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祖英:确实有点。这个奖我没想到,确实有点意料之外,确实挺高兴,一直高兴到现在。
柯蓝:如果得不到会失望吗?
宋祖英:我觉得能送过去都已经……
杨澜:特高兴了。
宋祖英:特别高兴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他说在哪个卫视频道里头收到说,说那个你最近有什么行动啊,我说没有啊,我最近没什么事啊。他说你不要忽悠我啊,我说我怎么敢忽悠谁呀,他说你送了什么格莱美获提名了,我说什么什么什么。
杨澜:我们也再通过一段回顾来看一下宋祖英在悉尼、维也纳和美国的三场独唱音乐会的片断。
( 采访片段 )
柯蓝:真美呀。我觉得还是能够分享到宋祖英的那一份喜悦。
张丹丹:而且当时我们作为看的人,真的看到宋祖英站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唱歌的时候,穿着那个我们最喜欢的红色的时候,在唱我们熟悉的歌的时候,坐在电视机前面,你真的会有想掉泪的感觉。
杨澜:而且你听那个几百人的合唱队都是老外,一直爱我中华。
柯蓝:真过瘾。
杨澜:的确是有一种很震撼的感觉,你回想起来会有点激动吗?
张丹丹:我注意到她刚刚的表情,她正好冲我这边在看,她其实眼睛里头有一点点泪光的。
杨澜:有吗,我从来没见她哭过。没有。
张丹丹:她正好冲我这一面,我一直在注意她,我觉得她应该看了很多遍,我当时有个疑问,她看了很多遍还会为这个激动吗?
宋祖英:好像我还真是……
张丹丹:你肯定是实话实说的。
宋祖英:谢谢你。每次做这个音乐会的时候,这个过程挺让人回忆,经常让人难忘,经常也是做完音乐会以后,就不太愿意再想了。因为这个过程比较……太熬人了。
杨澜:太熬人,太让人有压力了。
风中的玫瑰:宋祖英(5)
宋祖英:确实是,而且是越做压力越大。
杨澜:我可以揭发一件事吗?
宋祖英:行。
柯蓝:揭发这个词用的。
杨澜:我是说这个压力会有多大。因为我也有幸跟小宋合作,三场音乐会都是我主持的,给我印象特别深的是在维也纳,维也纳那个时候天一直在下阴雨,而且气温的变化非常大,所以我去的时候他们说小宋这两天一直在发高烧。那个时候离演出只有三天了,然后说终于今天烧退了,但你知道刚发完烧的人出了很多虚汗以后,其实体力底气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们在侧台看前半场她在演唱的时候,就看见旁边那个特别晶莹的东西一闪一闪,就知道在流汗,你知道吗?后来从那个电视的屏幕上还可以看出她一直是汗津津汗津津。中间中场休息的时候小宋下来就基本上躺在化妆间的椅子上说我唱不动了,她说真是唱不动了。你从来没有听见小宋说我唱不动,她那天说我唱不动了。徐沛东老师特别有意思,他说了一句特大嗓门,那也不行啊,要死也得死在上边呀。我是说那种压力,我那时候突然我心里就有一种挺心疼的那种感觉,就是说无论你徐沛东老师写的什么曲子,无论李心草那边怎么指挥,无论金铁林老师怎么帮她练,无论拉了多少赞助,无论乐队怎么样,合唱队怎么样,杨澜在前面说了些什么。
宋祖英:对,无论杨澜在前面说得多好。
杨澜:她必须一个人上去,凭这个肉嗓子要把它唱出来,然后要用这个音乐本身去征服观众。这是多大的压力呀!我有时候觉得真挺了不起的。
宋祖英:其实真正在维也纳最后还有一首返场的歌曲,都没有唱,叫什么歌来着,忘了。最后说还有一首还有一首,再返一场唱一个,我说实在唱不动了,唱不动了,不唱了。最后还有一首歌曲是没唱。
杨澜:你觉得这三场对你挑战最大的是哪一场?
宋祖英:挑战我觉得可能还是应该说是美国吧。美国的这场我觉得这边操作起来也不方便一些。面对美国的观众,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也希望有更多中国的民歌、各种风格的歌曲都能融在、集中在我这个音乐会里头,能多体现一些。所以给自己的压力比较大。选择新作品的比例比较多一点,就是自己给自己压力多一些,就是不像唱那些老歌那么自如。
杨澜:但是你最后唱那个,唱《 美丽的美国 》,是吧?唱那首歌是最后一首歌,她是清唱的。
柯蓝:胆子挺大。
杨澜:真的把下面那个老美唱哭了。其实你唱了三个地方,都是用当地的语言,唱当地的歌,是吧?
