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沉痛回忆
今天天气晴岚，鸟语花香，正是外出约会散步的好日子，连小白都在太阳底下靠在一起懒洋洋地闷头大睡，看看床边已经没人了，他最近都是很早就起了，通常很迟才会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来丞相真的也不好当。孙易傲没变过，看见我们的时候，十分热络，看见我们双手紧握，也看出了些调笑我们风花雪月，大闹东阳皇宫也不带他。
而且莫白凌已经不是王影主了，王影组织由回到了孙易傲的手里，这是理所当然，他现在既是影主也是北辰的帝王，而莫白凌依旧坐着丞相的位子，对现下讳莫如深不置一否。无疑那个北辰前皇后死尸没被刮刀刀裂，安葬在了前王陵旁边，清说孙易傲经常去无忧谷和绝情宫自嘲人生不自由，但是也有几丝得意。让我们还是防着些，那个王后死了的字字句句一直是莫白凌的心病。他有时也得接受事实，自己的身世无从着落，前影主人杀得利落，根本无从可查。也让他和孙易傲生疏了不少。现下北辰用人之际，孙易傲见莫白凌确实是个人才，他不舍得除掉，去了那个王影的位子留给了自己。
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感受着外面温暖的阳光，正感觉舒适无比的时候，忽然感觉心口一阵绞痛，痛的我蹲下身直喘气。似乎，林峰说的身体衰竭已经有了开始的征兆了。我——还有多长时间的幸福呢？我苦笑。
“夫人，您没事吧？”清碰巧来到看我蹲在地上痛苦地□□着，急忙跑来扶起我。
“没……事了，还有以后……”心口似乎好受了一点，我抬头虚弱笑笑，转移了话题，“不要叫我夫人，告诉莫狐狸想叫我做他夫人，先拿着一百朵玫瑰，再带着五十克拉的钻石戒指，向我下跪求婚再说，至于答不答应，那就要看我心情了！”最好还能高歌唱
“可是……”清面带难色，一本正经道，“请恕属下直言，您的要求实在有失分寸，堂堂北辰丞相怎么能向女人下跪呢？还有玫瑰是什么东西？钻石戒指是石头作的扳指吗，您要石头做什么，属下认为玉质的可能比较好……”
“……有道理。”我深吸一口气，问道，“莫狐狸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白天老看不见他？”
“这……”清犹豫了，突然向我下跪，认真地说道，“夫人请恕罪，属下不能多嘴。”
“你……算了，”我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清，我有事想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属下尽力为夫人答疑。”毕恭毕敬。
“哦，那边走边说吧。”我起身向屋外走去。
“遵命。”他跟在我身后，不敢逾越半步，估计命令他做保姆去买菜他也二话不说，主动去了，然后来回接送，烦人有木有？
我走在前面，平静地问道：“清，你和莫白凌关系不错吧？”他毫不迟疑，一脸郑重地回答：“夫人言重！”他说话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一丝虚伪。
“是吗？”我叹了口气在园子里找了一张石凳坐了下来，望向远处，继续问道“那你可以说说你所看到的，关于他的事吗？”我真的还不是很了解他。
“属下看到的是向来办事英明果断，绝不拖泥带水的相爷……”他说到这里，看见我落寞的表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有时在下看相爷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眼睛有时虽然在笑着，可属下觉得相爷似乎并没有在笑。”我猛地回头看着他，期待他下面的话。
“有时，相爷会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同一个地方望月，属下看不清相爷的眼睛里究竟有什么，很模糊，觉得相爷一个人其实很孤单，眼睛里的神采似乎一天天淡了下去。而自从……”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您那次死而复生之后，相爷的眼睛里的仿佛闪过几丝光彩。然后，属下觉得相爷从那次您初到府上的时候，眼里有多了些许笑意和……慌乱。”
我后悔了，也许留在东阳就不会出事情了吗？
清见我脸上出现苦笑的表情，慌忙继续说道：“夫人请不要怪相爷，属下看的出来相爷真的很喜欢夫人，自从属下跟随相爷以来，从来没见过相爷像这几天这么高兴过，而且相爷他还……”说到这里，他好像惊觉自己说漏嘴了，马上打住。
“清——”我眯起眼看着他，很阴寒地拖长了音，“你似乎还没说完哦！”
“属下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属下告退！”我话还没说，他嗖的一声不见了。呀的，我靠，古代高手的轻功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只是……大哥啊，你至少也先告诉我怎么回房啊，我不认识路啊！我欲哭无泪……
