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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效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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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共效于飞》    作者:四方宇




在一旁调息过后的陆丹风,睁开眼,却是望着三姑,眸光精锐,复杂而沉思。

“陆公子、阿骄姑娘,快来看这,好漂亮!”朱八的声音,中断陆丹风的思绪。

“哎呀!吓死人了,这全是墓碑呀,什么漂亮!”三姑拐杖连敲地面,小孩子家真是不懂犯忌讳。

“这是敝寺为一些客死异乡的无名人士或是贫病者所提供的安葬处。”老和尚道。

“大师真有心,这的环境清幽雅致,可看得出万佛寺对这些无主之墓也细心照料。”云天骄真心合掌一礼。

陆丹风看着这四周,花草扶疏,每一座墓碑、坟草都经过整理与洒扫,阳光轻照下,这些坟并没给人墓地的阴凉,反显一股出尘的宁谧。

“老纳汗颜,这些全是前头那两位善心施主的照料,一年多前他们的主子经过边城古渡口病逝了,他们便要求能在墓旁搭茅屋,发愿以残生守墓长伴主人,也顺便整理这座墓地里的每一座无主孤墓。”

“是那两个人吗?”朱八指着远方茅草屋边,正提着水工作的两名大汉。

听到人声,前方洒水的人转过头来,一看到对方的容貌,大家全皱眉安静了,小朱八是吓得抱住三姑,气都不敢喘一声,对方倒是习惯了每个人看见他们之后的反应,只是远远点头示意,也没走过来,便继续做白自己的事。

“别怕,小朱八,那也是可怜人,做错事,接受了重罚,才会有今日的模样!”三姑安哄身旁受到惊吓的小男孩。

“那两人受过黥面(以刀刻面上墨)和劓鼻(割鼻)之刑!”

云天骄看着前方的人,一个面庞满是纹路,两颊和眼下还有铜青色的鲸痕;另一个鼻梁处倒凹,侧颜看来是塌下,根本失去鼻子!,

“当今圣上废除酷刑,是谁对他们做这等事?”陆丹风话语隐怒,以酷刑磨人之尊严,是他最痛恨的!

“老纳也问过他们,他们不愿回答,平日都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那他们都没办法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喽,好可怜!”害怕过后,朱八同情道。

“唉,天下可怜人很多,无奈呀!”三姑疼惜的拍拍他的头。“他们的主子是哪座墓?”有如此忠仆也是感人,既然来了就拜拜以表敬意。

老和尚领他们到一座素雅妆点着鲜花的墓前,坟前还供着些胭脂水粉。

“他们主子是女的?”云天骄问道。

“是个女施主,只可惜来到边城古渡口就已病得不轻,没几天就去世了。”

看着墓碑上的名,陆丹风轻叹。“好清圣的名字,梵莲华!”让人联想到梵音佛号中一朵盛开的莲花,充满圣洁典雅。

“三姑,你怎么了?”朱八愕喊的看着身旁痛苦捂胸的三姑!

“没、没事,老婆子的老毛病了!”她苦笑撑着一张老脸。

“三姑!”云天骄忙扶起她。

“天色也不早了,今晚还要跟着大伙巡城擒鬼妖,先回去休息也好。”陆丹风道。

在云天骄和朱八的搀扶下,三姑老态龙钟的面庞显得沉重,眉丘折皱的老皮,眸瞳掠过一抹幽光。

“少夫人,过午了,你该起身了!”

丫环的叩门声,轻唤的传入。

“唔……进来吧!”床被里的云天骄皱皱柳眉,为了追捕鬼妖,连续十天没能睡场好觉,总是短寐片刻即起,今晨还忙到日出才能稍微合眼休息。

“少夫人要在房内用膳吗?”丫发端进梳洗的水盆。

“也好。”这个时间大家都用过了吧!“少爷呢?”她和陆丹风为着那场君子协定,目前是各自分房。

“老总管一早进到少爷房里就没见人。”

“是吗,他真有精神!”陆疯子好像比她还晚休息,居然已经起身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贪恋着床被里的舒适她始终懒得起身。

“日头都偏西了。”

云天骄拍着额。“天呐,这么晚了,你下去吧,其他我自己来。”见丫环候在床边要服侍她梳洗,她挥挥手。

“奴婢先去跟老总管说饭菜可以送上了。”

看着婢女掩上门,她也注意到门外的天色,知道不能不起身了,晚上还有任务。

“鬼妖再不出现,我都要先阵亡了!”平时连续几夜追捕犯人,她可以奉陪,因为一切在她掌握中;但像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处境,就要付出加倍的心力防守,还得想尽办法让凶手出现,最是痛苦!

