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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奴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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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富商奴Ⅱ》    作者:凌豹姿




现在家里穷,朱小姐竟然肯下嫁,印山居得知此事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这个朱小姐了不起/’

朱老爷也知印家现在虽有店面,却是负债累累,中看不中用,真要拿什么聘金,恐怕也拿不到。

他只好提出两个条件——

第一,不论怎么穷,一定要摆酒筵;第二,她宝贝女儿生的第一胎儿子,要回去继承他们朱家。

第一个条件还好办,第二个条件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的:但印残月像是只要娶得朱小姐就心满意足,于是印山居便统统同意了,现在只等择个佳期,让印残月与朱小姐成亲。

印山居也认为封天炬毁约毁得莫名其妙,直到那两箱衣服、配饰被封天炬的家仆抬来时,他才知道他们卖那些衣物之事,早已被封天炬知道:想来是卖了衣物,封天炬才愤而毁约。

虽然这场灾难是因为印残月坚持卖衣物而起,但是印山居每次见到印残月苍白、瘦弱的小脸,就舍不得将这件事告诉他,日子也只能这样一贫穷地过下去。

又想到封天炬是有名的商人,还曾与他有生意往来,家里有喜事,又怎么能不邀请他,就怕封天炬以为他们瞧不起他,反而多生事端。

思及此,印山居便赶到封天炬设筵的客栈去送喜帖。

“印大少爷,多日不见,店里生意好吗?”

封天炬不把他瞧在眼里的态度,以及充满嘲弄的明知故问,分明只是想寻他开心。

印山居羞红薯脸将喜帖送上,封天炬根本不让他进别馆,所以他才来这儿送喜帖。

“封少爷早,因为你的别馆不让外人进人,所以我才来此打扰。”

“有话快说!我待会儿有客人要来呢,这里没有你的位子。封天炬包下了包厢,要款待其他商人,不耐烦的态度甚是明显。

印山居忍著不悦道:“我家要办喜事,若是封少爷有空,请拨空前来。”

“哼!我没时间的。”随意的将喜帖打开,封天炬的脸登时僵住,他狂怒的目光掩藏在睫毛之下。“我有没有看错,印二公子要成亲?”

提起印残月,印山居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是的!我家残月要娶妻了,他与朱小姐相爱甚深,终于得偿所愿,残月是最高兴的。”

“相爱甚深?封天炬面容扭曲,他站了起来,一脸阴惊的他宛如索命鬼差。

“我倒不知道印二公子有什么相爱甚深的姑娘。”

“因为朱小姐的爹亲嫌贫爱富,原本是要等生意做得稳些再去提亲,不过残月最近等不及了,所以先去提亲,想不到对方竟然答应了。”印山居将头低下,礼貌性的道:“若是封少爷有空,请你务必亲临婚筵,定会令我们印家蓬毕生辉。”

印山居刚退出包厢,封天炬便将喜帖撕了个粉碎,他脸色铁青,模样颇为吓人,连一旁的绿玉都不敢问他怎么了。

“把酒菜给我撇下!我今日不款待客人了。”

“是!少爷,但是那些大爷都快到了……”

封天炬吼道:“我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我不款待客人了,要他们全都滚回家里去!”

一向沉默寡言、工于心计,喜怒不形于色的少爷怎会……

那名下人不曾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被吓得浑身发抖。“是……少爷。”

“还有!给我查查,将与印残月成亲的朱小姐是哪一个。”

“是,少爷。”下人急忙应声,生怕惹怒了他。

封天炬头痛欲裂,他挥挥衣袖,走出酒楼,回到别馆。

在别馆里,封天炬原本铁青的脸色益发难看,他握紧了被撕碎的喜帖,就像要把印残月挫骨扬灰似的用力拧捏。

爷……”

绿玉的轻唤,只换来封天炬的勃然大怒。

“给我滚!滚,少来烦我。”

绿玉不曾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吓了一跳;封天炬怒红双眼,就像野兽般的毫无理智。

绿玉觉得自己见到的不是个人,而是头狂怒中的野兽,彷若害怕失去所有,才会失心疯狂……

第八章

“是!爷,我马上走……”

封天炬脸上彷若食人猛兽的骇人神情,她从未见过,绿玉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与惊恐,急忙退出房间。

封天炬坐到床上。

他曾在这张床上要过残月,残月那时羞红者脸,紧抱著他的肩说有多么的爱他,他那时可爱柔顺的模样犹在眼前。

“相爱甚深?相爱甚深……”他重复念著!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像要爆出来似的吓人。他在房间内控制不住的吼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残月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

他站了起来,手指揉著不断发疼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语气像野兽要咬死敌人一般,咬牙切齿的宣誓更像是恶毒的诅咒——

“残月是我的,谁也动不了,谁也不准动!”