我在这偌大的相府里迷路着，唉——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不是普通的大，每间房子都差不多。我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放弃。丧气地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破败的房子的房门槛上，不住地叹气。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从房门里走出，虽然她的发髻高高竖起，是已婚妇女的样子，可是仍然有着绰约的风韵。她，是谁？
我定定地看着她，该不会……是莫狐狸的什么人吧？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木楞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好空洞。我的心一惊，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别过头走了。我好奇地跟着她，她似乎也没介意，一直让我跟着。
我们来到了一个大红房子的门前，这个在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场景再次在我眼前呈现。我记得这是哪里，我捂住嘴，突然很想吐。而那女人忽然转过头对我傻傻地一笑，问：“你要进去吗？”那糜烂的场景再次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很害怕，连忙捂着嘴跑开了。那女人尖利的嘲笑声让我浑身打颤，不知跑了多久，我跑到了一棵大树旁只呕吐，胃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滚着。
这时，身后有人轻拍着我的背，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我害怕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莫白凌，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直以来也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我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要对那些女人这么残忍，我知道他的本质决不是一个良心泯灭的坏蛋。而且对于我来说，这些也并不是最可怕最让人寒心的惩罚，只是我实在不能接受！
他看着我哀伤的眼神，眼里晃过一丝沉痛，“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他的声音有点颤。随即他苦涩地一笑：“也对，像我这种凶残冷酷的人，的确是应该被人讨厌。”莫白凌的脸上很受伤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当时哭泣的莫莫，我很心痛。
“我并不讨厌你，我知道那些爱慕虚荣，费尽心机想攀附权贵的女子的确有时看着很招人厌，可是我现在回想起那次的事，我还是觉得你未免做的太……”我焦急地看着他“现在只是想弄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群女孩，把她们轰出去不就行了吗？还有，你不是已经答应我放了她们，为什么我今天还看见一个好像疯了的女人……再踏进去呢？”
“我的确已经答应你，而且早就放她们回去了。”莫白凌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了，他在掩饰什么？“而且本相不认为本相当初做的有多过分，既然在本相面前玩小伎俩，妄图欺骗，就应该有接受惩罚的勇气。如果你现在是想跟本相翻旧帐的话，本相只告诉你，本相这样做一点也不为过！”说完，他绝然地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孤独的背影和梦境中的他重叠，我很害怕，冲上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他停了下来，可仍不看我，我在他背后哽咽着说：“你……说过不放手，不丢我一人在路上的……我不认识路。”
他闻言震了一下，慢慢拉住我的手，有点不自在地说：“那走吧。”
就这样被他牵着手在这个迷宫般的丞相府里走着，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忽然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很舒服很安心，好希望就这样永远被他牵着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到了。”只是欢乐的时光好像总是那么短暂。我有点遗憾地应道：“哦。”
“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我有点胆怯地小声问道。他还是没说什么，看我的神情很复杂，他在犹豫吗？我说不清是什么，他这么反常的表情，真的不常见。“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想知道而已，可以吗？”我抬起头期盼地看着他。
