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祭祀竟然还没开始,众人都翘首以盼,似乎在等什么人。
再站在下面等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趁众人不注意,我爬上那棵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对了。小梅说过这次祭祀邀请了十分显贵的人物,他们应该就是在等那人了。现代社会剪彩啊,典礼啊什么的总要拉上个明星政客什么的,看来此传统古已有之啊。说不定还是江老头起的坏头,我在心里窃笑,为我震古烁今的发现高兴不已。诶,没办法,没有他在身边,脑子就活了不少。
“宁~~~~~~王~~~~~~~到~~~~~~”高唱声。
众人一片骚动。
修长的身影在阳光摇曳中向祭台走来,刀削般刚毅的脸庞散发着夺目的光彩。10分,我在心中举牌。这个宁王应该去拍电影,走在星光大道上,让fans尖叫。
“祭典开始~~~~~~”
总算开始了。上香,诵经……接下来是一道道的程序。
不过依我看,自从宁王入座后,江家一半女人的心就没放在祭奠祖先上,眼睛全盯他身上去了。刚刚好象站得快晕倒的几位小姐也突然间看上去精神万分。真搞不懂这些女人,宁王诶,身为王侯自然后宫佳丽无数,这个宁王又生就一副好皮囊,倒贴的也不知有多少,一辈子要和别的女人,而且是一大堆女人抢用一个丈夫,她们又何苦争着送上门呢。
我在树上换了个姿势,让头靠得更舒服些。
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宁王还真的很有看头,瞧他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掩不住他的锋芒,他的眼神~~~~~
我缩了下脖子,他的眼睛似乎朝这边闪了闪,该是多虑了吧,他离我那么远,树叶又那么繁茂,他没理由会看到我的呀。
半个时辰后,祭祀终于结束了,我松了口气,还是看电视有滋味啊,身临其境真是太累了。
人一拨一拨地走了,片刻工夫,场上就剩下了江老头和他的女儿们,哦,还有宁王和他的几个随从。
快走快走,走了我好下来。
一群人向前方走去,走着走着,宁王停了下来,不知说了句什么,一帮人竟然朝这边走来。
不会吧,这边没风景没出路过来干嘛~~~~~~~
我缩紧身子,千万别看到我啊。我是不怕丢脸,江老头,我是怕丢你家的脸啊!
斑驳的树影下,众美女都爱慕地盯着宁王,和他的柔和不同,宁王的眼睛似乎带着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棵树已有百年历史了,宁王你有眼光啊~~~”江老头道。
宁王微微一笑。我怎么觉得这个笑有点奸。
江老头得意地拍拍树干:“当年为了让这棵树成活,江家的祖上可是费尽了心思,但如今,您瞧这叶子长得多好啊~~~~~~~”
江老头的手抬到一半停住了,嘴巴张成了0形。
“嗨~~~”我尴尬地向下面挥挥手。
众美女又惊又疑。江楚兰和江雨欣看到是我则明显慑嗦了下。但宁王~~~~我敢保证他正强忍笑意。
卑鄙啊~~~~~~~扣1分。不,扣两分。
我慢慢地往下爬,心里想着对策。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众美女已经认出我来,脸上的表情已经转为不屑。
江老头气得直哆嗦:“你~~~~~~你是谁~~~~~~~`”
瞧,儿子女儿都多得认不出来了吧,听小梅说江晓谕不得父亲喜爱,很少和他见面,加上今天我脸上太黑,他要认出我确实有点难度。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旁边一个戴黄花的女人已娇滴滴地道:“爹~~~~~~她是四娘的女儿江晓谕啊~~~”
“江~~晓谕~~”江老头皱皱眉,终于想起我的出生有他的功劳,“你~~~你在上面干什么~~~”
“在~~~~在~~~~~那个在捉虫!”