宋祖英:对。
张丹丹:哪首歌学起来比较难一点?
宋祖英:我觉得德语可能还是比较难一些。
杨澜:没错,那叫什么玫瑰来着,我记着。
观众:《 野玫瑰 》。
柯蓝:好棒啊你们,真优秀。
宋祖英:还有一首。
观众:《 我是邮局的克丽斯特 》。
柯蓝:我的妈哟。
张丹丹:学的时候难吗?
宋祖英:挺难的。因为从来没接触过德语,原来上课的时候也接触过意大利语,但是呢,在维也纳那边都是用德语,所以就学的德语。
柯蓝:一首德文歌学了多长时间?
宋祖英:那个我学得挺长的,自从定了音乐会以后就开始学。就是哪句学得不合适,完了再倒,完了再唱,完了再倒,就学那个。那个录音机现在还留着。我准备把它永远地保存起来,它为我学德文歌曲,做出了巨大贡献。
杨澜:五十块钱的投资,是非常值得的。
张丹丹:让外国人学唱中文歌,估计也挺难的。
杨澜:但他们就学一句,我来推你嘛。
张丹丹:那是我们湖南话。
宋祖英:还有《 爱我中华 》《 辣妹子 》《 好日子 》《 茉莉花 》《 大地飞歌 》。
风中的玫瑰:宋祖英(6)
杨澜:他们就一直在听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后来我上去主持的时候,我说,你们知道刚才那个辣妹子辣是什么意思吗?然后我就说在英语里spicy也是一个双关语嘛,那种特别性感火辣的女孩,叫spicy girl。
柯蓝:辣妹。
杨澜:对,辣妹嘛,我就说要在中国,你想做一个spicy girl,必须先会说吃spicy food。
柯蓝:就是先要吃辣的食品。
杨澜:对,然后他们,噢,这才明白。刚才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唱什么。你现在念念不忘的,这次在美国的演出有什么细节,你会一直记得吗?
宋祖英:杨澜我们在悉尼的时候。
杨澜:悉尼什么呀,我也不记得了。
宋祖英:杨澜特别逗,说话还真有不着急的人。
杨澜:真的,我真是见到了一个真是不着急的人。
宋祖英:你性格也不着急啊。
杨澜:不是,我性格特别急。
宋祖英:不急。
杨澜:我特别急。
宋祖英:不急不急,没觉得急,大家觉得急吗,不急,是吧?
柯蓝:这个算互夸吗?其实我觉得这个不急也是特别好,你本来给人家感觉就是慢慢的,特别淡定的,也特别低调的。那你在那么紧张的时刻,在国外演出那么长时间,还肩负那么多的压力,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您先生,或者是跟妈妈或者跟妹妹,跟家里人来说我挺紧张的,或者说我挺想你们的,有吗?有这样一个人吗?
张丹丹:你先生会每次都跟着吗?
宋祖英:不会,他从来没有,他从来不跟。
柯蓝:为什么不跟呢?那谁照顾你呢?
宋祖英:我朋友很多。
柯蓝:你不让他跟还是他不跟?
宋祖英:我也不太想让他跟。确实这个音乐会对我来讲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他肯定也有压力,我也有压力,就是我觉得我自己承受压力的时候,可能会心比较静一些,如果旁边有个人,可能不太好办,我还没适应。
杨澜:特逗,演唱会完了,我们坐在一个大的加长的Limo里边,说大家一起去吃庆功宴,然后我就说为什么叫慢性子,她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电话,喂,刚刚演完了,还行吧。你挺好的吧?儿子挺好的吧?好,那就这样了,再见。
张丹丹:六句话,我统计有六句话。
杨澜:如果要是柯蓝的话,柯蓝会怎么说?
柯蓝:哎哟我的妈呀,累死我了。
张丹丹:那他怎么看呢?
宋祖英:他会在最早的时候看拿到的磁带,拿到的碟。
张丹丹:他的评价是什么?
宋祖英:鼓励为主。
杨澜:敢不鼓励吗?小宋特别有意思,她就是那个性格,一个是我觉得她特别能够承受压力,第二个就是人缘特别好,我觉得这两个是她成功的两大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