可是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悲伤和迷惘，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淡淡地说：“天晚了，早点安歇吧。”然后离开了，他的背影有点慌乱。我在他的心中，恐怕也是隔着最后一道墙吧，有点累了，今天晚上一个人，真的很冷。我叹了口气走进屋里，不知是不是心中郁结着很难受，用手帕捂嘴咳了好几声后，竟发现手帕上有淡淡的血丝，还有四个多月……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来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今夜一个人的床让我觉得很冷。可是始终还是要习惯啊！否则，又变回幽魂后我……一定会发疯的。白痴，不是说好了吗？一个人也不会哭的，只是又回到以前……罢了。“呜呜～”可是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好……辛苦。我把头蒙进被子里轻声啜泣。
“唉——”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那个人又来到床上紧贴着我，搂着我，有点懊恼地叹道，“怎么老是爱一个人哭呢？”他原来还在……
——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我是上任影主的独生子……”他忽然说话了，思绪好像飘得很远，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从小就必须要有成为下任影主的自觉，所以很小就必须接受很严格的训练。父亲告诉我，做为一个出色的影主，就不能有太多的情感，因为这些都会成为以后致命的弱点。所以……”他环住我的手紧了紧，继续说：“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能相信任何人，可是，对于这番话。呵呵，我当时还不了解，直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出现了！”
他的语气里透出了无比的愤恨。我连忙问道：“是那个我今天遇到的女人吗？”
“是！”他自嘲地笑笑，“你知道吗？有时候，有心计狡猾的女人真的很可怕……”
“那我也觉得我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你怎么还爱我？”我有点不解。
“你呀，呵呵，”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能说有心计，只是有趣而已。”你敢情把我当猴子耍吗？使劲拉扯着他的脸，唉——还是比我有弹性……
“呵呵，不要闹喽！”他握住我不安分的手，邪邪地笑道，“否则，我会克制不住的，明天你可能又要爬不起来哦！”我识趣地收回手，他的这种能力我是不会怀疑的。汗——
“那个女人，呵呵……”他笑得很悲伤，“也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是父亲路上救回来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耍计谋让原本关系融洽的父亲和我产生缝隙，我被关了百日后鞭笞百日，想置我于死地，时候又趁父亲借酒消愁之际趁虚而入，让父亲迷上了她娶她做了小妾……一度掌握的王影所有权利，我像畜牲一样被豢养，那时候我十七岁，也不知为何父亲如此狠毒对我。”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知道吗？原来那个房子关得人是我，那些境遇也是那个贱人设计我的。”他有点悲哀道。
“那女人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说我要弑父，一夜之间杀我部下六十五人，还在我的茶水中下了□□，然后……”他说到这里声音有点沙哑，“你知道的。”
“那后来呢？”我听着难过。
“我从来没见过一直从容不迫的父亲会这么生气，他丝毫不听我的辩解，把我关起来。他说到这里气息有点不稳了，“父亲是一个憎恨被人背叛的，这样无疑给了他很大的难堪，有时我真的怀疑父亲是否真视我为亲生，还是天生冷血无情。然后就把我关在……那所红房子里，让手下人□□。你知道吗？那些红房子的人对我做出的一切……”他说话有点颤抖飘渺，“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原来我竟然不是他亲生的。”他也冷笑，“也罢，原来我并非他亲生儿子，也觉得对了，也许他存那个心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也是他的儿子，即使是他这样养着。”
“孙易傲知道这个事情么？”我看着他，“也许他就是知道了，所以原谅你了，他也并不好过，绝情宫主被那个王后下药，也许那个王上也知道在帝王家不自由，想那无忧谷里的墓碑和那疯疯癫癫的老人。”
“颖，真好啊”他突然抱住我，“不用再这样了我，有你了。”
“嗯”w
内心是同情万分的，但是同情的同时，我依旧觉得，这是个狗血充斥漫天的世界，阿门，我回还是回房间睡觉了。人生苦难，难得有情男，即使是个变态，以后看见好的……能踹就踹了吧。难度高，性格阴，功夫强，内心奸，啥时候翻脸了，估计我得死一回，灵魂再出窍一次——这古人，就是比我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