“捉虫?”江老头叫道。
“是啊~~”我无辜地瞪大眼睛,“我怕虫子害了这棵百年老树,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啊。”
“你~~~~~~”
“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回去闭门思过。”
“你马上给我滚~~~~~~~”江老头两眼冒火。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我心中狂喜。
“等等~~~~~”
抬起的脚停在半空,我回头,这个宁王搞什么东东。
“宁王有何吩咐?”江老头的脸可变得真快。
“一起去吧。”宁王看我。
众美女又惊又羡。
“那个~~~~那个~~我~~”不管你们要去干什么,我不要去啊~~~我哀怨地盯着江老头,你一定要坚持让我滚的观点啊~~~~~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就一起去吧,诶~~小女不才,让王爷见笑了。”江老头一副家门不幸的神情。
死老头,没骨气啊~~~我踢着石子,哀怨地跟在后面。
宁王好象心情不错,众美女也因此心情不错,个个巧笑倩兮,也不知他们要去干什么。
“呀,这花儿开得可真艳啊,您瞧这牡丹~~~~~~”
甜腻腻地声音,害我竖起一层鸡皮疙瘩。
“可惜它们终会谢去~~~~~”
我翻翻白眼,老天啊~~这么没营养的话您就让她们别说了吧。
“请上座。”
不知不觉到了一座亭边,亭上已准备好了精美的糕点。
“雨欣为王爷献上一曲。”江雨欣款步上前。
原来江老头要在这里推销女儿。
琴声悠扬,众人似乎都陶醉其中,我趁机向后撤。我这种小人物少一个应该没什么大碍。
才挪开几步,琴却弹完了。宁王的眼睛射过来,我撇撇嘴,又挪回去。
众人对江雨欣的琴艺赞叹不已。
江雨欣笑语盈盈:“听说晓谕妹妹喜欢弹琴,不妨也献上一曲。”
众人的眼睛刷地全刺到了我身上。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啊,佩服~~~我敢保证江晓谕以前并不喜欢弹琴,因为小梅从来没叫我弹过,那么她这么说显然是想让我出丑了,小人真是不能得罪啊~~~~~~
“哦,是吗。”宁王好象很有兴趣的样子,“那就有劳晓谕小姐了。”
“我~~不会。”江晓谕也许弹得不好,但应该还会弹几首。但我嘛~~~~~真的不会。
“不会!宁王看得起你,你竟然这副态度!”
江老头,说话不用这么大声吧?好吧,既然你要丢脸,那我也只好献丑了。
我啪嗒啪嗒走过去,施施然坐下,脑中浮现林青霞演的六指琴魔。
手一挥,砰的一声,绷断了一根弦。电视上的琴弦好象没那么脆。
美女们掩口而笑,江老头张大了嘴,怎么也没料到我不会到这种程度。
“我说了我不会的~~”
江老头吹胡子瞪眼又要发飙。
我忙说:“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马上回去勤加练习!”
江老头哀叹不已。
我吐吐舌头准备回家。
“等等~~~~~”
我怒目而视,这个宁王又想搞什么东东,你不想休息我还想呢!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晓谕姑娘不会弹琴就算了吧,也许她有别的打算呢。”
是啊,我是有打算,我打算离开。
“诶~~~”江老头哀叹,“你会什么呀?”
我会什么,他竟然问我会什么!
想当年,我是如何地叱诧校园哪!
我会拉小提琴,而且拉得不错,简直可以说很好。
当初爸妈为了培养神童,把六岁的小弟送到了艺术培训班学拉琴,我专门负责他的接送,去接得太迟会挨批,就常常提早去等候,在窗外耳闻目睹了些,为免小弟在家拉出恐怖的音乐荼毒我的耳朵(荼毒其它人的耳朵是不会的,小弟就算拉出了乌鸦叫听在爸妈的耳朵里也是黄莺在歌唱),我也就把听到的那些再三地施教于小弟,得到艺术老师的夸奖。不幸的是,一个月后,小弟的兴趣从艺术转向了电脑(确切的说法是电动)打破了爸妈培养音乐神童的美梦,但有比尔 .盖茨在前面召唤,爸妈也就转移了目标。但艺术班三年的学费却要不回来了,为免浪费学费,同时教小提琴的老师再三保证我是个可造之才,我也就接了小弟的班拉了三年的琴。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我技惊四座,何等风光。但那个小提琴嘛——这儿应该没有。
我还会什么呢,对了,高中时我参加了三年的跆拳道和柔道社,替学校挣回了两块奖牌。但这个~~~~~~~还是不提为妙。
还有还有,打CS我也很厉害哪(这是拜小弟所赐),想当初……
但是,这些好象都不能拿出来现啊,古代的女人们都在干什么呢?
跳舞?
现代舞总不行。
弹琴?
已经出丑了。
作画?
我不会。
吟诗?
我咬咬牙,豁出去了!
“我~~~~~我会作诗。”
“哦~~作诗?”宁王的唇角钩得更弯了,“咏牡丹如何?”
牡丹?
