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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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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就像一个国家的国王发现整个国家的人因为喝了一口井里的水都疯了,他千方百计到处找药希望治好大家的病,但所有人都拒绝吃药,都认为国王疯了,最后国王不得不也喝了井里的水变疯,于是举国欢腾,庆祝国王变得正常,但实际上这个国家彻底变成了疯子的国度。

            世界靠精神和道德的引导走向辉煌,否则就离毁灭不远;人类靠内心的善良和纯真走向天堂,否则就离地狱不远。我们只有在繁杂匆忙的现实生活中,永远保留一点对崇高理想、幸福生活的向往,才能一直保有心中那座披着霞光绕着云雾的雪山。

            又一次想起了朋友的话:确实,当我们忙得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时,我们的生活就变得相当危险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8期P47

              

        班公湖边的鹰

        作者:王族

            几只鹰在山坡上慢慢爬动着。

            第一次见到爬行的鹰,我有些好奇,于是便尾随其后,想探寻个仔细。他们爬过的地方,沙土被沾湿了。回头一看,湿湿的痕迹是从班公湖边一直延伸过来的,在晨光里像一条明净的丝带。我想,鹰可能在湖中游水或者洗澡了。常年在喀喇昆仑山上生存的人有一句调侃的谚语:死人沟里睡过觉,班公湖里洗过澡。这是他们对没上过喀喇昆仑的人的炫耀。高原七月飞雪,湖水一夜间便可结冰;这时若是有胆量下湖,顷刻间恐怕便不能再爬上岸。

            而这几只鹰已经离开了班公湖,正在往一座山的顶部爬着。平时所见的鹰都是高高在上,在蓝天中飞翔。它们的翅膀凝住不动,像尖利的刀剑,沉沉地刺入远天。人不可能接近鹰,所以鹰对于人来说,则是一种精神的依靠。据说,西藏的鹰来自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它们在江水激荡的涛声里长大,在内心听惯了大峡谷的音乐,因而形成了一种要永远飞翔的习性。它们长大以后,从故乡的音乐之中翩翩而起,向远处飞翔。大峡谷在它们渐渐疏远,随之出现的就是着无比高阔遥远的高原。它们苦苦地飞翔,苦苦地寻觅故乡飘远的音乐……在狂风大雪和如血的夕阳中,它们获取了飞翔的自由和欢乐;它们在寻找中变得更加消瘦,思念与日俱增,爱变成了没有尽头的苦旅。

            而现在,几只爬行的鹰散瘫在地上,臃肿的躯体在缓慢地往前挪动,翅膀散开着,拖在身后,像一件多余的东西。细看,它们翅膀上的羽毛稀疏而又粗糙,上面淤积着厚厚的污垢。羽毛的根部,半褐半赤的粗皮在堆积。没有羽毛的地方,裸露着红红的皮肤,像是被到剃开的一样。已经很长时间了,晨光也变得越来越明亮,但它们的眼睛全都闭着,头颅缩了回去,显得麻木而沉重。

            几只鹰就这样缓缓地向上爬着。这应该是几只浑身落满了岁月尘灰的鹰,只有在低处,我们才能看见它们苦难与艰辛的一面。人不能上升到天空,只能在大地上安居,而以天空为家园的鹰一旦从天空降落,就必然要变得艰难困苦吗?

            我跟在它们后面,一旦伸手就可以将它们捉住,但我没有那样做。几只陷入苦难中的鹰,是与不幸的人一样的。

            一只鹰在努力往上爬的时候,显得吃力,以致爬了好几次,仍不能攀上那块不大的石头。我真像伸出手推它一把,而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它眼中的泪水。鹰的泪水,是多么屈辱而又坚忍啊,那分明是陷入千万次苦难也不会止息的坚强。

            几十分钟后,几只鹰终于爬上了山顶。

            它们慢慢靠拢,一起爬上一块平坦的石头,然后,它们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它们慢慢开始动了——敛翅、挺颈、抬头,站立起来。片刻之后,忽然一跃而起,直直地飞了出去。

            它们飞走了。不,是射出去了。几只鹰在一瞬间,恍若身体内部的力量迸发了一般,把自己射出去了。

            太伟大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几只鹰转瞬间已飞出很远。在天空中,仍旧是我们所见的那种样子,翅膀凝住不动,刺入云层,如若锋利的刀剑。

            远处是更宽阔的天空,它们直直地飞掠而入,班公湖和众山峰皆在它们的翅下。

            这就是神遇啊!

