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三十六章 力量的抉择
多利那怪老头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自己跑到别处去找魔道具去了。我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发呆，巨大的星体在空中漂浮着，我这才意识到这个星球仅仅有稀薄得可怜的氧气层而已，在这种环境下，亏那老人还能活下去，而且活那么久，可见其并非常人。
“光是这点，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吧，这种适应环境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啊。”我暗暗感慨着，突然一个硬物触到了我的背上。
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往后一看，赫然是老头子那笑嘻嘻的脸，他手中拿着一把新的魔笛。
“小家伙，吓怕啦？你还真没警觉性。我离开你的目的，有一点就是要测试你的反映能力，不过还真让我失望啊，唉……”
我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在说什么呢？这里就我和他，我还用得着防范？但是看着他似乎在笑却好象又有点正经的表情，还真让人哭笑不得。我摆摆手道：“好了，我没注意嘛。不过多利博士，你刚才可说过要让我看你的力量的，我拭目以待呢。”
出乎意料，这回他不再象刚才那样手舞足蹈的了，而是冷冷地看着我，好象洞悉了我的一切，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变得前后判若两人了？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年轻人，一昧地追求力量，只会导致不幸的到来，我希望你能正视力量的用途，而不要仅仅把它想象成炫耀自己的工具。毕竟在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最强的。你的能力越大，义务也越大，就象太阳那样，它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世界，它要为万物提供休养生息所需要的精华。当然，一下说太多也许你不会立即领会，也不想听我的长篇大论，我不勉强你，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
我真想拿个苹果封住他的嘴巴，一个小小的问题，也能如此地罗嗦，看来这老头长期孤单一个人，寂寞成性了。为了让他快点展示绝技，我只好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表示完全接受了他的观点。
大概是因为我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他咳了一声，继而伸手指向天空：“看见那些星体了么？虽然好象很近，可是离我们至少也有五公里以上。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没法将破坏力传达到那个方位的。”
五公里？天，不会在骗人吧？我半信半疑地估量着那些星体与地面的距离，觉得自己是无法攻击到那种距离的。就算有足够的力量将火焰弹送到那种地方，恐怕敌人早在睡了个午觉后逃之夭夭了。
看来这老头想向我展示的就是他那超强的远距离攻击实力了，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也紧张起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强悍的家伙存在着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我能的达到他那种水平么？
一瞬间，因为与魔笛产生了共鸣，强大的能量从多利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我竭力控制着重心尽量不被他的气息吹飞，可是依然只能狼狈地站着。他目睹我摇摇欲坠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还是使用力量吧，不然你要被我的力量给压制住了。年轻人，你的修为还是不足啊。“ 我脸一阵红一阵白，掏出了魔道具。真是丢脸，连人家的气息都几乎没法抵抗，如果真正交手，我岂不是要被秒杀？原本还以为我身上蕴藏的潜力有多大，可是和这个人比起来，我还真是井底之蛙了。我暗暗佩服起多利来，同时身上运足了气，将重心压住，这才结束了那要被强气流刮飞的模样。
“看好了，这个绝招我只对你展露一次！”多利眼光突然暴亮，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所握的魔笛中，“跟随我的愤怒，旋转吧，这宇宙里无尽的尘埃啊，暴怒吧，将一切都毁灭！出去！魔音燎龙击！”
伴随我没听过的魔咒，一个巨大的尖啸从多利身边的空气中弹出，将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没等我反映过来，只听得一阵巨大的爆炸，我吃惊地发现那些远离我们几公里的星体转眼间都被神秘的巨大力量压得粉碎，这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看见……攻击的轨迹，好快的速度！”
我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象多利这样的实力者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个？如果我不快点加强自己的实力，以后遇到这样的敌人，无疑只有送死的份！
多利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模样，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向来相信黑森的眼光，可是他总让我失望。如果这么点力量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是回去吧。你不适合为了拥有力量而修行。真正的得道者，理应兴奋才是，我却感觉得到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年轻人，如果你无法摆脱对力量的依赖，你迟早要成为自己力量的牺牲者。”
