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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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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书籍名:《红楼剑》    作者:江上魂


                                    

            人不是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吗?这就是个气势问题。他心里踏实多了:这杜水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小心应付,一样可除去他。巡山太岁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杜水和吴音欣已不是躺着了,他们静静地站在巡山太岁面前。杜水对巡山太岁道:“你要记住,你头一招已过,再动一招,你就是死人了。”这冷漠的话,让他周身一麻。他怕真如杜水说的那样。人一死,什么都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见一寸色彩。但他岂能让人家如此奚落一顿?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他再次举起手。这时,一个人叫道:“是大哥吗,你在和谁对仗?”

            话落人到:一个三十多岁的阴沉人物,让人感到他浑身冷冰冰如铁似的,给人一种压抑感。他双目明亮而又冷峻,一看,就知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巡山太岁说:“这个人自恃武功高强,不把我们血魂山放在眼里!”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水,“哼”了一声说:“多少年来,还没有敢到血魂山找事的,他可算头一个了。”巡山太岁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杜水。二弟,你看如何办?”

            巡山太岁挺聪明的,把球踢给了他二弟。他心里很清楚,在三个巡山太岁之中,以二太岁武功最高,而且人也最机智,遇事不慌,所以他才把这个担子送给他。可二太岁听说这个人是杜水,神色也立时变了。天下人无不把杜水的武功吹得神乎其神,他岂能忽视呢?他眼珠一转,冷笑道:“杜大侠向来以侠义自居,为何也倚强凌弱呢?”他把自己说成弱者了,变得也够快的。

            杜水说:“山是天下人之山,我在此坐一坐又妨碍你们什么事呢?”

            二本岁笑道:“没有什么的,杜大侠可否到洞府一叙?”

            杜水笑道:“我们之间会话不投机,就免了吧!”

            二太岁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轻声说:“人传杜大侠武功盖世,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杜水爽朗地笑道:“你们别信。人的武功大同小异。哪里有什么不败之人呢?”

            二太岁笑道:“杜大侠是豪爽之人,佩服!”他说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已不停地变动,想选择一个最好的功击角度,可一直没找到令他满意的方位。杜水是他们要对付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有机会,就得除去他。这是他们心中的信条。现在杜水不找自来,岂不是踏破铁靴无览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不住变换步法,什么“逍遥步”、“麒麟步”、“八卦紫微步”,他全试过了。巡山太岁也在想如何配合二太岁的行动。两个打一个虽然有失身份,可这杜水不比一般人,若能群战取胜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可杜水和吴音欣站在那里,全无一点形迹可表,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全都不入其心,冷漠如霜。让二太岁不知如何下手才最妥。他对杜水有两种完全相反的看法。一是杜水什么也不行,无非能沉着而已;另一是杜水全不把天下万般武学看在眼里,视高手如无物,可能真有了不得的功夫。这两种看法,二太岁分不清哪一种更正确。他不能沉默太久,如果这个无语的场面不打破,他认为就有可能让杜水识破他攻击的动机。但说什么好呢?这时,杜水说话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快点讲来。既然你们不让在此歇息,我也不愿坏了你们的规矩,自寻烦恼。”

            二太岁心中欣悦无比:打破了僵局,那你是在劫难逃了。杜水退了一步,几乎把二太岁喜得笑出来:这不是攻击他的最好方位吗?他立即选择好角度,同时拖延着:“杜大侠,你头次来到血魂山,不知者不罪。你若愿走,请便。”

            杜水淡淡一笑:“那好,杜水告辞。”他转身欲动,二太岁认为下手的最佳时刻到了,他和人动手,只要认为万无一失,肯定会胜利。他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机会了,今天良机来临,而且对手是杜水!难道这是上苍承全自己吗?他动了,巡山太岁也动了。二太岁的身手实能骇人的,身影一晃为二,左右包剿,右手一甩,五道金光射出,那气势太有和天地争雄的样子。这五道光是他的五只“追魂金锥”划出的,只要被一只击中,人就立即完蛋。巡山太岁也不慢,刀光一闪,直剌杜水的小腹。两人配合得可谓天衣无缝。杜水长剑一挥,身子并没有动,一式“大合天灯”使出,五道光芒立敛,随着两声闷“哼”,两个人都甩出丈外,滚倒在地上,鲜血直往外冒。又是每人一个透明的剑孔,二太岁这次脸色死灰,再也打不起精神。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估计会失算,五只金锥会被他的剑一下子全部削掉,同时那剑又分刺二人,这样的快剑,连神也恐怕躲不过。

