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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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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迭宕家谱(上)

书籍名:《乱世英魂》    作者:yexue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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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迭宕家谱(上)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话说自从耶家庄园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之后,又残遭“西庄王”古西天的强制威逼,耶家老少便被迫离乡别井去投奔徐州耶老太爷的长兄耶国宾。然而,“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也正犹如春秋末年楚国思想家老子李耳所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耶家老少虽然在一场“火灾人祸”之中丢弃了富丽堂皇的耶家庄园,但是他们却躲过了一场山洪爆发所带来的灭顶之灾!如果说这是上帝和神的意志促使耶家老少避过了这场洪灾,倒不如说这是“宇宙”天下的世界之上的“物质”所作出的反应。当然,这里所说的“物质”,包括“人”与“物”,而人的印象、想法、念头和行动恰是“物质作出的反应”;而那耶家庄园之内的“火灾人祸”和耶家老少的“离井别乡”以及“山洪爆发”等“事件”也正是“物质”“运动”所触发的“反应”,是这个纷烦“乱世”所作出的各种“反应”。无论是“物质”与“物质”之间,还是“物质”内部的本身,可以说是无时无地不“存在”着“物质的反应”。有“物质”,就有“物质的运动反应”,它们之间是相辅相承、永合为一的。然而,“物质的反应”又将会生成新的“物质”,也就是说可生成新的人、事、物;这个“物质的反应”过程,也正是“物质”实现“量变”到“质变”的剧烈“运动”阶段,它将日趋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之中。也正是遵循这一“亘古不变”的“特定规律”,耶家老少经过一场“地迁时移”的变动之后,才算得以在亘古九州之一的徐州城安居了下来。

        还算不错,落叶终要归根。耶国文这一大家族收拾老弱病残又终于和远隔千里的长兄耶国宾一大家族合二为一。而且两家毗邻相靠,耶国文据西院,耶国宾据东院,东院西院接连相通,和睦融融。

        说起这耶国宾一大家族,乃是这徐州城中的上流家庭;甚至是城中首户,首富也当之无愧。先说这耶国宾,他已是历经大唐三世的老臣。曾做过唐僖宗时的国子祭酒、主客郎中,唐昭宗时的中书舍人、太了少傅,唐哀宗时的吏部侍郎、尚书。可以说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如今他虽是退隐府中,但也是田宅肥沃、家族兴旺,仅奴仆也有近百之数,其余之事也就可想而知。而且耶国宾的嫡室刘氏虽年过七旬却依然健旺如初。老夫妻俩还有三子三女,他们正是——

        长子:耶家林,时任徐州长史。嫡妻:江若云;妾:白秋霜。

        次子:耶家森,江南东道温州刺史。嫡妻:钟月红;妾:姚丽珠,何小妹。

        少子:耶家权,乃是皇宫大内“十八太保”之一的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妻:赵云霞。

        长女:耶丽亚。夫婿:兖州刺史尉池洲。

        次女:耶俊男。夫婿:淮南节度使幕下参谋司马乘风,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司马秋风的二哥。

        少女:耶兰青。夫婿:太子宾客黄重阳。

        这仅是耶国宾一大家族的大致情况,但从中可以说这一家庭是子女长少有序乃名门旺相也。这也并非是夸张虚构,耶国宾乃是其父耶正泰之长子。他上有二姐:大姐耶国莲,二姐耶国萃;下有二弟:二弟耶国文,三弟耶国法。单说耶国宾的两位兄弟的家室情况,都是难以与之相提并论的。老二耶国文膝下有四儿三女,如今却已是腿断、子离、胳膊折,还有两女惨遭姓古的杀害,实可谓是参差不全而又悲惨的家庭。然而,老三耶国法更是无从伦比,自从他少时一去潮州之后,便杳无信息。虽然老大耶国宾及两位老姐姐曾派家人赴潮州打听他三弟的下落,但始终是无济于事。也许他已经是改名换姓永不复返了,他的家室情况更是无从知晓。所以,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亲兄弟都无从得知其三弟耶国法的消息,其下辈的子孙们更是不必相说。除非有朝一日,耶国法亲自上门来寻找他的胞兄长,那时的耶大家族方可得以“破镜重圆”的大团聚!

        耶国宾一大家族的内幕暂且不再细说,且说自从耶国文一家老少由巴蜀东道迁居徐州以来,至今已是两月有余。在此期间,耶国文和兄长耶国宾商议过将耶家祖坟迁至徐州一事,而且也派家人去过巴蜀东道;但是,那里已是惨遭洪水之灾,一马平川,耶家祖坟和田宅早已沉没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所以,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兄弟合计决定,命石匠在徐州云龙山东麓重造了平阳岗上的五座墓碑。这五座墓碑正是:

        这当中的“先伯祖”之墓,乃是耶土来侄孙国宾、国文、国法与其嫡孙国兼合立。之所以称“先伯祖”而未称“先祖”乃是以其侄孙之众百名之。由此观之,耶土运乃一子三孙,正是“多孙多福”之相也;而耶土来乃是一子一孙,恰是一脉单传之家室。这样一代耶家祖宗之墓冢曾没落于巴蜀东道的平阳岗上,如今又在国宾、国文两兄弟这代人的主持下将之在云龙山畔再次光宗耀祖了。

        但是,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位老哥俩心中明白,这迁坟一事其子孙便会从此得知。而可叹的是,那不知流落何方的三弟耶国法却无从参与此事,他和他的子孙更难得知其祖坟曾经在巴蜀东道没落如今又已重现在徐州城外的云龙山东麓。这不能不说是,在耶国宾和耶国文老兄弟俩有生之年里所日夜遗憾之事。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国宾和国文两兄弟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的国法兄弟会带着他的子孙和他们的同族子孙同日祭奠在耶家祖坟的面前。

        此时此刻,只见身着长衫青袍的耶国宾正肃立在耶家祖坟的前方。在他身旁,便是左肩拄着拐棍的耶国文;后面依次排列的便是耶国宾长子耶家林,以及耶国文长女耶家珍、长子耶东升、独臂次子“飞天神龙”耶金风、四子耶天云,其次便是随后而立的一些妻妾奴仆及耶金风的四位结义兄弟吴天霸、欧阳青风、张云海和孙可行。但是,明眼之人可以看出,除了耶国宾的三位女儿不在场之外,他的次子温州刺史耶家森、少子“索命太保”耶家权也是情理所在未临此地;而耶国文的三儿子耶无害更是距此千里之外。自从他一赴京试至今未归,终日无不使其家人牵肠挂肚。虽然后来“飞天神龙”耶金风在京师擂台上“隔海”望见三弟耶无害一面,但是他随后闯下大祸、遭官兵追杀,早已是生死难料。

        然而,终日思恋家乡的三公子耶无害更是无从知晓此事。自从他亲眼目睹家园变作一摊废墟又化作一片汪洋大海之后,他曾经对“家人是否还存于世”产生过绝望之情。但是,他却又不甘死心——未见家人之尸骨,他就决心要找到他们,一定要和家人再得团圆!可这只不过是三公子耶无害的内心夙愿而已,如今已是“身入大内,身不由己”的他,也许已随他心目之中的“开明天子”奔赴京城长安大道——

        “国文兄弟!”只见此时的耶国宾声色沉重地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只是你我兄弟二人携家人来此祭坟。我作为三兄之长,真希望明年的清明时节我们兄弟三人能同在此地祭奠先人!可是国法兄弟离你我而去,至今不肯回归相认,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哪!”

        闻听老兄长一番凄惋的话语,只见耶国文拄着拐棍说道:“国宾兄!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人各有志,就由他去吧!如果他心中还有我们耶家祖宗先人及我们两位老哥俩的话,他能来此看看,也就足够了。”

        “唉!……”只听耶国宾叹了口气,忧虑地说道,“可三弟尚不知我们已将祖坟迁至此地了啊!”

        耶国文听兄长耶国宾的担心之话,便又随声说道:“现在你我都已身居徐州,祖坟也已迁入此地,日久天长之后,国法兄弟岂有不知之理?”

        “说的也是!”耶国宾略有返思地说道:“想当年他就是从我家里出走而一去不返的。当时由于家境贫寒,家里是对他刻薄了些。可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居住在此,但是四十多年过去了,他却没有来过一次。而我和你的老嫂子有时想起他来,不免也要大哭一场哪!”

        “是啊!同门兄弟四十多年不得相见,怎么不令人伤心呢?现在想起来,国法兄弟也已是六十有二了。而且我还记得他是属虎的呢!”

        “不错!”耶国文返思着往事,说道:“国法兄弟小我四岁,他是虎年出生的。他的名字还是父亲为他亲起的,这些我都记得非常清楚,终生难忘啊!”

        就在这是时,只见耶家林向前一步说道:“父亲、叔父大人!时辰已不早,我们还是回府吧!”

        “哦!……”只见耶国宾如梦方醒,说道:“是啊!我们是该回去了。让家人返程吧!”

        于是,耶国宾和耶国文又和众家人向祖坟拜了三拜之后,便开始结伴向徐州城里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结队行走在山边之时,只见在那扬扬山道的前方,迎面正走来了一位手持旗杆的青衣老者。转辗山道之中,这一老一众之间已渐渐拉近了距离。

        其实,耶家老少早已远远而又清晰地望见,只见那位青衣老者拿在手心的旗杆之上正飘着五个大字——江北活神仙!

        随着这位青衣老者的飘然而来,只听在“笃!笃!”的敲梆声中传来了一阵清厉的吆喝之声:“算卦!算卦!一算天,二算地,三算功名财和利。不为酒色财气,更不误人子弟。只教君行向吉利,愚者劫数难逃离。阴阳祸福我知道,风水气数我在行。天经地理腹中藏,世道人情有一囊。君若抽我囊中签,定叫君向活神仙。……”

        见此光景,且不说耶家老少众人,只说“飞天神龙”耶金风等五位结义兄弟,他们对这位迎面而来的“江北活神仙”记忆犹为深刻。因为在他们“蜀东六雄”为寻找武林仇杀而途经扬州之时,曾经接触过位算卦老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老者姓甚名谁,可是这“江北活神仙”的称号却早已是名扬天下、胜过其真名实姓。他们是曾经被“江北活神仙”的推测神算所折服,更何况在此一瞬之间,无不令他们回忆起他曾为鬼子六“卷地风”黄世英所卜算的一卦。当时,黄世英手抓字签,“青”的未拿,“红”的未摸,一手偏偏抓出了一个“黑”色内奸的“奸”字!但是,他们兄弟六人立时感到纯属偶然,有何信哉?有何惧哉?于是,那位“江北活神”立即据签向他们解析道:“奸不奸,己自知;士字倒在女子旁,干将无论开胸膛。若言与女无瓜葛,定是己人无肝肠!正向名利途上走,白虎当头难通畅!”而当时他们兄弟六人对如此的解释是深感痛怒,根本不相信这信口雌黄的一派胡言。然而,与其当时内心所想恰恰相反,如今看来,这“江北活神”的解签之语不仅是如实地被验证,简直是神圣先知之言!他们只恨当初是“有眼不识真奸”,反把忠言作恶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与他们结义多年的六弟“卷地风”黄世英,天下一绝的“飞天梅花阵”的“第六飞剑”,竟然不顾金兰之义,在耶家危难之际,反然出击倒戈,站到了古西天一边!但唯一可憾的是,“古今后世(事)谁能料”,谁也没有前后眼能将身边的一切人、事、物看个明明白白、真真透透!如果他们五兄弟当初将“江北活神”的话放在心上惦量一下的话,也许能及早发现这个身边内奸!……现在,实在是悔之不及,有愧于老人之言。

        然而,就耶国宾和耶国文老兄弟俩来说,对这“江北活神仙”的大名也早有耳闻。但在今日的云龙山畔能遇见这位飘然而来的“活神仙”,他们老兄弟两个倍感意外:他们心里知道,这老算虽名为“江北活神”,可他却是常居扬州、轻易不游!

        但是,对于这近来已遁入逍遥自在、云游四方的“江北活神仙”来说,倒象是“胸怀天下事,闻风即时来”;不是巧然,不是虚构,只因此事也正是“物质存在”所势在必发的“动态反应”。

        闲言不必多絮,只说这“江北活神仙”此时已来到耶家老少的近旁,只见他微笑着望着耶国宾和耶国文兄弟两人说道:“我看两位老先生倒象是同门兄弟,要不要老朽为你们算上几卦,我的神算可是百验百灵哪!”

        闻听此言,两位老兄弟不由相视一笑,即已两两心下应许。

        这时,只听耶国宾先开口说道:“好吧!我请老先生先为老夫算上卦。”

        “噢!两位老先生请稍候!”只见“江北活神”说着,便将旗杆往地上一插,顿时已是入地三分,“江北活神仙”的大道旗便稳稳地立在云龙山畔迎风飘扬!

