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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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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中国人的原始性没有被根除,想必是我们的文化过于随随便便之故。就在这一点上,我们不难找到中国人的永久的青春的秘密。

            本文摘自《读者》2007第13期P22

              

        言论

            看金库成了良心活。

            ——邯郸一位[b]管理[/b]过金库的退休职工对金库管理上存在的问题有感而发

            没有落后的市民,只有落后的银行。

            ——银行因窗口太少等原因造成客户长时间等候,有的银行抱怨客户素质低,不会使用自助设备。对此《广州日报》指出是银行的服务理念落后

            外资银行不是救世主,但肯定是鲇鱼。

            ——汇丰、渣打、花旗、东亚四家外资银行正式开始向中国居民提供人民币服务,必然导致金融行业竞争主体多元化,有利于打破垄断

            清理你的人脉就像清理你的衣柜一样,将不合适的衣服清出衣柜,才能将更多的新衣服收入衣柜。

            ——已故管理大师德鲁克曾经提出一个有趣的比喻

            证券公司门口看自行车的老头根据自行车数量的多少来操作股票,很容易赚到钱。

            ——股市广为流传的投资佳话

            身患疑难绝症,找记者,不要找医生。

            身临艰难困境,找报社,不要找亲友。

            遇到物品丢失,找电台,不要找警察。

            心有难言隐痛,去上网,不要告诉父母。

            急于征婚求爱,发短信,不要找婚介。

            ——有人发帖子说媒体万能

            良心是我心里一个有三角的东西——我没有做坏事,它便静静不动;如果我干了坏事,它便倒过来,每一角都把我刺痛;如果我一直干坏事,每一角都磨平了,就不觉得痛了。

            ——有人对良心作如此解读

            下了高棋得意,下了臭棋生气,下了废棋不在意,其实废棋有时比臭棋损失还大,它耽误了许多时间和机遇。回想一下,建国以来我们下了多少废棋?

            ——李瑞环在学习《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时说

            工作是看得见的爱,通过工作来爱生命,你就领悟了生命的最深刻秘密。

            ——黎巴嫩哲人纪伯伦

            “忙”是“心”加死亡的“亡”,如果太忙,心灵一定会死亡。

            ——作家蒋勋这样解释“忙”字的意义

            今后大家可以在简历中加一句:“曾当选美国《时代》周刊2006年度风云人物。”

            ——美国《时代》周刊把网民列为2006年度人物。对此,有网友这样调侃

            每一个人都是一座两层楼,一楼有客厅、餐厅,二楼有卧室、书房,大多数人都在这两层楼间[b]活动[/b]。实际上,人生还应该有一个地下室,没有灯,一团漆黑,那里是人的灵魂所在地。自己常走进这个暗室,闭门不出,日子久了,就有了一篇篇东西出来。

            ——村上春树谈成功的秘诀

            ——摘自《读者》2007年第13期P43

              

        ·心    声·

        ●沈叶萍

            生病住院的日子里,每天看着窗外的天空,伴着慢而有序的点滴,眼神有些涣散。朋友来看我时,手棒着一本《读者》。

            从朋友手中接过你的时候,瞧见了目录中肖玲玲的《陪着你慢慢地走》,一下子就愣住了。

            当我看完所有文字时,主人公那朴素而又平凡的感情让我感觉不已。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生病不断,直至今天的住院治疗,这一段路程,每一段坎坷,都是父母一深一浅迈着艰难的步子慢慢陪我起来,没有任何承诺,就这样坚定地陪着我……

            我是个倔强而又好强的孩子,任性的我这么多年来,又惹过父母多少次伤心呢?而父母自始至终,宽容地包纳一切。曾经有同学说,我们对父母来说,我们只是一种责任。对这种观念我至今仍深深抵触着,我想,责任是可以剔除的,但爱是永恒的。当爱成为一种习惯时,责任就升华得无影无踪了。我爱我的父母,所以我能体会父母是非常爱我的。

            不用海誓山盟,不用承诺,我愿意永远陪着他们慢慢地走……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3期P03

              

        消逝的钟声

        ●史铁生

            站在台阶上张望那条小街的时候,我大约两岁多。

            我记事早。我记事早的一个标记,是斯大林的死。有一天父亲把一个黑色镜框挂在墙上,奶奶抱着我走近看,说:斯大林死了。镜框中是一个陌生的老头儿,突出的特点是胡子都集中在上唇。在奶奶的琢州口音中,“斯”读三声。我心想,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这个“大林”当然是死的呀?我不断重复奶奶的话,把“斯”读成三声,觉得有趣,觉得别人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可真是奇怪。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1953年,那年我两岁。

