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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2之南海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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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鬼吹灯2之南海归墟》    作者:天下霸唱


                                    

            掰佬认为奇货可居,自然把价抬得甚高,海底的珊瑚森林里确实存在大量古迹,但能找到的不多了,别看玉器有破损,而且在海底里泡得久了成色不佳,但年份在那摆着,这种青头几十年才见得到一次,想出手买走的大有人在。

            我对“掰武”的话半信半疑,谁知道他这是从海怪肚子中得来的青头,还是海匪们打劫了来销赃的黑货,但这些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看上了这批货,万一寻不到秦王照骨镜,挑几样恨天之国的古玉交给陈教授,也算是个交代。

            这时大金牙等人也私下里商量完了,我暗示大金牙去跟“掰武”砍价,大金牙立刻冲着“掰武”咧嘴一笑:“我说武爷,您别看您是专门接青头的,可您不一定懂得玉道,说实话您这些青头可真烫手啊。”

            交易青头也好,交易明器也好,买卖双方如果是懂行的之间打交道,跟平常的一买一卖大有不同,一是来日方长,做这行不能跟同行作一锤子的买卖,二是古玩行业是一个施展眼力、魄力和财力的行业,不具备足够的知识不行,买卖双方商谈价格,不争毫厘斤末,而是以理服人,你说你这东西值钱或者不值钱,那你必须得说出一番能让人信服的话来,所以古玩也称文玩,不能象买卖牲口那般粗来粗往,古玩买卖做成了,买家卖家自能多长一番见识,同行之间交易重在能提高自己的水平,这种情况下价钱反倒是次要的,因为有些学问花钱也买不来。

            “掰武”见大金牙要盘道,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却只好洗耳恭听,只听大金牙边喝啤酒边云山雾罩地给他一通高论,在商周战国年间,民间根本不允许买卖玉件,因为那时候玉器都是特权阶级专用物品,象征着身份和地位,所以那会儿倒斗的手艺人去倒斗摸金,往往都不取明器中的玉件,而专摸真金白银,有些考古学者去到古墓,发现墓主身上的金缕玉衣都被拆散了,价值连城的玉片扔满一地,玉片上的金丝却被倒斗之辈抽剥倒走了,这就是因为那时候社会大环境不允许玉石流通,谁要是敢在街上卖玉,那简直等于自己去衙门自首。

            可咱们所处的时代却不同了,在潘家园就能经常见到古玉,这些古玉的来源大多是墓中明器,墓中环境不同于人间,造成这些古玉大多有浸,古墓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有在墓里放石灰积细沙的,也有灌水银的,积石是为了加固,积沙是为了防盗,正因为有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上古墓所在的地下环境侵蚀,所以这些明器大多带“沁”,也有称其为“浸”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

            这玉沁的颜色五花八门,一般都按颜色区分,黄色的在陕西内蒙比较多见,是土沁,灰色的石灰沁,白色的为水沁,黑色的在明器中最多,是水银斑,也称“朱砂沁”或“辰州沁”,紫色的则是死人腐烂沤浸出的尸血沁,绿色的是与铜器相近而产生的铜沁,而有玉石之本色也有黑、碧、青、黄、黑、白等颜色,其中尤以白色为贵。

            古人以玉比德,说明圣和人性相通,可带腐沁之玉,却是不宜近人,这些海里的青头,确实是很值钱的古玉,奈何都为海水腥腻之物沉浸,全是海腥盐卤包裹,而且已浸入玉髓,观之好似顽石,懂行的觉得可惜,不懂行的觉得是假货,唯一的办法是找人来盘玉。咱要想盘活古玉,使其玉性与沁色相映成趣,那得花多大的成本?大盘这种古玉必找处女,最好是十八九的大姑娘,长得不好还不行,不是大家闺秀也不好,必须让她把古玉贴肉而藏,一年到头寸步不离,用个两三年能盘回一块就不错了。可咱上哪找那么多大姑娘去?要真有钱雇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来盘玉,那咱爷们儿还用得着千里奔波淘换这么多烂石头回去吗?而且大姑娘找多了,咱这生活作风问题也说不清楚了。家里的老婆该不愿意了,所以说这批青头烫手,弄回北京也不一定能立即出手,还不知道要在手里砸多久呢。

            海中古玉难盘,这只是其一,还有更要命的,其实嗜好古物的收藏家,也许不会在乎沁色如何,他们收了去是自己找人来盘,古玉斑色深厚,老沁年愈久色愈暗,一轻盘出,各种形色必露其精彩,妙处无穷无尽,展现出古香异彩,勘称奇绝。

            但既然玉能比人,人分三六九等,古玉当然也有高低贵贱之别,殷商春秋之古玉,用料尚在其次,个人多以其形制而分高低,古玉中以圭、璋、璧、琥、璜、琮为上品,祭祀环佩之物次之,零星玉件再次之,可您瞧这些青头货在古玉里跟上、中、下三等都不沾边,形制古怪离奇,缺少审美价值和收藏价值,嗜古者未必肯为它掏银子废工夫。

