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应该一连几天不回家。其实,我的心里非常非常的爱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水芙蓉“扑哧”一声乐了:“看把你吓得。你以为我真的跟那人怎么样了?我只是为了气气你而已。”水芙蓉柔声说道:“还没吃饭吧?”
“没有。”苏庭哥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把歌迷丢在餐厅里了,钱还没付!坏了坏了,又少了起码一个歌迷!
“我去买菜,给你做饭。”水芙蓉起身。
“不用了,还有剩饭吗?凑合着吃点儿吧。”
吃完饭,水芙蓉洗澡,之后又命令苏庭哥洗。
苏庭哥披着睡衣走进卧室,卧室里灯光昏暗,水芙蓉站起身,迎上来,一双水灵灵、火辣辣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苏庭哥感到一阵哆嗦:能行吗?今天能行吗?万一不行怎么办?他说:“请等一下。”然后疾步走到书房里,翻箱倒柜地寻找药瓶。
终于找到了,可是,里面却一粒药都没有。苏庭哥懊恼地将药瓶丢进垃圾筒,但接着又将它捡出来,撕碎上面的标签,重新丢进去。
“你快来呀!”
“来了来了。”苏庭哥拖着脚步走进卧室,水芙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将衣领向两边一撩,睡衣便从光滑的双肩滑落。她慢慢伸出手,轻轻抚摸苏庭哥的胸膛。
“芙蓉,别,别这样。”苏庭哥后退一步。
“那你要我怎样?”水芙蓉挑衅地说。
“我累了,你披上睡衣,睡觉吧。”
“你说什么?”水芙蓉偏了偏脑袋,以便听得更清楚。
“我说,你穿上睡衣睡觉吧。”
水芙蓉在原地站了三秒钟,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讨厌我!”
“不,不是的,你不明白!”
水芙蓉转身拿起内衣内裤,迅速地穿上,接着穿外衣。
苏庭哥急了:“你要干什么?”
“你讨厌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干吗不直说?”水芙蓉开始穿鞋。
“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你那些丑事,我还不想明白呢!”水芙蓉收拾自己的东西。
“求求你,芙蓉,不要走,我会向你解释的······”苏庭哥流泪了。
水芙蓉将自己的东西塞进箱包,最后从手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丢在桌子上:“你家的钥匙,你的电动车的钥匙,都在这儿!”
苏庭哥抓起钥匙喊道:“芙蓉,电动车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砰”,门从外面关上了。
苏庭哥的拳头砸在墙上。他无力地躺在床上,点燃一棵无毒香烟,吐着烟圈说道:“喂,你说,我该怎么办!”
除了“咕噜”,“咕噜”以外,没有应声。
苏庭哥提高了音量:“喂,问你呢,我该怎么办?”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不跟你说,能跟谁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阿米巴?阿拉巴?”
“我,叫,阿,拉,丁。”
“对,你叫阿拉丁,真拗口。可你不是叫贝司吗?从今以后,你改回这个名字。”
“你,是,我,的,第,二,主,人,只,有,第,一,主,人,才,能,给,我,改,名。”
“我是第二主人?”苏庭哥气不打一处来:“可你是我买的呀!”
他走进书房,翻出一张发票,伸到监视器前,说:“看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我买的你,还花了我六万块钱呢!”
“这,只,能,证,明,是,你,出,的,钱,并,不,能,证,明,你,是,第,一,主,人。”阿拉丁坚持原则。
“你要怎样,才认我这个第一主人?”
“一,个,月,在,家,里,睡,觉,的,时,间,不,能,少,于,二,十,八,天。”
“嘿!芙蓉在的时候,她管我,现在她走了,你又来管我!”阿拉丁的主机在书房的一个角落,苏庭哥走过去,用拳头捶打蓝色的机壳:“你说,你认不认我是第一主人?”
主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高,强,度,铝,合,金,机,壳,能,够,抵,抗,五,百,公,斤,的,压,力。”
“好,好!”苏庭哥气呼呼地说:“我打不痛你,我,我拔你电源!”