        见此情形,所有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讶万分!然而,“江北活神仙”在众目睽睽之下越发显得动作从容、神态怡然。只见他将搭在袖上的一块正方形的白色缎布平展在地面之上,又将腰间的携带之物,无非是些占卜算卦所用的龟甲、蓍草、签条、书籍等物品统统摆放在白缎方布前边之后,他便委身坐在了缎布之上。

        这时,只见“江北活神仙”望着众人开始振振有词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你们当中号称‘蜀东六雄’的一定少了一位!而且他就是曾经抽我一签的‘卷地风’黄世英!”

        这话虽然不多,仅仅是沉稳洪亮而已,可是它却已似如“平地响雷”一般地令全场之众惊得瞠目结舌!真没想到,这“江北活神仙”果然是出言不凡、似如“真神先知”下界。有谁至此尚不为之震惊,又有谁不相信这老家伙确实还有两下子呢?然而,所有在场之人,当然也包括“江北活神仙”他本人在内还不知道那所谓的“真神先知”或是“言不副实”也只不过都是“物质的反应”而已。

        话至此处,这里又提到“56、迭宕家谱”事开篇所及的“物质的反应”。所以,在此依然绝对有必要进行插言一段,请各位一定要深入地认清与理解这下面一大段关于“物质”及“物质反应”的论述。因为这“江北活神仙”之所以能料事如神,其中内在的道理与奥妙便从中可以捕捉得到——

        君不知,大凡这世界上或者说大宇宙之内所有的人、事、物都可以用“物质”和“物质的反应”作出准确恰当而又合情合理的解释!君不信,自可由下观之。就拿“江北活神仙”能够“料事如神”来说,这也只不过是“物质的反应”而已,或者说是“江北活神仙”根据人、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与“相互作用”而作出的“推断”,抽象来说就是“物质”间“综合反应”的结果!什么所谓的上帝、天堂、地狱、真主、真神、鬼仙魔怪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名副其实”的“存在”,也就是其“名存而实无”。这个“无”字乃是指“没有与其相对应的绝对运动的物质存在”。说彼及此,由远及近,就说现在这些“字眼”流露于人言之中以及笔墨纸上,确是经过“运动反应”生成了“新的物质”,而“物质的存在”是“绝对”的、“永恒”的、“运动”的,即使存有这些“字眼”的纸张化为灰烬,而它们却是依旧“存在”。所以如若以此来推断的话,还必须要严肃声明的是——这依旧“存在”的是指组成这些“字眼”的笔墨纸张化为灰烬又生成的“新的具体物质的存在”,而并不是指“原具体物质”即“原始字迹”的“物质存在”。推而广之,“物质”和“物质的反应”就是“存在”,也就是“绝对”的、“永恒”的、“运动”的;它们两个概念,或者说是“统一于一体”的一个“物质”概念,就是“绝对、永恒、运动、反应、存在”的有机统一体。这里所说的“物质”是指广意、抽象意义上的内容范畴,而不是指“具体的物质”;因为“具体的物质”并不是“绝对、永恒”存在的,所以它只能另当别论。再返过来说“物质的反应”,其实它也是由“物质”派生而来的广意概念。它本身就是蕴于“物质”或者说是存于“物质之间”的“内外在反应”,所以它也必是象“物质”这一概念一样是“绝对、永恒、运动、反应、存在”的有机统一体,而且这两个概念也就能用“物质”这“统一包涵”的一个概念、个名词取而代之。虽然“物质的反应”能使得“物质”变作奇形怪状、似有似无,比如人之死,“物质”的固、液、气之三态,落有笔墨的纸张化为灰烬……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它们怎样“千变万化”,可依旧是“物质”,是“物质”的不同具体形式,是“物质的反应”日趋“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阶段相对应的“产物”。于此同时,也可以说,“物质”和“物质的反应”是存在的,是“绝对永恒运动的存在”。但是不能片面地说“存在”就是“物质”,或是说“存在”就是“物质的反应”;而应说“存在”是“物质”和“物质反应”的总和。以此可知,“存在”是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分的。诸如一些冤情、假案、错案、荒谬、意外、假冒、伪劣……可以说是“不合理”的,但是它们却是“物质的反应”,是“存在”的,是“绝对永远永恒存在”的。所以说,“存在就是合理的”这一说法恰好是“存在”的“不合理”的“物质的反应”,是一句错误的言论。而“谁也不知道不存在了什么”倒是“存在”的“合理”的“物质的反应”,因为这里的“存在”的广意的,它是“物质”和“物质反应”的总和。所以,对于那些“名存而实无”的名称,诸如上帝、真主、真神、天堂、地狱、鬼仙魔怪、龙凤、麒麟……这里如果说它们“存在”的话,是指这些“名词概念”的“存在”,是指“人”这种“物质的思维反应”的“存在”,而不是“存在”着与其相对应的“具体物质”,更不是“它们本身的物质反应”。因为只有“人类”才能作出这些“语言”和“文字”的“反应”。当然对于“具体的物质”是有“过去存在”、“过去不存在”以及“现在存在”、“现在不存在”和“不一定存在”、“将来存在”或是“将来不存在”之说的;而广意上讲的抽象的“物质”是“绝对永远永恒存在”的,而且同时是“绝对永远永恒运动反应”的。所以说,“上帝”、“耶稣”、“魔鬼撒旦”、“真主”、“如来佛”、“观音菩萨”、“孙悟空”、“鬼王”、“龙王”、“阎王爷”、“活神仙”、“天堂”、“地狱”、“西方极乐世界”、“东方琉璃世界”等等是“不存在对应的物质”的,但是这些美妙而又有用的字眼我们一时却还不能完全把它们抹杀掉,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认清它们的本质,它们只是人们在“头脑中的反应”,是人们“将其名称认订有对应的具体事物而已”!因此,可以说“上帝”和“活神仙”天上是“不存在”的,而“地狱”之中更是不存在。如果问它们在哪里,那么就可以说“上帝”和“活神仙”存在于地上,存在于人世之中,是人们不是“名副其实”的对“具体事物的假订”;当然,这一假定恰又是“存在的不合理的物质反应”。古老的犹太教大法典《圣经》和《古兰经》上也曾说过,“上帝创造了一切,上帝创造了人类”;但是,在此来说,世上的一切,世上的人类,世上的一切生物,全是大宇宙天下世界之内“物质反应”的生成之物;或者说,这所谓的“上帝”,就是物质或是物质之间存在的内在的必然普遍联系,它促使着万事万物的发生、发展、衰老和死亡。……

        这纷纷扬扬的一大段落,似乎跑离了“乱世”主题。但是,要认清面前这位“江北活神仙”的“来龙去脉”,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更何况这《乱世英魂》之内一切的字里行间、世态变迁、人物动像、言行表情都是“物质的反应”呢?又更何况,它的确是“主干”之外的“枝枝叶叶”呢?所谓“文垂柳而结繁”,于此可见一斑!这话正是在“41、“黑色阴魂”在飘来飘去”一章节里所细细提到。因此,对这《乱世英魂》的故事应重在欣赏,重在吸收利用!对其中所“存在”的“字里行间”都要摸清它们的普遍联系,并非是“可有可无”的累赘!因为它们可以帮助读者或是听众消化、吸收、分解其中所内含的营养物质品,是一种“催化剂”,是一种“参照物”,而不是无用的“废(费)物”。

        至此,再回首看“飞天神龙”耶金风等众兄弟,他们听到“江北活神仙”一语提到“卷地风”黄世英,无不令他们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怒火燃烧。只见耶金风不由上前说道:“活神仙在扬州一算,果然灵验!只是我等当时有眼无珠,没信先生之言,实感后悔不及!他日我必将此忘恩负义的奸贼黄世英碎尸万段!”

        这时,只见盘坐在缎布之上的“江北活神仙”目若垂帘,道貌岸然而且振振有词地说道:“其心不善,必遭磨难!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许人间到白头;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即便耶大侠不去寻杀此人,他也会自食其果的。”

        “好!多谢仙人指点,但愿那忘恩负义的奸贼死无葬身之地!”

        “嗯!此事自有天意,耶大侠不心多费口舌心机。现在还是让老朽为老先生算上一卦吧。”

        此时,站在前方的耶国宾急忙说道:“老神仙神算过人,就请你先算算我家三弟流落何方吧?”

        “江北活神仙”闻听此言,便心中揣摩着说道:“要算此卦,并不难。不过老先生要耐心等待,等我从你们父辈的阴阳八卦算起,你所占问之事我自会从中道来!”

        “好吧!老神仙但说无妨!我与家人必当在此洗耳恭听!”

        “嗯!敢问两位老先生的父辈有兄弟几人?……”

        “老神仙!”只见耶国文随声答道,“我们老哥俩的先父之辈是兄弟两人!”

        “噢!……实乃是天传人意,你三弟之所以流落未归,也是你们父辈之造化!实不相瞒,即使我能为两位老先生算出你俩三弟所居的方向,但他此生此世也不会相认了。”

        “这是为何?……”耶国文不由疑惑地问道。

        “我看两位老先生都已近古稀之年了吧!想必你们和你们的三弟之间也已隔离不下几十年,虽不是深仇大恨,但也终将是老死不相认。”

        “老神仙请先算算他在何方。日后我们自会派人去寻找的,何有终生不见之理?”只听耶国宾有些急切地说道。

        “好吧!”只见“江北活神仙”闪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老眼说道,“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坎离匡郭,运毂正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上面还有两位老姐姐吧!”

        “对!对!对!”耶国宾不禁连声赞许道,“老神仙果然神算超人。我们哥俩确实还有两位老姐姐。”

        “嗯!……”只见“江北活神仙”应了一声,深思着说道,“所以根据阴阳八卦之数,也就是乾父,坤母,震长男,巽长女,坎中男,离中女,艮少男,兑少女。你们父母之少兑女,乾坤八卦缺一不全,势必艮少男也必将远去!此其所以你家三弟远去不回也!”

        在场众人,闻听“江北活神仙”的一席话,不由恍恍惚惚、如听天书一般地点了点头,仿佛渐渐领悟出其话语之意。这时,只见“江北活神仙”又接着说道:“所以你家三弟虽有若无,正是你们父辈之造传、阴阳八卦之意也!”

        “如此说来,这正是命里注定之事?”只见耶国宾吃惊地问道。

        “对!正是如此!天意难违,必是寻人不见哪!”

        “有劳老神仙,请你算出我家三弟的走向,寻见与否自有我们!”只见耶国文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好吧!请你们说出你家三弟出生的年月日时,我自会以他的生辰八字断出他的走向!”

        “嗳!好!好!”只见耶国宾连声带笑地回应道,“我家三弟是丙寅年四月望日午时出生的。”

        “嗯!……”只见“江北活神仙”一边翻阅着手边书籍,一边思索着推算道,“如此说来,他的生辰八字就是丙寅、癸巳、甲申、庚午。而根据他的出生年月‘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说,他的胎月应当是唐武宗会昌乙丑年七月,其天干地支就是甲申。”

        “老神仙!”只听耶国宾忍不住问道,“我家三弟的生辰八字既已知道,又如何算出他的去向呢?”

        “老先生不心着急!只我细细道来!”只见“江北活神仙”一边将这生辰八字和胎月写在纸上,一边说道,“你家三弟的年柱,也就是本命,即丙寅在六十甲子中纳音为炉中火,说明你三弟的本命为火命人。但是这年干丙和年支寅却分属于火、木,正是火克木之年相也。虽然五行之中木可生火,但是此种情况是逆向难生、顺向必克也。而月柱癸巳的干支分属水、火,正是北水与南火相易相克也;同时癸巳纳音为长流水,与月支巳属火相比较,也是水火相克不相容啊!再说日柱甲申纳音为泉中水,而日干甲属木,日支申属金,恰是东金西木,金木交杂必是门出忤逆之子也。其时柱庚午纳音为路旁土,时干庚属金,时支午属火,时干支也是金火相克也。其胎月甲申也正是甲东木与申西金交杂相错、离易本位,定主门上有逃移人口、背外之人也。”

        闻听这番令人“柳暗花明”的言语,耶国宾终于点头赞许道:“老神仙所言有理有据,你能以生辰八字和胎月道出我家三弟必为离井别乡之人,那你一定也知道他逃移的方向喽?”

        “不错!”江北活神仙又接着解释道,“以此徐州之地论其身命丙寅,正是丙南火克寅东木,说明你家三弟不在东而在南啊!”

        “噢!对!对!是有此事!是有此事!据说我家三弟去了南方潮州!”耶国宾不由惊喜道。

        “不过呢!”只听江北活神仙又振振有词地解说道:“为了确诊你家三弟的走向,老朽还要给你讲清楚。如果以中华大地之中心的荆州来论,就要看其兄弟柱,即日柱甲申;而其尊上柱年柱、祖辈柱胎元、父辈柱月柱和子孙柱时柱就不必再作讨论了。”

        “老神仙请讲!”

