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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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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今天,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不能忘记曾经在中国黄土地上叱咤风云的一代开国将帅,他们虽然渐行渐远,但他们的生命历程和极致品格,依然凸现在中国革命史上,凸现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八十周年之际,许多年轻的记者问我:“你采访了那么多的开国将军,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战创,在我采访的二百多位开国将帅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负过伤。如果把他们身上的弹创累积起来,比任何国家将军身上的弹创都要多!肯定可以获世界迪斯尼记录。”

            战创,是这一代开国将军们曾经生死的标志物,也是他们身经百战的光荣花。他们是全世界战创最多的将帅群体,战创记载着他们的苦难,也记载着他们的光荣。

            十大元帅中有七位负伤,他们是:

            刘伯承:负伤9次战创10多个;陈毅负伤1次战创1个;贺龙:负伤1次;罗荣桓:负伤1次战创2个;徐向前:负伤2次战创2个;聂荣臻负伤1次;林彪:负伤1次战创1个。十位元帅七位负过伤,累记战创16个,平均每人一个以上。

            十位大将中有七位负伤  ,他们是:。

            粟裕:负伤6次重伤2次战创4个;徐海东:负伤9次战创20余个;陈赓:负伤2次战创3个;;张云逸负伤1次战创1个;罗瑞卿:负伤1次战创2个;王树声:负伤4次战创5个;许光达:负伤2次战创2个。十位大将共累记战创37个,平均每人3.7个。

        在1600多名开国将帅中,还有一批因战创而断臂断腿,终身残疾的将军。他们是贺炳炎、余秋里、彭绍辉、晏福生、左齐、苏鲁、陈波、彭云清、童炎生等9位断臂将军,钟赤兵、谢良两位独腿、独脚将军。据我了解,如果算上眼睛炸瞎、耳朵震聋、大脑损伤及各身体各部位的永久伤害,残疾将军的数目远远不止这些。这在中国战争史和世界军事史上都是绝无尽有的罕见情景。

            开国将军们身上的累累弹创,证明了他们都经历了非常人所能及的肉体折磨和死亡威胁。他们刚进入生命的起点,就体验了生命的终点,生命的早晨刚刚开始,便被生命的黑夜所笼罩,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许世友上将参加红军23岁那年,奉命攻打一个地主武装的山寨。这是一个由青石垒墙筑在两个相连山峰上的土围子,险峻无比,易守难攻。在一阵锣鼓声和呐喊声中,许世友将军小褂子一甩,举起削得尖尖的顶端涂着猪血,并用油炸过的长竹竿,第一个往上冲(据说这样的竹尖锋利无比,可以致人死命)。当他快攀上墙顶时,却被寨上的敌方用竹竿把他捅下来。掉进深山沟里的许世友竟昏迷了两天两夜,事后将军回忆这段经历时说:“我醒来后,虽然浑身疼痛,心里却感到说不出的舒坦,好像睡了一大觉。死里复生,这是奇事。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人死如吹灯,没什么了不起!”

            正因为开国将军们都经历了死亡的考验,经历了生与死的炼狱,对死亡有着超常的认识和理解,因此,他们的生命力异常坚韧,智慧力超常发挥,他们的人生呈现出一种常人无法相比的“气象”,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一群人。是一批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1936年冬天,国民党对陈毅元帅的驻地梅山,大举清剿一个多月。白天放警犬追踪,晚上用探明灯搜索。当时腿部负伤的陈毅加上罹病行动不便,在梅岭被敌人围困于丛莽间达到20天之久,在苦虑不得脱身的生死关头,他慷慨陈辞,写下了《梅岭三章》藏于衣底,作为自已的绝命诗。

            生死的炼狱,使陈毅元帅在人生旅途上,始终保持视死如归的超然,遇大难而不惧,视艰险如坦途。“文化大革命”开始,陈毅元帅首当其冲遭受了冲击,但他毫不危惧,谈笑风生,与造反派面对面交锋。

            开国将帅们身上的战创,并不是一个个简单的疤记,而是他们为我们留下的宝贵精神遗产。一个个战创,展示了一部部战争传奇;一个个战创,体现了一股股不灭的精神力量。

        在我们走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昔日曾经辉煌的开国将帅们正在消逝,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了。我无法知道我们的后辈将会如何评价这一代开国将军。今天我们所处的社会与过去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战争的阴影依然存在,自然灾害频频降临,生老病死纠缠着人们直至永远,苦难和死亡仍然是人类无法破解的课题。开国将军们在战胜死亡和苦难中战胜了自己,走向了英雄主义和乐观主义,表现了人类最为旺盛的生命力。我深信,只要人类还面临着苦难和死亡,他们的传奇就不会过时。

