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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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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籍名:《荼蘼花开》    作者:林嘉陌


                                    孩子都给你们带坏了!”踩到他尾巴他就怒不择言。我还没发怒,小洛就警戒的瞄我的脸色,不过我实在一身软绵绵的,发不起威来,只好无限包容的对小洛和我哥笑笑,小洛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可我哥一眼就看出来我那笑里藏着多少把刀。

            “快看看,小洛,看你妈那笑容,简直标准的笑里藏刀。”

            “裴叔叔说,我笑起来和我妈妈最像了。”

            “是吗?那你以后不准对那混蛋笑了,小洛。妈妈要是知道你对他笑,我就不准你和他联系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妈妈我从来不白送敌人微笑!”

            “那和我对他笑也没直接关联啊。”这小子连装傻都学得裴启翰一模一样,我真想砍了那个家伙,玷污我纯洁的儿子,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容易令人曲解,但是事实。

            “小洛~我看,你妈妈肯定不会和姓裴的结婚,所以你以后也没机会叫他爸爸,见于你们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存在,爸爸劝你不要和他多来往,那个男人很危险,真的,你再大点就能体会到了。”

            “哦,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主动找他了。”

            虽然在我听来这个保证型同虚设,哪次不是那混蛋找的小洛,不过目前看来他没对小洛下手我就暂时不逼那么急了,毕竟小洛对裴启翰已经产生了依赖和信任,就算不想承认,但是还是要面对现实。只能一点一点的隔离他们,在小洛正式进入青春期前不能让他们的关系或者感情继续发展。小洛现在对性和爱都很懵懂,他还不知道同性恋很危险,尤其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要是小洛天生就是同性恋我也不会嫌弃他,但是要是他是被裴启翰硬带进沟里去的话,我就真是上辈子欠了那个男人的了。

            很显然小洛被我们三个人这么温馨的气氛打动了,平时他话很少,几乎没见过他滔滔不绝,但是今天比较例外,他主动的说一些话题,有点兴致昂然。我就算身体不好也撑着陪他,不扫他的兴。佣人把粥和小菜送进来,小洛坚持让我全吃了,看着小洛的坚持和我哥拜托的眼神,我冒着一会就得全吐出来的危险硬是把粥和小菜全吃了。我不喜欢吃酱黄瓜我哥是知道的,于是那几片他就义不容辞的帮我解决了。都是为了儿子,我们真不容易。

            幸福总是比痛苦持续的时间短暂得多,没几个小时,那三个医生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绕回来了,给我重新测体温什么的,已经好转许多。注射一针柴付以后又吃了一些口服药,医生叮嘱我不能再说话了,要不嗓子明天就可能哑了,他们父子两个只好识趣的不多说话。我哥没一会就被电话叫出去了,小洛一个人趴在床边陪着我。

            这两天真是大起大落,我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感觉这么多这么强烈的来自血缘的感情波动。那是和爱情不一样的东西,温暾而柔韧。让人越来越安心,而不是爱情那么激跃而张扬,让人患得患失。

            “小洛,困不困,困去隔壁睡会。”

            “不困。”他明明就要睡着了。昨天没睡觉,今天又亢奋了大半天,不困才怪。

            “那你上来,挨妈妈躺会。”

            “那样你会不会更热啊”他探一下我额头,直摇头,“呃~!还是那么烫。一定是刚刚话说多了。我还是就在这里,妈。”

            “上来吧,傻瓜,发烧是内热,跟我旁边躺个火炉还冰窖没多大关系。”

            他磨蹭了一下还是上来,窝在被子里,跟我靠在一起,一会就睡熟,那表情要多纯良就多纯良。他和我长得真是像,比和我哥还像。我再看下去就会误以为是亲生的了,把这些事情都抛开,就我和小洛两个人也不错,结婚不结婚反倒不那么重要了。但是孩子总要长大,而且我毕竟不是他的妈妈,他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还是得去寻找我自己的生活。所以小时候母亲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把自己的生活交托给别人的根本就有权力去争取所谓的幸福或者愉悦。’

            依靠本来是很温暖的,但是筋肉一旦混在一起了就有点残忍了。尤其是这样含糊的血缘关系。我和我哥还有程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小洛都是坚强的脾性,不会容忍自欺欺人也不会容忍自己暴露弱点,所以我们在交错在一起的瞬间发出高热,之后都会出奇的冷静,回归到应该的位置上,扮演自己的角色。

            那天哥哥离开那个房间以后小洛就没有再叫过他爸爸,除了没有合适的场合,小洛自己也有找不到感觉和立场的矛盾。他还是叫他大舅舅,甚至改口叫晴宛大舅母,我看到晴宛僵硬的表情,我多少比较理解她,多矛盾啊。人生境遇,难免不如意。她要是想得开,也不会内伤太严重。可惜,面对感情真正想得开的人屈指可数。

