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军和交趾军在两岸骂战。场面显得无聊沉闷。最气人的是交趾人在河滩上举着带队渡江的战死将士的头颅在那里挑衅。秦总兵在心里流血，咬牙切齿地痛骂。
向雷摸到交趾人的后面时，交趾人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了，他们还在江边向对岸的宋军耀武扬威呢。向雷叫弓箭手一人准备一支火箭。务必在一开战时把交趾人的营盘烧着。这样足够把交趾人的军心打乱。还要把江边两抬投石机给烧了，宋军就可以渡江了。
然后，香姬穿上锁子甲拿着长柄大刀从西边抄过来，向雷带一队从南杀上北，把交趾人赶下江去。至于宾阳跟来的义勇就叫他们慢上一步冲来就是。箭手只射东边一路。这一仗是义勇军成立第二仗，也是一场硬仗，能不能建功就要看这一回了。
向雷叫各人都准备好后。鼓声一响就发动了冲锋。火箭先到，交趾人的营房多处冒起了大火，当交趾人惊讶地发现背后有人冲杀过来时，乱箭就夹头射过来了。身后漫山的人向河滩冲下来。别看交趾人有五千多，这时也乱了，根本就结不成阵。
但是不打就是死，所以，他们组织起来抵抗冲击。西边有一大队人马杀过来，为首的是个女将。长发飘飘然，香姬的刀法不错。一口大刀舞得泼风一样。马战能力很强，交趾兵一碰上她，就死伤惨重。香姬和向雷是场中仅有的两个骑兵，在马上舞着大刀片子那是刀大力沉。
借着马势在香姬在交趾兵的阵边一次次掠过，每次掠过就砍翻一溜，象个死神一样。所以到后来香姬的马一到，正在列的阵的效趾兵就散开来，阵形就摆不开了。
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交趾人的弓箭手根本展不开手射箭，有几个刚要射，香姬冲上来了，前面本来是近战的兵轰地散开。只宜远战的弓箭手就要直面香姬的大刀，结果希里糊涂就成了香姬刀下的亡魂。所以，在乱军中弓箭手根本无法发射，只好随着人流拥来拥去的。
中路更可怕，向雷带着人是稳步过来。向雷无视交趾人的战阵，一匹马是直进直出。左手一把朴刀，右手一支五尺长短棍，对抗马兵的枪阵被他棍子一扫竟不是折断就撒手。一马如箭冲上，他左手的大刀一挥必有三个人倒下。交趾人的组的阵就硬是让他一个人踹散了。
后面的义勇军结阵掩杀上来。交趾军面对这两个杀星时，打不过还可以逃开，向雷和姬也不去刻意追杀，目的只是在打乱对方阵形罢了。而后面列得整整齐齐的义勇就是他们的终结者了。那一排排的长枪，齐齐的盾牌，还有盾后不时闪出来的砍人的刀手组成了一张大网，一面铁墙。冲上就死倒罢了还乱刀分尸，没有人能漏得过。无法结阵的交趾人失去战心只有溃逃。
所以在两面排成阵的战阵下交趾人溃退了，向东逃窜。可是，一阵乱箭过来。就放倒了一片。二百多个弓箭手在河边高地上对河滩边居高临下的射杀十分有效。交趾人要硬冲上去杀弓箭手时，好多刀手出现在弓箭手的周围。这些就是宾阳跟来的人。这样冲上去是纯粹是找死。
只有三百多个凶悍的迎了上去，大多无路可逃的交趾人开始放弃拼命，跳下河中逃走。他们地处南方，长年可以游泳多数会水。正好宋军看到这边乱了开始渡河，三千多残余的交趾兵都跳到水中了。这些游水逃的人正好迎上渡船上的宋兵，这些早上看了交趾人在河滩上围杀自己同袍的宋兵哪有放过他们之理。游水的碰上坐船的哪有不吃亏的。
船上的宋兵和岸上的宋兵向水中的交趾兵射箭。这是在射浮靶，逃下水的交趾兵早把甲盾刀枪给丢了，没东西挡箭，在水中阻力大，闪避弓箭是没什么机会的。快船冲上，在船边的长枪兵猛搠水中的人。只有潜得快的人才能活，可是潜水总要浮起来的，一出水面就有枪等着。
于是这次是轮到宋军展开了单方面的屠杀。水中的人头不断沉下带起一团红色翻开来洇散水中，红水河的水这下可真的变红了。一役下来，交趾兵几乎没有多少个能逃的。两岸的弓箭兵和船队向下游追杀了十里。连浮水面装死的都补上一枪一箭，总之看见就不让敌人活着。
第三十章、邕州城下
见胜利是定局，不会再有人阻挠渡河，秦总兵长长舒了一口气。向雷正在清点人数，两个方阵很快集结起来，各位将佐都赞叹不已。经过早上渡江战，没人会当交趾人是没有战斗力的废物。这向雷才带二千多人就把五千交趾兵给赶下水了，自身伤亡还不大，这也是奇迹。