            我脚边有几根它们掉落的羽毛,我捡起,紧紧抓在手中。

            下山时,我泪流满面。

            鹰是从高处起飞的。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8期P09

              

        白啤酒现象

        作者:汪新华

            众所周知,“中国制造”的产品很便宜。有闹钟功能的收音机只需几十块钱就能在超市买到。从牛仔裤到餐锅再到钻床,如今所有这些东西都在中国的生产线上生产。它们之所以廉价,是因为中国工人报酬不多。不过,全球化仍然让人纳闷:为什么有些进口到中国的西方货,也比在原产国还便宜呢?

            我把这称之为“白啤酒现象”。德国巴伐利亚人肯定会觉得奇怪,在北京的酒吧,一杯德国白啤酒居然比在慕尼黑还便宜。这里25元人民币就能买到半升。而在慕尼黑,一般人至多只能在大学生酒吧里才能喝到这么便宜的啤酒。可这种啤酒是产自巴伐利亚的原汁原味的白啤酒啊。它要跨越半个地球,在天上飞行7000多公里,才能抵达中国。那么,一杯白啤酒为什么还会比在慕尼黑便宜呢?

            当然,北京的工资水平和饮食开销要比德国低。在北京,一个干得不错的女服务员每月挣2000~3000元人民币。这里的餐馆和酒馆的租金也相对低一些,另外北京的老板要比其德国同行更精打细算。但单单这些因素都不足以解释“白啤酒现象”。

            这事得从经济上找原因,那就是中国的经济繁荣。由于世界上大多数消费品都产自中国,所以每年都有数百万只集装箱船从世界各地发往中国。每年有2000万只集装箱奔波于世界各大洋,其中1/4装的是“中国制造”产品。

            货轮从上海到荷兰鹿特丹、德国不来梅或汉堡需要29天。那些从中国运出产品的货轮必须将集装箱发回中国,而它们返回中国时搭载的货要少得多,其运费也低很多。一只标准集装箱到中国的运费大约为4000元人民币。据一位德国船主透露,“将一船啤酒从不来梅港运到中国,其运费不会高于从慕尼黑到汉堡。”不过,全球化就意味着有来有往,这当中没有不公平之处。因而,德国人买到了价廉物美的中国闹钟收音机,中国喝到了便宜、地道的德国白啤酒。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8期P59

              

        爱情随想

        作者:[法]普吕多姆

            在纸下放一块磁铁,纸上的针不可能不动。磁铁随意支配顺从的钢铁。把它们合并在一起,它们将完全失去作用。可一旦分开,它们又处于新的被支配状态。女人懂得这个秘密。有人会说我的例子不那么令人满意,因为针与磁铁永恒的结合唯有暴力能够拆散。我会回答说婚姻也是一种不可解体的联系;我的例子很好,因为针与磁铁的结合不妨碍磁铁吸引另一枚针,这表明它对第一枚针的冷漠。这是许多夫妇的写照。

            恋爱时,愿望和拥有之间好像银汉迢迢;这似乎指的是迈过一道神圣的门槛,这一步是多么巨大呀……但进门之迅速令人惊奇;在语言中那么明确的“您”与  “你”之间的区别模糊了,很快,感情上也同样;突然,人们毫不惊奇地以“你”相称了;爱情以“你”相称是因为它是两颗心为了互相结合和拥有而升降的极限;它消除了地位和能力方面的区别,等同了两个人。

            爱人的名字不是一个普通的词,它有一张特殊的面孔,有生命,温柔而神圣;人们往往低着头,压低声音说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人们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好像它带有我们的爱情不谨慎的标记,会泄露爱情一样。然而,人们听到它还是感到非常幸福,因为它胜似响声,它是一种声音,当它被写下来时,人们给了它一张可爱的面孔……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8期P53

              

        爱和信任

        作者:三毛

            每次回台湾,下机场时心中往往已经如临大敌,知道要面临的是一场体力与心力极大的考验与忍耐。

            最怕的人,是母亲。在我爱的人面前,“应付”这个字,便使不出来。爱使一切变得好比“最初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个字的定义下去讲理论和手段的。

            多年前,当我第一次回台湾,单独上街去的时候,母亲追了出来,一再的叮咛着:“绿灯才可以过街,红灯要停步,不要忘了,这很危险的呀!”

            当时,我真被她烦死了,跑着逃掉,口里还在悄悄的顶嘴,怪她不肯信任我。可是当我真的停在一盏红灯的街道对面时,眼泪却夺眶而出。“妈妈,我不是不会,我爱你,你看,我不是停步了。”

            我回来是住在父母家中的,吃鱼,母亲怕我被刺卡住。穿衣,她在一旁指点。万一心情好,多吃了一些,她强迫我在接电话的那挤忙不堪的时候内,要我同时答话,同时扳开口腔,将呛死人的胃药粉,人参粉和维他命,加上一杯开水,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灌溉下去。结果人呛得半死,她心安理得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