        摘自《读者》2007年第17期P54

        数学家们的生活趣事

        萨苏

            徐迟先生的一篇精彩报告文学,让中国老百姓认识了一个叫“陈景润”的数学家。陈景润先生走路撞树,或者张广厚先生吃馒头醮墨水之类的轶闻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熟知。

            因为我父亲在中科院数学所工作,我从小就住在数学所的宿舍,所以得以目睹这些数学家的生活趣事。

        王元买瓜算得卖瓜

            中关村每到盛夏,82楼门口总有个大号的西瓜摊,摊主是个歪脖子大兴人,姓魏,挑西瓜不用敲,用耳朵贴上听,十拿九稳。大概是1987年或1988年,我爹让我去买西瓜,我骑上车,直奔魏歪脖的瓜棚子———毕竟他的瓜好。一看买的人不少,正要往里挤,忽然看到有两位熟悉的人物,也在挑西瓜呢。谁呢?数学家王元先生和太太,两位一边挑一边算价钱呢。

            魏歪脖的西瓜卖得好,不免有些“作怪”。不称重,分大瓜小瓜卖,大瓜3块一个,小瓜1块一个。看到大瓜小瓜尺寸差别不是很大,很多人都拼命往小瓜那边挤。

            王太太好像也是这样,却听见王元先生说:“咱买那个大的。”

            “大的贵3倍呢……”王太太犹豫。“大的比小的值。”王先生说。  7

            王太太挑了两个大瓜,交了钱,看看别人都在抢小瓜,似乎又有些犹豫。王先生看出她犹豫,笑笑说:“你吃瓜吃的是什么?吃的是容积,不是面积。那小瓜的半径是大瓜的2/3稍弱,容积可是按立方算的。小的容积不到大的30%,当然买大的赚。”

            王太太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算得不对,那大西瓜皮厚,小西瓜还皮薄呢,算容积,恐怕还是买大的吃亏。”

            却见王先生胸有成竹,点点头道:“嘿嘿,你别忘了那小西瓜的瓜皮却是3个瓜的,大西瓜只有1个,哪个皮多你再算算表面积看。”

            王太太说:“头疼,我不算了。”两个人抱了西瓜回家,留下魏歪脖看得目瞪口呆。

        钟家庆“羞于见人”

            钟家庆研究员和我爹曾是课题搭档。钟为人侠义正直,敢说敢为而又懂得办事的方式方法。

            有一天,我爹所在的数学所分橘子,每人一箱,所里住平房宿舍的人多,钟先生就带着几个学生拉着板车给大伙儿送。那天天热,钟先生光着个膀子,只剩一件二指背心,他喜欢游泳,全身晒得又黑又红。他好像有事和我爹讲,所以把学生和板车打发走。他帮着把橘子搬进我家,抓了一个橘子,正用嘴撕着扯掉橘子皮的时候,有一个目光炯炯的小丫头凑上来了,问:大爷,您知道钟家庆钟老师在哪儿吗?

            我爹听见了,刚要介绍,又打住了。他虽然迂,但是并不傻,看看钟先生,晒得像个黑炭头,二指背心大裤衩子,嘴里叼着一个橘子,这……这什么形象啊。幸好我爹没说什么,钟先生马上就接茬儿了———唔,他不住这院儿啊。那小丫头说:大爷,刚才碰上他的学生,说他在这儿呢,您能帮我看看他在不在这院吗?求您了,我想找机会见见钟教授,我从武汉来的。

            啊……钟先生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回头看见我爹,像看见救星一样,冲我爹一指,说,哦,我是蹬三轮的,不认识什么钟家庆,你问他吧,他住在这儿,可能知道。说完,钟先生掉头就跑,把我爹给撂在那儿了。

            唔,你找他什么事啊?我是从武汉来的,我要考他的研究生。您认识钟教授吗?唔,认识,你认识他吗?

          当然啦,您看我这个包。打开包,我爹看到厚厚一本剪报,都是钟先生参加会议、授奖颁奖的报道和照片,钟先生西服革履,神采奕奕。

            我爹就只会唔唔了。那小丫头还问呢:你们科学院的研究员都住在哪儿啊?我来这儿好几天了,怎么一个教授都没看见呢?这时候,她后面有一个搬橘子的,是吕以辇研究员,也是二指背心的形象……

            好歹把小丫头哄走了,我爹和钟先生一说,钟先生就跳起来了,不行不行,我那天那个形象,怎么见这个学生啊!我爹说要是人家考上了,你能不要?钟先生那些日子就很苦恼,直到发榜,那小丫头的分数没有上线,才松了口气。那个小丫头后来去了兰州,多次给钟先生来信,讨教问题,兼叙崇拜之情,钟先生非常热情认真地回复,对她极尽帮助指点,但始终不肯和这学生见面,直到钟先生去世。

        左手画方右手画圆

            我爹是数学所的普通人士,后来又半道出家去了其他领域工作了,就不再介绍他的真实姓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