            终于有一天奶奶领我走下台阶,走向小街的东端。我一直猜想那儿就是地的尽头,世界将在那儿陷落、消失——因为太阳从那儿爬上来的时候,它的背后好象什么也没有。谁料,那儿更像是一个喧闹的世界的开端。那儿交叉着另一条小街,那街上有酒馆,有杂货铺,有油坊、粮店和小吃摊;因为有小吃摊,那儿成为我多年之中最向往的去处。那儿还有从城外走来的骆驼队。“什么呀,奶奶?”“啊,骆驼。”“干嘛呢,它们?”“驮煤。”“驮到哪儿去呀?”“驮进城里。”驼铃一路叮玲铛琅叮玲铛琅地响,骆驼的大脚趟起尘土,昂首挺胸目空一切,七八头骆驼不紧不慢招摇过市,行人和车马都给它让路。我望着骆驼来的方向问:“那儿是哪儿?”奶奶说:“再往北就出城啦。”“出城了是哪儿呀?”“是城外。”“城外什么样儿?”“行了,别问啦!”我很想去看看城外,可奶奶领我朝另一个方向走。我说“不,我想去城外”,我说“奶奶我想去城外看看”,我不走了,蹲在地上不起来。奶奶拉起我往前走,我就哭。“带你去个更好玩儿的地方不好吗?那儿有好些小朋友……”我不听,一路哭。

            越走越有些荒疏了,房屋零乱,住户也渐渐稀少。沿一道灰色的砖墙走了好一会儿,进了一个大门。啊,大门里豁然开朗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大片大片寂静的树林,碎石小路蜿蜒其间。满地的败叶在风中滚动,踩上去吱吱作响。麻雀和灰喜鹊在林中草地上蹦蹦跳跳,坦然觅食。我止住哭声。我平生第一次看见了教堂,细密如烟的树枝后面,夕阳正染红了它的尖顶。

            我跟着奶奶进了一座拱门,穿过长廊,走进一间宽大的房子。那儿有很多孩子,他们坐在高大的桌子后面只能露出脸。他们在唱歌。一个穿长袍的大胡子老头儿弹响风琴,琴声飘荡,满屋子里的阳光好象也随之飞扬起来。奶奶拉着我退出去,退到门口。唱歌的孩子里面有我的堂兄,他看见了我们但不走过来,惟努力地唱歌。那样的琴声和歌声我从未听过,宁静又欢欣,一排排古旧的桌椅、沉暗的墙壁、高阔的屋顶也似都活泼起来,与窗外的晴空和树林连成一气。那一刻的感受我终生难忘,仿佛有一股温柔又强劲的风吹透了我的身体,一下子钻进我的心中。后来奶奶常对别人说:“琴声一响,这孩子就傻了似地不哭也不闹了。”我多么羡慕我的堂兄,羡慕所有那些孩子,羡慕那一刻的光线与声音,有形与无形。我呆呆地站着,徒然地睁大眼睛,其实不能听也不能看了,有个懵懂的东西第一次被惊动了──那也许就是灵魂吧。后来的事都记不大清了,好象那个大胡子的老头儿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光线就暗下去,屋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再后来我和奶奶又走在那片树林里了,还有我的堂兄。堂兄把一个纸袋撕开,掏出一个彩蛋和几颗糖果,说是幼儿园给的圣诞礼物。

            这时候,晚祈的钟声敲响了──唔,就是这声音,就是他!这就是我曾听到过的那种缥缥缈缈响在天空里的声音啊!

            “它在哪儿呀,奶奶?”

            “什么,你说什么?”

            “这声音啊,奶奶,这声音我听见过。”

            “钟声吗?啊,就在那钟楼的尖顶下面。”

            这时我才知道,我一来到世上就听到的那种声音就是这教堂的钟声,就是从那尖顶下发出的。暮色浓重了,钟楼的尖顶上已经没有了阳光。风过树林,带走了麻雀和灰喜鹊的欢叫。钟声沉稳、悠扬、飘飘荡荡,连接起晚霞与初月,扩展到天的深处或地的尽头……

            不知奶奶那天为什么要带我到那儿去,以及后来为什么再也没去过。

            不知何时,天空中的钟声已经停止,并且在这块土地上长久地消逝了。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教堂和幼儿园在我们去过之后不久便都拆除。我想,奶奶当年带我到那儿去,必是想在那幼儿园也给我报个名,但未如愿。

            再次听见那样的钟声是在40年以后了。那年,我和妻子坐了八九个小时飞机,到了地球另一面,到了一座美丽的城市,一走进那座城市我就听见了他。在清洁的空气里,在透澈的阳光中和涌动的海浪上面,在安静的小街,在那座城市的所有地方,随时都听见他在自由地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