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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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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书籍名:《红楼剑》    作者:江上魂


                                    只有朱丰娇极力斜射逃开,其他人全被火苗沾上,大火立起。郑西铁估计朱丰晓不会这时追赶,便和九玄三使者、于百川等拚命逃窜。

            朱丰晓吓坏了。这火势如此之猛,可真得小心点。他不顾一切冲上去,运起神功,朝火击去。这火本来是不能运功击的,可偏偏朱丰晓的内家“真毒”是“地火丹’的克星。一掌击去,火便小了许多,十几掌拍出,一个个人身上的火便被击灭。片刻,朱丰晓把爷爷、父亲、哥哥、母亲身上的火全扑灭,可他们已不成了样子,半焦黑了。朱丰晓放声大哭。朱全龙艰难地睁开眼睛,慢慢地道:

            “晓儿,别难过,朱家全靠你了。”

            失月文也吃力地说:“晓儿,要照顾你妹妹。”

            朱丰晓这时才四下观瞧,哪里还有妹妹的踪影,胡小天也不见了。他心乱如麻,暂时来不及细想,又看哥哥、母亲,他们已离开了人世。他们四个人虽被朱丰晓的毒功扑了火,可同时也中了他的毒火,毒劲双攻,就是铁打的罗汉,也挺不过去。朱丰晓哭了几声,待再转过头去看爷爷、父亲时,两人也悄悄去了。朱丰晓方寸已乱,好好的一个家,转眼间成了这模样,这个打击实在让他承受不了。他把妹妹的事反而忘了。

            天空中阴沉的云厚重起来,一个闪电,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朱丰晓只好把亲人的尸体搬进屋里去。天空一阵疯狂之后,云开日出。朱丰晓六神无主,只好按自己的想法选了个位置,挖坑把亲人埋葬了。朱丰晓在以前从没想到死,这一次,他感到死离他很近,招手即来。哥哥那么英俊、可爱,也不声不响地死了,从此永远成了空无。这实在让我不明白:

            为什么没有人来帮我们一下呢?那些该死的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我要复仇,等他突然又想起妹妹的事时,他几乎疯了。妹妹到哪儿去了呢?这个丫头,实在让人替她操心。他忽然灵光一闪,心头猛跳:会不会是胡小天把她捉走了?这念头几乎把他吓趴下:那样岂不完了!

            朱丰晓的猜疑一点也不错。在朱丰娇后闪刚止住身形的当儿,胡小天见朱丰晓的注意力全在被烧的人身上,突然点了她的命门、灵台、哑穴,抱起便走。朱丰娇心中纵有万般焦急也无用。

            朱丰晓不能再呆下去了,他收拾一下,便去寻找妹妹。天下那么大,人又走了一天了。

            人海茫茫哪里寻呢?这天,他来到河边,在渡口等了一会,三三两两过来几个人,他没有在意。等一起上了船,他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会不会是贼船呢?他的心思刚转动几下,忽听船舱里哄堂大笑,一个人说:“这回朱家的小妞让那小子尝了鲜了。”“你如何知道?”

            “我亲眼见胡小天那小子把她抱进了一个庙里。谁知,我进去想找个便宜,竟没看见人。不知那小子把那妞弄哪去了。”

            朱串晓心头火起,血往脸上直涌,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大声喝道:“舱里的几个小子快滚出来,小爷我有话问你们。”

            那几个人顿时不说话,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道:”小子,在水上,我们就是龙王。你吼什么?我们没找到你头上,你小子倒向我们发起威风来了。”

            朱丰晓经过全家惨遭杀害这个巨大刺激,心硬多了,经常把脸一板,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刀子一样刺人。他一字一句道:“快说,你们在什么地方见了胡小天那个王八羔子?不说的话,我让你们全在水里死。”

            这几个人见他如此阴沉,心中有些吃不准:难道这小子是什么厉害角色吗?朱丰晓道:

            “快说。”一个大个子说:“老子在什么地方见他与你何干?”朱丰晓怒不可遏,一掌拍出,那大汉大叫一声,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转眼化成水。朱丰晓举手投足之间杀了一个人,吓坏了另外几人水盗。一个汉子浑身发抖,哆嗦若说:“在前边的山上。”他用手一指。朱丰晓大叫:“快渡过去。”这几个小子被刚才的恐怖吓破胆,怎敢不遵从,忙把朱丰晓渡了过去,待他上了岸,他们赶快向河中央划。一个人恶狠狠地骂:“毒鬼,去你奶奶的吧,你找不到的。”

            朱丰晓上了岸就直奔他们所指的地方,几个水盗骂人的话他没有听见、其实,那人是情急生智骗他的。朱丰晓竟信了。他狂奔了几十里,进了山。在一个小山口南面的山坡上果有一座破庙。朱丰晓的心,立即快跳起来。