我转转脑子,这个~~~好象有难度:“牡丹啊~~~~~我不会。”
江老头抹了把汗。
“那~~~海棠。”
“海棠~~~~~~~我也不会。”
“那~~玉簪花吧。”
“玉簪啊~~~~~~我更不会。”
江老头怒道:“你这个不会那个不会你还说你会作诗!!”
“梅花,梅花我会啊。”我谄媚地笑。
江老头更怒:“那么多花你偏要咏梅花,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
我撇撇嘴。不就是春夏之交么。
“梅花也无妨。”我现在敢打一百二十分的包票确定他确实在强忍笑意,太可恶了,再扣两分。
我清清嗓子,把头左转两圈,再右转两圈。
江老头脸色发青:“你干什么?”
我眨眨眼:“作诗不是都要摇头晃脑的么?”
江老头顿时脸色更青,看上去像要马上翘辫子,我连忙吟道: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王冕大人,形势危急,我只好对不起您老了,您在元朝安息吧。我在心里哀悼。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好一句只留清气满乾坤,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众美女一副死也不相信我会作出如此好的诗的表情。哼,我自己都不相信,你们还怎么信?
江老头终于脸色转红,露出了见到我后的第一个笑容:“王爷过奖了,小女不才,小女不才啊。”
窃~~王冕大人名垂千古的诗篇你也敢说不才,没文化!
“我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么?”我期盼地看他。
宁王一笑起身:“本王想去其他园子看看,能否请晓谕小姐带路?”
美女们的眼光刷地刺到我身上。如果妒火能杀人,我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
真是霉啊,这种歹运都会降临到我头上。
我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宁王后面。
还说叫我带路呢,我看他倒要比我熟一些。
“哎呀~~”什么人啊,停下了也不说一声。我揉揉鼻子,他的胸膛还真硬。
我抬头。他正看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晓谕?”
“嗯?”距离太近了,有点不舒服,我想退开,脚下一绊,人已栽向一旁。
“扑通~~~~~~”旁边竟是个水池。
我扑腾几下,呛了几口水,钻出水面大怒:“干嘛绊我!!!”
他不说话,眼睛盯着我的脸,笑意越来越深。
我揉揉脸,早上我涂了灰在脸上,那现在~~~~~~~
怪不得他不让别人跟着,怪不得他要在这里停下,怪不得他要绊我。这个小人,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我气呼呼地瞪他,气呼呼地爬上岸。
他看着我,眼神渐渐地暗下来,里面似乎有东西在燃烧。
照我看电视的经验看,情况好象有点不太妙啊。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啊~~~~~果然完了果然完了,春末的衣服本来就薄,现在浸了水贴在身上,那我不是被看光了么~~
“你个色狼~~~~”我恶狠狠道。
他走过来,扣住我的腰。
“干什么~~~”
“你说我是色狼,那我不色好象有点对不起自己啊。”
他的脸突然间放大,火热的感觉落在唇上。
脑袋里哄的一声炸开了,一瞬间似乎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
他~~~~~在干嘛?
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唇,我终于回过神来。
“你~你~你~”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甜。”他笑盈盈地看我。
脸上火烫,所有的一切都向我叫嚣一个事实:
我珍藏了二十多年加上穿越时空一千多年的初吻~~~~~~~~
我咬牙。
“纳命来~~~~~~”我飞起一脚。
他大笑。脚下一绊,我扑通一声又投入了水池的怀抱。
“卑鄙,无耻,下流。”我气呼呼地回到老窝。
小梅惊叫:“小姐,你怎么了,你又掉到水池里了么?”
我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亏他长的好模好样啊~~
“啊~~~~~”惊喜的叫声。
我悲哀地看她:“小梅,我这样你很开心吗?”
“小姐,你披着的外衫我好象在哪见过?”
外衫?
我一把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跳上去,跺几下。下流,无耻,卑鄙~~~~~~~
“宁王的外衫!“小梅尖叫,把衣服从地上拉起搂在怀里。
可恶啊~~~连我的小梅都被迷惑了。
小梅两眼放光:“小姐,宁王的外衫怎么会在你身上,难道你们已经~~~~~”
“是的,我们已经~~~~~势不两立!”
“什么!”
我阴恻恻地道:“小梅~~~~~~”
“啊?”
看来中毒还不浅。
“今后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选哪个?”
“他~~~指谁?”
反应也慢了!
“就是那个宁王!”