        “好吧!你们都听好了!其日柱甲申在六十年花甲中纳音为泉中水,日干属东木,日支申属西金。不过呢,这东方乃是青龙、六合木位,不爱金也;这西方乃是白虎、太阴金位,不爱木也。但是这日柱之中却是金木交杂东西,东木和西金易离本位,这是门上有离外之人。而其所去方向,以荆州来说,就是非东即西也!所以,再根据前面所说你家三弟在徐州之南而不在东,这两种定位之说合而为一,则说明你家三弟在荆州东南方向啊!”

        “啊!果然如此!”耶国宾又不禁惊喜道,“我家三弟是曾去了潮州,正是东南方向!老神仙果然是神算过人,老夫甚是佩服!但不知我们还能否找到他?”

        “这个……”江北活神仙不由思索了一下,说道,“还需要给他算上一卦。不过你家三弟叫什么名字呢?”

        “噢!他姓耶,名国法!”只听耶国文在一旁回答道。

        “好吧!你们耐心等待!让老朽细细算来!”

        且说这时的“飞天神龙”耶金风见此情形忍不住走上前来说道:“伯父!父亲!孩儿有一事相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儿有话就直说吧!”只见耶国宾微笑着说道。

        于是,耶金风望了望江北活神仙说道:“老神仙既是神算高明,而伯父和父亲又乐意请他算卦,我们何不请老神仙到府上絮谈,何必在这山洼里久久停留呢?”

        “嗯!……”耶国宾闻听此话,仿佛如梦初醒,急忙转身说道,“老神仙!老夫有意请你到府上多算几卦,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北活神仙闻听此言,不由转而一笑,便起身说道:“好吧!老先生盛情难却,老朽恭敬不如从命,就随你到府上一絮!”你瞧瞧!这老家伙象是就等着这话,毫不客气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于是,江北活神仙便收拾停当,随着耶家老少一同向徐州耶府行去。

        等到众人回到府内,寒暄之下,江北活神仙又将所带之物品平摊放在耶府客堂之中的八仙桌上,继续为耶家老少讲道论卦。这时,只听江北活神仙笑着说道“看你们这么一大家的老老少少个个都要急着要我给算上一卦,这么多的人,实在也够我算上三日五日的!”

        “老神仙!”只见耶国宾坐在正座之上说道,“我们耶家可是好客之家,你就是住上一年半载也决无妨碍的。你就不必客气了!”

        “哈!哈!哈!老朽云游四海,处处为家,也决不会在一地久留相住。对于你们的所占之卦,老朽自会尽快作出解答的。”

        “嗳!”耶国宾依旧落落大方地说道,“我们既是将你请至家中,你大可不必着急,只管尽情在此作客为我们全家算卦便是。老夫必当设酒宴款待!”

        “老先生不必客气!老朽习惯粗茶淡饭,何必设酒宴款待?这岂不折杀老朽?”

        “应当的!应当的!这是老先生的劳动所得!你就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行了!行了!”江北活神仙不由连连摆手制止,转而说道:“现在我们还是书归正传!根据《易经》解名,你家三弟耶国法的耶乃是八画,名国法乃是十六画,正是上坤□下坤□的坤□卦,姓名总共是二十四画,对应坤□卦中的上爻。卦辞上说: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请问老神仙!这卦辞该作如何解释呢?”只见耶国文坐在一旁询问道。

        于是,江北活神仙接着说道:“这说明其前途极为亨通、顺利。这辞上的意思就是说坤卦乃大地的象征,她具有阴柔和顺,纵向无边,横向无涯,宽厚而博大的美德。只要具备这种美德,即使不加修习,有所举动也无所不利。筮得此卦,君子出行,先则迷失方向,继则寻得所在追求的目标,既不顺利又顺利,但总的来说还是有利的。宜往西南,勿往东北。因为往西南能够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而往东北则遇不到志同道合之人。如果用以占问是否平安,筮得此卦则必获吉祥。从文王后天八卦方位来看,西方坤□和兑卦□的卦位,南方是巽卦□和离卦□的卦位,此四卦同属阴卦,所以说坤在在‘西南得朋’;而东北是艮卦□和震卦□的卦位,北方是乾卦≡和坎卦□的卦位,此四卦同属阳卦,所以说坤在‘东北丧朋’。……这是对卦辞的解释。你家兄弟姓名笔画对应的‘上六’爻辞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这又作如何解释呢?”只听耶国宾又问道。

        “这爻辞的意思是说:巨龙在田野里厮杀,鲜血洒地呈青黄色。”

        闻听此言,耶国宾不由望着这位活神仙大惊道:“这么说,这爻辞很不吉利?!……”

        “耶老先生不必惊慌!这坤卦□乃象征地。筮得此卦大吉大利。尤其利于占问雌雄、君子出行及是否平安之事。占问君子出行,筮得此卦,先则迷失方向,继则寻得所在追求的目标,既顺利又不顺利,但最终还是得利。宜往西南,勿往东北,因为往西南能够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而往东北则遇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如果占问是否平安,筮得此卦也必是吉祥如意啊!”

        “照老神仙的意思说,我家兄弟如今的处境并无危险,而是很吉祥平静的?”耶国宾不禁推测道。

        “嗯!”江北活神仙不由安慰道,“如没有过大意外的话,我想你家三弟的处境应该是这样,你就不必过于忧虑了。”

        “老神仙!”耶国宾又不由问道,“既然我家三弟如今处境平安,那你说我家三弟可否再回来,或者是我们还能不能找到他?”

        “老先生问及此事,那老朽我就再为他算上一卦!”江北活神仙边说边从桌上的竹筒里“哗铃铃”地倒出了五枚铜币,然后他将铜钱一枚一枚地收拾到左手里说道:“《诸葛金钱神数》也叫《诸葛金钱课》,共有四八三十二卦。每卦都有卦辞和断辞,对吉凶祸福、事业有无能够作出判断,预测率极其高明!在占卦之时,一定要心平气和,静心默想你所要占问的事情,把五枚铜币放在左手心,然后两手合拢,连摇几下。停止摇动之后,用左手紧握铜币,再用右手依次从上而下地取左手中的铜币,一枚一枚地自下而上排列在桌面上。按照这五枚铜币的字面和反面所对应的三十二卦,就可以根据卦辞来作出判断。好吧!我现在就再为你家三弟摇上一卦!”

        江北活神仙说完,便闭目垂帘,双手合拢于胸前,心中默念所占之事,口唇微微抖动如念咒放屁一样;于此同时,他的双手“哗哗铃铃铃”地晃动五次之后,便开启双眼,左手紧握铜币,用右手依次从上而下地取左手中的铜币,一枚一枚地自下而上排列在桌面上。众人举目一看,只见五枚铜币由下而上的排列形状是——

        ○面

        ○字

        ○面

        ○面

        ○字

        于是,江北活神仙望了望卦形,又瞅了瞅周围的耶家老少,说道:“根据这‘一四字,二三五面’的卦形,正是《诸葛金钱神数》中第十三暗昧卦。其卦辞曰:井底观日月,见影不见形。钱财多失去,谨守得安宁。占得此卦不为高,求财未有半分毫。早出夜入空费力,提防小人暗放刁。断辞曰:求谋不遂,出行不宜。寻人不见,走失急寻。六甲生女,求婚不成。行人未至,交易不成。家宅平安,争讼不利。占病作福,占雨夜落。移徙不吉,考试不遂。见贵不利,求财折本。”

        听了江北活神仙这番断辞,耶国宾便随即说道:“老神仙!听你所言,这卦辞并非是吉祥之卦啊!”

        “是啊!”江北活神仙不由应声回答道,“这第十三卦‘暗昧’本身就属于下吉之卦。不过和刚才所算你家三弟的处境是吉祥安宁并不矛盾!因为这卦中正有‘家宅平安’的断辞。而此次你所要占问的是能否寻找到你家三弟,正是卦中所说‘寻人不见,走失急寻’啊!这也正符合来时在云龙山边我用你们父辈的阴阳八卦所测算的你家三弟将会是远去不回。所以说,这前前后后我为你家三弟所算的卦并不矛盾哪!”

        “好!听老神仙这么一说,我是顿开茅塞。不过使我忧虑的还是寻找不见我那走失的弟弟,难道我这心头之病这一生也难以化解了吗?”

        “耶老先生不要再为此事忧思伤神了。有道是‘命里注定,再所难易。’一切顺理天然吧!现在敢问老先生还有何事需要占卜?”

        “噢!……”耶国宾不由沉思了一下,又望了望身边的二弟耶国说道,“那就请老神仙为我二弟算上一卦!”

        “所算何事?”

        “就请老神仙测算一下我们家族的命运!”只见耶国文随声应道。

        江北活神仙闻听此言,点头说道:“好!我可以先用《诸葛金钱神数》为你家族卜算!”

        说完,江北活神仙便又将五枚铜币合拢在双手掌心至胸前,心中默念所占之事。只听见“哗哗铃铃铃”五响过后,缓缓停止摇动,他便将这五枚用左手紧握铜币,再用右手依次从上而下地取左手中的铜币,一枚一枚地自下而上排列在桌面上。众人再次举目一看,只见五枚铜币由下而上的排列形状是——

        ○面

        ○面

        ○面

        ○字

        ○面

        于是,江北活神仙望着卦形向耶家老少说道:“这卦形是‘一面二字三、四、五面’,正是第五卦上卦。其卦辞曰:此卦按南方,安危不可当。公私不吉利,目下有小殃。心生犹豫,行人未至。营谋难成,所求不遂。若遇此兆,不宜用事。断辞曰:求谋有阻,出行平平。占讼不和,求财落空。六甲生女,婚姻平常。寻人不见,走失东南。交易勿成,行人远未回。占病修身,宅舍迁移。”

        江北活神仙说完,只听耶国文开口说道:“请老神仙再为我细加解释一下。”

        “嗯!其实这卦辞里已经说得很详细明了。如再让我细说一下,如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两位老哥原谅啊!”

        “嗳!老神仙但说无妨。其实本人家族已是惨遭劫难灾祸,还怕什么不当不辞?”

        “是啊!”江北活神仙不禁点头说道,“人生在世,有福有祸。是福不是祸,是祸却也躲不过。但是,如果能及早神算出祸之所在,还是可以趋吉避害的。怕只怕,人在蒙昧之中遭灾受难,最是叫人惊心无可托,是躲也躲不过的灾祸!”

        闻听江北活神仙这一席语重心长的言语,耶家老少不由渐渐沉浸在如烟而逝的往事之中……

        这时,只听江北活神仙又接着说道:“根据卦辞,我可推知老先生的宅舍已作迁移,而且必有‘出行久远未回’之子啊!”

        “老神仙果然神机妙算!”耶国文不禁惊讶道,“我和家人确实是新近才迁居我大哥的府下,而且我那三儿子玉儿远去京城应试,可是至今未回!音信全无,他也不知我们全家已从巴蜀迁至徐州,我们更是寻他不见哪!”

        “是啊!我三哥进京赶考已近半载,可是至今杳无音信!老神仙何不为我三哥算上一卦?”只见坐在一旁的四公子耶天云禁不住喊道。

        “云儿!不要插嘴!”只见挨坐在耶天云身边的耶家珍说道。

        “哈哈哈!”江北活神仙不由乐呵呵地望了望耶天云,向耶国文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是老先生的四少公子!”

        “不错!正是我的四子云儿。”耶国文向活神仙介绍道。

        “好!我答应你家四公子的要求,为你那远行未归的三公子算上一卦!”说着,只见江北活神仙又重新操纵五枚铜币,心中默念所占之事,“哗哗铃铃铃”五响过后,缓缓停止摇动,他便将这五枚用左手紧握铜币,再用右手依次从上而下地取左手中的铜币,一枚一枚地自下而上排列在桌面上。众人再次举目一看,只见五枚铜币由下而上的排列出了诸葛金钱卦形——

        ○面

        ○面

        ○字

        ○面

        ○字

        于是,江北活神仙凝审着卦形说道:“你那三公子单身行外闯荡,想必是经受千难万阻。你们看这卦形,一、三字,二、四、五面,正是三十二卦中的第十五阻折之卦。其卦辞曰:枯木逢霜雪,惊心无可托。孤舟遇大风,百事不亨通。玄武人皆主破财,提防口舌有官非。切忌盗贼借水火,户内之人逆事灾。断辞曰:家宅守旧,出行不宜。求财不利,寻人不见。求谋不遂,六甲生女。婚姻有阻,交易不合。走失落空,行人在路。官讼求和,占病难愈。考试不科,见贵不吉。作事不成,口舌留心。”

        闻听此言,耶国文不由老泪隐隐欲流,说道:“如此说来,可苦了我那久别不见的玉儿了!……”

        “卦辞是很不吉利!”只见江北活神仙向耶国文安慰道,“不过他若能明心见性,苦力奋争,还是能踏破千难万阻,到达胜利的彼岸。有道是‘自古英雄多磨难’,如若他能冲破这层层的苦难与艰险,非但‘有益无害’,而且能够磨练出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的人生品性,势必成为国之栋梁之材。所以说这虽为阻折之卦,可也从反面说明了他正在处于一个艰难险阻的奋进阶段,冲将过来就是英豪,过得海去便是仙!真金不怕火来炼!经历过巨大磨难之后,也许你那三公子阻折过后便是濮玉浑金矣!”

