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狐狸回归
路，依然是路——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应该回地府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看着前面孤独的背影，我恍恍惚惚问道：“你是谁？莫莫，还是莫白凌？”他没有说话，突然他很快地走了起来。我赶紧追上：“喂，等等我。”这时大地震动了起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自己随着马车的晃动，身体正微微轻颤着。又躲过一劫了吗？心，还是空洞洞的……就这样一直看着车篷，没力气挪动身体，也不想说话，就傻乎乎地发呆。为什么，我老是会做这些匪夷所思的梦呢？
“颖儿，你终于醒了？”林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看着他走进车棚，忽然想到了什么，平静地问他：“是你们救了我吗？”清在一旁，看我一眼，也就老老实实，都说了北辰的事情，孙易傲没杀掉清，莫白凌还是他心里的主子，还帮着我和莫白凌，想来，王位稳固成此，我和莫白凌都能安然无恙，这个秘密要守住的话，莫白凌死不得，王影大部分都是以前莫白凌的部下，他要是有事情，个个都活不了，就这样制衡着，特别风汐尘的无忧谷，绝情宫。在我们离开后大变。风汐尘国师位子坐得牢固，也是暗中念旧情保着我们。
冥绝和暗影的死，让南月帝国非常放心，放过了我们，而他们苦命鸳鸯也得解脱，并非坏事。
他看到林峰一愣，点点头。我皱了皱眉，继续问：“我们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不是你能想出来的吧？”他脸色顿时臭了起来，咬着牙说道：“难道我在你这白痴女人的印象里，是这么愚笨的人吗？”
我摸摸下巴，仔细看看他，他也向我挑了挑眉，我叹了口气，答道：“你的确看上去不像……”他地打断了我的话：“爷既然喜欢你，你就该真心对待。”
这时，一阵慵懒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她是说你看上去不像这么聪明的人！”然后白白从来人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直往我的怀里钻，在那里直磨蹭着，不停地撒娇。唉，真的是——好可爱哦！
林峰这时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他咳了几声，马上换上了平淡的表情，冷冷地对他说：“这里用不着你来说，不要以为你救了颖，以前的所做所为就可以一笔勾……”
“林峰，”我打断了他的话，虚弱地一笑，“你先出去好吗？我有点私事想和他谈谈……”林峰看了我一眼，再看看一脸笑意的莫白凌好一会儿，“好吧，”点了点头，无奈道。在出去的时候，还一脸厌恶地对莫白凌放话道：“你最好不要想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否则，我一定不饶你！”然后离开了。
他看着林峰匆匆离开，笑道：“真想不到呢，南月第一圣手居然是个真性情的人。”我也笑着附和道：“他的确是个好朋友呢！从不做作，有话直说……”平静地看着他，接着说道：“和某人完全相反呢！”
“是吗？”他无所谓地摆摆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然后我和他都沉默了下来。白白似乎也闻到了我们之间弥漫着的不寻常的气息，不安地看着我，我笑着抚着它柔软的白毛安抚它。过了好久，我先打破了沉默——
“你恢复记忆了？”
“……是。”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哦。”我草草应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又要一个人了吧？我不再说话了，安静地抱着白白躺下，背对着他。“怎么了？”他忽然问道，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不悦，“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恢复吗？”
“没必要，”我安静地闭上眼，“反正结果我已经知道了，过程……不听也没关系。”
“你真的……”他的平淡的语气里似乎透着点失望，“不在意吗？”
“……”我闭上眼睛，一阵阵酸涩涌上心头，我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我的身体在颤抖。“呜呜——”白白担心地在我怀里叫唤了几声，我的眼泪仍然还是跑了出来。
“一点也不介意，反正，习惯了的说。我就知道……老天爷肯定是因为……打麻将赢了钱……才忽然一时兴起，把莫狐狸变成莫莫来陪我的……”我越说，声音颤抖得越厉害，“如今，他手气又……不好了……输光了老本，所以要……拿我来撒气，因此，我……就更不能让他看扁了！”
“呵呵，”莫白凌突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发出了那种邪邪的奸笑声，调侃道：“那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怕冷还不行吗？”不能在这人面前示弱！
“那这样呢？”他的的语调突地变得非常柔和，而他的气息也慢慢逼近了。他伸手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我，身体紧紧贴紧我，嬉笑道：“还冷吗？颖——”我身体一震，他还记得叫我颖……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哽咽道：“一……一般。”
“那这样呢？”他把身体翻转到我面前，再次拥紧我，脸对着我笑问道。白白被我们夹在中间，很难受的样子，很不乐意地叫了起来。我破涕而笑，看着他脸上柔和的线条，放开了白白，嗔道：“还可以啦！”白白一等我松开手，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了我的怀抱，在一旁赌气得“吱唔吱唔”地直叫唤。我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有得意点地说道：“你看，白白都说你坏了，压得它不舒服。”