小梅张大嘴巴:“小姐~~~~~”
我眯起眼:“小梅,我们两个你选哪个啊~~~~~”
“小姐~~~~~”小梅嘟起嘴。
看来今天再说下去小梅可能会叛出闺门。算了,留待日后从长计议。
中午,我化悲愤为食量吃了三碗白米饭。还是觉得气愤难平。
女人生气时不开心时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对了,逛街!
“逛街?”小梅一头雾水。
“就是上街买东西。”
“哦~~小姐想出府啊。”
“不行吗?”
“小姐出府要向老爷禀告,经过老爷同意的。”
我皱眉。
又是江老头,他管得也未免太宽了吧,连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还要经过他同意?
“江老~~~”我吞吞口水,把“头”字咽进肚里。“爹~~~~”我绽开笑脸,甜丝丝地叫,为了出门大计决定认贼作父。
江老头疑惑地看我:“你是~~~~~”
什么记性啊,不就才吃了一餐午饭嘛,我指了指鼻子:“江晓谕——你女儿啊!”
“江晓谕!”江老头的嘴巴又张大了一倍,“怎么你下午和早上不一样了,你的脸色也变化太大了吧?”
糟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连忙捂住脸:“有吗?差不多啦。”
“差不多?”他靠近,眼睛瞪得老大,“你是欺我年纪大了看不清么,简直差太多了!”
“那是因为早上天太暗了,所以看上去我的脸也很暗。”
“天暗?早上太阳不知道有多好!”
“是~~嘛~~~~”我尴尬地捂着脸:“那肯定是因为这里太亮了,所以就显得我脸白。”
“亮?这里能比太阳底下亮么?”
“哦,那可能是因为早上我心情不好,脸就黑了,现在看到爹心情大好,脸就白了。”我支支吾吾。
江老头一脸狐疑,张张嘴又要说什么。我连忙扯住他的手臂绽开我的笑脸:“爹~~~这些小事你就不必去想了嘛,您为了这个家每天那么辛苦,还要思考这么复杂的事,对身体不好啦~~~~”
我把江老头按在座位上,施展出以前常拿出来为老爸服务的按摩绝技:“爹,舒服嘛?”
“诶,算你孝顺。”江老头终于忘了我的脸。
我在后面吐吐舌头:“爹~~~我想去街上~~”
“为什么要去街上?”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女人逛街还需要有理由吗?
江老头痛心疾首:“你嫌你丢脸丢得还不够大是不是,还要到外面去丢?你给我回房好好去学学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礼数……”
这个死老头,太过分了吧。给他面子来问他竟然摆起谱来了。等会我爬出墙去不是更丢脸么?
“晓谕小姐要出去吗?”
这个小人是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怎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转头偷偷看他,他向我眨眨眼,我连忙回过头来。
“诶~~”江老头叹气,看来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我正要上街,如果您不放心,晓谕小姐可与我同行。”
什么,跟他?
我笑得更甜了:“爹~~~我决定回房好好去学学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礼数,街上我不去了。”
“既然王爷这么说我就破例让你出去了,还不快谢过王爷。”
“谢~谢~”我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
我恨恨地跟在他后面狠狠地压马路。
街上游人如织,店铺林立,不愧是京城,一片繁华景色,我东摸摸,西看看,脚步倒也越来越轻快。
“哇,好多的古人啊!”
“哇,好破的车子啊!”
“哇,好老的婆婆啊!”
“哇,好旧的面碗啊!”
“哇,好弱的书生啊!”
……
我一路惊叹,某人轻笑着跟在后面。
“哇,好精致的瓷器啊!”我蹲下来。如果带回现代那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了啊,我吞吞口水,把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吞回肚里。
某人在旁边贼兮兮地笑。
真讨厌。
我把他拖到一边,抓住他的胳膊甩了甩,笑嘻嘻地道:“王爷,您贵人事忙,您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会小心的。”
“不行!”某人一本正经,“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要安全地把你送回家。”
安全?跟你在一起才叫不安全呢。
我收回笑脸:“你可以去喝酒可以去青楼你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你天天可以去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那么讨人厌你不要在我旁边晃来晃去了行不行?”
他眨眨眼,委屈地道:“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不会吧,他好象不是那么容易受打击的人呀,我捏捏大腿,千万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了。
我板起脸:“是的,你真的很讨厌。”
“你就那么不愿意看到我?”
“是。”
“你真的不需要我保护?”