        “濮玉浑金!”耶国文不由重复着江北活神仙的言语道,“回想起来,我的金儿为挽救全家,忍痛断了自己的左臂;玉儿一人飘流在外,如今我们已经远离家乡,而且家乡已遭了一场洪水灾害,也不知他一人寻找不见家园和家人将会如何是好?……”

        “老先生!”只听江北活神仙说道,“据我推测,你那三公子玉儿的确到家园寻找过你们,而且他并非是一人前往,是和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一起前往的。”

        “啊!……这么说我那玉儿在外已有相好的闺女了?!”只见田老太太又惊又喜地说道,“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全家已搬到这。老爷!你还是派人去找找他们吧!”

        “唉!……”耶国文叹了口气,说道:“天下之大,何处寻?早些时候听金儿说玉儿曾登台打擂,而且武艺非凡,后来又遭官兵追杀!我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我的记忆里,玉儿专攻诗词文章,我绝没有让他去练武!他何时学得了武艺?”

        “这也许他游学在外,背着爹爹的家训在外拜师学艺了。”只听二公子耶金风向耶国文解释道。

        “嗯!侄儿这么做不是很好嘛!”只见耶国宾在一旁接着说道,“能文善武之人必是有志之士也。”

        “咳!什么有志之士?”耶国文更是忧心重重地说道,“我之所以从小就不许他练武,怕得就是他以此惹出祸害来。这不,他不已是惹出了一场追杀之祸?这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老先生何必忧虑!”只见江北活神仙随即说道,“有道是人各有志。你的三少公子也已长大成人,你切不可束缚他的远大志向。常言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就随他去吧!如若他能突破这层层的迷雾与艰险,纵是孤舟遇大风、枯木逢霜雪也是无害于其身;相反之下,他从中磨练(炼)出了坚强意志和强健之身却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老神仙说的是!”耶国文禁不住点头赞许道,“我希望的就是他能无害于身,所以我才玉儿起了个耶无害的名字!”

        “噢!你家三少公子名叫无害!”江北活神仙不禁恍然大悟,道:“这名字起的好!让我来拆解一下他的名字,看看情况如何?”

        说着,只见江北活神仙掐着手指算了算,说道:“耶无害!……耶乃八画,对应坤卦□,名无害乃是十四画对应坎卦□。姓名合起来对应的便是八八六十四卦中上坤□下坎□的师□卦及四爻。其卦辞曰:师贞,丈人吉,无咎。其爻辞曰:师左次,无咎。”

        闻听江北活神仙的一席话,耶国文不由代众人问道:“这辞中涵义深奥,请老神仙为我们再作详解。”

        “嗯!详解那是一定的!”只见江北活神仙呷了一口茶水,说道:“这师象征兵众、军队和军旅,含有战争之意。丈人是指贤明的长者,在这八卦指军事统率。合起来的意思是说筮得师□卦,象征军旅,对于将帅采取军事行动非常有利,必无灾祸。爻辞的意思是说军队驻扎在左方,准备随时撤退,可免遭灾祸。如此看来,你家三公子耶无害日后必是将帅之材啊!”

        “老神仙过讲了!”耶国文反而寒怆着说道,“我那玉儿何德之有,而且他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岂能是将帅之材?”

        “嗳?”江北活神仙不以为然,道:“老先生若是不信,你可以告诉我三公子出生的年、月、日、时,让我来用他的生辰八字来准确测卜一下。”

        “好啊!”耶国文随声应道,“我那玉儿是出生在唐僖宗光启元年十月初六申时。”

        江北活神仙闻听此言,便一边搬动着左手指,一边思索着说道:“如此说来,你家三公子耶无害的生辰八字便是乙巳年,丁亥月,壬寅日,庚申时。其胎月应是唐僖宗光启元年正月。根据年上起月法则,‘甲己之年丙作首,乙庚之年戊为头’,所以这光启元年正月应是戊寅月,也就是你家三公子的胎柱。”

        说到此处,只见江北活神仙已将三公子耶无害的生辰八字和胎月写在耶国法的之下,然后继续说道:“这四柱天干为乙木、丁火、壬水、庚金,四柱地支为巳、亥、寅、申四位。乙木长生在亥,丁火长生在寅,壬水长生在申,庚金长生在巳,四柱地支为四孟,五行四大长生俱全,如此富有生气的大吉大利之生辰八字,必主此人文武双全,定会得到特殊尊荣而且有升官之贵也。”

        闻听这话,耶国文更是以下怀疑地问道:“老神仙!我们都知道,世上万物和人的命运时刻都在变化,这一成而终生不变的生辰八字怎么会确定人一生的变化?况且它们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嗳!这可是多年积累下来‘五行八卦定乾坤’的经验,老先生若是不信,咱们日后可见一番。”

        “老神仙!请不要生气!”只见耶国宾随即笑容满面地解说道,“我兄弟是要问你,我那侄儿的命运是怎样由生辰八字推得而来的?”

        “噢!”江北活神仙不由应声说道,“其实我刚才的言辞之中已经解释了生辰八字如何确定人生命运的道理。你看,你家侄儿耶无害的四柱之中各各含有生气,正是‘卦逢生气,天德合,世世长年’之吉兆。更何况他的本命乙巳在六十年甲子中纳音为‘覆灯火’,这说明三公子为火命人。这里的覆若以反覆的覆及覆盖的覆来解,应该是覆灭灯火之灾之意;如果这覆以恢复的复来解,正是恢复家族生气以至灯火辉煌的人生命运啊!”

        “好!好!如此甚好!”耶国宾闻言不禁啧啧夸赞道,“我想我那侄儿将来也必是大有出息的。只要侄儿能恢复家族生气以至灯火辉煌、光宗耀祖,我们老哥俩虽在九泉之下,也是倍感自豪哪!”

        再说此时的耶国文听得此话,也不禁赞同地说道:“这倒也是!我那玉儿若能再次振兴耶家、光宗耀祖,也是我所求之不得的。否则,我这把老骨头会死不瞑目的。”

        “嗳!老先生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悲惨!”只见“江北活神仙”又接着说道,“你若对此还有怀疑的话,我可以再用袁天罡称骨算命法给你家三公子补算一卦,看看这两种算法是否相符?”

        “好!好!多谢老神仙!”耶国文不由连连致谢道。

        “嗯!”江北活神仙此时捋了捋胡子,又振振有词地说道:“你家三公子出生在唐僖宗光启元年乙巳年十月初六申时,其年、月、日、时所对应的斤两分别是七钱、八钱、一两五钱、八钱,合计是三两八钱。根据三两八钱的称骨歌,其歌辞曰: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学门姓名标。待看所将三十六,蓝衫脱去换红袍。老先生,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说话之间,江北活神已在“耶无害”的姓名之后作了“骨算记录。”

        “多谢老神仙为我那玉儿算出如此吉祥之卦。不过我还想请老神仙为我的云儿算上一卦。因为玉儿和云儿虽然长幼相差一岁,但是他俩却是长得极为相像,所以我想知道他俩日后的命运将会如何?”

        这时,江北活神仙不由顺着耶国文的眼神望了望那静坐一旁仔细聆听大人讲话的英俊少年公子耶天云,说道:“请问老先生你这四公子的出生年月如何?”

        听到问声,耶国文便向耶天云示意道:“云儿!把你的出生年月日讲与老神仙。”

        “是!父亲!”只见耶天云应声答道,“我是唐僖宗光启二年三月十八日辰时。”

        闻听此言,只见江北活神仙在纸上“耶无害”的名字前添上“三公子”三字,随后又在正南接着写上“四公子耶天云”,同时说道:“三公子是乙巳年出生,四公子比三公子小一岁,所以四公子出生的年月便是丙午年三月十八辰时,其对应的斤两分别是一两三钱,一两八钱,一两八钱,九钱,合计是五两八钱。其称骨歌辞曰:平生福禄自然来,名利兼全福寿偕。雁塔题名为贵客,紫袍金带走金阶。”

        江北活神仙此言既出,顿时耶家大堂内是一片哗然赞不绝口,纷纷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了四公子耶天云。然而,此时的耶天云见此景,不禁一阵面红耳赤!连忙起身说道:“你们干吗都这样看着我?这是没有的事。”

        这时,只见耶国宾微笑着向四公子耶天云说道:“小侄儿!你别急,先坐下请老神仙看看你的生辰八字如何?”

        于是,在耶天云应声回座的同时,江北活神仙已在四公子耶天云的名字之后写出相应的生辰八字,说道:“四公子的生辰八字是丙午、壬辰、戊申、丙辰。胎月正是光启元年六月,根据年上起月法则,‘丙辛必定寻庚起,丁壬壬位顺水流;乙庚之年戊为头,甲寅正月戊癸求’,而光启元年乃是乙巳年,所以此年份的六月应是癸未月。其年柱在六十年花甲之中纳音为天河水,也就是说四公子为水命人也。”

        “啊?!我为水命人?!”此时的耶天云闻言不禁大惊道,“我三哥为火命人,这岂不是水火不相容而相克么?”

        “噢!四公子不要惊慌!”只见江北活神仙依旧从容镇静地说道,“待会我为你们家族测算命运时,自会道出其中的奥妙所在。现在先让我来解解你的生辰八字。”

        话说之间,江北活神仙的一双炬目已深入到他面前的字里行间。他那灼灼的眼睛仿佛能刺穿一切,更能看透前程的虚无飘渺以及灿烂的辉煌。然而此时的他,二目凝视着四公子耶天云的生辰八字,早已是心中念念有数矣!

        再说这耶家大堂之内个个拭目以待的众人,早已被江北活神仙的说辞吸引得是出神入化、外事皆休,无不举目凝望着江北活神仙的音容笑貌,亟待着他赶快说出家族亲人的前程命运。然而,非但如此,他们更希望的则是,但愿活神仙也能卜算一下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但是,江北活神仙面对这济济一堂的耶家老少,越发显得从容不迫而泰然自若。基于此形,这大堂之内的众人不免要生起一种急不可待的心情。

        再看此时的江北活神仙已开始手拈胡须,悠然美哉地说道:“四公子的生辰八字丙午为天河水,壬辰为长流水,戊申为大驿土,丙辰为沙中土。土虽然克水,但水也反克土的。四公子的八字之中正可谓是水土相当、吉凶祸福可平分秋色也。”

        “啊!……”耶国文闻听不由惊讶道,“你是说我家云儿的命运是吉凶和祸福并存的!?……”

        “正是如此!”只见江北活神仙依旧坦然自若地说道,“不过老先生不必惊慌。有道是‘吉凶祸福同时在,阴阳转变一瞬间。’这就是说凶灾祸福是可以相互转化的,人若有凶有灾有祸有害有劫有难,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相反之下,劫煞吉则聪慧灵敏,才智过人,事不留行,胸藏万象锦绣,高明迅疾,武德横财,即乃是生旺与贵煞建禄相并也。故有辞曰:劫煞为灾不可当,徒然奔走名利扬。须防祖业消亡尽,妻子如何得久长。四位逢生劫煞来,当朝振业是儒魁。若兼官贵在时上,更值名标御史台。劫神色裸遇官星,主执兵权助圣明。不怒而威人仰慕,须令华夏悉安荣。由此观之,劫煞之神虽然主凶灾、主病伤刑法,但如果是吉神、喜神若是用神,则主此人好学上进,事业心强,工作勤恳,遇事果断,可创一番事业而光辉一生!”

        众人闻听江北活神仙这一席精道之言,其内心也不禁是渐渐地明朗起来。尤其是四公子耶天云,他不仅已把江北活神仙的至道之言铭刻于心,而且感悟出了蕴含其中的微妙和神奇,并且他至此已决心暗下,决心以此来充实自己的头脑并指导他日后的行动以达到趋吉避凶、危而不险不害的心中愿望。然而,耶天云此时的内心并未就此驻留。他在此一瞬间早已想到了三哥耶无害名字解析以及称骨歌谣和生辰八字,他那覆(复)灯火的人生命运仿佛正能照耀和引导自己将要光辉的一生;因为在他心目之中,三哥以及他那才识德行正是他所崇拜和向往的偶像;而且依照家父的教诲,他无时不刻在向着他的三哥耶无害看齐。睹物思人,顾名思义,他渐渐明白了家父为他三哥取名为无害的良苦用心和内在的涵义。在他心里,也许这“耶无害”的名字仿佛正映衬着江北活神仙所说的“吉凶祸福同时在,阴阳转变一瞬间。”的箴言。但是,将己比他,说到自己这“耶天云”的名字却没有他三哥“耶无害”那一样的意义,更没有他那名字所对应六十四卦之中上坤下坎的师□卦,也不知道他自己这“耶天云”的名字将会暗示着什么样的卦辞;也许,他就是“蓝空阔野上空里的一朵流云”,虽然它是“闲云野鹤”,但它“至始至终”都是“高尚纯洁”的。想至此处,耶天云忍不住向江北活神仙问道:“请问老神仙,我的名字是什么样的卦辞?”