印山居胆战心惊的被迎进了封天炬的别馆。

不知封天炬今日为何特地命人到店里请他过来别馆,希望不是为了毁约告官的事,若是封天炬要告他们,只怕他们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印大少爷,契约我详细看过了……”

闻言,印山居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封少爷,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欺瞒封少爷,这份契约我实在看不出问题出在哪儿。”封天炬微微一笑。

“是没问题,那几日我太累了,看错了契约里的条文,又听到几个下人说你们店里有问题,我一时生气……”

印山居腿软的坐到椅子上。

“那……就是没事了吗?”

“没错!只不过我前些日子已经跟人签了约,困脂水粉的生意是不可能让你们做了。”

印山居脸上一青,却仍巴结的笑道:“是!封少爷,误会是难免的,既然封少爷已跟他人签了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想既是我单方面毁约,我就先赔个二百万两,我们依约而行吧。”

印山居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封天炬沉稳地道:“生意场上讲的就是信用二字,一切问题都是起于我的疏忽,印大少爷,我还得跟你道歉呢。”

印山居连忙摇手,吓得差点跳起来。

“不、不!封少爷,你太客气了,你这么有权有势,这、这……道歉二字我怎么承担得起……”

“胭脂水粉的生意虽然无法给你们做了,但是我从西域进了一种香木,这种东西中原没有,我想摆到你们店里去卖;这种东西奇货可居,利润比胭脂水粉还要高上一倍,当然进货的价钱也就不同了,你觉得可好?”

印山居差点连心跳也停了。

胭脂水粉的生意已让他们赚足了银两,若不是他欠的赌债实在太过惊人,他印山居早已成为一个小富翁,怎料竟还有比胭脂水粉利润还要高的东西,他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封天炬喝了一口香茶.锐利的目光没有透露任何想法,冷酷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断定印山居绝不可能拒绝这笔生意。

印山居太过高兴,回家时还开心得手舞足蹈。

印残月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这么欢喜,遂趋前问道:“怎么了?哥,你今日好开心。”

印山居握住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残月!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说你是我的贵人,我们兄弟俩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

“怎么了?”印残月不懂。

“封少爷说他看错了契约,他依约而行,赔了二百万两给我们,还说为了补偿我们,他要给我们一种西域的香木,比困脂水粉的利润还要高。

闻言,印残月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连手也发抖起来,他虽然想笑,但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光是听到封少爷这三个字,他就害怕得直发抖,他轻蔑的目光、粗暴的举止、深沉的心机,以及残忍的手段,每一样都令他心惊胆战。

“哥,我们……我们不要做封少爷的生意好吗?”

“你胡说什么?封少爷是个好人啊!你看他明明那么看权有势,但是不但不用权势压人,反而还说一切依约而行,很讲信用。”

“我、我……

他根本就说不出为什么不能做封天炬的生意,毕竟他跟封天炬的关系又不能告知兄长。

印残月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心头那种惊恐的感觉始终消除不了。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品尝异酒。”

闻言,印残月差点夺门而出。

他脸色青白,不敢不接下请柬,但是他浑身发软,一接过请柬,便无力的坐到椅子上。

“多谢封少爷邀请,我可否请我大哥一起去?”

送请柬来的仆役,已经不是当日的小僮仆,他年纪已近四十,尖而细的眼睛隐藏著精明,这也是为什么封天炬会命他来送请柬,而且送完请柬后要尽快办完另一件事的原因。

“我家少爷只请印二少爷去而已。”

他的意思就是要他一个人去,轮不到印山居。

他惊恐不已的回答:“是!我马上去,马上到,请你回覆你家少爷。”

印残月手脚发软,他走到封天炬的别馆前时,已经手脚无力、浑身发冷了。

好不容易进了大厅,封天炬不像往常让他等一会儿才见他,他早已在大厅候著了。

“封少爷好。”

他微微欠身,浑身发抖的他怎么也忘不了当初在这里所受的可怕欺辱跟疼痛,他连指尖都颤抖个不停。

“残月,许久不见了。”

印残月不敢将脸抬起,明明害怕,却不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