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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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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恶奴才》    作者:凌豹姿




“既是朋友,何必要人找?”对他的话,燕舞空一句皆不信,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可信任,他那表面的微笑下深藏着冷酷又危险的心。

“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因此才叫韩独古去,化解这其中的一点点误会。”云飞日说得简单,但是听起来内容就不是这么简单。

此时,常在云飞日身边跟前跟后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在云[奇][书][网]飞日的耳边低语几声,云飞日白如敖粉的脸上盛绽出一抹迷人的笑靥,显然是十分满意。

“我要赶回家里了,韩独古应该在家中呼呼大睡吧!找回这个人,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挺累的事。还有,告诉韩独古,他已经不欠我恩情了。”

云飞日说走就走,迫不及待回府的样子。

燕舞空轻怔,并不太明白韩独古与云飞日之间是什么关系。

倒是听说韩独古已经回来,他沉吟了一下,毕竟难耐快一个月不见的相思,无法控制的往韩独古那“庸俗”的宅邸而去。

宅内静悄悄的,燕舞空推开门,门内并无僮仆,整座宅邸冷冷清清,不像有人居住。他前几次来还有仆役,现在却无人来应门,怎会冷清到这种地步?

他心一急,跨步进入,果然宅内真的没人,进入后堂拉开门,这才看见韩独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焦急的心霎时稳定下来。

燕舞空坐在床头,韩独古睁开大眼,随即又合上,翻了个身,只不过这次是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哀怨的抱怨。

“我好累,累死了,我不晓得找一个人会这么累,差点没打起来,真不晓得七爷怎么驯服这只恶狼的。”

燕舞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韩独古抱住他的腰身,嗅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无赖地道:“我好想来一下,舞,你衣服拉下,到我身上来。”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燕舞空脸色爆红,怎知快一个月不见,他说的却是这种话。

韩独古将他压在身下,嘻皮笑脸的,但是他脸颊凹陷,面色青白,左边近太阳穴的地方还有一个肿包,看来他口中的累并不是说假的。

“快一个月不见,你不想吗?”

想,他的确是想过,夜半想得身体燥热,可是他怎么说出口?

“你不好意思,那我帮你脱。”韩独古的大手开始解燕舞空的衣带,没三两下却渐渐变慢,最后他一手按在他的腰带上又睡着了,可见有多么的疲累。

燕舞空用手指轻轻拨抚着韩独古的额发,他安心的睡在自己的腿上,一脸憔悴,却带着一丝满意的笑颜,让燕舞空心如火烘,暖意上心头。

“独古,我喜欢你。”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未有真正的突破,他也不懂韩独古对他有何看法,究竟是对他的报复,抑或只是玩弄他的身心,他已经毫不在乎。

眼下的浓烈情意最为重要,韩独古回到他的身边,而且两人能这么亲密的在一起,已属他的万幸,他不会再多想些什么自寻烦恼。

拨弄着他的发丝,燕舞空低下唇,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

整座宅邸空空荡荡,除了几声虫鸣鸟叫之外,全没了声响。

两人就像身处化外之地,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舞空多情的盯视着韩独古,享受着此刻独享他的愉悦。

“我实在太累了,竟会在那样的时候睡着。”韩独古对自己颇为不满,睡到隔天早上,一醒过来就槌胸顿足。

燕舞空因为守着他,脚都麻了,也不忍将他移回床铺,因此也靠在床柱上睡到天亮。

“你饿了吧?”韩独古问着。

燕舞空下午就来,晚上没吃,到了早上,的确是饿了。

韩独古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吃饭去。”

“就叫家中仆婢送上……”说到一半,燕舞空突然想到昨日见到的怪异景象,进入屋内,屋内冷冷清清,根本就看不出除了韩独古外还有什么人。“你的总管、仆婢呢?”

“那些人不是我的总管,仆婢,是七爷的。”韩独古说得开朗,“我上京来去拜见七爷,七爷就替我弄了这座宅院,帮我带了几个他家中的仆役;虽然说是照顾我,其实是监看我。现在我帮他把事做完,不欠他人情了,他自然就撤掉那些人,以示对我的嘉奖。”

他说得平常,燕舞空却听得背后冷汗直冒,他知道他口中的七爷就是云飞日,这个人竟如此奸险,放着眼线在韩独古的家里探听他的一举一动,而韩独古竟也不以为意。

“这么可怕的人,竟然这么做……”

韩独古将他揽在身上,“嘘,别说七爷的坏话。舞,我们都是在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环境下成长的,又怎能了解他站立在荆棘之上、背后是万丈深渊的可怕环境?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只要不碍着他,他也不会对你不利。”

“我……我不懂……”

韩独古拉着他的手,“你不需要懂,那些脏污、不愉快的事,七爷自己会去处理;也因为身处脏污,他自然也浑身脏污,也都是用有色眼光看人,对任何人一律都以敌视的角度看待。他本来就是这样,倒也不是针对我。”

韩独古想得开怀,心胸开阔下的确另有一番气势;燕舞空被他揽抱着,全身酥软,他既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些什么。

“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可怕的人,为什么又要替他寻人?”