        “噢!……”江北活神仙闻言,不禁相视一笑,道:“我正要说及此事。不过在此我可告诫四公子,这姓名的笔画与卦象相联系,绝不可盘根附会而深信不疑,它只不过是向你预测出一些吉凶祸福的事情,用以提醒你注意趋吉避邪而努力奋争,万不可以认定名字的卦象会注定终生的命运。”

        “多谢老神仙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的。”只见耶天云随声应道。

        这时,又见“江北活神仙”手提笔杆在“四公子耶天云”的生辰八字之后、边写边说道:“耶天云!……耶乃八画,对应坤□卦,名天云也是坤□卦,姓名合起来对应的依然是上下皆坤的坤□卦。正和四公子的叔父子耶国法的卦辞不谋而合!”

        “哦!……”闻听此言,大堂内的众人不禁是一片惊讶之声色。

        就在这惊悟之间,只听江北活神仙又念念有词地说道:“在八八六十四卦之中,乃是一卦乾,二卦坤,三卦屯,四卦蒙,五卦需,六卦讼,七卦师,八卦比。其中坤卦的卦辞曰: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不过四公子的名字所对应的爻辞却与其叔父耶国法不同。因为耶天云的名字总共是十六画,而耶国法是二十四画,前者爻辞曰:括囊,无咎,无誉。后者的爻辞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然而这爻辞虽说不同,四公子也应知道,这六爻之间又是可以相互爻动而关连的。这也就是说,四公子的爻辞也有可能会有‘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的情况。所以四公子万事要以预防不主,切莫让凶灾不知不觉地降临身上。若问何以至此?那就需要人慧眼常存、宗观全局,避凶灾劫煞于一线一瞬之间。因为人之气血周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吉凶祸福无时无刻无地不存不在,是既危险凶恶又安全福荣的阴阳之相;只要认清这一事实,而且用以指导你的思想、语言和行动,我想那则会福安常在而无凶险降临;即使你穿行在万丈艰险凶恶之中,那也是有惊却无险无害的!”

        “妙极了!”耶国宾不禁惊喜地一拍大腿,接着称赞道,“老神仙果然是博古通今、神圣明鉴,实在令我们全家受益非浅、感悟颇深!我一定要让子孙后代谨记先生之言,教导他们趋吉避凶、万不可一意孤行而致撞上劫煞尚不肯回头!”

        “老先生说的是。俗语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世上新人赶旧人。’我看老先生的家族后代必然是子孙昌盛、家业兴隆!”

        “多谢老神仙的吉言!”耶国宾更是满心欢喜地说道:“现在就请你为我们的家族命运卜算一卦。”

        “这勿需着急!”只见江北活神仙望着耶国宾说道,“在测算你们家族的命运之前,我应将你们家谱之中嫡系亲属的生辰八字一一作以测算,这样便可以宗观全局测卜整个家族的命运了。”

        闻听此言,耶国宾和耶国文老哥俩不由心神领会地点了点头。就在他们老哥俩相视会意之时,只听耶国文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老神仙先为我的大儿子宝儿算上一卦。”

        且说在一旁就坐的大公子耶东升闻听家父之言,便连忙起身推辞道:“伯父!父亲!我看还是请老神仙为我堂兄家林卜算一卦吧!”

        “嗳!”只见耶国宾微笑着向耶东升说道,“宝儿不必相让!这是我与你父亲一致决定的。因为你们兄弟三人都在此,只有玉儿尚出门在外,而现在我只有家林还在身边,家森在任江南东道温州刺史,家权又远在皇宫大内侍卫皇上,所以理应由你们兄弟几个先来。”

        “多者先来嘛!”只见江北活神仙乐呵呵地冲着众人说道,“请耶大公子道出名姓,我先为你测算人生命运。”

        闻听此话,耶东升随即说道:“我看老神仙做事不凡,你能否为我和家林、金风、天云四人同时测命算卦?”

        “哈哈哈……”江北活神仙闻言,不禁大笑。然后,他又仰面望着大公子耶东升说道:“其实我早已将你家父辈及兄弟之间的姓名笔画一一跃然纸上,现在所缺少的,就是你们各自的出生年月日时。”

        耶东升闻听此言,不由凑上前望了望桌面上的白纸黑字。一目了然之下,他果然见那白纸上依次排列着耶国宾、耶国文、耶国法以及耶家林、耶家森、耶家权和大公子耶东升、二公子耶金风、三公子耶无害、四公子耶天云共计是十人的名字!

        于是,耶东升见机说道:“看来老神仙是要我们全将各自的出生年月日时说出,然后再一一为我们测算命运?”

        “是的!你们现在可以一一报上前来!”

        这时,只听大公子耶东升应声答道:“老神仙!我出生在唐僖宗乾符六年五月五日寅时。”

        于此同时,江北活神仙早已用笔记下大公子耶东升的出生年月日时,然后说道:“好!请二公子接着说。”

        再说此时的二公子耶金风听到江北活神的相请,便也起身向前,说道:“老神仙!不才出生于唐僖宗中和元年三月三日寅时。”

        “嗯!……”只见江北活神仙记下二公子耶金风的出生年月日时,便转首向着耶国宾和耶国文两人说道,“现在请你们老哥俩也报上你们的出生年月日时。”

        闻听此话,未等耶国宾开口,只听耶国文已先发言道:“兄长!我看还是先把我那三位侄儿的出生年月日时报上,然后我们再说也不迟啊!”

        “这……”耶国宾不由一愣,随即点头应许道,“也好!家林哪!你给老神仙报出你的出生年月日时。”
        “是!父亲!”只见耶家林立身站起,向江北活神仙说道,“老神仙请记,我的出生年月日时是唐僖宗咸通元年二月二日辰时。”

        “好!”只见江北活神仙提着笔杆,俨然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说道:“请老先生道出你家另外两位公子的出生年月日时。”

        “次子这家森出生在唐僖宗乾符元年八月十五日午时。”只见耶国宾应声答道,“三子家权出生在乾符三年七月十五日辰时。”

        “嗯!……”江北活神仙又捋了一下胡子,说道:“现在就缺你们老哥俩的生辰了。”

        “老神仙请听好!”只见耶国宾又接着说道,“我出生在唐武宗会昌元年九月九日巳时,恰是在重阳节日;我的国文兄弟出生在唐武宗会昌二年八月八日辰时。”

        “对!正是如此!”只见耶国文点头应道,“我是出生在武宗会昌二年八月初八日辰时。”

        “好!”只见江北活神仙已放下笔杆,说道,“请你们各位老少听清记清了,我即刻道出你们各自的生辰八字和前途命运。”

        于是,江北活神仙又是一阵滔滔不绝的漫长说辞,一一道出了耶家老少各自关切的话题。一时之间,这“五光十色”的人生命运便如“天女散花”般地落到耶家客堂之内的每一个角落以及每一双耳朵里。让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耶家父子之间也似乎感觉品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其中的哀怨喜悦,其中的沉寂和喧嚣,也自然而然地随着江北活神仙那“漫天飞舞”的说辞在此起彼伏着。……

        试问江北活神仙究竟道出了什么惊言妙语,耶大家族这“榜上有名”的十人究竟命运如何,在此必须暂告一个段落。因为此时此刻此境的外面世界,正发生着一个与耶大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的故事。

        其实这事也并不是一个刚刚发生的事件,应该只能说是前事的接演。因为下面这即将要展现给各位的场面,其根源是在“蜀东六雄”曾经离开嵩山少林“取道汴梁”之时,就已经埋下了灾祸和劫煞的祸根。但这并不是上帝和神的意志,而是人的意志和人的行为所注定的根源以至结果,是“物质的反应”的体现。然而,一切事在人为,如若当事者能认清形势,走好关键的几步,自然而然,事情会驶入他内心所愿的正常轨道,而不致驶入歪门斜道。于是,这扭转乾坤、趋吉避凶的局面也就能牢牢地掌握在当事人之手!

        就在汴梁城内刘爷府的大堂之内,只见一位彪形大汉正快步来到了地痞土王爷刘大横和其夫人军师的面前。

        你道这位彪形大汉是何许人也?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这位就是耶家三公子耶无害在“擂台武试”之前奉静眉道长之命前去巴蜀东道万年寨刘振天之处取《南天剑谱》之时远在汉水南岸安康城一家饭馆之内一掌打昏的刘三横。

        “大哥!嫂夫人!”只听刘三横向刘大横夫妇匆匆说道,“我和弟兄们已经获息,巴蜀东道已被洪水淹没,一马平川,耶家庄已不复存在,而且耶家之人已全部迁居到徐州耶国宾府下。”

        “嗯!这么说那叫‘飞天神龙’耶金风的也随家人到了徐州?”只听那女人冷冷地问道。

        “是的!嫂夫人!”只听刘三横接着说道,“而且我还不知道,那个叫‘卷地风’的黄世英已背叛耶金风随西庄王古西天移居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可其余的四位还是随耶金风去了徐州。”

        “好!这回我可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只见刘大横霍地站起身来叫道,“他耶金风等竟敢在我府里横冲直闯,而且杀了我的许多弟兄;他不仁,也休怪我刘某不义。我要率众杀入徐州,再次将他耶家夷为平地!”

        “夫君!不用急!”那女人又慢吞吞地说道,“一切从长记议!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虾兵蟹将的,岂是那‘蜀东六雄’的对手?三弟在西域多有交往,何不让三弟多请几位西域高手来对付耶金风?”

        “嗯!……夫人说得甚是!”刘大横不由眉飞色舞,转而向刘三横问道,“但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闻听此问,刘三横满口应道:“此事包在小弟身上了!最起码我能请来五位喇嘛和三名江湖高手!”

        “但不知三弟请的都是哪几位?”只听那女人又问道。

        于是,刘三横有些自诩地回答道:“我在西域活动多年,当然很熟悉那里的情况。象西藏喇嘛教共分红、黄、蓝、白、黑五个派别,当然就有红、黄、蓝、白、黑五种教徒。其中红衣教与中原少林交往密切,而且它和黑衣教是堪称势均力敌的两大教派。虽然五教之间存有瓜葛,但这五教之中都有我结交甚密的高手。所以我会从这五教之中各请一位前来助战。至于另外三位江湖高手,那就是我在安康城结识的,号称‘黄河三剑客’。他们就是黄金振、黄金河、黄金水三兄弟。”

        “好!”刘大横禁不住一拍刘三横的肩膀,夸赞道:“真没想到,三弟在外多年已结识这么多的江湖剑侠,果然没有白混!既然如此,你马上多备银两,速办此事!”

        “是!大哥!小弟即刻去办此事。不知嫂夫人还有什么吩咐的?”

        “嗯!你顺便派人到东海蓬莱山将你二哥刘两横也请来助威!”

        “好!小弟明白!不出三日,人马便会陆续到位!大哥!嫂夫人!小弟告辞!”

        于是,刘三横抱拳拱手,转身离去。望着刘三横的身影,那女人不由缓缓地从座上站起身,慢慢走至刘大横身边,说道:“夫君!听三弟说,耶家与那西庄王古西天早有深仇大恨,在巴蜀东道与古西天争权夺势,此次我们何不趁机也将古西天拉到我们这边来共同对付耶金风?”

        “噢?何必多此一举?”刘大横却趾高气扬地说道,“单凭我们刘家三兄弟的人马便可将他耶家杀得片甲不留,何需为此再劳神费力?”

        “夫君!你不要过于自信,也不要小看了古西天!”那女人接着向刘大横说道,“他不是曾经弄得耶金风家破人亡了么?而且那号称‘北神腿’的刘振天不也被他逼迫得离开了家园?更何况他手下高手如云、家兵数百,如若我们能请得他来,也许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大报我们心底仇恨!你说是吗?夫君?……”

        “嗯!……”刘大横不由默默点了点头,道:“夫人讲得甚是!如若请得他来,我们刘家人马倒可以坐山观虎斗、回收渔翁之利!很好!很好!可是怎么才能请得动他古西天呢?”

        “哈哈哈!……”那女人禁不住一阵狂笑,然后她又收住笑声,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他古西天与耶家有仇在前,我们请他,他何乐而不为?”

        “好!夫人!就照你说的去办,我们即刻带纹银三千去请他!”刘大横牙一咬、心一横地撸了一把袖子!

