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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2之黄皮子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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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鬼吹灯2之黄皮子坟》    作者:天下霸唱


                                    听说美帝喜欢用巨熊来比喻苏修,难道咱们怕苏修吗?这他妈苏修那帮王八犊子,竟然亡我之心不死,想把咱们也一起给整修了,从我这来讲也不能让他得逞,咱们这么老多人,咱就铁了心跟他干上了,看最后谁把谁练爬下。听说苏修那边什么脖日列夫,天天吃奶油面包,可劳动人民呢?连黑面包都啃不上啊,这能不修吗?为了让普天下受苦人都从水深火热中得到解放,咱们一定要多套黄皮子,多挖熊胆,为支援世界革命出把子力气。

            胖子听我在前面对燕子轮开了吹,就趁机挖苦我,他对燕子说:“甭听他胡掰,昨天套了只黄皮子,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整到支援世界革命的高度上去了,燕子我告诉你吧,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同志曾经教导我们说——有些孙子不自觉,扯了大旗当被面,蒙着自己还去唬弄别人。燕子你知道咱们这谁是那号人吗?”

            我正待反唇相讥,可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一株参天大树脚下,这株老树怕有不下千年的树龄了,亭亭如盖,大可蔽牛,但树已经枯死了,树身上露出好大一个窟窿,里面冒出阵阵黑气,木笼中的“黄仙姑”也在这时变得异常不安焦躁,好象受了极大的惊吓,我心想这窟窿能装进头大牯牛了,十有八九便是熊洞,我们昨天半夜套黄皮子时,听的人熊的咆哮声,似乎就是从这传出来的。我们三人立刻停下脚步,抖擞精神准备猎熊,但停步细观,只见那石壑树隙间,堆满了肥嫩厚大的松茸,遍布着叫不出名目的各方奇花异果,显得十分古怪,并且没有熊洞那股搔哄哄的气味,如果不是熊洞,那树洞下究竟底是什么洞?

        第五章  剁掌剜胆

            枯死的千年老树,看上去使人觉得十分奇怪,怪就怪在这树与周围的环境并不协调,虽然不是隆冬季节,但提早到来的降雪,使整个森林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唯独这株大树附近没有积雪,而且树洞中堆满了珍贵的松茸以及各种酱果,我最开始一看见树干上的大窟窿,就以为这里是熊洞,但离得近了,并未闻到腥骚的臭味,不禁开始起了疑心。

            我刚要开口问燕子这枯树洞附近怎么没有积雪,燕子见我要说话,连忙冲我摆手:“小点声,这嘎就是熊洞,人熊虽然蠢,但是善于营巢,不象一般熊瞎子的窝里又臭又潮腥气逼人。”因为熊洞里面热,所以老树周围才没有雪,周围一圈没有雪的枯树洞,还堆着那么多松茸,这就表面肯定是熊窝。我见燕子判明了熊洞方位,便没敢说话,打个手势指了指附近一个草窝子,三人悄悄潜了过去,着手准备猎熊的家伙。

            在山里猎杀人熊,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需要敢于直接面对杀人熊的气魄和胆略,猎户们平时不敢动人熊,倒并非因为胆色不够,只不过靠山吃山,狩猎完全是为了生存,套狐狸射兔子也能糊口,又何苦非做那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勾当呢,实在是犯不上挺而走险。

            如今我们就要冒险猎熊,办法已经商量好了,是按山里猎户祖辈上传下来的老法,猎户对套猎的各种手艺,都要加以“套”字命名称呼,套狐狸和黄皮子的“皮馄饨”,叫做“混饨套”;用黏豆包猎熊就叫“黏乎套”。虽然积雪未消,但山里的气候还不算冷,我们背进山的大批黄米面黏豆包,都用保暖的狗皮褥子包得严严实实,并没有冻住,这就省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把几个桦木做的套筒取出来递到胖子手中,对他说道:“王凯旋同志,组织上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上吧。”胖子赶紧推辞道:“其实纵观你在各个历史时期的表现,以及你自身的客观条件,你都比我更适合完成这一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我看还是你上吧老胡,我在后边掩护你。”

            燕子说:“你们别争了,这活儿一个人整不了,胖子肉厚,劲头也大,适合去当饵,胡子手稳,跟我拿斧子在树洞边找机会下手,记住了千万别慌,而且下手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得照死了整,万一势头不对咱们就逃,逃命的时候绝不能直着……”

            我们正在远离熊洞的草窝子里,商量着如何如何动手,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身后的红松猛地晃了两晃,我赶紧回头去看,深山老林,周围除了草就是树,没有别的东西,但那树确实是在微微摇晃,地震了不成?正想着,就见那棵大红松又是一阵猛颤,针叶和挂在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好象是树上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蠢蠢欲动。

            抬头向上一望,可了不得了,原来一只硕大长毛的人熊正趴在红松上面,它低着头,也在用血红的双眼看着我们,红色的眼睛,加上长长的手臂,以及锋利的爪子,都表明了它的身份,这正是人熊中最恐怖的“杀人熊”,山里人传说人熊吃过人脑浆子之后,双眼会变红,然后什么都不想吃了,整天想吃人肉,实际上双眼通红的人熊,是由于天气时令错乱而变得比平时加倍狂暴凶残。

