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转念间，灵云继续说道：“还有，对于天机门来说，九宫观想法可能只是入门的低级心法，但是在本门来说，它却是必须达到‘意剑’境界才可以练习的高级心法了，只是有些心法的法理可能流传到了俗世，也正因为这样才造就了居士这等奇才啊。”
“不过贵门和杜老弟的仙剑派也都有自己独到之处啊，所谓‘道’也不一定是指‘道法’而已，也可以是‘武道’、‘剑道’，乃至‘画道’、‘花道’等等只要是可以发展修炼心性的都可以称之为‘道’啊。贵门在‘武道’、‘剑道’上的成就也是非常高深的啊，又何必一定要追求道法的修炼呢？”我不解的说道。
灵云赞道：“居士之言极是，世间万物最后都归之于道，剑之极至也可以入道。大道如一，大凡事物最终总要入道的，但是孰难孰易相信居士应该明白的。就象居士本来对于剑招非常生疏，但是因为居士已经掌握了‘道’的本源，所以可以轻易的发现剑招这种末枝的‘技’的法理，而轻易破招，虽然是因为玉华对招式的生疏导致了破绽，但是如果没有居士对‘道’的了悟，又有谁人可以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发现、利用并破解破绽呢？这就是以本源入手跟以末技入手的天壤之别啊。”
我觉得灵云的话颇有道理，不由的沉吟起来，回想起来2年多的经历里，如果不是我对所谓的道法（能量应用）的独到见解，不但没有目前的成就可能连性命也不保了。
看着我沉吟的样子，灵云又说：“本门创建于明朝时，据记载，当时创派祖师徐行简是一个天资极高之人，不到30岁就获得当时剑法的精髓，于武林中一时无人匹敌，自创‘意剑’之术，以为天下无人可及。后至武当听闻有张三丰真人所传内家拳剑，乃一一破之，以为谬传，直到一天在山间遇到真人所传真正弟子名殷犁亨者，以枯枝将祖师剑法一一破解。求教之下才得闻所谓内家拳剑只是真人所传的末技，而真正的妙法尽在道门之中，并言三丰真人所传道法其实在道门之中也只是一般而已，是属全真道派，据祖师笔记记载殷犁亨曾经提及其师兄人称‘四明怪客’的张松溪到四明山传道时曾经遇到一天机门弟子，才发现道门中真正的上品心法的玄妙，从此不敢自居道法精妙而隐居苦修。我派也是因为这段记载才知道天机门以及道门道法的。”一众年轻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我也静心听闻灵云讲述这些典故，我知道灵云说这些是表示把我当成了朋友了，当然他的目的还是想和我交流修炼心得的了，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果然灵云又继续讲述道：“当时徐祖师得闻如此玄妙的境界，当即要拜殷犁亨为师学习道法，但是殷祖师并没有收徐祖师为弟子，只是传了一些道门典籍给徐祖师，徐祖师乃在武当结庐修道，终于形成了以剑入道的玄真道派，与其后融入全真的龙门道派当时称为武当两大道派。后来第六代祖师天赋异禀，在剑道上还胜创派祖师，乃游历天下寻访更高级的道门心法。也是那时，在四川青城山偶遇于唐末即自成一派的仙剑派祖师，因为仙剑派也是以剑入道，故此一见如故，于是结成友好，两百年来两派经常互相切磋剑术道法。虽然如此，只是道门心法一向被各门派视为秘法从不外传，即使是殷祖师所传的典籍其实也只是入门心法而已，虽然经十几代祖师不断研习出一些较高级的心法也限于后人的资质而残缺不全。尤其近几十年来修道之人日益减少，欲求得一个天资聪慧得传人也是难上加难啊，目前我门下弟子多为附近的居士子弟或孤儿出身，其中却又只有敏智敏霄二人似是可造之才。唉..”老道叹了口气，热切的看着我支吾的说：“这番贫道冒昧留下居士，其实..其实是留有私心的..只是..这个..希望..”