        “不!要带纹银五千和八百黄金去请!”那女人却马上闪着一双蛇眼向刘大横建议道。

        “哇!夫人!你的口气不是太大了些?”刘大横却有些心疼地瞪着“牛蛋眼◎◎”望着夫人说道。

        “夫君!我们府中多的是钱财,要办好此等大事,怎可爱惜钱财?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嘛!他古西天一旦接受这些重金,怎不会替我们刘家卖命?”那女人已喜形于色地碰了一下刘大横。

        “嗯!嗯!……”刘大横不由眉开眼笑地点头应道,“我的夫人军师果然是‘胜似张良赛诸葛’!我的弟兄们送你这一绰号,我还一直不信,今日你所言之事,我算是服了你啦!”

        “贫嘴!”那女人不由一指刘大横的脑袋瓜,说道:“我是女人,怎能和男人相比?说我是‘胜似吕雉赛则天’倒还差不多!”

        “嗳!夫人!”刘大横却又转而说道,“就因为你是我的大军师才与他张良、诸葛亮相比,不过你要有那吕雉和武则天的本领,也是我刘大横的荣兴和福气啊!”

        “你又在耍贫嘴!此事不可迟疑,我们应火带备马前去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

        话说在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古西天府内的大堂之上,只见古西天和几位兄弟正在推杯换盏、叫嚷不休!明眼之人可以看出,那酒宴桌边共坐有男女六人:在古西天的一左一右分别坐着白水仙、贾云,东面是一位紫衣武士,西面正是古西天的结拜三弟“卧地无影”西门霸,南面却是那背信弃义的“蜀东六雄”之一的“卷地风”黄世英!

        席上,只听那东面的紫衣武士说道:“大哥到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已有近三月之久,不知大哥日后还有何打算?”

        闻听此问,古西天不由猛地放下了酒杯,说道:“我在此虽然占据了一些田宅院落,却这要比起我在巴蜀东道西山庄时的地盘,实可谓是九牛一毛!最可气的是这老天作怪!我已经得下了万年寨、耶家庄和西山庄的所有地盘,可全被他娘的一场洪水冲得一干二净!现在全变成了一片洪水河滩,让我丢弃了所有的田园山庄。回想起来,我感到很是惋惜。失去的再也难以得到,实在是一场惨重的损失啊!”

        “大哥不必伤心!”只听西门霸接过说道,“我们可以在此继续扩充地盘嘛!”

        “是啊!大哥!”只听“卷地风”黄世英也帮腔说道,“我们在此又得以二哥的支持,我想我们可以继续扩张我们的事业和领土。”

        “嗯!”古西天不由掠过一丝乐意,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们在此又能向何处扩张呢?”

        听得古西天的心中顾虑,黄世英便趁机说道:“大哥!我正有一事要向你说呢?”

        “黄四弟说来让我们哥几个听听!”古西天连忙说道。

        “我已打听耶金风和家人已迁居到徐州他伯父耶国宾的府下,而且那耶国宾也是个大户人家,家里田宅钱财数不清,我们何不趁他耶金风根基之时,再次拿下他耶家的地盘以及《飞龙剑法》上册,一举将他歼灭,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哪!

        “嗯!黄兄说的甚是!”只见西门霸赞许道,“大哥!此事宜早不宜迟,一定要斩草除根!“

        “哈哈哈!”古西天闻听不由大笑道,“如今耶金风已是今非昔比,量他成不了什么大气侯!单说飞龙剑法,我想他已在我之下。你们想想,他现在独臂一条虫,还是我们四人哪一个的对手?”

        此话一出,这四人不由笑作一团,继续满酒畅饮。

        就在这时,只见一位家丁前来报告道:“庄主!门外有位自称刘王爷的人前来求见!”

        “噢?刘王爷?!……”古西天思索着说道,“他是哪来的?”

        “他说是从汴梁城而来!”家丁回应道。

        “噢!……”紫衣武士不由恍然惊悟,说道:“大哥!这刘王爷就是我曾向你提起的汴梁一霸,人称土王爷刘大横!”

        “噢!是他!”古西天不由惊喜道,“快快有请!”

        “是!”那家丁应声跑世出了大厅。

        这时,只见古西天起身整了整衣袖,冲白水仙和贾云说道:“你们俩先下去!”

        “是!”白水仙和贾云便老老实实地应声离开了酒宴。

        “二弟!”只见古西天向紫衣武士说道,“你说刘王爷前来拜访,会有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只见紫衣武士也起身说道,“我想象他这种人物来访,必有大事!说不定,还有要事相求呢!”

        “好!既然如此,我们出门迎接!”

        古西天说完,便和紫衣武士、西门霸和黄世英纷纷向客庭门外走去——

        来到庭院之中,早见那土王爷刘大横和那自称“胜似吕雉赛则天”的女军师沿着院中走道由南奔北而来。

        “哎呀呀——刘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只见那位紫衣武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寒暄道。

        “原来朝韩兄也在此,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刘大横向紫衣武士挽手说道。

        “刘王爷!让我来介绍一下。”紫衣武士站在人群之中,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古西天,三弟西门霸,四弟黄世英。”

        “幸会!幸会!”刘大横拱手施礼道,“今日得见众位英雄,实可谓是群英会萃。我刘某人和夫人是专程来拜访诸位的。”

        “刘王爷不必客气。”古西天伸手示意道:“屋里请!屋里请!”

        于是,这一伙六人纷纷进厅入座,准备酒宴上再作细谈。

        这时,只见刘大横的夫人周月梅霍地打开囊中之物,摊在古西天等人面前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这是纹银五千、黄金八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此情此景,古西天等四兄弟眼望这桌上白白黄黄的金银,惊得如同做梦一般!这若是在以往,古西天雄霸西山庄之时,这点金银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如今他们初入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一切刚刚开始,根基未稳,正是缺钱用人之际,这眼前的一笔钱财确实是非同小可,怎能不令人触目惊心?但是,这一大笔意外之财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只听“胜似吕雉赛则天”又开口说道:“不过这金银不是白送的,自有要事相求,请古大侠不必见怪。”

        “那是!那是!”古西天连连应道:“我和弟兄们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但不知尊夫人有何事要我们兄弟几个为您效劳?”

        “古大侠何出此言?”周月梅随即解释道,“其实我们只是在寻求同盟军而已。”

        “噢?!……此话怎讲?”古西天对此很感兴趣。

        这时,只见座上的刘大横早已按奈不住,说道:“古大侠你还不知道,那号称‘飞天神龙’的耶金风和他的几个弟兄曾经夜闯我府,杀了我的许多兄弟。……嗳?……”

        刘大横说到这,转眼一望,才发觉他身旁坐着的这位古西天的四弟黄世英煞是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倾然间,他终于想起,此人就是曾到过他府中做客的“刘公子”。而且他,也就是与那不仁不义的耶金风一伙的。

        想到这,刘大横开口便问道:“我看你这老兄不正是曾到过我府做客的刘公子么?”

        再说其夫人周月梅闻听此言,随即向黄世英注目一瞧,惊讶道:“是啊!这可不是刘公子么?耶金风的兄弟?怎么今天却成了古大侠的四弟黄世英?”

        此时,“卷地风”见自己已被揭穿,不禁向古西天愣了愣神。然而,却含笑打破了疆局,说道:“黄兄!不必犹豫,如今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你就讲出实情让刘王爷夫妇听一听。”

        “好吧!”只见黄世英微笑道:“我就实说了。不瞒刘王爷,我姓刘是假,姓黄是真。以往确实是‘飞天神龙’耶金风的结义之弟,人儿‘卷地风’,也就是‘蜀东六雄’里最末的一位。可我一直不愿久居他人之下,我和耶金风也只不过是貌合神离,而且我和古兄长一直想得到耶金风的《飞龙剑法》。以至后来,我与之刀戈相见,恩断义绝。我和古兄长等已是耶金风的死敌。不过如今说来,他耶金风所谓的‘飞天神龙’已是今非昔比,他已成了独臂残龙!”

        “噢?!……”刘大横和周月梅闻听此言,都一齐惊喜地望着滔滔不绝的“卷地风”,更暗自庆幸耶金风已经残缺一臂。

        于是,黄世英继续说道:“能够打垮耶金风,断其右臂,将其全家赶出巴蜀东道,完全仰仗古兄长的势力。但是事到如今,耶金风又安家在徐州。”

        “嗯!不错!”刘大横接口说道:“我们就是得知耶金风已移居徐州,正想向他讨还血债。”

        “所以我们今日特来拜访各位,希望能够联合一气,共同剿灭耶金风。万不可给耶金风喘息之机,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试想?你们把耶金风整得那么惨,那耶金风难道不想向你们复仇么?”只见周月梅在一旁也添油加醋地附和道。

        “此事好说!好说!我们有共同和敌人嘛!”古西天已满口应诺道:“既然刘王爷夫妇俩到此相请,我们几位必当万死不辞!更何况,我们也已经决定要及早铲除祸灾隐患。我只是后悔当初只想把他们赶出家园,以至使他们似如丧家之犬,以慰我心中之快。但不想后来家园爆发洪水,致使我们众兄弟一无所获,只好移居在我二弟‘飞天神鹰’韩来风之处。但是兄弟众多,如今还是田宅钱财不足以养家糊口啊!”

        “古大侠不必为此担心!”只听刘大横趁机接过话茬说道,“如若你手头缺少钱财的话,但说无妨。所以我们夫妇前来,特意送上这点薄礼,请古大侠一定笑纳。”

        “这!……”只见古西天触目动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桌上白花花的银两,喃喃地说道,“刘王爷实在太客气了!来就来是的,还带这么多东西来!这让我和兄弟们怎好接受如此厚礼?”

        “是啊!是啊!”只见“飞天神鹰”韩来风也不由连连说道,“我们既是有共同的敌人,就是一家人了。刘王爷何必厚礼相赠呢?”

        闻听此言,只听“胜似吕雉赛则天”周月梅说道:“嗳!要做大事,消灾免祸,岂可吝啬钱财?如果古大侠和你的兄弟们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一举歼灭耶金风,这些金银自是用来犒劳弟兄们的。我想古大侠就不必推辞我们这份敬意了。”

        “这!……”古西天不禁望了望身旁的三位兄弟,又望了望刘大横和周月梅,终于心下一横,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二位就说我们何时行动?”

        “好!古大侠果然爽快!”只见周月梅满面春风地说道,“其实我们已在为此事调动各方武林好手,打算在十一月十一日前去讨伐徐州的耶金风!”

        “嗯!今日是十一月十一日,到十一日尚有十日。”古西天暗暗说道,“这么说我们应尽快率众进发徐州。”

        “古大侠所言甚是!”只听周月梅赞同道,“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距徐州三百余里,而且两城恰好与汴梁形成三角之势,等到我们返回汴梁,也应立即行动。”

        “不错!这三座州城距离相当,”只见韩来风揣摩着说道,“我们可在进发徐州的同时,我再派快马去请北海金老岛上的‘金枪无敌’和‘长江三侠’前往徐州助战!”

        “妙极了!”刘大横顿时兴奋得一拍大腿,叫道:“如若能请来‘金枪无敌’和‘长江三侠’,再加上众位弟兄的力量,那耶金风必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不过我们也万不可轻敌!”只见周月梅又面露凶光地说道,“那耶金风既是投奔在他伯父耶国宾又是前朝老臣,他的大儿子耶家林还是徐州长史;二儿子耶家森任温州刺史是远了些;三儿子耶家权乃是皇宫大内十八太保之一,也是鞭长莫及;但是他却有个近在兖州任刺史的大女婿尉迟洲,也可谓是家大势大。万一这尉迟洲获息前去救驾,定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尊夫人不心担心!”只听黄世英随声说道,“我们由此进发徐州,正好途经亳州。那儿有我的兄长黄世忠在任刺史,到时我一定请他前去助战!”

        “嗯!如此甚好!”周月梅不由心中乐道,“我们要想胜券在握,必须按排周密,调动各路力量,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我认为,古大侠等四位由西南方向杀入徐州,我们刘家人马则在西北抵拒万一前去救驾的兖州刺史尉迟洲。这样,他们耶家必会孤立无援而守以待毙。不知古大侠意下如何?”

        “嗯!……”古西天不禁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望了望面前的三位兄弟,只见他们也是在点头赞同,他便一拍桌案,立身而起,喝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们就备马起程!”

        “好!咱们一言为定!”周月梅随即也起身说道,“我和夫君立即返回,做好一切防犯准备。”

        于是,这么一个更大更阴毒险恶的复仇计划就这样在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古西天府内臭味相投地一拍即合!但是,一心想贪占更多钱财田宅的古西天等四兄弟却不知道他们已似如“水到渠成”地顺应了那“胜似吕雉赛则天”的内心之愿。然而,就这事情的发展来看,即使周月梅和刘大横不携重金前来苟合,古西天等人也早已在预谋而且即刻会再次残杀掠夺徐州耶家庄。一来,他们是为抢占更多的钱财地盘;二来,他们又何尝不想斩草除根灭绝后患呢?所以,面对重金相请他们存心所欲的事情,也正如周月梅所说的“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他们已初尝甜头,不久以后,他们又可以复夺耶家更多的财富,实可谓是“有利可图”的“两全齐美”之事,不憨不傻之人怎么会放弃此等送上门来的好事?自然而然,古西天当场便代众兄弟答应了此事。哪里会想到周月梅正是想利用他们的力量与耶金风争相撕杀而她自己却想悠闲自在地“坐山观虎斗”呢?

