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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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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书籍名:《中国暗杀王:王亚樵》    作者:


                                    不然的话,我就坚决不依你们!”

        “可是,王亚樵决不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的,因为他在这里的住处,不止十几处,他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若想在大上海马上找到这个人,就像在大海里捞钉一样呀!”余乐醒见戴笠的命令紧急而迫切,就不得不叫起苦来。

        “是啊,戴老板,王亚樵再也不是从前的斧头帮首领了。他现在不会像从前您在上海时那样,老住在安徵会馆里。他现在有多少处房子,就连他身边最亲信的人,也说不清呀!”戴的亲信陈志强连连唏嘘叫苦。

        第二组长王昌裕说得更加无奈:“雨农兄,从前年开始,我们就奉您的命令,在上海注意着王亚樵的行迹。可是,他的行迹始终摸不到。一会有人说他住在英租界,一会有人说他住在法租界。还有人说他在静安寺有一个神秘的小院,可是,如果你当真去寻找,又发现这些地址都是假的。再说,英法租界上的房子,又不是我们随便就可以搜查的呀!”

        第三行动组组长陈昭俊说:“我们经过一年多的搜查,始终在和王亚樵到处捉迷藏。他不愧是个杀手出身,反暗杀的能力也特别强。一旦他发现身后有神秘的汽车跟踪的时候,他就会很快冲向繁华热闹的市区,到那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找到他的影子。”

        戴笠综合了余乐醒、陈昭俊、王昌裕等人报告,才惊愕发现,原以为很好执行的刺暗杀令,居然比他预想的难得多。经过军统特务们几天来对王亚樵行踪的调查和跟踪,发现这斧头帮老大,居然在上海租界上有大大小小二十几幢住宅。而且老婆之外又新娶了几位如花似玉的如夫人。这样一来,他每天究竟在何处过夜,在何地吃饭和会客,又在于何处打牌和听戏。就成了一个无法得知的秘密。王亚樵的超人机智和他多年在行刺生涯中养成的作风,又让戴笠感到大为头痛。

        王亚樵自从发现戴笠亲自来上海刺探他行踪以后,更加注意自己的行迹。他在去年春天以后,就再也不肯轻易露头了。戴笠万般无奈,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就是:花一笔重金,去收买王亚樵手下的马仔。从中寻找和侦察这个神出鬼没的斧头帮老大。

        “戴老板,鱼儿终于咬勾了!”1933年2月的一天,余乐醒忽然兴冲冲来到他在静安寺的临时住地,报告几天来的新收荻:“那个叫魏一鸣的家伙,当真同意和我们合作了!”

        “是吗?”载笠脸上多日笼罩的愁云顿时消失,他精神一振,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快说说看,姓魏的是什么条件?”

        原来,去年冬天,戴笠给军统上海区布置了在搜寻王亚樵落脚点的同时,尽快寻找可能提供王亚樵行迹的斧头帮内部叛徒,加以重金收买。余乐醒等人不敢怠慢。他们的三个特别行动小组,同时加紧了拦拢斧头帮成员的行动。当然,在上海寻找王亚樵比登天还难,但是寻找一个和王亚樵有关糸的斧头帮成员,倒也不十分困难。因为那时的王亚樵门徒,比从前在上海滩刚起家时的人数多了一倍以上。所以,余乐醒吩咐手下三个小组,分头务色可能提供王亚樵最新行迹的马仔。

        第十章  王亚樵走麦城戴雨农申城布罗网(3)

        二月初的一天,陈照俊小组忽然在上海一家妓院里,发现了一个勒索妓女的嫖客。这家伙名叫魏一鸣,绰号魏老疙瘩。早年是上海一家期货公司的外销人员,由于贪污遭到辞职以后,他没有生活出路,就改投到故乡人王亚樵的麾下,混了一口饭吃。王亚樵尽管对魏一鸣人品多感厌恶,但那时他正是受常玉清清安会排挤的时期,非常需要人手,于是,他就违心收留了安徽人魏一鸣入帮。初期,这魏一鸣倒也忠诚谨慎,特别是当王亚樵策划对白川义则在高昌庙进行江中爆炸的时候,魏一鸣也日夜守候在江堤上,他不怕受到日寇炮火的轰击,坚持下冰冷的江水中去运送炸药。所以得到了王亚樵的信任。

        可是,魏一鸣小人得志后,又恢复了他吃喝嫖赌的恶习。有时他为了嫖娼,昼夜泡在妓院里不回家,害得他媳妇跑到英租界去寻王亚樵哭求。王亚樵也为此狠狠训骂过魏一鸣。每次魏一鸣都在王的面前连连扇打自己耳光子,作出痛改前非的姿态,但是过后他又故态重萌。那时的魏一鸣早已迷恋上风月场,泡在一家名叫“艳风楼”的妓院里,几天不肯出来。她喜欢姿色可餐的艳女,可久而久日又难免囊中差涩。

