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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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那份气魄,那份孤傲,当今世家子弟中无一个人能与他相比。否则也不会如此年少就做到了禁卫军的统领。你第一次见到他就芳心暗许也不奇怪。但是,如儿你还小,分不清情为何物。而且,对于他那样已有了心上人的人,我倒不希望你过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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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心里暖烘烘的。在如此温柔帅哥怀里,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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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等你大些了,如果依旧只倾心于他,那么,不管是冒着多大阻力,哥都势必让你如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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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酸楚涌上心头,搞得我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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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脸庞上俊美非凡,温柔的眼神沉静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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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说的出便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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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哥呀浩哥哥,你是觉得如儿年童年里得到的太少了吗,才会想如此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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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小碎步的声音循循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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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少爷,夫人让你快去趟月硒苑。”小丫头跑得满脸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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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哥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把我耳边的碎发往后挽起。波澜不惊。温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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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后的某天,当我站在战场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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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被诸国称为能够洞察天机的神算子的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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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懂得这份淡定背后隐藏的种种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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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儿跟我一起去吧,才刚见到你,就被扰了。”平静的双眸含着隐晦,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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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用战战兢兢的眼神向我求救。头一次,发现温柔的浩哥哥身上带着阴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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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他本就如此,还是只对我展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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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为,瀹哥哥是眼睛长到头顶的人,但近日的深入接触才发现他本性随和,爱打趣捉弄别人。虽然有时喜怒无常,却有些孩子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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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浩哥哥在深宫中成长,家里人都对他有一种敬畏。只是不明白,如果当初浩哥哥被带入宫中是因为我母亲而起,那么现在新帝已经继位十年,怎么还不放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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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曾经看过的种种宫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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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狗皇帝对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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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肮脏的念头闪过脑海,我不禁斥责自己怎么可以辱了我的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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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儿,在想什么,你眉头中都是小山丘了。”温柔的大手轻扶平我的前额,我这才从思绪中惊醒。看着眼前仙子般的人物,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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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却发现身边还多站了两个人,可不是我那陈管家和梦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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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老师,拿着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与浩哥哥交握的两手,眼神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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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临时有事,浩哥哥便没有为难我随他去,只是临走前深深的瞥了一眼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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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竟隐隐察觉到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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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浩哥哥说,过几日要带我进宫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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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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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生了一件动摇黎国安危的大事,不要说进宫贺新年,就连这圣都街道内,都隐藏着种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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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庆九年二月十日,公孙太皇太后,病逝,享年六十七岁,举国服丧,皇帝黎沙亲自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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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都街道不许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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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切为过年而准备的剪纸,灯笼,彩帘,花卉全部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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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都城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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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都的三王子黎水被勒令急速赶回小宛边境,驻守大军。以防当地乱民趁此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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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下诏琚密副使上官崇一同前往,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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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二月十四日,黎江以北封地亦州的四王爷梦见母后托梦,病榻前围有鬼魅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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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公孙太皇太后乃奸人所害,于是打着清君侧之名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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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未率军直功都城而是坐拥黎国西南座城池,自立为王,改国号为西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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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二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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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丁香仅率亲兵万从圣都出发,直奔西南,誓言收复内乱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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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丧间的皇帝亲自西门相送,两旁擂鼓震天,无数民众夹道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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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那公孙将军一身红色绒衣,金色盔甲,腰佩斩月大刀。