        这里暂且不说刘大横夫妇和古西天两股势力如何分头备战,只说徐州城内的耶府大院,依然是如若寻常,哪有一丝大难来临的迹象?更何况,耶府上下依旧是如往常一样在济济一堂、津津乐道地恭听着江北活神仙讲述着耶家各色各味的人生命运。

        于此同时,在耶府的另一间客厅里,只见正在进行着另一桩别开生面的一幕——

        “大哥!”只见吴天霸站在堂中说道,“我们此次回乡,办完家事,我和三弟一定尽快到此会合。”

        独臂耶金风望着二弟和三弟,感慨万千,说道:“你们随我东奔西走这么多时日,理该回去料理一下家事。不过你们俩此次回去,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小心。”

        “大哥放心!”铁扇公子走上前向耶金风说道,“我和二哥一路上多有关照。万一路遇杀手阿里耶库尔,我们定要合力将他击毙。”

        闻听此言,耶金风声色沉重,说道:“那阿里耶库尔神出鬼没,而且武功高强。我看两位兄弟还是晦光隐迹,尽量不要与他交锋为好。等到你们俩办完家事返回,我们五兄弟再从长计议。”

        “大哥!”站在一旁的“黑燕钻天”张云海忍不住说道:“以往我们兄弟六人号称‘蜀东六雄’,更有‘飞天梅花阵’而无敌天下。可如今那黄世英背叛而去,有谁补缺这‘飞天梅花阵’?”

        “云海兄所言即是。”耶金风已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也正在日夜考虑着此事。不过我心中已有一个人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他是谁?……”众兄弟连忙问道。

        于是,耶金风向众兄弟说道:“你们都见过我那四弟耶天云吧!我想我们几位兄弟轮流传授他一些上乘武功,一定会补上‘飞天梅花阵’之缺!”

        “嗯!他的确是个习武的材料。”老五孙可行赞同道:“看他的长相和身形,却是和你那大闹京城擂的三弟耶无害一般无二!只可惜,他不是耶无害。”

        闻听孙可行这么一说,老四张云海接过话茬说道:“若是耶无害能在我们身边,那必然会使我们的‘飞天梅花阵’如虎添翼,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弟说得甚是!”耶金风无奈而又忧虑地说道:“擂台事件已过去这么多时日,三弟耶无害杳无音信。他是死是活,还很难说。如若他还活着,得知家乡已被洪水淹没,他又会怎样?公又会不会得知我们全家已迁至徐州?”

        “大哥不心忧虑。”欧阳青风随即说道:“依江北活神仙所言,你家三弟必会渡过难着而重振耶家威望。我想到那时,你们亲兄弟俩必会再度重逢。”

        “欧阳兄所言即是!”老二吴天霸接着说道:“你我此次回乡,可以顺道打听耶无害的下落。说不定,我们会将他带回徐州。”

        “嗯!我代我兄弟感谢各位。”耶金风转忧为喜,道:“既是如此,你们两人不要再耽搁,尽快起程回乡。路上要见机行事,切莫因小失大。”

        “请大哥放心!我俩争取在本月底赶回此地会合。就此告辞!”

        于是,耶金风和张云海、孙可行将吴天霸和欧阳青风送出耶府,直至望着他们两人跨上各自的骏马消逝在烟尘之中……

        “二哥!二哥!”只听两声清脆的喊声惊动了正在府门之外驻足远望的耶金风等三兄弟。他们寻声回望,只见正是四公子耶天云欢快地跑了过来。

        “父亲让我叫你!活神仙开始不我们两家测算命运,叫你也去。”耶天云已来到耶金风面前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随你回去。”耶金风边走边说道,“四弟!我问你,你想不想跟我们几位一起练武?”

        “练武?!……我当然想了!只怕你们不想教我!”耶天云先是惊喜,但很快又不作什么幻想。

        “哈哈哈!……”只听旁边的张云海大笑道:“四公子这回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几位一定传授你最好最拿手的功夫,将你训练成武林一流好手。”

        “你们说话算数?”耶天云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算数!这回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耶金风郑重地说道:“四弟!我们啥时骗过你?我们看你一心想练武,正好弥补我们的‘飞天梅花阵’之缺。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太好了!我一定用心去练。你们可不要对我保守绝技!”

        “哈哈哈……”一时之间,这兄弟四人大笑着往内院走去。

        外面的天空,依旧绚烂美丽。

        然而,就在距此千里之遥的京城长安,依旧地在那大雁塔的顶端,却又在继续着一个“北道天上第一号”阴谋计划——

        “阿里耶库尔!近日战绩如何?”法深大师阴冷地问道。

        此时,依旧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契丹杀手阿里耶库尔冷冷地说道:“擂台计划之后,我只杀了七太保百里长春和几个无名小卒锦衣卫,而大师你杀了飞天虎。也就是说,死亡名单上的人,我们已共同杀到第九十二位。但是,这连日之来,似乎‘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和大闹擂台的耶无害全全躲了起来,寻不见他们的一丝踪影。如果让我寻到他们,我想,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这时,法深大师还是声色可畏地说道:“我们虽杀了九十二位中原高手,可现在你师叔已身负重伤,还需疗养多日;更何况,江湖绿林界剑侠比比皆是,更有你我不知、深藏不露的世外高手。可以说他们无一不在寻杀我们,而且其复仇队伍日益扩大,大有‘一世沉沦,一世再起’之势。所以耶律氏国皇已命我们要加速进程。”

        闻听此言,阿里耶库尔终于沉不住气道:“其实我们的杀速已是空前绝后,概莫能比。要我们再加速进程,倒不如他耶律阿保机立刻率军大举中原算了。那样中原人岂不是死得更多更快?”

        “不得放肆!”法深大师立即制止了出言不谨的阿里耶库尔,道:“目前为止,我们的劫杀任务尚未完成一半,这当中我也有责任。若不是那‘飞天虎’康忠汉砍断火药线,我们早就大功告成。耶律阿保机也不会向我们施加压力。”

        “咳!也罢!”阿里耶库尔以下一横,道:“既是皇命如此,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深入江湖,按名单一一搜索劫杀!”

        如此一幕刚过,再看那皇宫之内,只见天子程福贵正在十几位大内武林高手的面前踱来踱去,象是在思索着什么,又象是在等待所缺之人。一时之间,殿内的空气似如窒息一般,静得令人森然可畏,唯有天子的足声足迹在重重地划破着这暂时的沉寂。

        再说这十几般大内精英,更是静心注目以待着将要下达的天子之令。他们心中明白,天子此次命他们这些大内高手全体而至,必有大事按排。但是,他们各自的心神之中,他们早已知道,他们身边依次站列的正是“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第一太保“神行太保”神太极,第二太保“天皇密使”司徒一敏,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赵燕平,“庄氏二雄”第四太保“通天闪电刀”庄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达摩剑”庄地雄,第六太保“霹雳飞锤”华志雄,第八太保“双枪太保”周鹏飞,第九太保“夺命花枪”宋唐汉,第十太保“飞天神鼠”乌蒙尔班,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十四太保“风火烟云手”雷天鸣,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飞天神蛇”冯化难,十七太保“圣手震京州”柴世荣,十八太保“烟云飘渺”单金风。此中的“十八太保”唯独少了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之外,而且他已经为追查杀手以身捐躯。可以说这皇宫大内的武林好手已全全到此,究竟皇上还要等谁?

        “万花公主驾到——”只听殿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那似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万花公主程圆圆已在三名白纱宫女的陪伴下款款而至。

        “耶状元到——”又是一声哄亮的吆喝,早见耶武状元也已全副武装地来到众位精英面前。

        “好!”天子程福贵终于开口说道:“现在全员已到,朕即刻向你们分派任务。”

        “皇阿哥!”只见万花公主忍不住说道,“你们男人之事,叫阿妹前来,不会防碍你们吧?”

        “哪里的事?”程福贵微笑道:“此事干系重大,缺你不行。”

        “到底何事?……”

        “好!皇妹!当着众位英雄之面,就给你直说了。因为我知道皇妹不仅武功盖世,而且手下高手如云;所以我想请阿妹派遣你手下的力量,协助我们继续追查江湖杀手。一有机会,就将他们一举拿下。”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皇阿哥!此事我一直没有放松。”

        “嗯!这么说皇妹已是答应了。”天子边说边将目光向十九位大内好手,说道:“再有一事,朕是要第一、第二太保和耶武状元、慕容教头继续追查擂台事件的幕后主使者。”

        “是!皇上!”被派下任务的四人不由齐声应道。

        “还有!”只听天子程福贵接着布署道,“第十一、十二、十三太保你们三人,朕命你们立即备快马前往淮南庐州,去协助杨能将军镇压东方碧之乱!同时,你们将那里的战况一一查明,待平乱之后,速来见朕!”

        “是!”应声过后,只见“索命太保”耶家权、“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和“十三太郎”左人龙三位太保迈步离开了皇宫。

        “第八到第十,第十四到十八太保你们听令!你们速去传朕的旨意,同时协助朱元帅率部缉拿黄河南北的偷盗墓葬之人!”

        “是!”应声之下,只见第八太保“双枪太保”周鹏飞、第九太保“夺命花枪”宋唐汉、第十太保“飞天神鼠”乌蒙尔班和十四太保“风火烟云手”雷天鸣,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飞天神蛇”冯化难,十七太保“圣手震京州”柴世荣,十八太保“烟云飘渺”单金风也接受天子之令走出了皇宫。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你们四位太保,要在京城内外协助公主进行追查杀手阿里耶库尔的大任!”

        “是!”只见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赵燕平,“庄氏二雄”第四太保“通天闪电刀”庄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达摩剑”庄地雄、第六太保“霹雳飞锤”华志雄齐声答道。

        “好吧!你们四位可以随公主去了,一切但听公主按排!不过,必要之时,你们四位由三太保‘日月追星手’带队继续追查擂台事件的幕后主谋!”

        “是!”于是,万花公主程圆圆便在几位宫女的族拥之下,带着第三到第六四名太保走向了宫外。

        此时,这宫内只剩下了天子程福贵和另外四位大内高手。只见“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忍不住说道:“皇上!其实这搭建擂台一事,是由陈丞相和朱元帅两人负责,而且据我和神太保调查,问题不是出在军工,而是出在民工之手!一定是另有外人利用民工,将火药埋藏在了擂台之下!”

        “嗯!既是如此,那你们可以去找那些民工,去顺藤摸瓜!”

        “皇上!”只听“神行太保”神太极立刻回应道,“这些民工我们已经查过,可他们不是已死,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踪,这条线索已断!”

        “噢?!……”看来问题果然出在外。”天子程福贵不由思索着道,“他们是想杀人灭口!……难道凶手的线索也一点没有么?”

        “是的!现在很难查出线索!不过我们会再次努力,力争年底破案!”神太保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朕相信你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可以去行动了。”

        “是!”就在这四人应声离去之际,只听天子程福贵又赶忙叫住了耶无害:“耶状元!你稍等一下,朕还有事要问你。”

        于是,慕容山水、神太极和司徒一敏三人离开了皇宫,耶无害便驻足停留了下来。

        “耶状元!你知不知道朕将你一人留下,有何用意?”

        “微臣不知,请皇上明鉴!”

        “好!朕问你,你想不想去见你家乡亲人?”

        闻听皇上如此相问,耶无害不由连忙说道:“微臣做梦都想去见父母兄弟姐妹!可是家乡惨遭洪水淹没,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死是活?”

        “哈哈哈!”天子程福贵不由大笑道,“好!朕告诉你一大喜讯!你的家人不仅还活着,而且朕已派人相到他们已定居在了徐州!”

        “啊?!……”耶无害闻听此言,他的内心顿时是一阵惊喜若狂!他真没想到,他与天子程福贵初次在骊山华清池相见时,天子曾在本月十一日答应他为他打探家人的下落,如今才时过仅仅三日,却已经马到成功!这真是喜从天降!绝望与希望弥留之际,终于还是换来了可喜的希望!

        “耶状元!朕知道你已经有近半年之久没有见到家人,所以朕此次立刻准许你前往徐州探亲!”

        “多谢皇上开恩!”

        于此同时,耶无害早已万分感激地跪在了天子脚下。然而,天子程福贵却早已俯身将耶无害扶起,说道:“耶状元不必如此大礼!朕看得出,你来日必是位忠臣孝子!所以朕非常信任你,而且此次朕准许你出行,还要特赐你‘携剑上殿,不拜天皇;先斩后奏,大道通行’的特权!”

        “谢皇上!”只见耶无害不胜感慨地说道,“可是皇上不是已命臣下和他们三人去追查擂台事件吗?臣怎么可以不顾皇命而回家探亲呢?”

