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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金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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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书籍名:《虎啸金镖令》    作者:司马登徒


                                    

            凌云飞再到正屋里去寻丹凤,正屋里依旧点着灯,丹凤却伏在一桌上睡着了,凌云飞不忍叫醒她,于是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屋里生有一盆火,虽然暖和,但若睡觉,仍不免要着凉。

            凌云飞再寻了一团白粉,在桌上写了“去陪公主,”四个大字,这才离开。

            走至门外,迎面便扑来一阵寒风,雨虽已住了,但风更大了,凌云飞不禁打了个寒噤,看着四处都是一片漆黑,当下展动身法,往回疾奔而去。

            凌云飞回到屋里后,先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身紧身服,又将惊龙神匕在靴简中放好了,然后合上眼寐了一会儿,脑中却在不停地想着事,猛地,他睁开眼睛,看着天尚未黑,于是穿窗而出,踏着重重屋脊,向正西方而去。

            寻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座神庙,凌云飞往四旁看了一眼,确认无人,于是闪身进了庙内,庙内点着一盏万年灯,照出宽敞的神堂,堂上的神像青面獠牙,甚是吓人,凌云飞前它们做了个鬼脸,于是向着右边的墙轻轻敲着过去。

            起初敲着时,都是发着敦实的声音,凌云飞不急不慢,一块块敲过去,忽地,声音竟然闷了下去,宛如被人捂住了般,凌云飞大喜,伸掌一摸,那砖果然是可以动的。

            凌云飞将那块活砖搬了下来,便见里面果然有两个拉环,一个大些,一个则稍小,凌云飞记着白飘羽的话,将小拉环一拉,便见那堵墙忽然从中分开,露出一扇钉满了门针的门来,门上有三个拉环,一样的都是银光闪闪,凌云飞一步上前,将那三个门环依次都掂了掂,便已知中间那个是银环了,于是拉住银环,连拉五下那门便开了。凌云飞摸出一个火折子,晃燃了,照着地上的路,便朝下走去。

            路是如下延伸的,凌云飞小心谨慎,踏着白白黑红红绿的脚印向前走着,走了许久,仍未看见有人,眼睛看着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脚印图,不由得有些模糊了,当下只好站住了,定了定神后再继续往前走。再行了一阵,凌云飞忽听得一阵无力的呻吟,其中还夹有阵阵无力的喘息声,心道:“这下到了。”于是照消楚了地上,几步赶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只极大的笼子,笼子竟是用粗如儿臂的铁杆铸成,以此铁笼之固,不论多么猛的老虎,也休想再威风了,称之为虎笼,实是相称。

            凌云飞再仔细看笼中,正卧着一人,看那人的衣着、形态和听他的呼吸声,凌云飞立时可以判断出,这人正是燕北归。

            凌云飞轻呼道:“燕北归,你醒来!”连呼了几声,他理都不理,凌云飞心中一动,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穿过笼眼打去,正中燕北归头上,凌云飞未使其力,故此燕北归虽觉痛极,却未受伤,懒懒地翻过身来,道:“什么人?”

            凌云飞着他的神态,听他说话的声音,均是疲惫无力之极,心中一阵难受,暗道:“好狠的轩辕十三,竟没有给他吃饭,使他饿成这样。可怜燕北归一个铁打的汉子,也被折磨成这样。”

            燕北归借着火折子上微弱的火光,逐渐看清外面是凌云飞,不禁失声道:“凌云飞,你怎么来了?”凌云飞道:“燕兄,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燕北归背着凌云飞做了错事,凌云飞见了他的面,第一句话不是责备他,而是责备自己来晚了,有了如此的仁义。你又能说什么?”

            燕北归确是铁打的汉子,被轩辕十三打伤后,给关在了这个又黑又冷的地方,伤痛、饥饿和寒冷如同三个绝顶高手,轮流向燕北归进攻,一次又一次地将燕北归逼得满头大汗,但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燕北归打退了。

            燕北归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被一皱!

            但现在,当着凌云飞的面,他那双已失去神采的虎目之中,竟流下了两行清泪,哽声道:“凌兄,我对不起你,我没听你的话,不能沉住气,还连累了刘湘子。刘兄还好吗?”

            凌云飞的双眼也渐湿润了,道:“刘兄很好,现在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看到你很安全,我什么都不在意了,此处虽然不舒服,想轩辕十三一时之间还不会加害于你。”

            燕北归道:“凌兄,有了你这样的朋友,我现在就算死了,我也可以瞑目了。”凌云飞喝道:“住口,你怎地竟如此消沉起来?你应当让别人知道,你是一条铁打的汉子!什么都不能令你倒下!”

            凌云飞一番话令燕北归胸中豪气顿生,但随即又一阵伤痛传来,他不由得叹了一声,道:“我不行了。”凌云飞道:“你受的伤重吗?”燕北归道:“虽然不重,却也十分折磨人。”凌云飞道:“你且说说有些什么感觉。”

            燕北归道:“我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窒,有时候肩头的伤口很痛,全身也都跟着痛,那时候,不管我怎么运气都无济于事,幸好它只是一阵阵地,不然的话,我怎捱得过两天?”