“是。”
“万一等会你出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
他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愿意听你的话,以后只当你我是陌生人。”
呵呵呵,他还挺明白事理的嘛。
但不能表现的太得意,我哀痛地拍拍他的肩:“你真是太好了。再见~~~不,是永不再见。”
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容易啊~~~
我转过街角忍不住呵呵地笑,真该庆祝一番哪。
聚仙楼?
好,就这里了,我开开心心地走进去,开开心心地走上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聚仙楼不仅位子好,菜做得好,服务态度也好。小二眼明手快,我一使眼色,他马上嗒嗒嗒嗒地跑了过来。
“小姐,结帐?”
我笑眯眯地点头,把手伸到荷包处。
荷包~~~~我摸东,没有。
荷包~~~~我摸西,还是没有。
荷包不见了!
我努力回想,出门的时候小梅仔仔细细地把荷包系在我身上,荷包满满的,我刚才在街上用的银子是一两还不到,荷包怎么就不见了呢?
真没想到,世风日古,古人的治安状况比现代还乱,亏电视中的古人都那么厚道。
“小姐,五两六钱银子。”
“小二,你确定我刚才吃的是荷包蛋,不是荷包?”
小二的笑凝住:“不管你吃的是荷包还是荷包蛋,总之五两六钱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正气凛然:“你看我像吃白食的人么?”
“像。”
他的手指勾了勾,两个大汉“biu~~~”的一声出现在楼梯口。
两个大汉牛高马大,光个子就比我高两个头。
没想到聚仙楼的保安状况也那么好。
我眨眨眼:“我觉得浪费食物有点可惜,我决定再吃一会儿。”
“浪费?”
我低头一看,六个盘子里就剩一块鸡骨头。
我慢慢地夹起最后的鸡骨头,边在桌子下运了运腿。可怎么看我也不是那两个大汉的对手。
江老头的魔音依稀在耳边响起:“我们江家富甲一方,你竟然给我在外面吃霸王餐!”
不要啊~~~~~
我一哆嗦,鸡骨头掉在了地上,完了!
正在最后一块鸡骨头阵亡之际,一个人慢慢地走上楼来。
宁王!
激动啊~~~我连忙向他挥挥手。
他面无表情,笔直地走过我身边,走到我旁边一桌坐下。
我走到他对面,笑盈盈地打招呼:“嗨~~”
他说:“小二,照旧。”
我走到他左边:“王爷,您常来这儿?”
他目不斜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跑到他右边坐下:“王爷。”
他夹起菜放入嘴里,还是目不斜视。
怒啊,我啪地一拍桌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终于看到了我:“小姐,你和我说话?”
废话,我不和你说难道和桌子说吗。我忍住心头的怒气,仔细打量旁边的人,难道我认错人了?
没理由啊,鼻子还是一样挺,眼睛还是一样亮,眉毛也是一样浓,连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总之看来看去还是一样讨厌,嗯,是宁王这个小人没错。
我眯起眼:“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低下头:“是你说我们以后要行同陌路。”
“我有说过吗?”
“你还说你很讨厌我,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这个~~~~~”好象是我说的,“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相见便是有缘,人与人在茫茫人海中相识是多么难得啊,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珍惜我们的友谊。”
“你~~~~~不讨厌我?”
我绽开笑脸,替他倒了杯酒:“你人长得那么帅,又乐于助人,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最好酒呛死你。
他呵呵地笑:“我有那么好吗?”
我肯定地点头:“你简直比我说的还要好上十倍,不,一百倍。”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错呢。”
这个自恋狂,但现在还不是批判的时候,我笑得更甜:“那我们还是好朋友了?”
“当然。”
“那好朋友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当然。”
“那你借我十两银子!”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欠我东西总不还。”
“我有欠过你东西吗?”
“有啊。”
我想了想,这个小气鬼,不就是忘了还他衣服么,幸亏没被我扔掉,小梅不知道藏得有多好。
“我记起来了,下次你提醒我,我一定还你。”
“哦,那好吧。”
他掏呀掏,掏出一只荷包,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给我。
银子啊~~~~~~~~等等,这只荷包怎么那么熟悉,蓝色的丝线,白色的镶边,这不是小梅帮我绣的荷包么?
荷包在我眼前晃动,我伸手拉过:“是我的没错。”
“对啊。”他呵呵地笑,“你在街上看瓷器的时候掉的,我们是好朋友嘛,所以我帮你保管着。”
我直愣愣地盯住荷包,抬头,怒火熊熊~~~~~~~~
“小~~人~~~~~~”我恶狠狠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字,一拳挥过去。
他大笑,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