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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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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书籍名:《皇上拐妻》    作者:弥尔


                                    

            听见脚步声,玉盏儿索性从暗处走了出来,让姒文忠看清她的真面目。“姒文忠,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看轻女人的智慧。我只是个对你毫无威胁的宫妃,对你的一切既不关心也没兴趣,你为什么害死我的孩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玉盏儿提起自己夭折的孩子,心头隐隐作痛。

            一见到她,姒文忠顿时愕然,“你是灵妃!”惊讶过后,他的老脸上又现出狰狞的笑。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得宠,龙昊要为你解散后宫,眷恋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对他的控制力远远超过我。他是一个皇帝,不该爱任何人,那会使他失去判断力,是他自己先乱了做皇帝的规炬,更不该不听我的话。”姒文忠自鸣得意地笑起来,笑完又嘲弄道:“不过,他这个毛病倒和他爹很像,对一个女人钟情不渝,所以龙遨一直被我蒙在鼓里,到死还以为贞儿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样眷恋美色的人不配做皇帝。”

            “你利用自己女儿之手残杀无辜就配吗?”玉盏儿悲愤难平。

            “灵妃,当初我真该把药量下得更重些,让你们母子一并归西,也许那样龙昊会因对你思念过度而变得比较好控制。”姒文忠又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

            “灵妃,不管今天你为什么来见老夫,你都逃不了了,你注定命葬于此。”姒文忠吹响口哨,他早在竹林中安排好杀手。

            月光下却出现一道身影,手中短剑向下、血沿著剑身向下淌,眼神落寞而无情。“舅舅,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是你常说的吗?那些侍卫不该知道今天的一切。”

            姒文忠向后退几步,惊慌地叫道:“尤命,你……”他不敢相信眼前是他以为远在江南的尤命,更不敢相信他心目中善良儒雅的尤命会无情的杀人。

            “姒文忠,比起你当年偷天换日盗走皇子,打算要挟皇上的事比起来,还有什么事好奇怪呢?”另一道冷硬的声音无情直指他的不赦罪行。

            龙昊从阴暗处走出来,手中的软剑散发著血红色的寒光,两兄弟并立在玉盏儿两侧,像三个审判姒文忠的判官。

            “皇上……”看见龙昊眉宇间透出的浓浓杀气,及尤命淌血的短剑,姒文忠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心里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往日高高在上的气势荡然无存。

            可姒文忠毕竟是姒文忠,一个可堪称为枭雄的人,即使在失败颓丧的时候,仍强撑出不屈的面孔。

            他冷笑几声后道:“我从来没想过会看见你们两兄弟站在一起的画面,你们是那么相似,只差……”

            “差一颗朱砂痣是吗?”玉盏儿道。

            “这个你也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女子?又是从何知道所有秘密?他始终想不透。

            “姒文忠,你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瞒骗所有人,却不知老天有眼,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玉盏儿对他的自以为是非常不屑。

            龙昊将冰冷的剑身贴在姒文忠颈上,以君主的口气宣告他的罪行:“姒文忠,你太贪心了,十四年前,你暗中策动政变,我放你一马,希望你好自为之,你却仍不知悔改,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龙昊,若没有我,蓉妃早用毒把你置于死地了,岂容你现在对我拔剑相向?”姒文忠提及旧事,希望龙昊念旧情保全他的性命。

            龙昊无情地冷笑,“你只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工具而已,而你的功过早在十四年前相抵了。”

            姒文忠见龙昊无动于哀,又转向尤命。“尤命,你难道要眼睁睁看著舅舅死在他手中?是他霸占了你的江山,你才是长子,是皇位继承人,一切原本该是你的。”

            “不要说了!”尤命狂吼,持剑的手却缓缓往下垂。“这么多年来,我视你为唯一的亲人,没想到却只是你手中的傀儡、棋子。你对我何曾念及亲情?”姒文忠想以亲情打动他,又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令尤命厌恶至极,心中仅剩的一点儿情感也幻灭消失了。

            玉盏儿轻轻叹口气,“姒文忠,你也算一代奸雄,牺牲亲情所策划的一切也几乎成功,可你不该忘了他们始终是手足,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手足天性是你切割不断的。”

            被玉盏儿喻为奸雄,姒文忠悲怆地苦笑,“灵妃,好个兄弟之情、手足天性。我没有掌控他们两人,倒是你把他们操纵于指掌之间,应付自如。”

            “姒文忠,我和你不同,我从没想过控制他们。他们一个是我的今生至爱,另一个是我视如兄长的知己,如果不是你害我的孩子夭折,我也许一生都会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告诉他们真相只会令他们痛苦。可你连对你无害的我也不放过时,我便知道你对权力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是你逼迫我们动手的。”