            兵来将挡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已经退烧,虽然医生要求我再休息,不过我自己已经躺不住了。起身就遇见程家的各路远房亲戚,沾亲带故的围着新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自己做过一次新娘,被郑家的亲戚轰炸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于是溜到小花园去,我可不想被那些三姑六婆缠着说媒。

            没想到唐真听说我病了,刚从纽约下飞机就赶过来看我,十年前我自信自个儿有这个魅力,现在嘛,我相信程氏有这个魅力。尤其和上衫的联姻,让这个姓氏更加金贵值钱。

            看他直接走到花园来,脸上还带着不安,我都要怀疑他是真的在担心我了。儿子见到英俊的男人来找他妈妈,打量了一下,在我身边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比裴叔叔差远了。”然后直径走进偏厅里,也不与唐真打招呼。他尴尬了一下,估计马上意识到了那个是我儿子,就没有打算提这个少年的事了。

            “孝敏,你身体可有完全恢复?外面这么冷,你要不要进屋去。”

            “你到花园来应该看到我家客厅里的客人了吧,我觉得外面清净,挺好的,香港也就只有山上这点地方空气比较好。”我回头冲他笑笑,有点职业性质。他拉椅子坐在离我不足五十公分的地方,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我没有拒绝,觉得他并不做作,这样很自然,拒绝反而显得矫情起来。

            “结婚总是太麻烦的事情。”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以前在上海念书的时候,同班的男生过了二十二岁生辰第二天便要拉我去民政局结婚,他说反正只要七块六毛钱就拿个证,就可以去街道办骗一大盒避孕套呢。”

            “呵呵,是吗?这么有趣?你不是逗我的吧,我可是没在大陆呆过的土包子。”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帮他,可是那时候我没到婚龄。他们就去找其它女人商量了。”

            “那最后呢,有没有骗到避孕套?”

            “我不知道,几天以后我就出国念书了。”

            “哦?怎么那么突然,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在国外念的大学,没想到你在上海还有一段风流年少。”

            “我一直是在上海长大的,在香港没呆几年。不过后来因为父亲反对我交往的对象就被送去了法国。”

            “谁年轻的时候交往的对象个个都能让家里的老腐朽对上眼。”

            “没想到唐真你这么逗笑。不过那是实话。”

            “你也是啊,孝敏,比起我在巴黎见你时,你变化很大。”

            “你只是看到不同状态下的我而已,现在是假期状态。”我对他狡黠一笑,他眯着眼睛打量我,确实他说得没错,他来得刚好是时候,我确实刚刚经历了新的洗练,又有所变化。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更亲近了呢?”他把脸凑近看我,动作算的上亲昵,不过并不过分。我没有干涉他,只要不得寸进尺,我愿意和英俊健谈的男性亲切的相处。尤其是屋子里全是三姑六婆的早晨。

            “你自己感觉,我大病初愈,感官迟钝。”

            “孝敏,你还有多少状态没被我发掘过?我有点迫不及待。”

            “才见过三次,有缘分的话这样不过是刚刚开始,何必心急。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叮嘱我欲速则不达。我受益非浅。”

            “这算是善意的暗示吗?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表示我们都会至少答应对方下一次的邀约。”

            “你在纽约生意繁忙?”这个时候再不转移话题我估计绅士会立即脱掉衣冠,裸露禽兽本质。我一向比较喜欢持久耐人寻味的游戏。

            “不是生意,朋友在那边做慈善活动我过去凑趣。”

            “做善事,那何必着急回来。赶上我哥的婚礼再晚一两日也是时间宽裕的。”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去纽约,我朋友是北美地区肝脏功能衰竭以及肝脏癌援助基金会的会长,她多年都在从事这个事业。”

            “很可惜,我身边没有这类专职的朋友,有也是作作样子罢了。”

            “那我一定将周诺介绍给你认识。”

            “女孩子?那还真是很值得人敬仰,你知道现在女人都跟我一样,满脑子想着把自己嫁出去,早丧失慈悲心肠了。”

            “怎么会,你何必这么看轻自己,孝敏你要是做起慈善家来也是十足的。”

            我哥看见我们亲昵的交谈于是很自觉的过来刹一下风景,要结婚的人就是嫉妒单身的人。于是我们也理解他的扭曲,不同他一般计较。他和唐真该是多年前就认识,虽然不是挚友,但也勉强算相熟。他们句句不离结婚的话题,我哥还不要命的把我推销给唐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个直肠子不拐弯的人,我哥几句戏言他却认真的扛了下来,并且极其直白的说对我有娶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