韩独古看他一眼,眼中的涵义令燕舞空无法解读,但是他有问必答,把他跟云飞日的认识情形说得清清楚楚。

“五年前我在路边几乎冻死,他听完了我的遭遇,觉得有趣,因此要仆役将我带回府内医冶;也就是这样,我欠他一个人情。”

燕舞空神色一黯,他第一次听韩独古说到当时的情形,虽轻描淡写,只说了一句几乎冻死,但是燕舞空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下手残酷的自己。

“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了。”燕舞空轻轻推开他,走在前头。

韩独古一直跟在他后方,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像要把他的背给烧出两个洞来。

燕舞空浑身发寒,额头冒出滴滴冷汗,终于谈论到了五年前的事情,刚才揽抱的体温一散去,他就觉得浑身冷寒,多么希望韩独古能搂住他,并告诉他,他一点也不在意五年前的事情。

但是韩独古从未说过他不在意,事实上,若是将心比心,燕舞空也不会忘记曾对他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主使人。虽说他这一个月已经想过,再也不要陷入往事中,韩独古要他多久,他就陪伴他多久;但是五年前的事就像阴影一样,在他心里烙上咒印。

而这顿饭燕舞空毫无胃口,韩独古因为饿了将近一天,又加上似没看出他的心情,只顾着自己吃暍没理他,让他这一顿饭吃得十分痛苦。

夜色深静,洪芬秀并末入睡,她心中万般不安,这不安是因燕舞空而起。

近来燕家生意做得顺了,但是燕舞空却变得不太一样,他虽然冰冷少言,但也从未像现今一样,常常一个人独自寻思,眸中充满苦恼跟痛苦。

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表哥露出这种愁闷神态;表哥对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也没有那么深的执着,不可能为这些事烦恼。

洪芬秀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想必是表哥有意中人了。

凭燕舞空的人才与财势,想要娶一个女子有什么困难的呢?既然毫无困难,他又为何苦恼?

而她也跟着他的苦恼而苦恼。她住进燕府两年,燕舞空对她不冷也不热,可她知晓他的性格本就如此,他没嫌她寄居在他家,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既感谢又感动。

不可否认,燕舞空独特的气质令她倾心,她住在燕家,听到不少人传言燕舞空爱慕她,不禁让她芳心窃喜。但是见他现在时而露出的苦恼神态,她知道表哥已经心有所属;可怕的是,这个人是谁她却完全不知道。

既然不知,那连一较长短的机会都不可能,还谈什么亲事?

燕舞空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上,她在另一边隐蔽的长廊观看着他,夜色静悄,她正考虑着是否该把自己的心事稍稍吐露给燕舞空知晓,只是这样做太过大胆,也太过羞人,令她退却不前。

正在考虑时,后花园的小门被人轻轻推开,燕舞空坐在长椅上毫不知晓门外有人进入,但是从洪芬秀的角度却看得一清二楚,让她看得惊讶万分。

进来的并非是燕家的奴仆,她见过他,是那日大掌柜介绍过的韩独古。

第八章

“舞……”韩独古将手放在燕舞空肩上。

燕舞空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吓得转过头去,见到的依然是那张爱笑不笑的英俊面孔,神清气爽得教人讨厌。

“你怎么进来的?”燕舞空愕然。

韩独古说得轻松:“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你下流的个性还是没变。”

燕舞空骂得有些难听,反而换得韩独古哈哈大笑,他笑声收住后,在燕舞空的耳边轻轻一咬。

“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呢!白日见到,净是谈些生意上的事,望着你,看得到、吃不到,我心痒难耐啊!”他双手在他肩上不断的揉弄。

燕舞空潮红上了脸,明知道他说的都是些讨人欢喜的话,并不是真正将他放在心上,他却臣服在这种甜言蜜语下。

白日与韩独古一同去拜访商人时,已见识过他反应奇快,和能说动人心的好口才。

“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手被他牵起,燕舞空脑中一片迷茫,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虚虚浮浮的跟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