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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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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番外——恍若初见

书籍名:《我爱由我不由天》    作者:夜影深沉


                                            从小就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孤儿,是在师傅从南月返回北辰的路上捡到的。而捡到我的师傅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是人人敬佩的无忧谷主,他通晓占卜之术,可以凭借星象和卦象窥探出人的命数。而且他武功高强,风度翩翩,是世人都视为神祗般的人物,在我的眼中,他亦师亦父,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是值得我尊敬的人。可是,如此出色的他,却从未成亲。即使有姑娘对他心生爱慕,含蓄地表达她们的爱意的时候,师傅也总是淡雅地一笑,不予以理会。

        师傅生性淡泊,行事比较低调。而且他也不喜与外人有所往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傅每到月圆之夜时,总会在亭子里吹箫,曲子优美动听,却隐隐地流露出忧伤凄凉的感情,师傅的对于音律的精通也让我深深地敬佩,只是,每每听到师傅的萧声,我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师傅如此反常?

        我还有一个姐姐叫风汐雅,比我大一岁。当然,她不是我的亲姐姐,也不是师傅的女儿。和我一样,她也是一个孤儿,只是她比我幸运,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或许是境遇比较像,她待我也很和善,即使上天没赐予我父母的疼爱,但是有他们也就够了。就像师傅说的:命里有时中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师傅待我很好,视我如己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是我没有想到师傅会在我十九岁那年,身体突染重疾,就这么去了。他在临终的时候,喀血留下了对我最后一次告诫:“咳咳,为师命……不久矣,此乃天意。汝莫要伤心,人,必会经历生老病死……咳咳咳!但是为师尚有一事放心不下……咳咳咳!”师傅有咳出了大量的血,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苍老的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臂,很凝重地向我说道:“尘儿,为……师自从你小时候就给你算过一卦,你好几次问为师,我也总是避而不答……咳咳,如今只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他说着,看了一下在旁边掩面哭泣的汐雅,“雅儿,你先出去一下,为师有事要向你师弟交待。”汐雅默默点点头。

        等汐雅离开之后,师傅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番话:“尘儿,你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为人单纯正直。或许为师最大的错是不应该教你卜算之术,可能一切都是天意。”我不明白:“师傅此话何解?”师傅惨然一笑:“既然懂得窥视天机,若知道太多恐怕会遭受到上天的惩罚,尔等切记莫要轻易卜算他人之命数,否则……咳咳!……”

        “师傅!”我慌忙搀扶住他,“您怎么样了?”

        “为师言尽……于此,你我……师徒二人缘分已尽,为师……只能赠你一句话:莫强求。”

        “徒儿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莫强求……莫强求……”师傅看我的眼神忽然迷离了,好象透过我在看着谁,嘴里重复不停地喃喃道“莫强求”三个字,话里竟流露着丝丝悲伤。连我都为师傅的哀愁,可师傅最后说的三个字并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师傅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离世的,他似乎走得很快乐,很轻松,我真的不明白,也许师傅背后有着什么故事吧……

        见到她是在几年后的事,那时我卜卦算出自己的命运之人身处险境,于是根据星象的指示日夜兼程赶到了北辰的王都,遇见了从放射着白光的地牢中走出来的她,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儿。第一次和她相见,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是对于陌生的男子她却可以如此安心地熟睡着,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阁下不请自来,有失礼节,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一下吗?”那个气度不凡的紫衣人晃着扇子轻蔑地朝我说道。不知为什么,他身上隐隐散发的压迫感竟然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而且,这里人虽然很多,但是府里的煞气却很强,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我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淡漠地应了一声:“风汐尘。”然后便转身抛下自制的烟火弹,即刻离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她伤得很重,我实在没有想到,她如此娇柔的身躯竟然会留有这么多触目惊心的鞭痕。但是一把她的脉象,她的脉象异于常人,时有时无,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脉象,不觉心中很多思量,不过最后还是带身负重伤的她回到了无忧谷中。

        汐雅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许多,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但一直以来,也只是把她当作姐姐般看待而已,并无其他。在她来这里的第二晚,我夜观星辰惊觉本属于她的本命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陨落,掐指一算却无任何头绪,想起那日她奇异的脉象,自己终于按耐不住,动用了师父一直严令禁止的命算之术——四字箴言。

        结果是惊骇的,魂非所依。听师父提起过有关借尸还魂的事情,这种奇异的事情居然还真是存在,本来原有的命数,则被悉数打乱,我很好奇,这个天数外的魂,会带来如何的影响,只是她的脉象还是很怪异,我不得不用形灭在她身上下了个咒文,为防以后节外生枝。

        我仔细打量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我,这样大胆地看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竟无半点羞赧,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悦。她是个警觉心很高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要留在她身边很是不易,于是我告诉了她我推算的上半部,却未全数如实相告。我想看看这样的女子,以后将会如何发展。

        虽然手里拿着五行之术的书,但我的心思却不在书本上,脑子里在想得都是有关她的事。她真的是很……特别的女子,在那天之后,她总是能带给我新奇。她似乎从来就不知什么尊卑的观念,与谷里的人们处得很好,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气,却也无傲气。她是一个很容易近人的女子。

        她偶尔会心血来潮搞出一些新奇的东西,还记得她上次想做什么家乡的“蛋糕”,结果厨房被她搞得乱七八糟,被怒火冲天的掌厨老伯举着饭勺追了好几圈……“呵呵——”想到这里,想到这里亦是忍俊不禁。

        可是,眉头不一会儿蹙起来了,我知道虽然她总是在那里笑,但那笑容却没有直达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有时候在不经意中泄露出她的悲伤,或许连她也没有发觉吧……想到这里,心中无比地烦躁。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钱,在摆出了一个卜算的阵式……几个时辰之后,我愣了自己居然摆了个姻缘卦出来,卦象上只显示着一个字“无”。

        心情无比地烦闷,因为卦象的缘故,我还没有理清楚一切,暂时……不想见她,于是一直躲着她,她的确……性格的反差,悲伤的眼神,迷离的卦象……有太多事困扰着我,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我并不想直接去问她,担心会吓跑她,心绪有些烦躁,

        她不见了。丫鬟着急地跑过来向我禀告:她已经失踪了一个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回她的房间!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只想快点找到她,为甚?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