”

二贝勒说的没错,要有权势,才有地位,有了地位才有说话的余地。

权势、地位,正是他都没有的。

“是,你说的不错。”永硕微微一笑,下定了某种决心。“该争取就该争取,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来撂倒我的兄长们,先夺到爵位再说。”

“好!”二贝勒大笑着附和。“你预备怎么做?”

“我知道几位兄长在王府外都有些营生,先抓他们几根小辫子再说。”

“你出面不妥,让我派人去查。”二贝勒兴致勃勃。

“有劳了。”永硕欣然浅笑。

当永硕回到王府后,立即掀起小小的波澜。

愉郡王爷素日忙于朝事,一向极少关心儿子们,在儿子六岁起,他就给他们选满文、汉文、骑射师傅,白日里把他们交给师傅们管,下学后则交给他们自己的额娘去管。除了小七永硕以外,其他儿子的母亲可都是显赫家世出身的千金格格,把自己的儿子们溺爱得不成样子,不但个个骄纵狂妄、脾气嚣张,还暗地里整最小的弟弟永硕,鞭打、欺侮样样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