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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后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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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龌龊后清纯》    作者:与靖云


                                    我脑海中不禁演示出秦雨和她娘吵架的情景——真有点难以想象!我不禁乐了.但很快我又觉得一阵悲哀——我看到了另一个唐飞——女性!

        一种熟悉和陌生杂合着的感觉跟着冰水一起在我身体中浸染开来.

        黄家燕并没注意到我的神情,她继续说:"……而她娘在她刚一毕业就给她相中了一位服装生意老板,就因为对方有钱,你说雨儿气不气……所以雨儿坚决去读自考了."

        "索地斯!!"我说.

        "……其实我们其它人也想读的,但一看到那些学校给我们安排的条件马上就吓得宁愿嫁给鼻毛比头发长的奇男子了……但雨儿无论如何还是去读了……我想可能是因为有你在的原因吧,……所以,你以后可要多宠她爱她……"

        就象是祖国的花骨朵儿一样吗?我心里闷闷地想着.

        2.我很想把我在黄家燕那里听到的一切全都跟赵玉倾诉,因为这些事压在我的心头让我觉得很难受.可是这些都涉及到我与秦雨在大一时的感情——我还没有潇洒到不把那当回事儿……尽管我确实还是蛮潇洒的.

        赵玉在上完观摩课后掐着我说:"坏蛋坏蛋,你上哪儿去了,你上课我就老老实实站在后面听一整堂课,我一上课你就开小差,坏蛋!"

        我说:"哪里坏了哪里坏了,刚生下来的,你看看,粘着的鸡屎都还是热的!"

        赵玉笑了,不屈不挠地问:"说,到底去哪儿了?"

        我却突然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玉宝宝,你会有什么事没跟我说过吗?比如说跟熊刚或正国什么的?"

        赵玉白我一眼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禁有些尴尬——我是什么意思呢?我没意思.只是我自己有太多事情没跟她说过,这就好象对我的母亲——只不过那更为过分而已:可以说我母亲对我一无所知.我连话都不跟她说,就更别提跟她谈什么事情了.我吝啬于我能给予她的任一次可以了解我的机会.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没跟赵玉提起过,那是大三时的一件事,我不太想提起它……它令我伤痛,它的发生让我再一次连续地从梦里抽泣着醒来……自我那次住院赵玉和我合好之后,我还以为那个小灵精再也不会来打搅我了,可是它又来了,并带着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却没有眼泪的抽泣……

        我不愿再提那件事,可从黄家燕口中听到秦雨和她妈妈吵架的事后,我再一次无可救药地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悲哀中.

        我妈妈来过我们学校……

        3.那是大三那年中秋节,风爷跑到自习教室找到我,说唐飞你妈妈来了,在寝室等你,快去.

        我没动.

        风爷说你怎么了,快去呀!

        我还是没动.

        风爷骂道有你这样作儿子的吗,快去!

        我起身跑了.风爷以为我是跑向寝室,他满意地笑了.可事实上我跑出了学校……我走在马路上欣赏了一晚上的中秋皓月……

        她是来哀求我的,我知道她无法再忍受那种痛苦了.我赢了!可我他妈的赢了什么了我?!

        我知道她爱极了我,正如我爱极了她,我们爱得两个人都如此地丧失了尊严.

        ……我不想见她……在我准备好向她道歉之前……

        第二天风爷真地愤怒了,他有点说话都难以说清,他说:"……你妈妈……她是擦着眼泪走的……你可真是个孝子……"

        几天后风爷平静了一些后对我说他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看到我那样他想起了自己,他也很少跟父母说话,只是没我那么过分而已,但那天看到我母亲老泪纵横黯然离去的样子后,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了,他准备每个周末都回去陪陪他父母.

        我他奶奶的成了反面教材!!

        不过想想能作反面教材也不错,到底也是教材嘛,对社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对风爷说,不就是骂我两句嘛,没事!就是你想揍我,我也笑纳.

        不过当时我可没那么潇洒.

        我一回到寝室就躲在被窝里浑身擅抖,不知该如何抑止住自己彻骨的伤痛.

        我对自己说睡吧,不是说闭上眼睛世界就与我无关吗?那么我闭上眼睛了,如果有这个可能……我希望我与我母亲无关……

        我闭上眼睛了……我希望在我睁开眼睛那一刻,世界会彻底地不同……

        我害怕我自己……我希望我不是我自己……

        我更希望母亲回去的一路上,千万不要抬头看月亮……因为那天晚上,月亮……特别的圆.

        五.1.我不愿向赵玉展示我的悲哀,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泣时就曾奢望躲开她的眼睛.我喜欢在她面前装出一幅山中大王的样子,象是什么都难不倒我.但我的表演常常很失败,最后便不得不抱着她一起痛哭流涕.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往往只是使悲哀更为悲哀.我不喜欢在她面前流泪……可我控制不住,自我不再在我母亲面前嗷嗷哭泣后,我在赵玉面前流过我一生中绝大多数的眼泪.

