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平白被人揍一顿已经够呕的了,连续待在这个七、八坪的小窝一个星期,不闷死也会闷出病来,
更何况是她这个好动儿,要她答应一个礼拜不踏出家门一步,干脆把她打死还比较快。
再说,她向来过惯了独立自主的生活,除了亲人好友之外,她不擅于关心他人,也对别人给予她
的关怀感到别扭不已;凡事自己动手是她的做人的原则,即便有困难时,她也绝不求助于人,而这些
皆是严淮轩早已清楚的,他怎能指责她自私、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呢?
严淮轩觉得胸前湿润了一大滩,而她也由啜泣渐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
片刻,她拾起头,就着手臂的绷带,擦拭脸上的泪水。
" 抱歉,刚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 你用不着道歉,其实你说得很对,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那么任性自私的。" " 不,你一点也不自私,那只是我的气话罢了。" " 你毋需安慰我,我是
个怎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比你清楚吗?" " 小意……" 严淮轩无从反驳,一旦她认定的事实,就很难
再动摇她的心志。
" 阿轩,其实……我觉得……我们俩还是作朋友比较适合。" " 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
惊惶。
" 意思是,我不适合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 不!" 严淮轩大喊," 告诉我,你只是在气我、
想惩罚我而已是不是?" 天啊!难道一切又回到起跑点了吗?难道又必须再次面临她适不适合他的问
题吗?难道他长期所做的努力,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白费心机?
" 不是!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地想过了,你需要的是体贴、善解人意的贤内助,而不是
像我这样自私自利、只知自扫门前雪的人。" 面对感情的问题,她还是一样的理智,只不过现在的她,
心里有一丝丝惆怅、一滴滴不舍。严淮轩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心底;与他相处的时光,
她也相当快乐,然而,就像麦宣意所言,他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更适合他,而且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孩。
"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为我架设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选?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我爱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吗?" 严淮轩叹一口气,语气转柔," 小意,我晓得适才我说的话很伤人,但我诚心向你致歉,请你
原谅我。另外,我也希望你对自己有信心点,你绝对不输其他的女人,至少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一
个。" " 这是不对的,你应该……" 麦宣意的话消失在他的嘴里。严淮轩实在不想再听她那种你应该
如何如何的理论,于是只好采用这个不得已的方法。但是天知道,这只是他的藉口罢了!自从上星期
尝过她的甘美之后,他已经上瘾了,对于这个天掉下来的机会,他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严淮轩只手稳稳地扣托着她的后脑勺,他不断地舔舐、逗弄她紧张的唇,直到它们终于放松并微
微启开。
被搂的感觉、被吻的感觉,昏眩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甚至忘了要抗拒,反而开始回搂他、羞涩地
回吻他。
好久好久,严淮轩终于抬起头,而麦宣意则用力地喘息,想起她曾如何回吻他时,不禁羞红了脸。
严淮轩用手指轻刮她红艳的粉颊," 你脸红的样子,好美,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 这并不重
要。" 她转开脸,不想让眼神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 告诉我!" 严淮轩相当强横。
"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你,但……" " 你爱我吗?" 他问得直截了当!
" 我……我不知道。" 这是事实。
" 既然如此,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严淮轩突然露出淘气的一笑,"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
的吻。" " 哪……哪有?" 虽然那是实话,但她羞于承认。
" 别否认了,从你的反应之中,我知道你渴望我的吻,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她低着头,娇羞不
已。
严淮轩附在她耳畔低喃," 以后,我会尽量提供我的' 服务' ,相信我,你会渐渐喜欢它的……
" ◎◎◎自从那天发生小插曲后,麦意宣便全天候跟随严淮轩上下班,美其名是为了怕她无聊,实则
是监视她,避免她四处走动。
此时,麦宣意正坐在严淮轩的身旁,无聊地翻着一大叠过期的杂志。
" 小意。" " 嗯?" 她心不在焉地回应。
" 你请假那么久,工作怎么办?" 严淮轩问。
" 事实上,我打算辞职。" " 为什么?" 他很吃惊,她一向热爱她的工作不是吗?
麦宣意根本无心听他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杂志。
" 小意,你到底在看什么?" 严淮轩哭笑不得,难道他的魅力真的比不上一本杂志吗?
" 你。" 若不是知道她从头到尾都盯着杂志,连抬头瞄他一眼的空间也没有,严淮轩真的会因为
她的话而乐翻天。
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严淮轩凑过头去看,结果发现,她果真在看' 他' ,只不过那是一帧他的
相片。
" 怎么样?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吧!" 他对自己的外表有信心。
麦宣意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拍得太太不错了,所以她心里才不舒服,看来自己仍然无法对他卓
越的外表释怀。
" 看了这么多的报导,我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我认识的严淮轩,与杂志上的严淮轩真的是
同一个人吗?" " 这怎么说?" 严淮轩问。
" 杂志上的你,是个冷静、自持,甚至是无情、冷血的企业家,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这与我看
到的你,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 那只是我的面具罢了!在这个如戏场的商业领域里,我不得不如此,
也惟有如此,我才能在商场生存下去。" " 哦。" 麦宣意了解地点了点头。继而翻到杂志下一页,指
着上头的另一张照片," 他呢?你还是那么恨他吗?" " 事情刚发生时,我的确是,但恨意持续了两、
三年后,便渐渐消失殆尽,毕竟,他还是我的父亲,只不过,我拉不下这个脸主动向他示好。" " 没
想到你的情况与我如此相似。其实,我父亲并不是真心想赶我出门,只是给我警惕罢了!然而,我就
是这么倔强,不肯低头道歉,于是,才会形成今天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也时常有'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的感伤。"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互相对看一眼,登时笑了起来——为两人雷
同的处境而笑,也为上天巧妙的安排而笑。
◎◎◎叩叩叩!
" 进来。" 虞允文进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杂志。
" 有事吗?" " 是的。" 虞允文的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有样东西给你们俩看,
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 他把杂志平放在桌上。
首先人眼帘的,是一辆耀眼的重型机车,接着是车上的两名男子。后方的男子下巴靠在前方的男
子肩上,不知说些什么,使得前方的男子微微一笑,两人状似亲密。
这原本与他们风马不相及,只是,那辆重型机车似乎与麦宣意的持有物,长得有点相似;而那两
名男子,也很不巧的,长相与他们有些许雷同。
对于上报章杂志已经不足为奇的严淮轩,在看到对面的标题后,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
标题是:白马王子的情人是王子;严淮轩的爱人是男人?!
虞允文愿意不怕死地送来这本杂志,目的就是想目睹严淮轩的反应,现在看到他杀人似的表情,
虞允文值回票价,严淮轩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 现在,外界纷纷臆测这位神密骑士究竟是何方人物?根据马路消息,已经有人开始打赌这段恋
情会持续多久。" 虞允文说。
" 该死!我要告这家杂志社,告到他们倒闭为止。" 严淮轩开始一阵咆哮。
" 你不问问当事人之二的意见吗?" 麦宣意从刚才至今未置一言,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射向她。
" 你们干么看着我?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 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呢?" 至少你也是当
事人啊!虞允文的眼神透出疑问。
"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嘛!又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