            杜水淡淡地说:“不自量立!你们这号人物我见得多了。”两个太岁的肺几乎气炸。这次跟头栽得太冤了,可还能说什么呢?对手的神通自己已领教,永远没有下次了。

            杜水说:“欣儿,这里太污秽了,我们走吧。”吴音欣挽起丈夫的手,一起飘然下山。

            还没有走到山底,又听到一个人的喝斥:“慢走!杀了人就想溜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来人是个中年人,有四十多岁,一双眼睛如寒星一般。接着从北面又奔来一个人,大叫:

            “别让两个狗男女跑了,为我两个哥哥报仇。”这是三太岁到了。这两人在杜水动手时才出洞,杜水击杀两位太岁的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见。因杜水和妻子下山时走得不快,他们见了两位太岁的尸体,立即分头寻找。三太岁下北边又拐向南,中年人站原地未动,杜水从一个洼地上来,正好被他瞧见,他一叫,三太岁也看见了。

            中年人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人的胆子也够大的,竟跑到这里来逞凶!本山主怎能饶了你们!”三太岁骂道:“两个狗男女干见不得人的事,定是被两位哥哥撞见了,才起杀人之心。”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道:“夜深入静,男女做苟合之事与我们也无关,但杀了我的手下,就不能一走了事。”

            杜水道:“你们不要罗嗦了。要动手,快点!”

            三太岁纵身要上,中年人一把拉住他,对杜水说:“我血魂山和人作斗,向来公平,请朋友报出姓名,再分生死。”

            杜水说:“我不想和你们斗,就让我妻子调教你们吧。她叫吴音欣,也许你们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中年人气得一抖:好个狂妄无知的小子!竟敢把我血魂山主周立也不放在眼里!三太岁憋不住了,大叫:“山主,让我来收拾这两个不知羞耻之徒。”周立摇摇头,慢慢地说:

            “血魂山名扬四海,从没有谁敢看轻过。这位朋友如此蔑视本山,看来身手定然卓越无比。

            我们还真要领教一番呢!”周立暂时压住心头火,说出了这一番话。他看出面前的年轻人非常闲静,没有一点情绪微波,自己堂堂山主,岂能不如他!三太岁也是极厉害的人物,一听说要入江湖斗一斗杜水,早就跃跃欲试。自从见了两个太岁的尸首,这才沉不住气,并非他浅薄。
            吴音欣见丈夫让自己出手,满心欢喜: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正对自己的胃口,历练一下自己,也好应付今后的事变。她抽出长剑,做好出手的准备。周立久经大敌,比三太岁高明许多。可他仍然看不出吴音欣的姿式的名堂。这是个什么样子呢?不象对敌,也不象游戏。

            他忽地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人称无敌手的杜水吗?听说只有他的武功四不象,任何外人也看不出一点门窍。看来是他了。这个吴音欣定是吴冶的姐姐,周立的心头不由沉重起来:这可不是个易对付的人!怪不得两位太岁死于他们之手?自己刚刚和郑西铁有了默契,他就寻上门来,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呢?

            周立静立不动。三太岁有点急了,叫道:“山主,我来!”周立这次没有阻止他,让他和吴音欣动手也好,摸摸她的底。她不是杜水,不一定比三太岁强多少。

            吴音欣比以前有了明显的进步,就在几个时辰之内,她学会了用自己的智慧取敌了,不能再一味讲策略了。斗杀胡大龙时的惨变,对她的刺激极深,现在还有点难过。为什么不可以外示软弱,一举而让对手没有回手的余地呢?

            三太岁身子一纵,犹如游龙升天,旋拧飞上,在空中一丈多高处,突然头向下转,如龙王喷雨,使出他的绝命招数“金龙撒魂针”。顿时,无数金芒电射吴音欣。这又是一个意外。

            三太岁出手就是漫天飞舞的暗器,这些暗器都是淬了毒的,被一枚细针射中也难逃一死,她想要气度安闲也不成,只好又一招“万相归无”出手。她的剑一挥,立即剑芒大盛,无数的毒针射不进她的剑网之内,相反,她的进攻的速度反倒更快了。这可使三太岁灵魂出窍。他身在空中,没有凭借,升不能升,射不能射,只有挨剑的份。一旁待敌的周立不能无动于衷。

            吴音欣剑一动,芒刚生,他就感到不妙,到她的剑剌向三太岁,周立也已使出自己的“混天一剑”,点向吴音欣前胸。这一招凝聚周立的全部功力,光华闪闪,快极无比。吴音欣心头一震,立时后退。她的身法高绝美妙,正好躲过周立的这一击,三太岁因吴音欣及时收剑,没有被刺伤,可衣服却被她的剑划破不少口子。他落到地上,心惊难止,周立也是迷惘和惊骇:自己的这一剑聚自己的武学全部精华,竟被人家全身而退,实在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