            这座庙和那人说的有些相似。庙本身没有什么可观赏的,西半边倒塌下去,本不过有两间房大小的庙宇,只还有半间,空空如也。蛛网连成了一片,荒草从石缝里长出来,极其荒凉。朱丰晓走到庙门口,向里一瞧,什么也没有。忽然,他闻到一种血腥味。他赶忙向东边一看,见几具毒尸,横卧在地上。样子极其可怖。朱丰晓是毒道大行家,看了后,好一会没有言语。他心头极大地被震动了:这施毒之人高明极了,和自己难分高下,他会是谁呢?施毒虽各有偏重,这个施毒的人比起朱丰晓却要高明,他施出的毒,若是朱丰晓沾到身上,也难以抵挡。同样,朱丰晓的毒功又比那人强,施加他身,那人更加无法承受。这样看来,他们是一个施毒较高明,毒性也强,另一个则是抵御毒的能力较强,鬼点子少了一点。若是他们两人相斗,定会两败俱伤。朱丰晓正吃惊,感叹,忽听有人说:“就在这里,是一个小子下的手。没有看清楚,那人一闪就不见了。”

            朱丰晓站起来,见一群人向自己走来,他刚要躲避,忽听一人说:“就是这个小子下的手,他还没有走呢!”众人一下子围上来,朱丰晓忽觉不妙:这岂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他们说我杀了人,这太冤枉了。这些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朱丰晓,久久无语,沉默着,令人窒息。

            朱丰晓说:“众位,我是路过此处,见有人躺在这里,出于好奇,也停下来一观。”那些人没有一个接腔的,他们只是在尸体旁仔细察看。又过了一会,终于有人说话了:

            “小子,你说不是你所为,有何凭证?”

            这话出自一个黄衣老道之口。朱丰晓有点恼火:老杂毛!凭什么说我杀了他们,看我好欺侮吗?他眼一瞪,斥道:“老东西,你说是我所为,又有何凭据?”

            那老道脸上的肌肉微微抖了几下,布满红丝的眼睛喷出两片红云,牙关咬得直响,恨声说:“你小子在死者身边,自然让人生疑,这是世之常理,有什么不可问的!看你长相文弱。

            脾气却如此乖戾,定非善良之辈。”

            朱丰晓哈哈大笑。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狂笑。若是以前,他连想也想不到自己在别人面前会如此狂放。而现实把他变成了这样的人,连他自己也觉奇怪:变化得真快呀!能不快吗?短短的时间里家破人亡,什么都成了空。这刺激,脆弱的人都受不了。他笑声一竭,立即说:“就算是小爷所为,你们又能如何呢?”

            那老道嘿嘿几声冷笑:“你以为没有人可治你了吗?告诉你,贫道就要让你知道:使毒,你是孙子辈的。”
            朱丰晓没加考虑,直率地说:“那你就使出来看看。”

            在老道士后边,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文雅书生,笑道:“周道长,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江湖中,什么样的巧合都会发生,也许这位朋友真如他说的一样,并不知此事。”

            那道士说:“可这小子已承认他会用毒了!”朱丰晓道:“天下会用毒的多了,他们都有嫌疑吗?”那道士嘿嘿笑了几声:“他们没有什么可疑的,至少你有。”

            朱丰晓不愿纠缠下去,他心急如火,恨不得插双翅飞遍大江南北,把妹妹找到。他说:

            “我没有杀他们的理由,请你们相信,若要栽赃于我,也没有你们的好。”

            那中年文士说:“朋友,我们都是江湖客。你知道,这些人死于毒,你在他们身边,你又会用毒,让人生疑也是难免的。”

            朱丰晓“哼”了一声:“告辞。”他转身而动。道士黄影一闪,拦住去路:“想走,没那么便宜。”

            朱丰晓冷冷地说:“我不欺人,反遭他人欺侮,那可怪不得我心狠了。”一招“毒透玉山”击向老道。道士做梦也料不到他是集功毒于一身的人,面带轻蔑之色,挥掌迎上,嘴里还说:“道爷我要看看你到底能耍什么鬼花招!”“嘭地一掌接实,他才大感不妙,忽然觉得从自己的劳宫穴流进一股冰冷的水,直入他的内腑。道士练的是毒功,又是使毒名家,自然知道自己已中了毒,而且对方的毒功比自己的更霸道。他吓得三魂六魄都跑光:“我周雨生完了,一生毒人家,最后还是死于毒。这小子的毒功我敌不住,恐怕连我师傅向不灭也接不下,这真可谓造化弄人啊!”他脸色死灰,很快有了中毒的迹象。

            那文土大吃了一惊:这小于的毒功比周雨生的毒功还厉害,看来,这些人是他所杀大概不会错了。他出手就置人于死地,其心肠也够毒的。练毒之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周雨生急忙服下他的独门解毒丸,毒势虽有所缓,但仍不能扭转乾坤。他脸色渐渐灰黑下去,力气也大不如刚才。朱丰晓见时机已到,弹身西去。中年书生身子急射堵截,可朱丰晓的速度比他更快,他如何能堵住呢?其他人一阵惊呼,只能任朱丰晓逃走。周雨生此时已难以说话了,他翻了一个跟头,再也爬不起来了。一个汉子说:

            “门主,这小子杀了不止我们一个门的人,还有峨嵋派的人,永乐帮的人,我们联合起来还怕对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