秦社梁刚才见到向雷从后面杀出来时，还是着实为他担心了一把。交趾兵毕竟比他的人多一倍以上，可是，看到向雷兵分三路，两队列阵冲击。向雷和香姬两个如虎趟羊群一样把交趾人的阵形打得一团乱。他不禁惊讶于这两人个的武功，这么骁勇的将领在他手下也没两个。
渡过江时，天已经黑了。向雷早清战完了战果，斩得敌首一千七百多个。义勇军伤亡共一百二十多，重伤战死减员了三十几个，总的来说，算得上是完胜。经此一役，战斗就是结阵群体作战的概念在这一千百八多名义勇心中是扎下了根。还有就是都经历了战争，不再惧战。
所以，从这之后，这队义勇军虽然号衣不全，队列不齐，可在战斗中的阵形却是一流的，战斗起来配合无比，战斗力不比宋军的精锐差。让秦社梁在解散之支义勇时心中大为不舍。
不过，这一仗中，宾阳跟来的那些参战的百姓就伤亡惨重了。五六百人竟被亡命冲上来的三百交趾兵杀伤了二百多，要不是向雷带的那批弓箭手发威，只怕是一个也不能活下来。剩下的那些人，有一部分就补进了向雷的义勇军中，于是，向雷的义勇军还是人数没有变。
秦总兵过了河后对向雷的第一句话就是，“哈哈，小子，我以为你带了人马溜了咧，想不到这出师第一大功让你给拿下来了。你的人马怎么是越打越多。我看着怎么不止二千人了。”
向雷指着这些正在列队的一队宾阳来的百姓笑着说：“我只是好运气罢了，从后面偷袭成功。这些是宾阳来的义勇，走，我们赶一程去宾阳城过夜吧。”
秦总兵大吃一惊，“我说小子，你行啊，这一天不见你连宾阳也拿下了？后生可畏啊。”
向雷再谦逊一句：“宾阳没有多少交趾兵，只有几百个。我拿下了宾阳后听说有五千敌兵在河边阻拦，怕大帅这里过江困难，就特来助战，好象我还是来迟了一点。”
秦总兵叹了一声：“你没来晚。你不来，我们现在还过不来呢。打仗总会死人的。”
香姬过时过来说：“大哥，这仗打得真过瘾。我一个人就砍了他们差不多六七十号人。得到四千多把兵刃，其中，有箭枝十万多支。正好够我们的人射个痛快了。”
秦总兵和一干将佐这时正看着战甲上血迹斑斑的香姬有点发愣。向雷见了忙说：“别唠叨了，快来参见秦大帅。”香姬于是上前单跪参见。秦总兵连忙扶起她：“哎，不必啦，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不是伤了吧。”香姬笑了笑：“没有的事。是我功夫没到家，杀人让血溅上了身，你不看大哥，他也杀了几进几出，身上就没有溅上血。”果然，向雷的身上是没有血。
秦总兵更是对向雷的功夫赞不绝口，向雷谦逊一句后微笑着对香姬说：“还不会换件衣服过来？这甲衣你去洗一下。”香姬应了一声就去。望着她的背影秦总兵帐下的猛将吴霸叹了口气：“这个姑娘了不得。将来谁做她丈夫准得吃亏，刚才看她冲锋时，就把一个敌兵给从地上擒起。冲人多处砸。这手劲，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及的。向兄弟，你可以吗？”向雷笑而不答。
过了宾阳，就面对邕州的五万大军交趾大军。这些大军其实是交趾国的精锐步兵。个个穿着藤甲护身，用长枪弯刀，弓弩犀利，冲锋起来悍不畏死，是不可小视的力量。
听说交趾国最精锐之军队是一支象骑兵，虽然只有不到二百头大象，全军才一千人，却不是人力能抵抗的。听说象是一种长了长鼻子的巨兽，高一丈长二丈，小山般粗壮的身躯，寻常的刀箭都射不透它的厚皮。一条鼻子一丈长，背上有四个用长刀长枪弓弩的甲士，加一个御象手。骑马的人还不到它的背，打起来不用怎么，就是冲过来践踏也让人无法对抗。
好在听说象兵还不在邕州，不然不知道这一仗要怎么打。
离邕州还有十多里，秦总兵下令扎营。十万大军的营盘就是足足连绵数里地。周围安了铁签和鹿砦，防止有人偷营。这样的阵仗向雷和香姬都没见识过。也带了义勇在边上搭茅寮。这些义勇都是当地土人，本地山上的茅草多得，漫山都是。不用一个时辰，就做了草房百间。
住下来后，向雷和香姬就带着几个人去观阵了，入夜时分来到邕州城下。见到城外四乡八寨的房子都成了废墟，二人心中恼怒。于是，二人让带路的三个义勇在后面照看马匹。二人就带着弓箭向前去。这时的交趾兵已知道宋军来了，城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戒备森严。
向雷把修罗神弓张开。就在城下近二百丈处向城头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