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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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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我几次小心地表示我该告辞了,但他不想让我走。最后我觉得必须得走了,我站起身,他拉住了我的手。

            “你来看望中国最后一个哲学家,我要送你一点东西作为纪念,但旬一个贫穷的人,我不知道我能送什么才值得你接受。”

            我谢谢他的好意,表示拜访留下的记忆本身就是宝贵的礼物。他笑了。

            “在这个衰败的时代,人的记忆是很短暂的,我愿望送你更为坚实一点的东西。我想送你一本我的书,但你不能读中文。”

            他带着一种亲切的困惑表情看着我。我有了一个主意。

            “送我一幅你的文字吧。”我说。

            “你喜欢中国书法?”他笑着说,“我年轻时就有人认为我的字不是一无是处的。”

            他在书桌前坐下,取出一张宣纸铺开来。他在砚台里倒了一点水,用墨磨着,又拿来了笔。他活动一下手臂,开始写起来。我一边看写字,一边饶有兴趣地想起听来的他的一些些轶事。说是这个老人每当积攒了一些钱,就会胡乱地用在花街柳巷。他的儿子是城里一个有名望的人,被他父亲传闻弄得很没有面子,只是他强烈的孝顺心才避免了对这种放荡行为的严厉责备。我敢说,对于做儿子的来说,如此放荡确实令人难堪,但对研究人性的学者而言,这又是可以平静看待的。哲学家倾向于在书房中阐述他们的理论,只是众他们间接了解生活材料中得出结论,而在我看来,如果他们也面临普通人所遭遇的的人生浮沉,那他们的著作会有更确切的意义。我是乐于宽厚地看待老夫子的这种雅好的,也许他寻求的不过是去阐明人之假象的最不可理解的一面吧。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3期P50

              

        战争与和平

        ●宋美龄

            议长先生,美国参议院各位议员,各位女士、先生:

            受到诸位所代表的美国人民热情与真诚的欢迎,令我感动莫名。我事先不知今天要在参议院发表演说,只以为要到此说声“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各位”,并向贵国人民转达敝国百姓的问候之意。

            我并不擅长即席演说,事实上也根本称不上是演说家,但我不会因此怯场。因为前几天我在海德公园参观过总统图书馆,在那里看见的一些东西鼓励了我,让我感觉各位或许不会对我的即席演说要求太多。让我最感兴趣的,莫过于一个放着总统先生演说草稿的玻璃箱,里头放着从第一份草稿到第二份草稿,一直到第六份草稿。昨天,我碰巧向总统先生提及此事,我说我很高兴知道,以他如此知名又公认为一流的演说家,还必须写这么多份草稿。他回答说,有时他一次演说得写12份草稿。因此,今天本人在此发表的即席演说,我确信各位一定会包容。

            贵国和敝国之间有着160年悠久历史的情谊,我觉得贵国人民和敝国百姓有许许多多的相似点,而这些相似点正是两国情谊的基础,我也相信不是只有我才有这样的感觉。

            在此,我想说个小故事,来说明此信念。杜立德将军和部下一起去轰炸东京,回程时有些美国子弟兵不得不在中国大陆跳伞。其中一人后来告诉我,他被迫从飞机上跳伞,当他踏上中国的土地时,看到当地居民跑向他,他就挥着手,喊出他会说的惟一一句中国话“美国,美国”,也就是“美利坚”的意思,美国在中国话里的意思是“美丽的国家”。这个大男孩说,敝国人民听了都笑开来,拥抱他,像欢迎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他还告诉我说,当他看到我们的人民,感觉到他已经回到家了,而那是他第一次来到中国。

            我来到贵国时是个小女孩,我熟悉贵国人民,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我生命中成长的岁月是和贵国人民一起度过的。我说你们的话,我想的和你们一样,说的也和你们一样。所以今天来到这里,我也感觉到我好像回到家了。

            不过,我相信不只是我回到了家,我觉得,如果中国人民会用你们的语言与你们说话,或是你们能了解我们的语言,他们会告诉你们,根本而言,我们都在为相同的理念奋战;我们有一致的理想,亦即贵国总统向全世界揭示的“四个自由”,自由的钟声、联合国自由的钟声和侵略者的丧钟响彻我国辽阔的土地。

            我们要如何实现这些理想?我想,我可以告诉各位一个我刚想到的小故事。各位知道,中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我们被迫从汉口撤退,转入大后方继续抵抗侵略的时候,蒋委员长和我经过一处前线,就在长沙。有一天,我们上衡山,山上有一处有名的遗迹,叫“磨镜台”,是两千多年前的古迹。诸位或许有兴趣听听这古迹的故事。  "