一头乌黑的亮发随意的束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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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是高大的肥硕骏马追风,乌黑色的鬃毛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傲视群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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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四月一日,北胡边境扰民,旱城首富之妻生的貌美如花,却被途径此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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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红发胡人看中,强行收作了姬妾,但此乃烈女,竟然在被受辱后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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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胡人一怒之下无耻的杀了首富一家三百八十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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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城城主便派兵抓了他,却不料挑起了两国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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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日,万大漠飞云骑,兵下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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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日踏平了整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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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那名红发胡人乃北胡明皇的亲弟,喜好美色声名狼藉的大漠王孤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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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趁着此势继续南下,夺下我大黎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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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孤独木武功高强,生性残忍,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更无视手下奸污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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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到之处皆弄得民不聊生,又因他生的一头红发,年少时曾从狼群口中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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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称为大漠之王,天狼转世,人间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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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有胡人侵犯,南有内兵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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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于和平的黎国子民头一次面临这种动荡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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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都城内暗潮涌动,一片哗然,王孙贵族们纷纷在外置宅买地,雇用俑兵以防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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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西面边界再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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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边陲的三王爷出使乌孙,琚密副使上官崇出使大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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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求一纸邻国盟约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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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国 都城 逝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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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阵春风吹开轻纱似的薄雾,拂过水榭,绕过长廊,轻盈的,象一阵落花带着一抹幽香吻醒那粉帐中酣睡中,仍面带愁容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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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着绿衣,勾那轻罗帐,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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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醒了”一个紫衫宫女连忙过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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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昨夜。。他 终究没有留宿。。。。。”那张无双的丽容上有着让人揪心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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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也不要太过伤心。。。虽然皇帝没有留宿东宫,但也未见去过其他任何一苑。”紫衫女子略带宽慰的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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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心事。。我以为我们相濡以沫几年,应该是与这后宫女子有所不同的。。”淡淡的哀愁布满女子苍白如纸的面容,仿佛小鸟都有些不忍如此绝色脱凡女子的叹气,欢快的唱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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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步出殿,朝阳正穿过薄雾,洒下淡淡金光,冬天过去了,百花渐渐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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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绕过团团花丛,走到池塘中间的水亭上,沐浴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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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便是宛国当今的皇后,燕浮云。父亲燕惊云乃当朝丞相,也是年前助皇子夺得宛国的功臣大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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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皇子青梅竹马,岁待大事已定后便入宫为后,而皇子待她自然也不薄。虽然先后也有其他女子入宫为妃,但皇帝一向不沉浸与女子,从来是赏罚公平,对谁也不会太过宠溺。也放心的把这后宫诸事交与她这儿时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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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皇帝回来后便变了,连平时那冷邦邦的四喜也总是望着发愣的皇帝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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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说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也正因为这样才让她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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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德殿的院原本种满牡丹,现如今却全改种了麦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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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如同金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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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公公们说,皇帝现在多了个喜好,就是看谁能找出那最大的一株麦穗。连带着当朝很多大人开始分析麦穗的种类,以求悟得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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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想为皇帝抚琴起舞,看到桌上有一把产自大黎的木质六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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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紫儿去取,却不想还没有碰到之时,一支毛笔便直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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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了紫儿的手上,滴滴鲜血湿染了木琴,而他的手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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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淡的绿眸中闪过片片涟漪,没有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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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敏感告诉他,他的烈哥哥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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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有感情的眼神中,布满回忆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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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未经召唤的就走进他的龙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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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一幅还没晾干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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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麦地田野里,一个年轻的女子,身着白衣锦服,手指小心翼翼的捕捉着蝴蝶。一根玉杈绾起发轻束于脑后,耳边散落着的丝发随清风而舞蹈。清澈的双眼,修长的睫毛,羞红的双颊活生活显的。棱角有些刚毅,却泛着少女的柔媚。不是天下的绝色,却带着一抹大气之魄。这应该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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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心冰凉。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心怀天下,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君主。却从没想到,世间竟有真有人掠获了他的心。只出去短短数日,竟比不过她这年的相随。但这样的女子又岂是像能囚禁与这四角天空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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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庆年 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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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国大使上官崇亲临大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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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曾经迫使宛国分裂的罪手之一的将军,本是没有任何人欢迎的。但为了大国形象,依旧摆宴招待,只是当上官将军走入大堂之时,那个宛国人人歌颂的仁王居然失神的掉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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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皇后却是哀怨的苦笑,突然觉得,这上官将军与那白衣女子竟是如此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