        赵玉确实是我最大的安慰,而吮吸她的乳房就是我的万灵丹.

        就仿佛是一片海.赵玉是我的明灯,我是朝她驶去的海轮.

        而秦雨呢,她是仍然找不着北的小舢板.

        如果我对小舢板喊喂,朝那盏灯那儿划,她会气呼呼地回答我,不,什么呀,那只是我的替代品;于是我只好对她说,那好吧,你跟着我划,千万跟紧了,她于是就会乐呵呵地跟着我一起朝灯塔的方向驶去.

        那么我就是秦雨的导航船了,所以我甚至给她安排好了学习时间,每到这时我都会亲临自考教室跟她一起学习顺便对她进行严格监督.

        我说学习时间不许开小差,不许嗑瓜籽儿,连屁都不许放!

        她吐吐舌头说是,首长.

        认真点,我说,我会一直在旁边睥睨着.

        首长辛苦了!她说.

        不过说老实话——她的进步挺慢.这令我有时会考虑是不是该用对付阿勇的手段对付她?!

        而赵玉一来则总是破坏了我们的大好学习气氛,她讥讽我这简直是家长作风,除了英语外你自己的学习还一团乱麻呢,居然来误人子弟了,走雨儿,别理他,我们嗑瓜籽去.于是她们会把我丢在一边发呆,两人进寝室嗑瓜籽儿去了.

        2.在包菜自李海蓝那天把他叫出寝室后就变得诡异无比的两周后,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那天晚上我和赵玉从秦雨处往回走,迎头碰上了包菜和海蓝.包菜正作模范老公状在往李海蓝身上披一件皮夹克——虽然时节已近中秋,可是皮夹克!有点夸张了吧.而海蓝则完全是一幅可怜无助并感激的模样.

        在我看来,他们俩就象一对过尽了苦日子而今终于能进城逛逛的乡野夫妇.

        看到我们,包菜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而海蓝则如详林婶般木然地笑着.

        包菜开口说:"正好,玉儿,你帮我送海蓝回寝室吧."

        赵玉说好呀,保证平安送达.

        于是赵玉陪着海蓝走了,我和包菜仍站在原地发呆.

        "海蓝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她现在就象是根木头,可以做红木家具了!"我终于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问出了憋了几天的问题.

        包菜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扯着我说走飞哥,咱们喝酒去!

        于是我们去喝酒去了,喝得两人都有些高了,他才大着舌头对我说:"……飞哥……还是你和玉儿幸福啊,大头给你们算得真没错,你们俩可真是那什么天仙配……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说别废话.

        他嘿嘿乐了,说:"……你要真想知道海蓝怎么回事,……俺心一软就告诉你吧!"

        说得我跟窥视狂似的!

        "……她那天……找我陪她去打胎……"

        我卟地吐出一大口酒并狂咳不已,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包菜望着我怪诞而儒雅地微笑着说:"……怎么?飞哥没想到吗?……"

        确实没想到,一个洞的新马泰五分钟游看来是没人能有幸享用了!

        我好不容易装出一幅平静的样子问了一句"那么……是主席大人的杰作?"

        包菜摇了摇头.

        我再一次无法装成平静的模样,目瞪口呆地问:"我拷!难不成是你……"

        "抄!别他妈瞎鸡巴扯!……这事儿她不愿跟我说我问谁去……你就别问了!问点有建设性的问题."

        他的话不禁令我想起主席大人的寝室六人共嫖一娼的光辉业迹,这个联想令我打了一个冷战.

        "那么你怎么办?"我问,"你不会跟她再那个什么破镜……"

        "那不会……"包菜昂头喝干了一杯酒,又露出他那怪诞而儒雅的笑容说:"绝对不会.我他妈是好马!……不过我会最后照顾她一年,也算是仁至义尽吧……她近来身子很虚……"

        他又咕咕咕地喝下一杯酒,继续说:"……她来找我的时候已经太晚……药流不可能了,要刮宫……"

        我感觉就象是在听一个恐怖故事,全身不断地起鸡皮疙瘩,想象着那个无辜的小生命,就这么在那些毫无表情的医生的手中被刮成了瘦肉丝儿拌饭……

        "……而她又死活不愿意进大医院,我只好陪她去了家小医院……结果弄得不是很干净,她现在常常会无缘无故下面流血,白带也很多……"

        一阵强烈的恶心令我想吐,但同时我又感觉到无比的同情.这是上天对海蓝的惩罚吗?但我实在是觉得海蓝的个人选择根本就谈不上错,更别说要受到酷刑了.

        也许这也根本就不是惩罚,只是一种混乱而已.

        那天我们喝得酩酊大醉而归,弄得其它洞人们大妒,他们破口大骂:"嘿!你们两只甲鱼就不知道稍点回来捐给我们?!"

        我们没理他们倒头便睡.

        我以为包菜会哭的.但他没有,他一直保持着他那怪诞而儒雅的笑容.也许他真的成熟了呢,在经历了种种剧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