            两千年前,台址近旁有一座古老的佛寺。一名年轻的和尚来此修行,他整天盘腿坐禅,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唱念佛号,日复一日,因为他希望成佛。

            于是寺里的住持也跟着拿一块砖去磨一块石头,时时刻刻地磨,一天又一天地磨,一周又一周地磨。小和尚有时抬眼瞧瞧老和尚在做什么。住持只是一个劲儿拿砖磨石。终于有一天,小和尚对住持说:“大师,您每天拿这块砖磨石头,到底为什么呢?”住持答道:“我要用这块砖做镜子。”小和尚说:“可砖块是做不成镜子的呀,大师。”“没错。”住持说,“就像你成天光念阿弥陀佛,是成不了佛的。”

            因此,朋友们,我觉得,我们不但必须有理想,不但要昭告我们有理想,我们还必须以行动来落实理想。所以,我要对诸位参议员先生,以及旁听席上的女士、先生们说,没有我们大家的积极协助,我们的领袖无法实现这些理想。诸位和我都必须紧记“磨镜台”的教训。

            我谢谢大家。

            本文摘自《读者》2007第13期P44

              

        与“恶人”斗法

        ●曾子墨

            因为拥有接近3.9的学积分和在美林的暑期工作经历,我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几乎所有大型投资银行的初次面试;然后,凭借充分的准备和逐渐娴熟起来的技巧,我又在所有公司的第二轮面试中过五关斩六将,一次次地飞往纽约,接受最后的考验。

            进入第二轮面试,常常是应试者同时面对两个人提问,半小时后,再迈入另外一个房间,接受同一家公司另两位银行家的评判。

            两位考官,常常一个扮“好人”,一个扮“恶人”。

            与摩根斯坦利进行第二轮面试时,我就曾经成功地把“恶人”感化成了“好人”。

            那天上午9点,我准时走进约好的房间,两位男士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人友好地站起来,热情地说:“子墨,你好。这位是我的同事。”
            一见Rob好似阴天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那个“恶人”。

            “为什么对投资银行感兴趣?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喜欢接受挑战?”

            好人Mike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如同一份押中了50%的试卷,前一半在复习范围之内,后一半却只好临场发挥。比临场发挥还折磨人的是,这个问题让人左右为难:虽然无论对本科毕业生还是MBA,投行的起薪确实高于平均水平,但如果你的答案是钱,你会被看作“贪婪”,如果答案是挑战,又会被视为“虚伪”。

            我该怎么办?

            此情此景,我想我只能避重就轻,搬出倒背如流的老套路:“投资银行最吸引我的是它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首先,我可以学习到很多技能,比如,评估资产价值,帮助企业融资,协助公司通过收购兼并来提高核心竞争力和把股东价值最大化,还有谈判以及如何与律师、会计师一起创造出最好的交易架构;其次,投资银行集中了许多聪明能干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与他们一起工作,我一定会有收获;第三,美国经济高度发达,资本市场功不可没,我希望通过投资银行的工作,近距离地观察资本市场如何推动资源的有效配置,又如何推动经济的发展。另外,我对投行感兴趣是因为我非常适合投行的工作……”

            设计这样的答案,“首先”是为了告诉对方,我了解投行的业务,“其次”是一半奉承一半真心,当然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倆人高兴,“第三”是表明我还有宏观的视野,最后,之所以又把“自我表扬一二三四”加了进去,哪怕有些答非所问,是因为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诠释自己的机会。而且,我必须为自己赢得时间,必须在滚瓜烂熟地背诵“台词”时,腾出一半大脑,认真地思考“钱和挑战”,我到底该如何应对。

            “做投资银行的确是很好的学习过程,但是钱呢?钱重要吗?”“恶人”Rob果然看穿了我的小把戏,将了我一军。

            “不能否认,投行的薪酬是有诱惑力的,但是如果以一周工作八九十小时来计算,分析员每小时的薪酬又能比在麦当劳打工高多少呢?人应该有长远的目光,作为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工作,最重要的不是薪酬有多少,而是你学到了什么,能让你终生受益。”

            短短的几句话,我眼看着Rob的表情阴转多云,又多云转晴。我知道,我的左右逢源又帮我逃过了一劫。

            在一家投行的前两轮面试中,通常要接受五六个人的“拷问”,到纽约参加最后一轮面试,则要在一天之内至少见8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