        “噢!此事互中干扰!你也不必忧虑。”只听天子程福贵接着说道,“因为朕很相信你的办事能力!这次朕虽然命你前去徐州探亲,但你却是身兼多职重任!第一,你可以回乡探亲;第二,你还要沿途追查阿里耶库尔等杀手的行踪;这第三嘛,就是你出外寻查这擂台事件的来龙去脉!你的责任可是非同小可啊!”
        “多谢皇上对臣如此信任!为臣一定不负皇上重托!就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耶状元!朕祝你一路顺风!”

        “谢皇上!”

        于是,耶无害回到官署,辞别了阮晓峰,准备单骑火速南下。而阮晓峰奈于耶无害公务繁忙,便回了太行山寨。

        在通往东都洛阳的大道之上,只见三匹骏马在尘烟里“嗒嗒”疾驰。马鞍之上耸身而坐的三名锦衣卫士依旧在快马加鞭,一路似如风驰电掣!这三名锦衣卫并非别人,正是接受皇命前往淮南庐州的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第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第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

        ……

        于此同时,在那滚滚河水奔流南下的黄河西岸,只见三名身着黄色戎装的剑侠正在沿着黄河西岸缓缓南下。

        你道这三位黄衣剑侠是何道之人?实不相瞒,这三名剑侠正是已被刘三横重金请向汴梁城的“黄河三剑客”,他们正是黄金振、黄金河、黄金河三兄弟!

        “大哥!”只听其中一名黄衣剑客说道,“此次我们前往徐州去共对‘飞天神龙’耶金风,究竟有多大把握?”

        “二弟!”只见三人之长的黄金振应声说道,“你不要忘了!飞天神龙耶金风虽然英名于世,但是他已经是今非昔比。他的左臂自断,黄世英离之而去,因此他的左膀右臂已是少了得力的一条!他们的飞天梅花阵也就是一个残缺之阵!”

        这时,只见黄金河边走边说道:“不错!三年前,耶金风双臂完好之时,我曾是他的手下败将。此次行动,但愿我能报了三年前的一剑之仇!”

        “两位兄长!”只听黄金水接着说道,“早就听说耶金风手下有五名得力兄弟,他们六人合一的飞天梅花阵堪称天下无敌哪!”

        “三弟不必担心!”只听黄金振轻蔑地说道,“飞天梅花阵一定要有六人合力而为,缺一不可。那号称‘卷地风’的堂兄黄世英离开耶金风,这无疑已削弱他们自身的力量,飞天梅花阵已是名存实亡!”

        “不仅如此!”听黄金河接着说道,“据刘三横所说,他还要请来五名西藏喇嘛,我想这足以让他耶金风吃不了兜着走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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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就在京城长安的东门之外,只见又一名锦衣卫士在纵马疾驰!其实这位就是奉令回乡探亲而且身兼重任的耶家三公子耶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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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五日辰时,汉水北岸梁州城,即古老的汉中之地。在去城十里的东门之外,在一片林荫大道之上,只见迎面走来了五色袈裟随风飘摆的喇嘛教徒。他们正是刘三横从西域布达拉宫重金相请去汴梁城刘爷府会合的红、黄、蓝、白、黑五教喇嘛高手。

        这时,只见当中的一位红衣喇嘛手持拐杖边走边说道:“听说中原武林已经大乱,象是有人在残杀武林豪杰,以此来独霸武林。我们五人虽然来自不同的教别,但我们之间的矛盾与纠葛却远不是中原武林如此混乱不堪呐!”

        “不错!”只见其中的黑衣喇嘛接着说道,“我们五教之间非但不是如此混乱,而且此次我们是为同一目的而进入中原的。”

        此时,又见那黄衣喇嘛从中发言道:“据听说天山七剑为追杀阿里耶库尔全都送了命,我们喇嘛教徒对此怎能坐视不管呢?”

        “管是一定要管!”只听红衣喇嘛正色地说道,“所以此次我们五位出使中原,一来为他人消灾免祸;二来寻找江湖杀手,为死去的英魂复仇,还世间一个太平!”

        “哈哈哈……你们休想再为死魂复仇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什么人?”霎那之间,五色喇嘛被这传来的笑傲之声立时停下脚步四面警戒。

        就在这五位喇嘛互相背对寻声环视四周的同时,顿觉他们各自头顶的树荫之上“扑扑呼呼”地盘旋落下了一名身披青色袈裟、手持龙头拐杖的佛家之人。

        你道这来者何人?实不相瞒,这位就是在耶律氏国皇的严命之下打算亲自大打出手的武林至尊法深大师!然而,在强大的压力和阴谋之下,这位身披着慈善佛衣的人面野兽就连同出佛门的喇嘛教徒也已不打算放过,他那佛面獠牙和罪恶之手终于在此一览无余!

        “请问大师是……”

        红衣喇嘛刚刚开口相问,只见法深老佛抖了抖龙头拐杖,喝道:“休要问我是谁!我只知道要你们五位的人头来充数!”

        “佛家人以慈悲为怀,大师怎么可以在佛门之中惘开杀戒呢?”

        “少罗嗦!你们拿命来哉!”话说之间,早见法深大师已舞动拐杖,似如旋风扫落叶般地杀向了五位喇嘛。

        顿时,五位喇嘛各自亮出防身法器与法深老佛混战一团!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不远之处一位手持拂尘偏坐驴背的干瘪老道晃晃悠悠地由东奔西而来。……

        慢慢地,这位坐驴老道已来到这混杀一团的六位佛家人之前。虽然此时的这位干瘪老道依旧二目微闭静然不动,但是这里的一人一动早已进入他的耳眼。……

        试问这位老者是谁?其实各位对他也应一目了然。这位老者正是三公子耶无害的道家之师静眉道长!自从那次在渭水岸边与徒儿耶无害分手之后,他便一直骑着这头他曾经赠与徒儿的神驴。然而,从徒儿被官兵追杀出京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徒儿的面。而且更使静眉长伤心的是,他本以为以徒儿的武功定会逃脱官兵的追杀而且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巴蜀东道东道镇。但是,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巴蜀东道已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可想而知,徒儿耶无害和他家园的父老乡亲,必是九死一生。在如今江湖危乱之际,如若在他晚年真的失去了这么一位爱徒,这让他怎么不感到痛心疾首呢?更何况,杀手阿里耶库尔和“燕山浪魔”依然频频出动,更有那佛面禽兽的法深大师始终在蒙骗着许许多多的武林志士干尽了滔天罪行!在他的暮晚之年,他多么想平定这次的江湖暴乱,多么想为天下武林再作出最后一次的奉献,多么想澄清这世界这天下武林的恩恩怨怨与是是非非。但是,静眉道长深深地知道,要实现他暮年的内心夙愿,仅凭他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首先来说,他若没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得意门徒,没有一个会忠心不移地继承自己意愿的徒儿,又怎么会将道家的正义源远流长,又怎么会使正大光明的道义充塞江湖绿林,他又怎么能安心地归隐山林直至化道升仙呢?更不要说什么铲除这眼前依然还在兴风作浪的邪魔歪恶。

        所以,就在静眉道长在悠悠思絮着心事的同时,他终于又撞见令他切骨仇恨的武林大叛逆法深老贼!而且这一次,他一定又是在残杀无辜。

        想至此处,只见静眉道长依然安坐驴背之上,他只是猛然挥动两下手中拂尘。顿见那头小毛驴飞一般地冲入那已杀得“波浪滔天,烟尘四起”的东西佛门之战。

        “啊——”只见法深大师猛然被静眉道长的手中拂尘击中了一下,顿觉疼痛难忍,便急忙抽身欲逃。

        “哪里走!”红衣喇嘛高吼一声,挺身直追法深老贼。然而,法深老佛自知此时已是势单力薄,更何况如今又来了个千年死对头的破老道!于是,法深大师向紧追不舍的五位喇嘛教徒连连虚晃数招,便展开“狗急跳墙”的绝世轻功一溜烟似的逃之夭夭。

        “咳!还是让这秃驴给逃跑了!”只见静眉道长已从驴背之上跃下来叹着气说道。

        “道长!”只见此时的白衣喇嘛不由转身说道,“如果贫僧没有认错的话,你一定是昆仑山上的静眉道长!”

        闻听此言,众位喇嘛都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面前这位干瘪老道。

        于是,静眉道长不由苦笑了笑,说道:“老朽正是!但不知五位高僧今欲何往呐?”

        “不瞒静眉道长!”只听黑衣喇嘛回答道,“我们五位是受人之托前去汴梁。”

        “噢?……”静眉道长不由思索了片刻,说道,“不知各位高僧可否告知老朽你们是受何人之托?”

        “道长既是想知道,我们也勿需隐瞒!”只见红衣喇嘛收起拐杖,回答道:“我们是受施主刘三横之邀前去汴梁。”

        “噢?!……刘三横!”静眉道长悠悠思索着说道,“老朽倒是头一回听说此人。但不知他邀请你们五位来到中原,究竟是为何事?”

        这时,只见黑衣喇嘛又回答道:“刘施主邀请我们去汴梁,并未讲明要我们五位做什么。但这次我们借此进入中原之机,誓为铲除武林杀手而一路行侠仗义!”

        “好!五位高僧有此誓愿,贫道不胜感激!”只见静眉道长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片敬仰之意,继续说道,“既然如此,老朽可以告知各位高僧。这祸害中原的杀手无非是号称武林至尊的法深大师和他的师弟燕山浪魔及他的徒儿阿里耶库尔三人!虽然他们人数并不多,但是他们却毒杀了数以百计的中原武林豪杰,已经制造出千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武林惨案!我老朽一位,面对如此惨重的局面,实在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道长不心忧虑!”此时的黄衣喇嘛更是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想中原有志之士比比皆是,总会有一天,这三个大毒手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不错!”只听蓝衣喇嘛也不禁开口说道,“我们五位喇嘛既然已来到中原,就不能袖手旁观。不杀了这三个武林叛逆,我们就决不再返回布达拉。”

        看着这五名喇嘛义正辞严的言语和行动,静眉道长也不由更加坚定了为铲除武林大患而拼掉这把老骨头的决心。但是他一想到那曾经多次得以狡猾逃脱的老秃驴,他就不禁升起了一丝寒意。因为他心里知道,那老秃驴法深大师不仅轻功、武功盖世,而且他凭着他那份慈面佛衣已不知蒙蔽了多少武林侠士!他就这样次次身无大伤地得以逃脱,可想而知,不久以后,更大的灾难又要降临,更多的武林豪杰又要惨死其手矣!

        “咳!……”静眉道长又不由长叹了一声,“要杀得如此三人,决非易事!这不是,我们六人联手,不还是让那老秃驴给逃了?”

        闻听静眉道长的长叹,红衣喇嘛随即说道:“这么说刚刚逃走的那位就是法深大师了。他的武功也不过如此!下次如若再被我们撞见,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好!既是如此!老朽奉劝各位高僧,一路要多加小心!如有机会,各位不要忘了联络中原武林志士,共同对付叛逆。不久以后,老朽还会再入中原的。”

        “道长!不知您现在要去何方?”只听红衣喇嘛问道。

        于是,只见静眉道长慢慢坐上小毛驴,说道:“老朽要回山取宝。让我们昆仑派的镇山之宝太极宇宙无敌剑重见天日,用它来斩尽人世间的一切邪魔歪恶!”

        话声未尽,就在五色喇嘛的目送之下,那条精灵的神驴已驮着静眉道长悠悠消逝在西去的林荫大道之上。但是,他那洪亮而又深遂的“斩尽人世间一切邪魔歪恶”的正义之声,依旧在五色喇嘛的耳边,在这条东来西去的林荫大道之上,在这充满乌烟瘴气的人间上空,在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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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就在东去洛阳的大道之上,只见三公子耶无害依旧在快马飞奔。但是,其目的并非奔向洛阳。他正是“归心似箭,思乡心切!”其目的而是恨不得“飞越洛阳及汴梁,直到徐州见爹娘。”

        嗒嗒嗒……

        游子的脚印,就是这样血泪斑斑!

        曾几何时,人为思乡泪。

        曾几何时,人为思亲归。

        莫道羁旅不愁怀,人间自是有离哀。

        自古久别离家子,风也萧萧,雨也飘飘。

        君可知浮云游子意,君可见落日故人情。

        但见挥手自兹去,班马萧萧鸣。

        花自飘零水自流,雁字回时,愁满西楼。

        说不尽,书不完,世间几多思乡客?

        道不尽,说不完,天边几多故乡云?

        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东春水向东流。

        愁,愁,愁,愁向何方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剪不断,理还乱,依旧是离愁。

        流水落花春也去,天上人间。

        莫道不销魂,人比黄花瘦。

        何时长向别时圆,一笑姻缘,两笑合家欢?

        感慨此情怀,谁人不悲哀?

        前见古人游子泪,后见世人不归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