他亲吻着我的脸颊，用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呢喃道：“说不定，它是不想打搅我们的好事，而你却又抱得它这么紧不让它离开，它是对你不高兴的说。不相信，你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白果然摇晃着它那条大尾巴，仰着头，高傲地慢慢走出车棚，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它，是成精的狐狸吗？怎么我看着它那张狐脸，越想越觉得它刚才在是在偷笑呢？还是不怀好意的……汗——
“你看吧。”我转过视线，看到的是他亲切的笑容。有点恍惚，呆呆地问：“那你现在是谁？莫白凌，还是莫莫……”
他非常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深邃的眸子里泛动着点点星光，很认真地向我回答：“都是。”
“……那么说来起来……还不是……是莫狐狸？”我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可还是忍不住取笑他。他坏坏地笑了：“没错。”
我认真地看着他，不禁抚上他的脸，散发着英气的剑眉，似笑非笑的眼中此时却充满了柔情，眸子很深很黑，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虽然邪魅但隐藏着几丝睿智的光亮，高高的鼻梁，白皙光滑的皮肤，摸起来还是那么舒服，嘴角勾着一个性感的微笑却有着厚实的嘴唇……
他真的很让人着迷，为什么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你这样看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他忽然恢复了以前的一副无赖样，坏坏地调笑道，“最后，还是迷上了本相不是？”
瞧他一副痞子样，我忍不住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生气道：“你去死！”见他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我有点担心道：“你……还好吧？我下手太重了吗？”看看我的手背，猛地发现竟然沾上了点点血迹！他干笑了几声，脸色有点难看：“我没事。”
我抚开他额头上的刘海。发现他的靠近太阳穴的正上的地方正还残留着血迹，心里突然好像被什么揪住一样，钻心地痛，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温柔地捉回我的手又放在胸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躺在他身上，有点庆幸道：“还要多亏了这个伤口我才能这么快想起以前的事呢！”我有点心痛地看着他，他却促狭一笑，取笑道：“看，眼睛都快哭出血来了，还说没迷上本相吗？”我哽咽着捶了他胸口一下，都快哭出来了，我怎么会对这个自大的自恋狂心动！咽道：“你……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好了好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心平气和地说道：“那天，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清就来了……”说到这里他坏心地一笑，“嘻嘻，你绝对猜不到他当时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看见他兴奋的样子……唉，侍卫清，我为你有这样爱整人的主子默哀——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睛一眯，沉着嗓子说：“不要在心里骂本相。”我心虚地别过头：“你……你乱说……”说到最后连底气都没了。他满意地一笑，接着说：“还好路上，清和我们碰见了，明日把我的扇子交到了清的手里，清就快马加鞭连夜启程，赶过来，还好这只小狐狸调皮不然两辆马车就错过了，你的下场就……”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把我的手放在嘴边，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我的手指。“啊，好痛！”我立马吃痛地叫出声。他哼哼道：“你这蠢女人也知道痛？”那口气简直和林峰一模一样，变脸变得这么快……不会人格分裂了吧？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了：“只知道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就算弄得狼狈不堪，也先想想别人，一点都不为自己。你有没有问过我究竟喜不喜欢你的安排？就想这样离开我，你以为我会高兴吗？会感谢你吗？要是我们再晚一步……”
“呜——”我委屈得又快哭了，为他好他还骂我，我这是受的哪门子气啊！他看我这副怅然欲泣的样子，叹口气放柔了声音，无奈地说：“唉，想不到你要么就不哭，一哭起来就像个水缸似的，唉——”我被他逗笑了，谁知道啊，在和风汐尘分手的时候都没轻易哭，可是，自从和这只狐狸一起后越来越矫情了，唉——做人太失败了。
他好象又听见了似的，手紧了紧，得意地笑道：“不过我喜欢！”我一听，抬起头看他，你果然还是很变态的，不过——放松心情笑着问道：“那接下来呢？”——我也很喜欢……
他的声音也异常平静祥和：“我半天都等不到你，谁知后来林峰来了，还拉了一辆马车叫我们离开，说你再也不会回来……”“对不起……我……”感觉到他的情绪的微微波动，我有点内疚道。
他笑笑，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你叫他来告诉我了呢！”又安抚我道，“这样，我才会和他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在跑去找你的路上摔下斜坡，被棵树撞清醒了呢！”说完眼里已满是笑意，皮皮地盯着我看。呵呵，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