            明器青头这种东西,最重要是有人认可,谁都说不清这些东西的出处来历,它顶多也就剩下点研究价值了,不过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成果那还不好说、而且残破不全更是致命的缺点……

            大金牙滔滔不绝地还想再接着侃,听他说话的“掰武”却坐不住了,哪想得到玉石有这么多讲究,听得心服口服,心惊不已,连称佩服,情愿把这批青头高开低走,就算交了学费了,他对大金牙说:“在这做生意算是坐井观天了,有机会一定要去潘家园长学问去。”

            大金牙是流氓假仗义,立刻拍着胸口答应只要“掰武”去了北京,吃住玩全由他大金牙包了,东南西北皆兄弟,五湖四海是一家,爷们儿们出来混图什么呀?图钱?钱是王八蛋啊,什么钱多钱少,提钱就觉得没劲、庸俗,咱爷们儿这辈子不就图个仗义吗。

            “掰武”目瞪口呆之余,这笔生意就算被大金牙给拿下了,我们虽然从北京出来的时候不算太顺利,但这回南下,到珊瑚庙头一天就先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意外之财,成交之后,我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办,就向“掰武”打听,想找一条能出海的船只,不用太大,但必须坚固可靠,能经得住汪详大海中的大风大浪,只要是能合我们心意,价钱不是问题。

            “掰武”说这还不简单吗,几位尽管跟我来,他带我们从渔村转向后崖,这珊瑚庙岛四周突出,中部凹陷,宛如一朵在碧海上威开的莲花,全岛惟有东南西南两个小缺口可以停泊船只,另外崖下有旧时水洞,也可在洞内等候潮起时出海,从古崖上经过前往深水洞之时,环顾四方,只见海连着天,天连着海,碧海蓝天,风平浪静,我在心中暗自祈祷,但愿我们出海的时候也能有这种天气。

            下崖进入大水洞,发现这里停靠着不少船只,各种各样,而且什么年代的都有,渔船、小型货船、风帆轮机各种各样一应俱全,除了岛上渔民们私有的,也有在海上遇到事故被丢弃在这里维修的,还有些是来这里寻宝地打捞队所留下的,水洞里还有舰船上的老式火炮,据说以前这个水洞被海匪盘据,那些老式的木船和火炮都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

            “掰武”引着我们看了几艘船只,我不太懂得舟船之道,找船这件事全凭明叔做主,明叔对船只要求很是苛刻,看了数遭,都没有让他满意的船,这里的舟船无一例外缺少一些我们最为需要的设施。

        第八章  三叉戟号

            明叔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在船支的挑选上半点不肯含糊,毕竟出海后身家性命都要系于此船,最后“掰武”终于明白了:“几位出海这是要有大动作啊?我看你们也不象普普通通来捞青头的,一般的船根本达不到你们的要求,实不相瞒,在这水洞深处还有艘老船,是当年英国探险队改装过的,但那批英国人没等出海就全部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们的船至今还留着,那艘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只能说有够邪门。”

            我听“掰武”说的奇怪,不知他为什么会将“邪门”这个词用来形容船只,但要做非常之事,便须非常之选,说不定那艘被英国打捞队改装过的船正合我用,于是决定随他前去观看,反正我们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如果没有合适的船只,宁可将出海之事延后,也不能买老马,置破鞍,凑和一天是一天的将就。

            珊瑚庙观海崖下的水洞深处,有一个转弯,头顶山崖从中裂开,露天一线,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停泊着一艘奇形怪状的木船,这艘船造型非常古老,在外海作业的船只中它的体积也就属于小型船,能载十来个人,船体主要是木制结构,乌沉沉地泛着微光,所有铆钉都嵌到木质之内,再用木楔加封,所选用的材质里面混合了一部分海柳,那是一种长在海底的树,受潮受热都不会变形,而且耐得住腐蚀、历久如新,非常坚固,能够承受住大海上惊涛骇浪的考验和洗礼。

            单是海柳这种材料就已十分罕见,它虽然形似柳树,但实际上是一种不会动的海洋生物,数万年才得成形,每一寸都是宝贝,由于濒临灭绝,所以在近代难得一见。沿海有种比较迷信的说法,如果在船体的重要构件处使用海柳,将会受到水神的庇佑。

            这船的样式古老,似乎有上百年地历史,以样式来看这老船都能进博物馆了,可为什么看起来又象刚造好一样显得很新,许多地方经过了改装。所以这船身各处显得很不协调,船身上还有许多我们从未见过装备,确实有几分邪门。

            “掰武”为我们做了一番详细介绍,几十年前这一带海匪活动猖獗,这艘船就是当年海匪用过的快船,后来附近海匪逐渐被剿灭,这艘快船就被藏匿在这水洞之中,被渔民发现改装成了渔船,所以船上渔网、渔炮、渔枪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