            人熊在树稍上用双臂紧紧抱着树干,数人合抱的红松被熊身重量压得一阵阵发颤,人熊大概是想直接溜下树来,但山里的人熊爬树知上不知下,它只会上树不会下树,只能一撒手直接跌落下来,平时它就这么爬到树梢,然后从树上摔下,反反复复,这是它平时的一种娱乐,也可以练习它一身憨健的蛮力,打磨厚皮。

            我们被这情形惊呆了,刚才只是留意枯树熊洞中的动静,哪曾想山里虽然下了雪,但时令错乱,人熊还没有不分昼夜地在洞里猫冬,而那人熊突然发现树下有人,急于想添噬人脑浆子,一着起急来,似乎也忘了平时怎么下树,抱着树梢干不断晃悠。

            红松虽粗,也架不住人熊这么折腾,晃了几晃,便在一阵“喀碴碴”的声响中断裂开来,我们三人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落荒散开闪避,只见人熊裹在松枝里重重掉落在地,地上的积雪被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人熊虽是皮糙肉厚,但它一摔下树,被树杈松枝连划带扎,也自吃痛不轻,咆哮声起,震动松林。

            我们穿得衣服很厚,行动起来格外笨重,就地滚倒躲闪断裂的松树,准备猎熊的器械散落了一地,那人熊生来性猛,抱着红松枝干从高处跌下来也没受伤,悍然而起,人立着扑向离它最近的胖子。

            胖子毫无思想准备,首当其冲面对杀人巨熊,他平日里那种“胸怀五大洲,放眼全世界”的大无畏气魄,此时半分也没剩下,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只想逃跑,心慌意乱之下,没奔出一步,便又摔倒在雪地之上。

            再爬起来的时候,人熊已经扑到面前,一爪子挥落,胖子背后的棉袄便开了花,好在他慌乱中还记得猎熊之术,随手抓起了滚落在身边的桦木套筒,可刚一回身就立刻被人熊按住,人熊扑住人后立刻乐得眯起了眼睛,它接下来习惯性要做的动作,就是用满是倒刺的舌头去舔人脑袋,要吸允活人的脑浆血液。

            有的猎人说人熊这么做,倒并非是贪嗜人血人脑,而是觉得人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皮光肉滑的,所以笑眯眯地伸出舌头去舔,不管它的动机何在,反正活人被它舔一口就准得归位,我见胖子势危,抓起地上的猎叉,就打算冲上去救人。

            这时燕子也从雪地中爬起,见人熊裹住了胖子,连忙大叫着提醒他:“快用桦木套筒脱身!”胖子被人熊一搂,疼得骨头都快断了,见人熊眯着眼张开大口,一舌头舔了过来,差点被它口中的腥恶之气熏个半死,但他也十分清楚,生死关头哪还顾得上又臭有疼,连忙把桦木套筒往自己脑袋和人熊舌头中间一挡,人熊热呼呼的大舌头一下子就舔在了木筒子上,一大块树皮立刻就被它的舌头带了下去,胖子顺势一递,把整个桦木套筒都塞进了人熊怀里,趁机脱身出来。

            人熊眼皮极长,它一眯眼,长长的眼皮就会掉下来,再睁开来需要费些周折,此刻那人熊抱住了桦木套筒还以为是抱住了胖子,一通乱舔,但是感觉不对,抬爪子一撩眼皮子,见抱住的是块烂木头,顿时更增恼怒,吼哮声起,熊吼带起一阵腥风响彻四野,连远处的山谷间都在回应。

            我挺着猎叉前去接应胖子,正赶上胖子脱身出来,这一来倒把我闪在了人熊正面,我突然被那熊声一震,顿时感觉双脚发软,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人类在粗犷原始的巨大力量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此时见人熊人立着张牙舞爪直扑过来,哪里还敢同它放对,倒拖了猎叉,掉头就逃。

            这种情况下燕子也不敢轻易放枪,山中猎人所用的抬牙子猎枪,是非常原始的火器,这种枪即使抵近射击头部,也根本不可能一枪撂倒一头巨熊,枪伤反而会增添它的狂暴,中了枪伤的疯熊往往能把整只牯牛扯碎,那样一来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收拾。

            人熊三番四次没有扑到人,被撩拨得发了狂,开始绕着大树追赶我们,我的狗皮帽子也跑丢了,浑身热汗直淌,跑了几圈后心神逐渐镇定了下来,眼见人熊在密林中东撞一头,西扑一把的乱追我们,虽然我们暂时可以凭借着密林粗树躲避,但人力终究有限,时间一久,非得被它扑住不可,于是边跑边招呼胖子和燕子快放“黏乎套”。

            燕子捉一空,在地上捡起几个撒落的黄米面黏豆包,对准人熊扔了过去,人熊见有物劈面打来,浑不在乎,挥舞着熊掌随手乱抓,把黏豆包捏得稀烂,那黏豆包外边因为天冷冻得光滑了,但其内部仍然又软又黏,人熊闻到香甜的气味,捡起黏豆包来就往口中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