安静地抚上他额头上的伤口，如羽毛般轻轻地落下一吻，很郑重道：“抱歉。”他微愣了一下，眼里又蒙上了邪气，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歉意还不够哦！”我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他的性感的嘴唇攫获了……很温柔的吻，后来有点急切，再后来有点狂野……唔，他的舌头滑滑的，热热的，甜甜的，味道不错！
正当我沉醉在他的狂吻中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我闷哼了一声，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停下了动作，焦急地问道：“是不是毒发作了？”我的心就好象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强颜欢笑道：“不是，只是东阳朔那一掌打中了胸口，刚才不小心弄到伤口了……”
他脸上露出了阴狠的表情，搂紧了我，安慰我又像对自己承诺道：“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那个伤你的女人算她幸运死得快，否则……”我急忙道：“你不要这样，我很怕……我还是喜欢傻傻的莫莫。”
“好。”他抱着我，“累了吗，睡吧。”我顺从地点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暗暗问他：你——后悔过吗？
清晨，在他怀里醒来，看着他曾经有如孩子般纯真的睡颜如今散发着男性成熟的味道，有点脸红，有点不好意思，身为女性的自觉忽然回来了。他忽然动了动，吓得我马上别过头去，不敢看他，见均匀的呼吸声又响起的时候，才敢偷偷地回过头看他。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女人了？
叹息中却见他睁着眼，正在一旁对着我得意地奸笑。妈呀，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刚要离开却一把被他抱住，他邪邪地一笑，在我耳边吹着气，弄得我的耳根痒痒的。“怎么了，看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害羞了？”莫白凌调戏道。“我才……没……唔。”又被他吻住了，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眼里又露出了笑意。天啊，再这样下去会被他吃的死死的，不行！
我心一狠，也学着他的样子回吻着他。心里向他挑衅道：小样的，我就不信我就这样被你一直欺负，扳回一局先！他错愕了一下，随即眼里又出现几分玩味，笑意更深了，似乎接受了我的挑战，扣住我的后脑勺，吻得，更深了，狂野得直叫我喘不过气。
“咳咳！”呀的，这个臭庸医，没事净来干扰人家的好事，难怪娶不到老婆！活该打一辈子光棍……#@#$^%$……我在心里痛骂道。唉——没办法，只好中断喽。我想站起来，却被莫白凌霸道地拉进怀里，他的气息也不是很稳，一脸的不悦。哈哈，看来，我还是小有成就的！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颖，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林峰瞥了莫白凌一眼，很严肃地说，“能私下聊聊吗？”
“哦，好。”我愉快地答应了，因为莫白凌的脸色好像黑了一点，我虚荣暗笑。回头对莫白凌灿烂一笑，故意道：“丞相大人，小女子有事，可否放开您尊贵的手臂。”他挑挑眉，没说什么就放开了，我忽然感到有点失望。谁知，他又伏在我耳边说：“只能放开一会儿，你跑不掉了！”啊呀呀，还蛮野蛮滴说，不过——我很高兴……
跟着林峰来到马车外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看着他板着一副正经的古董脸，我就知道，我的耳朵免不了又要遭受他口水的轰炸了……
“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他突然严肃地对我说道，“他很狡猾。”
“那又怎么样呢？”我笑着说，“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不是么？”
“你爱他？”
“是。”我叹了口气，“可是我毕竟也没多少时间了，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做个美丽的梦……”看着林峰张口欲言的样子，我笑着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子担心我，我没事。我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回头看向马车：“我想，他也其实很难受的吧。”虽然外表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的神情很复杂。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不想看过去，只想抓牢现在。”
“随便你吧。”他放弃了。
“谢谢……”感谢你的理解。
“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他忽然问道。
“老样子……”
“……”
……
就这样我和他聊了很久，很晚才回到车里，我一进车棚莫白凌就一把抱住我，语气里透着点酸味：“怎么说了这么久？”我打嗔怪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谈得难免多了点。”他看见我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声音软了下来：“很累吗？”