            “老夫精心图谋半生,功败垂成,而且竟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中!”姒文忠心中极不甘心自己败在玉盏儿手下。

            “你们要把我怎样?”他心中仍存一丝希望,只要过了此关他就可以再翻身。他多年来积聚财富、私养军队,朝中多数官员是他亲手拔擢,策动政变并不困难。只要他全身而退,明日龙椅上坐的是谁还未可知。

            玉盏儿走近他,玉指拨开龙昊的软剑。“无论如何你都是昊和寻哥哥的亲舅,只要你明日上朝请求告老还乡,你便可安然回去颐养天年,你和云洁的封号不变,一切如常。”

            “就这么简单?”姒文忠满脸疑惑。

            “当然不只如此,你要服了这颗药丸,一个月后举家离京时,我必亲手奉上解药。”玉盏儿取出一颗药丸,摆在他而前。

            姒文忠心里暗喜,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心慈手软的妇道人家。今夜政变后,她还能不将解药乖乖交出来吗?即使她不给,一个月时间足够御医们找出解毒方法。姒文忠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转身便走出竹林。

            看著走远的姒文忠,龙昊揽住玉盏儿的肩头,“这样的处罚对他未免太轻,你应该让我一剑了结他。”

            玉盏儿摇头,“让你们任何一人杀了他都太残忍,他毕竟是你们的亲人,也曾保护过你们,下手的不应是你们二人。”

            “可他仍有机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十天内,以移天山庄的财力便可备齐人马。”尤命一脸忧虑,因为他深知姒义忠的实力,卷土重来对他轻而易举。

            “十天也许可以,可他的生命只剩一个时辰了。”玉盏儿不疾不徐地道。

            “你骗他!”两兄弟同时开口,玉盏儿得意的甜笑。

            “你使诈!给他的是立可毙命的毒药。”龙昊惊讶得合不拢嘴。

            “使诈又怎样?不过我没有给他毒药,那只是普通的草药。”
            听了玉盏儿所言,两兄弟更是一头雾水。

            “他还是会死的。先前我让银罗送去的彩灯和书信中含了一种收缩心脉的药草,闻到这种药香的人会全身血脉收缩,如果纸张被点燃,药效更快。而刚才我给他的药丸,药量是前者的十倍,姒文忠回到府邸之后就会心梗而死。”玉盏儿说出其中的缘由,害死她孩子的人她绝不会轻饶。

            见两人默然无语,玉盏儿轻笑道:“是不是在想最毒妇人心啊?”

            尤命摇头苦笑,“盏儿,你真是他的夺命煞星。”

            “不只是他哦!小心你的江山,也要小心你的家财。”玉盏儿用粉拳偷袭两人的腰侧,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两人,所有的恩恩怨怨随著响彻林间的笑声而烟消云散。

            姒文忠万万料不到他的性命竟葬送在一个女子的笑谈间。

            次日,姒文忠的党羽上奏本,说他昨夜在府内突发心梗症而死。龙昊乘机收回姒文忠的实权,并翦除其党羽,重新整治了政务。

            数日后,龙昊将姒文忠风光大葬,一场政治危机化解于无形。

            ☆  ☆  ☆

            深夜,秋风一天比一天凛冽,龙昊命侍卫们远离翔宇殿三十丈守卫,空旷的翔宇殴更显清冷,只有一对有情人相依在躺椅上,默默无言却温情融融。

            龙昊眼神突然变得警觉,以食指覆在玉盏儿的唇上要她噤声,她回头以眼神向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指指门口,毫无声息地下了躺椅。

            转瞬,手中软剑已抵著来人的咽喉,那人却不畏惧,在烛光下揭去面纱,三个人同时轻吁了口气。

            “寻哥哥!”玉盏儿惊讶地叫出声,迅速地下了躺椅奔过来,却冷不防地被一只大手揽过去,披上了一件锦袍,遮住仅穿著一件极薄的睡衣的玉体。

            玉盏儿娇笑地仰视丈夫,得到允许后才走到尤命面前。

            “宫中守卫森严,地形又复杂,你是如何进来的?”好厉害,她从不知他是个武功高手。

            尤命对玉盏儿报以儒雅的微笑,见他们如此亲昵,他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是鸷儿引路,你把它驯服得很有灵性。”

            “鬼东西,有了新主子仍不忘效忠老东家。”玉盏儿轻斥自己的宠物,口气充满宠溺。      

            “我是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