“投,降,投,降!阿,拉,丁,认,苏,庭,哥,为,第,一,主,人,阿,拉,丁,改,名,新,名,字,是,贝,司。”
苏庭哥坐在椅子里,烦闷地说:“贝司,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是喜欢水芙蓉,可是我······嗨!她刚来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吃药,还勉强能应付。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后来我就躲她,结果发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倒好,她把我给甩了!”苏庭哥将头发抓得乱乱的。
“你,有,性,功,能,障,碍,吗?”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嘛!”
“你,应,该,到,性,病,医,院,检,查,一,下。”
“不行不行!”苏庭哥连连摆手:“那种地方,别人可以去,但我不能去!对于我来说,名誉比生命都重要!如果被人发现,立刻会成为头版头条新闻,弄得满城风雨!他们会展开丰富的联想,什么苏庭哥的艳情史呀,什么苏庭哥的孩子们呀,什么苏庭哥的花柳病、艾滋病呀,我这辈子就别想唱歌了!”
“那,就,没,办,法,了。”
“贝司,求你了,你懂得多,帮我治一治吧!”
“我,给,你,读,一,读,相,关,的,文,章,吧。”一阵咕噜声过后,贝司朗声念道:“第,一,章,性,障,碍,的,定,义,第,二,章,性,障,碍,的,分,类,第,三,章,性,障,碍,的,检,测,方,法,第,四,章,性,障,碍,的,治,疗,方,法,第,五,章,西,医,治,疗,法,第,六,章,中,医,治,疗,法······”
苏庭哥打个哈欠,揉揉太阳穴,站起来走到阳台上。
望着万家灯火的美丽夜景,苏庭哥思绪万千:他是从艺术的角度喜爱水芙蓉的,实际上,他是个热爱艺术、热爱音乐的人。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男女相爱,一定要有性。他认为,性是阴暗的、狭隘的、自私的。而他热爱所有的人,也希望所有的人都热爱自己,这种爱当然与性无关。就是这样一种纯洁的、光明的思想,竟然不能被人们理解、认同,非要往丑恶、庸俗、下流的地方想,他真不明白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向下望去,漂亮的小区花园变成黑漆漆的无底洞,仿佛是恶魔的大嘴,正在引诱自己:下来吧,下来吧!下来以后,就解脱了!
苏庭哥想起那些经不住恶魔诱惑的前辈,他现在有些理解他们了。但他还不想这样。
苏庭哥坐二十厘米宽的雕刻精美的栏杆上,望着远方的灯火,情不自禁地唱道:
你是那昨天的云 还是今天淋滴的雨
在告别初恋的爱人
还唱着 曾经热恋的歌
在人潮汹涌的都市
寻找 内心完美的自我
你是不是 有些在意哦
无数个夜里 悄悄地思念你
迟到的风里系着你
每页的日记里 轻声地呼唤你
醒来的梦里在哭泣
想说爱你 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想说忘记你 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只有 矗立在风中想你······
一阵凉风吹来,苏庭哥打了个寒噤,身子一晃,从栏杆上晃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入无底洞中,就在这时,阳台底部蓦地伸出一张大网,将他接住。
阳台上响起蜂鸣器的声音:“危,险!危,险!小,心,坠,落!小,心,坠,落······”
水芙蓉拖着箱子走出大楼,拨打夏阳的电话:“欧阳先生,是我啊!”
“你好。”
“嗯,是这样的,我跟他分手了。”
“为什么?”夏阳似乎并没有喜出望外。
“哼!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天都黑了,你说,我该去哪儿呀?”
“你不是有一间宿舍吗?”
“啊,可是,”水芙蓉在心里咬牙切齿,“可是我的宿舍借给别人住了,我总不能突然把她赶出来呀!”
“你身上有钱吗?有钱的话就住一晚旅店吧。”
亏你想得出!“欧阳先生,我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去住旅店,恐怕不好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看,我能不能暂时搬到你家里,等我找到了住的地方,就马上搬出来?”水芙蓉提示夏阳。
“那样不太好吧?”
“人家知道你是好人,人家才相信你嘛!”
夏阳似乎很为难:“既然这样,那你就来吧,我的家在······”
水芙蓉高兴得跳了起来:“哎哟,你开车来接我吧,还有一只大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