对于他的说法我颇不服气，有谁刚开始就能成为强大的修行者的，想当初你说不定也被某些恐怖的东西吓得尿裤子呢。当然，这些话我可不会傻到当面对他说，于是我问多利：“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无视距离就攻击到那样的目标了。在我看来您的攻击似乎没有距离感，恕我愚见，也许是我的修为不够所以才没看见攻击的轨迹，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是怎么使用那么巨大的力量的。”
“对我而言，如果不能发挥出魔道具的最强功力，那么这个武器就相当于过期了。但是，那也是在使用者本身的念力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完成的。“多利向我解释什么叫念，“在魔道具未出现以前，人类并没有意识到意念是一种力量，就如同当年人类无法使用电一样。这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控制他的方法。实际上，意念这东西不是什么神奇的超能力，它也是一种科学意义上的能量，只是要想发挥它的作用还得依靠修行者本身的觉悟。当一个完整的使用方法被记忆在脑海中的时候，魔道具使用者往往会顺着这个方法激发心中的意念能量，与原先就能与意念结合的魔道具产生共鸣，这样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目前是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了，如果要说觉悟，那得需要时间，我会有运气活到能够觉悟自身潜力的时刻么？我有些迷惑了，总觉得未来一片迷惘。不过更让人奇怪的应该是多利本人吧，他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随便称霸一个国家甚至整个星球都可以，但是他为什么能甘心龟缩在这样仅有自己的小行星上？看来淡泊名利的高人，这个世界还真不少。
“其实拥有力量不是一件好事，它会使你陷入万丈深渊。你追寻着力量又是为了什么呢？炫耀自我？达到某种目的？或者，你可以为了这个世界，奉献上你的一切……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力量越强，所要承担的义务就越大。你是无法逃避的，总有一天你会看见，你要以你的手，与你宿命中的黑暗抗争。”
多利的话使我想起了福兰克斯，那个第一次让我感觉力量多么重要的男人此刻在天堂还好吧？他们两人都在逃避着强大给世界带来的危害，但是福兰克斯选择了死亡，而多利则是隐居。我知道这样的强者心中一定有难言的苦衷，所以打消了询问他为何隐居的念头。在目睹了这样强大的力量后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我向多利跪下道：“我请求您收我为徒，我会铭记您的教导用自身的力量驱赶黑暗，请师傅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一瞬间，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多利冷冷地看着我，目光犀利。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很有力，我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多利沉默着，他在考虑。我不敢抬头，心里产生了不安。他愿意要我这个徒弟么？我能达到他这样的地步么？我能拥有那样强大的实力么？
一分、两分、三分……十分钟过去了，我暗暗叫苦，臭老头，要收个徒弟还这么磨蹭，你上辈子蜗牛转世的啊？我腿都跪麻了，你好歹给我个答复好不？再这样下去小心我连你祖宗十八代都开骂啦！
“恩？”他似乎也拥有读心术，我吓了一跳，立即把自己的怨气压了回去。老天啊，不要说我求师不诚。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好动的青春少年，这点牢骚发发也很正常的嘛。师傅可不要跑了，我好好跪着就是。
就在我脑海乱得一塌糊涂之际，多利终于开口了：“很遗憾，年轻人，你并非我要找的人。我知道黑森认为你有可能被我看中，但是就你目前而言，是没办法学习终极意念流的，你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吧。”
还是不行吗？我感到有些懊悔，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没关系，我会再来找您的，我相信总有一天您会认可我的，对吧？”
多利闭上眼，不再言语，仿佛我已不存在。他笑了一声，转身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很显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我的潜力的，看来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个小卒子罢了。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小黑的声音，他叫我回去了。
我再次看向刚才多利施法的空域，心中大为感慨。天不助我，看来我不是真正的勇者呢。也许再过些时光，会有多利所喜爱的接班人出现，但是不是我，好不甘心……
随着小黑的催促，我也走回那黑色的旋涡里，就在踏回现世的一瞬间，我不甘心地回头问道：“拥有了力量，真的就没法逃避战斗的命运吗？”
风突然平地刮起，多利的话隐隐传来：“那要看你的选择了，最后的你，究竟是为着光明还是黑暗而活，会让你决定你的人生道路。”
选择！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愿为了光明燃烧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