我看老道尴尬的期盼神情，对其对修道的执着也有点感慨，接口说：“其实在下今日所得也因贵门心法而受益非浅，既有一些粗浅的经验也不敢藏私，愿与众位道长切磋交流，还望道长不要责怪在下的粗陋啊。”
灵云老道喜出望外，灵雨3人和敏智虽然将信将疑，不过也表现出欣喜的样子，敏霄是见识过下午的比试的，对我也比较佩服所以很是高兴。旁边有人却不高兴了，小妮子说话了：“阴大哥，你可不要偏心哦，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啊，你可也要教教我啊。我可要学会你的理论，回去后好批判我爹的顽固思想啊。”众人哑然失笑，我笑着答应了，反正我跟他们也有点投缘的感觉嘛。
众人又聊了一会下午的比试，我稍微讲述了一下对于剑法的能量轨迹的理论认识就把众人听呆了，毕竟这种理论是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即使是几个年轻人虽然都学过高中的文化，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到用现代的科学理论来分析古老的剑道，对于剑道只是知道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今天一闻得我的新理论就象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通往剑道顶峰的大门，众人都激动起来。4个老道虽然对于现代科学知识所知不多，但是凭他们对于剑道的研究也从实践上感到了这个理论的奇特，顿时灵雨、敏智等人对我也热情起来。聊到了半夜，我们才各自回房休息。龙玉华和敏霄2个小子居然死活跟到我的厢房里要和我炳烛夜谈，无奈之下，我就根据他们目前的情况传了套护身体术给他们，然后才安静的各自修习功法了。
第二天，灵云老道单独叫上我，带了一些食物和灵雨3人一起往深山里而去了，原来是带我去看望神剑门目前仅存的“慧”字辈前辈，灵云的师叔也就是灵雷的师父慧净，从灵云的介绍知道慧净已经年近九旬，因为近来已经有结道胎的先兆了，所以目前在神剑门的祖堂秘洞里专心的修炼呢。
翻过了几道山，走了约4、50里山路，到了一个僻静的山谷，山谷里人为的利用了石头树木形成了一个粗浅的迷魂阵，穿过后到了位于阵后峭壁下的一个山洞里，灵云先向里面传音问讯，里面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吩咐我们进去。于是推开洞里的石门我们进到了里面。
这个石洞虽然面积比较大，不过却没有采光装置，只是在一旁的木几上点了一盏煤油灯，一个白发白须的干瘦老道就盘腿坐在木几后的木床上，见我们进来了才起身相迎，目光炯炯的看着我。4个老道赶忙给他施礼，灵云介绍说：“阴居士，这就是我师叔慧净真人。师叔，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过的那位奇人阴晴阴居士，这次幸得居士来到武当，弟子有幸征得居士的同意，居士愿意与我门交流道法，而弟子有感于阴居士的慷慨，有意将本门的秘法与阴居士一起交流，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才邀居士一起前来，还请师叔定夺。”灵雨3人倒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分别散开去点燃四周石壁上的油灯，看来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我大吃一惊，急忙道：“道长，这个不妥，我并不是想要获取神剑门的秘法才答应交流道法的啊，只是因为大家有缘而已。”
慧净从我进到石洞里就对灵云神情中有不满之色，似在怪罪灵云擅自将外人带入门中的秘洞，听得灵云一说要把师门秘法传于我，眉毛都竖了起来了，正想呵斥灵云呢，听我这样一说，怒气稍有缓和，不过还是怒哼了一下，瞪着灵云，也不说话，看灵云怎么应答。
灵云对慧净再施一礼说：“师叔您请先听弟子一说再行定夺。”然后又转头对我说：“贫道知道居士并不是那种施恩图报之人，而且老实说我神剑门的所谓秘法可能对于居士来说也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居士也不一定看得上眼的。”慧净在旁边又轻哼了一声，看来老头子脾气并不是很好啊，怪不得都快90岁了还没有修得道胎元婴，比之灵云差多了，我心里暗自这样嘀咕了一下，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象他这样的老头子对于门户之见是很顽固的。
灵云接着说：“其实贫道提出把秘法相传，还是留有私心的，因为这样对我神剑门的帮助可能会更加大的，贫道还要请居士原谅宽恕。”我有点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心中暗自嘀咕。
这时石壁上的几盏油灯已经点亮，灵雨3人也回到了灵云身旁，我边思索灵云话里的含意边打量了一下已经明亮起来的石洞。石洞里面应该有300平方米左右的面积，我们现在在的是石洞的一侧，只有一张木床和木几，还有一些坐垫，床上叠了一个被子，上面放了个木枕，木几上散放了2本线装书，床旁有2个大木柜，堆积了几百本书籍还有一些八卦铃铛之类的法器。正对着洞口石门的一侧洞壁是一个神龛，供放了几十个灵位，看来是神剑门祖师的灵位了，另外也就是一些法器了。而在另一边则是一片平地，放了2排兵器架，主要是一些剑刀枪棍，而在洞壁上挖了十几个龛洞，大半里面都供放着一把剑，有长有短，长者近5尺，短者仅尺许，远远看去有的妆饰精美有的却非常简朴。
就在我打量环境时，灵云说：“昨天贫道发现了一样东西才使得贫道下了这个决定，如果居士不见怪的话，还恕贫道冒昧，要请居士出示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有点好奇了，是什么东西啊？一看灵雨3人已经期待着看着我了，就连慧净老道也忘了气愤好奇的打量着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