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但这些事,却都是令他疑惑不解的,他想师父可能知道自己血仇真相,但为何他不告诉自己?还有一点就是,甫国仙姬、残金掌怎么如此凑巧,即时前来向自己索冥阴钱,如果不是师父通告他们,便是早已约定在十九年后,他们要将天剑潭秘密吐露。
蓦然——
公孙笠嗅了一声,道:“是了!”
南宫远敏感地问道:“师兄,你想出什么事来。”
公孙笠双眸凝注在南宫远脸上良久,才说道:“十九年前你父母在天剑谭遭受围攻,最主要原因是恩师丢落了那本日记和那部武功秘笈所引起。”
南宫远道:“师兄,凭籍什么断定这是事情起因?”
公孙笠叹声道?:师父师母在当年虽然武功盖绝天下;名动武林,但却极少人见过他们之神秘面目。所以说师父师母所做任何事,天下江湖武林中也无人知南国仙姬不是说过师父师母当年有着一件大计划。这样看来,不是丢掉那本日记,天下人何能知道师父师母的事。”
公孙笠所说仍是一种推测,但却说得极是有理。
南宫远恨声道:“这样说来,祸因由飞燕子姚薰妹偷盗武功秘笈和日记引起啦!”
公孙笠痛声道:“若不救她,武功秘笈与日记本怎能为她盗去,论说起来罪恶魁首仍是我。”
南宫远轻声道:“师兄我不怪你,我只恨仇人的恶毒,若你有错,也已经为我父母惩罚过了。”
公孙笠叹道:“看了南国仙姬这段话后,十余年来我苦思不出的问题,有的都已经想通了,师父当年有件神秘计划大概不错,但对于人类是好或是坏,我们无法论断,而这大计划的基地,你们知道是在哪里?”
南宫远道:”在哪里?”
公孙笠道:“你们都知道天下江湖武林有一处神秘之谷?”
南宫远慷声道:“落日谷。”李秋萍、李秋兰听得也陡然色变。
公孙笠点点头道:“若我猜想不错,便是这个落日之谷。”南宫远心中如电轮般地转着,忖道:“落日谷也在九宫出,天剑潭亦在九宫山中,这事情确实有点凑巧,难道当年双亲秘密在落日谷建筑什幺基地吗?”
他这时接连想到,云中一鹤之徒震山民那夜被捉鬼神使易天史指露出落日谷秘密图韵事来。
他这时真正感到父母当年牵带着卜件无穷的大秘密,极为曲折、复杂、综错的恩怨血仇。
南宫远缓缓地站立起来,在厅中来回踱着。
公孙笠、李秋萍、李秋兰都知道他在决定着一件事,大家都沉默着,等待他下面的决定。
要知南宦远这段恩怨血仇,可能牵连到今后天下扛湖武林的局势,一旦他明了仇人是谁?那么整个苍道盟皆会牵连在内。
因为李秋萍总不能对爱人的血仇置之不管啊!
突然甫宫远停下步子,双眼望着李秋萍,沉声说道:“师姊,我在最近要到天剑潭一趟。”
李秋萍娇声道:“你当真决定要去吗?”
南宫远星目中露出一股极是悲怆神色,道:“我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多麻烦,眼下事,唉!我既然知道了一点双亲仇恨,当然要竭求明了事情的起因始末,虽辕天剑潭这一行凶险无比,但为人之于,为报血仇,纵是粉身碎骨也死而无恨。真是对不住的便是我加盟苍道盟至今,却始终为着自已事,唉……”
李秋萍道:“师弟的血仇,亦可说是为姊等的仇恨,本来我想带七箭跟你一道去,但因苍道盟刚刚创立,许多琐事要待我们去做,不过你此行九宫山天剑潭,若遇到什么重大问题,急而人手之时,立刻放信鸽回来。神射堂的沙漠七箭跟你一道前去,这七人箭法殊异,七人神箭,可挡拒千百人。
南宫远道:“承蒙盟主百般照顾,南宫远感激涕零,我想明日就动身!”
李秋萍知道南宫远现在的心情,是多么迫切,焦急。李秋兰美眸中露出一股幽怨柔情,好像是位初婚的少妇,突闻丈夫要远行出征的讯息,一般惜恋难舍。
南宫远微一接触她的眼光,立刻别过头去。李秋萍站起身子,娇声说道:“你明日宴远行,现在便安休
一会吧!”说着,她首先举步下楼,李秋兰怀着—腔幽情也下了楼去。
天上无星无月,冷风肃瑟,大地一片灰暗。
这是黎明前一段最漆暗的时刻……
在这滦暗中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铁啼声,敲破了死寂的清晨。
渐渐地,东方现出一片鱼肚白,灰暗也转变为一片苍白白茫茫的烟雾中,隐约可见是位英俊的少年,骑着一匹高大黑马;恍似腾云驾雾般地飞驰着。
他是南宫远,因为,不愿别人卷入他双亲血仇漩涡中,所以他悄悄地离开了幽谷,没有带着另外的人,更没告诉李秋萍等人。
南宫远知道自己天剑潭一行,凶险无比,自己为着报仇即使伤亡,当也尽孝意,可是不能使另外那些英雄斗士,为他私人之事卖命I他内心中无比感激李秋萍、李秋兰的关照,爱恋,世就是这样,他更不能使她们为自己操心奔劳,因为他已经负她们太多的情债了。
最主要的,还是南宫远感到一件恐怖的事?