        忽然一天夜里,魏一鸣将一位名叫小翠的妓女玩弄了半夜,暗中发现她的首饰盒里,有许多璀璨闪光的珍宝。魏一鸣于是暗动心思,天将微明时,他忽然在黑暗里将妓女小翠用绳子捆绑起来,然后准备将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盒盗走。

        哪知当魏一鸣仓皇而逃时,却被妓院的守门人察觉,于是到租界上报了警,这就惊动了正在寻找王亚樵下落的陈昭俊。陈昭俊发现这个魏一鸣,正是他们寻找并可以收买的人,于是他出面和妓院老板说合,释放了魏一鸣。陈昭俊又当场替魏补交拖欠的嫖资。魏一鸣对陈昭俊等军统特务感恩不尽。于是,就情愿和陈昭俊结为磕头弟兄。

        现在,当戴笠听到魏一鸣因嫖娼被军统收买的消息时,顿时转嗔为喜,连说:“快快,我要亲自接见这个好色的斧头帮。”

        第二天下午。戴笠在城隍庙豫园小餐厅,秘密宴请魏一鸣吃饭。当时只有余乐醒和陈昭俊坐陪。当戴笠将一厚沓钞票放在这酒色之徒面前的时候,魏一鸣惊喜过望地睁大了眼睛。他在王亚樵麾下虽也时时有些进项,但是哪见过这么多花花绿绿票子。登时受庞若惊,笑眯了双眼,恨不得扑在地上给戴笠磕几个响头。

        戴笠道:“魏先生,不要这样,我只希望你能为我们军统,做一些有益的事就行了,至于你想花钱,那还不容易吗?”

        魏一鸣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人,忽听戴笠忽出此言,急忙说:“戴先生这样看得起我,就是我魏某人的再生父母。将来一旦有事,让我做时,我将万死不辞。”

        戴笠闻言大喜:“好,魏先生,现在我亲自到上海,你可知是为何人而来吗?”

        魏一鸣大惑不解连连摇头。一时猜不透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不瞒你说,我是奉委员长的命令,来上海找王九光下落的。”

        “啊──?!”刚才得了钞票高兴得乐不可支的魏一鸣,这才发现他手里的钱忽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捧也不是扔也不是。因为作为王亚樵身边的人,他不会不知道蒋介石和王亚樵多年形同水火的关糸。这时他意识到陈昭俊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忽然将他从英国巡捕房救出,又替他还了那么一笔嫖资的原因。他知道如将王亚樵当成和戴笠合作的筹码,意味着他的脑袋从此将受到威胁。想到可怕的王亚樵,魏一鸣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怯意。

        “魏先生,你大可不必害怕。”戴笠看穿了魏一鸣心思,故作轻松地发出一阵冷笑,说:“在中国现在只有委员长才是真正可以依赖的政治力量。除此之外,任何人不管他现在闹得多凶,将来都注定要失败的。所以,魏先生应该认清形势,千万不要为一时的虚假表象所蒙蔽。”

        “那是那是,委员长是人所公认的领袖啊!”魏一鸣虽然害怕,但他决不敢在戴笠和余乐醒面前公开反对蒋介石。

        戴笠见他心已动摇,进一步说:“王九光多年在上海经营斧头帮,表面看也有一点势力。可是,如果他这股小势力和委员长合作,也许还有用武之地。但是,如他继续与委员长为敌作对,那么,我敢保证他脑袋不会长得很安稳的。魏先生,可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懂了懂了。”魏一鸣斜睨着冷笑的戴笠,又瞟一眼桌上厚厚两沓钞票,心里早有了主意。他狠了狠心说:“戴先生所言,我深有同感。我现在虽在王九爷手下做事,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将来万一有弃暗投明之机,我会为政府出力的。只是,现在王九爷手里还有势力,万一他发现有人背叛他,那……我的性命可就……”

        “你放心,放心好了!”戴笠连连劝酒,拍胸说:“魏先生也许不知道,我们军统是有严明纪律的。任何人也不敢把你与我们合作的事透露出去。这叫天知,地知,我知。你还怕什么呢?”

        魏一鸣心绪稍安,仍嗫嚅说:“不知戴先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情报?”

        戴笠见他那么紧张,又笑了:“你千万别紧张,其实我们现在也没有进一步计划,只希望魏先生注意一下王九光最近到什么地方去。一旦你发现他行迹,就马上告诉我们,这就行了!”

        “行行,戴先生。”魏一鸣这才放下心来,说:“可是,说句真话,别看我是他‘铁血锄奸团’的小队长,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多。王九光这人非常狡猾,现在他究竟每天在什么地方,恐怕除他夫人王亚英和汽车司机知情外,别人休想知道。所以,戴先生一定不要太急,要给我点时间才行。”

        戴笠听到这里嘿嘿笑了,拍拍他肩膀说:“好,我们会给魏先生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