“嗯”主动靠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平静地问道，“我六个月不到，就会死的，你怕吗？”
感觉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就马上紧紧拥住我，好像我马上就会消失一样。“不会，”他很认真地说，“因为我不会让你死的！”
够了，有这句我也生无所憾了……
在马车里睡了好久，突然一阵吵杂声把我惊醒。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车棚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心跳立马快了好几拍，慌忙起身把头探出车外，只见外面正处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东阳朔脸上已经全无虚假的笑容，尽显霸道的锐气，骑在马上和莫白凌他们对峙着，而我们的马车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了。
我担心的看着莫白凌，他回过头给我一个放心的微笑，依然是不慌不乱地对东阳朔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拦住莫某的去路所谓何事？莫非……”说到这里，他眯起眼促狭一笑，接着说道：“是殿下最近肝火比较旺□□难泄，迫不急待来找莫某要解药以解燃眉之急？”
闻言，我嗤嗤地笑了，林峰别过头肩膀剧烈颤动着，看的出来他隐忍得很辛苦，而面无表情的侍卫清也不着痕迹地表露了一丝笑意，至于东阳朔的手下们，虽然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估计，早就在心里笑破肚皮了。东阳朔脸色更是难堪，竖个大拇指给他莫狐狸，厉害！他看着我奇怪的手势，挑了挑眉。
“你……”东阳朔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出，强忍着冲动对我喊道：“本太子不是因为此事而来的，也不是找莫丞相的麻烦，只是……”他突然把视线转移到林峰身上，阴笑着说：“父王旧疾又复发，想请林御医跟本太子回王都……”
“你做梦！”我忍不住喊道，“他跟你走还能活吗？”
“呵呵，”他不怀好意地笑了，“暗影姑娘要是不放心可以和莫丞相一同前往。”呀的，这不明摆着挖个坑让我们跳吗？
东阳朔并没有理会我，还是自顾自地说道：“林峰，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流落至此，是谁在背后拉你一把，不然你现在早就已经见阎王了！如今，父王旧病复发，你却想这么一走了之……哼哼，看来你根本配不上第一圣手的称号，连个基本的医德都没有！”看林峰低下头握紧了拳头，我连忙提醒他道：“喂，不要中了人家的激将法啊！”
“哈哈哈哈——”似乎听到了我对林峰说的话，东阳朔又仰天大笑了几声，“原来林峰是如此胆小的鼠辈，为了活命竟然忘恩负义，算了，本太子也不勉强，我们……”说着他调转马头方向准备离开——
“等一下！”瞥见东阳朔嘴角浮起的那丝得逞的奸笑，我安下的心又被提得老高，惊恐地看着林峰，只见他说道：“我跟殿下回去。”我连忙拉扯住他的衣角，尖叫道：“臭庸医，你不要命啦！”林峰没有看我，反而一脸坚定地对东阳朔说道：“请殿下带林峰立即启程，别耽误了王的病……”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颖，你和莫白凌先走吧，路上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又猛地看向莫白凌，含有警告意味的说：“你最好对她好点，否则，要是让我知道你欺骗她，一定不轻饶你！”最后，转身向东阳朔走去——
“林……”看着他有如奔赴刑场决绝的背影，我很想叫住他，可是莫白凌却突然把我抱进怀里，不顾我的挣扎，把我的头定定地按在他的胸口，平静地说道：“既然林兄都这么说了，莫某就不拒绝林兄的好意了，清，我们走！”
马车走了好远以后，他才放开我。看着他的脸，我的眼睛红红的，一想可能再也见不到林峰，再也没有人可以和我像朋友般聊天拌嘴，我气愤地向莫白凌脸上扇去——
“啪！”很响的一声，他没躲，静静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你明知道他如果万一一个不小心，没把人治好……”我哽咽了一下，“就算治好了，难道东阳朔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又或许，东阳朔根本就没有要让他治，反而是趁机找借口……弑父想……早点坐上王座，然后名正言顺地嫁祸给林峰，那他……呜——”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哭了。
“唉——”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和我在一起，你怎么老是哭呢？”
“呜呜～谁叫你总是欺负……唔。”话还没说完，嘴又被他封住了。可恶，每次总来这一招！我用力踩他的脚，可恶，可恶……
谁知他对疼痛没什么反应，反而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我慢慢在他异常轻柔的吻下安静了下来，心里不断懊恼，叹息道：唉，真是花痴一个啊！沉醉于他的吻中……
“撒完娇了？”他邪邪一笑，盯着我发窘的脸取笑道，“不生气了？”
“……哼。”我赌气般别过脸不去看他，腮帮鼓鼓的。
“呵呵，”他笑得很奸，转过头对清说道，“清，把马车丢下，我们马骑从小径绕回东阳朔身后，尽快赶上他们。”“是。”清应了一声，就去执行了。
“你……”我一脸呆愣地看着他，意外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脸恶作剧般地奸笑：“东阳朔似乎太不知好歹了，对你这样伤害，让他丢面子已经很是对他客气了。既然他这么小看我，执意要来打发我的无趣，那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呢？”说着，他的眼神闪动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