            凌云飞道:“此时不可能救得你出来,我也没这般本事,不过,刚才听你的话,你似手被一种至阳的力道所伤,我告诉你一个法子,你只运一口阴柔之气,在伤处游走,待觉得不再发作时,那便已好了。”

            燕北归道:“我记住了。”凌云飞道:“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你先坚持一会儿.对了,如若来人,千万不能对他说我来过。”燕北归笑道:“我竟如此蠢了么?”在这种情形下,他居然能谈笑自若,除了他这种豪气之外,更有何物?

            凌云飞向他点点头,道:“多保重!”燕北归点点头,也道:“多小心!”

            短短的两句话,其中又含有多少友情和信赖。

            凌云飞回到上面之时,天已渐亮了。他记着白飘羽的话,依旧将一切都复原,这才往回疾奔而去。回到住处,他也不加思索,奔到厨房里,将冷的鸡鱼点心,馒头包子,包了一大包,仍向伏虎园奔去。

            待赶到伏虎园时,凌云飞忽听见有人说道:“你们要时常来此巡视,不可出错。”正是风南图,凌云飞大惊,本来已疾奔向庙门,忽又飞身掠起,向一旁闪去。

            风南图正自吩咐手下,忽见外面有个人影一闪,心中一动,暗道:“凌云飞?”有些疑虑,抢至外面,郎声道:“凌公子,现身吧!”

            凌云飞藏在一旁,心道:“敢情这厮发现我了?不,他或许在诈我。”当下不理会他。

            风南图叫了几声,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心中奇道:“这就怪了,我刚才看见那个人影,除了凌云飞又有谁呢?”心中疑虑不决,当下竟不走了,守在庙门边一动不动。

            凌云飞暗暗叫苦,心道:“看来不成了,天已经亮了,我若还等下去,恐怕要给人发觉,着样子,燕北归又要饿一天了。”心中懊恼,却又无计可施。其实他已算很侥幸。刚才风南图若是早来一刻,他的行迹便要被发现,可他丝毫不觉侥幸,心中却只顾念着燕北归要饿一天,觉得烦躁之极。
            良久,凌云飞只得暗叹道:“只有等今晚了。”悻悻然转身回去了。

            凌云飞劳累了一晚,但他却连眼皮都不能阖一下,当下又洗梳一番,换了衣服,去寻花无叶商量。

            见了花无叶,凌云飞将两探伏虎园之事说了一些,道:“花老伯,你可有什么主意?”

            花无叶沉吟半晌,道:“风南图的性格我知道,他若怀疑一些什么,那可不会轻易放手的,不过也不打紧,刚才我已接了教主的召令,他命我中午去消寒宫议事。”凌云飞道:“风南图也去?”花无叶点头道:“每次在消寒宫议事,他都在场,今天怎会例外。”凌云飞道:

            “那可马虎不得,不知可有我的份没有?”花无叶道:“教主说了,此事不能让你知道,怎么还会让你去?”凌云飞奇道:“不要我知道?莫非是商议正月十一的事?“花无叶点头道:“或许是吧。”凌云飞道:“那我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花无叶道:“独孤登有一种‘养生丸’,吃一丸可以管一天不饿,若向他要几丸,岂不是方便的多?”凌云飞大喜,道:“那可正好,走,我们向他去讨。”

            当下两人到了独孤登的住处,独孤登虽是二使之一,身份已是极高,但住的只是一间普通平房,房子很大,却孤零零地落于一个小坡下。凌云飞叹道:“独孤先生不愧是独孤,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里。”花无叶道:“他是这个性格。”离那房子还有十多丈时,花无叶便已朗声道:“独孤兄,还不出来!”

            连叫两声,却不见独孤登出来,花无叶皱眉道:“难道他出去了?”忽见一个黑衣老仆出来,道:“花大爷来了。”花无叶点头,道:“你主人呢?”那老仆道:“一大早被石大爷叫走了。”

            花无叶脸上变色,道:“去哪儿了?”那老仆道:“他们朝西南走的,去哪儿我可不知道。”花无叶一拉凌云飞道:“咱们快去!”转身就跑。

            凌云飞不知何故,只得也跟着他跑,道:“怎么回事?”花无叶一边跑一边道:“你不知道,独孤登和石风蟹素有深仇,经常相约决斗,我都劝过不知多少回了,但他们究竟有什么仇,连我都不知道,今天他们定然又去打架了,咱们得劝劝,不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独孤登是我至交,石风蟹和我交情也不浅,伤了哪一个都不好。”

            凌云飞曾听吴观说过石风蟹与独孤登不和,三阵风中,武功最高的是王乘风,其次便是石风蟹了,他的武功或许比之独孤登还高些,当下步下加快,两人一前一后,如同追风般疾奔而过,幸而走的都是僻静之处,没遇上行人,不然的话,轩辕十三手下四处都有,见两人行踪不对,定然去报知轩辕十三,到时又少不了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