哀声一叹,云天骄想掀被起身,却发现胸口好重,手抓着被,不禁开始深呼吸,她想起这几天的噩梦。

前几日才想就寝时,一拉开棉被,就见陆疯子躺在床上朝她招手;换衣时,他攀挂在屏风边,淌着口水呈痴呆样。沐浴时,发现那大木桶里的热水居然会吐泡泡,就在她弯身想看清楚时,那泡泡竟接着冒血丝,吓得云天骄一掌轰碎木桶,以为是鬼妖,结果看到的是一个因没气又偷窥过度而猛流鼻血的色鬼相公!

到最后,暗的不成,陆疯子干脆来明的,死皮赖脸的黏在她身边,什么“君子协定”早抛到九霄云外,这几天云天骄不胜其扰,现在……看着被下,不可能的,她告诉自己,陆疯子的武功是很好,但是不可能摸上她的床,她还不知道!

那胸口上的沉重感是……

“你这无耻的家伙——”云天骄怒叱地掀开上身的被子,却发现胸口是另一个枕头。

呼!想太多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陆疯子的武功好到摸到我身边来,我还不知道!”原来是自己过度反应,她自嘲一笑,要挪脚下床,却发现腰下好像被什么压住了!

“呼……去……”轻微的鼾声从被褥下传出。


懊恼已经爬满她的额,再窜过她的眼,咬牙的唇角,显现她正有杀人的冲动!

“陆丹风——你给我起来——”云天骄甩开棉被,对正抱着她大腿,头枕在她腹上睡觉的丈夫怒吼!“你给我说清楚——哪里不睡你要睡到我床上来——大男人抱着姑娘家大腿睡觉——你像样吗——”

“呃……天亮啦……”腹上的人睡眼惺忪的揉眼,发现昏暗的室内。“天……还没亮呢,等亮了再叫我……呼……”随又埋首继续睡。

“睡你的大头,快给我起来——”她揪住他两边耳朵,大吼着。“你再不起来——我红杏出墙了!”

一张严肃的面庞马上正对她,锁住她的眼,握紧她的双肩。“天骄你有什么欲望、有什么需求,还是你有什么特别偏好的闺房之乐,不用顾忌我,你的夫君完全可以配合,用不着红杏出墙,也不用对你夫君怜香惜玉,来,随便你蹂躏!”他挺起胸膛。

云天骄呼吸抽搐地喘了好几喘,随即两行清泪滑落。

“你感动的哭了。”想想也是,连他都为自己付出的情操感动。

“为……为什么,我会得到这样的婚姻,嫁……这样的相公……”想当初,她立誓,要嫁便嫁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豪杰的胸襟与气度,生平最恨多情风流种,更不齿成天只会对女人流口水的男人,结果……

看着丈夫那俊美过度的脸,垂涎的目光,像摇着尾巴,等人抛根骨头嘉奖他的小狗。她磨着牙,为何就让她遇上了个风流多情种,还成天巴着她流口水,满脑子有的尽是些下流思想,随时只想对妻子偷香的男人。

“娘子,你的目光好复杂喔,直勾勾的瞅着人家,害人家心头小鹿乱撞!”陆丹风一副她坏的戳戳她,笑得又是那招牌灿烂。

“连笑容都这么淫荡……”天呀,从头到尾都是她唾弃的型。

“你说什么呀!”干么看着他还喃喃自语的。

云天骄目光岂止复杂,简直开始眯起,因为这样一个在她传统观念里认定的烂男人,却偏偏武功比她高、背景比她强、连办案能力都超乎常人的敏锐,甚至真的可以为她舍命照料她!恨、她恨,恨这种当初和现在难以平衡的感觉,但是,最恨、最恨的是——她竟真的爱上他!

一口不上不下的郁气难吐的纠结于心,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气!难道这是上天故意给她的试炼!

“任我蹂躏是吗?”她突然地笑,笑得很怒,笑得很豁出去!

见她那忽然转变的神情,陆丹风反倒一怯,握住她双肩的手改环住自己。“你、你不要太粗鲁喔!”

“不是说不用怜香惜玉!”她逼近他。

“那,也、也不能太辣手摧草呀!”他退着身。

“你不是完全可以配合、不是一直很想,那你脱、快脱呀”

“我、我……”她几乎贴上他,害他动弹不得,要怎么脱?

“男子汉大丈夫,现在才在婆婆妈妈,这么没出息——”云天骄抓起他的衣襟。“不敢是吗——我帮你——”

唰地一声,他的衣襟被扯开,云天骄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身上,开始拉扯他的腰带!

“娘子,你、你慢慢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啪!清脆的巴掌给他!“慢慢来!本姑娘现在想,你跟我说慢慢来,身为人家的丈夫你像样吗”她像恶霸似的居高临下俯瞰他,气焰高涨。

“唔……”陆丹风委屈的捂着脸。

“你敢吭一声,我打死你,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她抡起拳头示威。

“我——”

“你么样——要你脱个衣服这么难吗——你不是很想——”云天骄叱喝,继续扯他衣服。

“三姑你老人家先请,我不过是领着前院丫环跟少夫人请安,顺道送饭!”门外,传来老总管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