就是他已经稍微觉出自己父母当年的行为,可能就是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当然他不愿这件丑劣令人羞愧韵事,让事外的人知道。
所以他要独自地察探自己双亲仇怨始因,一手承担自己血仇,不必需求任何人的从中帮助。
经过三日四夜的狂奔电驰,南宫远已经来到湖北的汉阳城。渡过长江,只要再过咸宁、通山二个县境便抵江西九宫山。
在武昌时,南宫远突然发觉有人跟踪监视,但他仍然假作没有发觉,急急赶路。
来到汉阳城已经是落日时分。
汉阳、武昌、汉口,所谓武汉三镇,这汉阳城自是气派不凡,街道宽阔,车马如龙,高楼屋宇,栉比鳞次。
南宫远眼看将要入夜,若渡过长江,定然无法再赶上住宿,索性在汉阳住上一夜,明日便可赶到九宫山。
于是,他住宿于城东的“朝阳客栈”。
南宫远在一所小跨院中住下,刚吃过晚饭正想整理二下面容,出去逛一逛,突然,檐前如一叶落地飘落下一条人影。
纵然这人的轻功很高,但仍然被南宫远发觉了,他心头一震,沉声喝道:“是谁?胡乱闯入家院内做什么?”但听呵呵一声轻笑,来人已经步入厅中,只见是位青布长施老者,他对着南宫远拳一礼,说道:“阁下敢是苍道盟的拱武坛主南宫远。”
南宫远闻言一震,忖道:“他怎么认识自己,这人是谁?”
青袍老者微微一笑,“道不倒不知南宫坛主是单独远行;抑或带有人手?”
南宫远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开门见山地河着,自己岂可对他实言,于是脸色一沉,说道:“阁下如何称呼?问这个干什么?”
青袍老者笑道:“老夫前来是想借苍道盟之力,挡拒一批敌人。”
南宫远冷冷一笑,道:“阁下想得极是天真,好笑!我们素味生平,苍道盟中人会帮助你吗?”
青袍老者冷然道:“武林道援手求救,乃是常有的事,何说可笑;哼,南宫坛主,你若帮助老夫击退敌人,老夫定会重重的酬报你。”
南宫远觉得这老者,眼光闪动不停,为人阴险奸滑,心中甚无好感,何况自己身有要事,闻盲冷冷谴:“你便是什么宝物给我,我也无法抽闲帮助你,请恕我送客了。”
说着,南宫远抑拳一揖。
青袍老者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南宫远目睹青袍老者出去,心中感到无比惊异;想不到江湖武林人物当今是波诡云谲,神秘莫测,无孔不久,自己行踪竟然被人一下发觉了,他暗暗计算道:“若这青袍老者是冲着自己而来,稍有异动,自己便下辣手毙了他。”
南宫远当下打消出外游逛之念,他意识到今夜敌人定会寻上门来,于是假借这段时间,静坐练气养神。咚咚!
死寂的夜里传来二声更鼓………
就在这更鼓声响起时,南宫远听到高自己踌院不远的客栈中,传来几声闷哼。
本来这声音细小得很,可是南宫远打坐已经进入物我两忘之境,便是十几丈外枯叶落地,他也能听到。
南宫远蓦然张开星目,脑海迅快掠起青袍老者说的话。
他说,要我帮助他挡拒敌人,难道他是真来向我求援的?
想到这里,南宫远猛然飞出窗外,上了屋面。
今夜乌云满天,寒风瑟瑟,星月无光,
沉沉黑夜之中,南宫远突然看到七八条人影由西面客栈中的院子里闪出,跳墙而过。
南宫远看得剑眉一皱,因为隐约间只见这七八人装扮得奇形怪状,南宫远吸了一口气,展开轻身功夫,悄悄追去。
眨眼间,这一干人已经奔出城外,直对码头那边奔去。
江水波涛,冲击岩石,轰轰之声不绝。
正行之间,忽听得领头的一人一声低哨,众人都站定了脚步。
领头的人低声喝道:“是谁?”
黑暗中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帮主在吗?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静待帮主起行。”
八人之中响起一个声音,道:“陈堂屯帆船都准备好了吗?”
南宫远听这声音熟悉得很,正是那位青袍老者,没想到他已经装扮成渔夫,棍杂在八人之中,可是令南宫远怀疑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