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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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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书籍名:《荼蘼花开》    作者:林嘉陌


                                    安静了几秒钟,同时意识到房间里就有浴室,当然也有洗手间了。看来是对裴启翰的惊人跳跃能动给惊吓到了。我哥度到墙边,把屋里的壁灯都打开。他手里拿着杯子,站在一整面对着花园的防弹玻璃前,玻璃像镜子一样出落了他的影像,模模糊糊,看起来很寂寞很单调。我不说什么。我知道为了小洛的事情,我哥也是腹背受敌,比谁都不容易。

            “你晚上去哪里了?”看吧,本性啊,姓裴的去个洗手间你都不能放过我。

            “和唐真出去的。”

            “你和他,嗯……确定关系了?”

            “怎么可能,我总共跟他说的话还没今天一天和你说的多。”

            “妈今天晚上问你的去向来的。我也是给婚礼搞得头昏脑胀没留意你和唐真。你还真是的,都几岁了,还不让人省心。你心里还有是要有个数,你现在人没嫁出去就还是程家的人,就不要把家法忘得太干净。”

            “呵,我又不姓程,姓李。”听我这么一说,他转过头瞪我一眼,我立马禁声。知道他今天给婚礼折腾腻烦了,肯定脾气不好。我深更半夜还闹腾,他没出手教训我已经属于在忍耐了。我还是知趣一点算了。这么大个人了还给哥哥训,我也觉得面子挂不足。

            “这种混帐的话你要是妈面前说,那就没人保你了。每个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太过。”

            “对不起,哥。我以后不会了。”

            “哟哟~程家大小姐不是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么,怎么也会认错了。”赶好推门进来的裴启翰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就亢奋了,马上出口讽刺。不过我刚刚被哥哥教育了,如果马上又跟裴启翰吵,那认错也太没诚意了。我保不定他对我动手。虽然有外人在,他一般对我很迁就,但是现在他状态特殊,我还是再忍一下。就当给我哥面子,今天他结婚,应该让他顺心

            “启翰,看在两家人多年的交情上,点到为止。你们两都有点冲,全是艺术家脾气,有什么心结坐下来好好说清楚。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成熟一点。免得闹大了大家脸上都没光。”

            “程哥,这话你说得轻落得重,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这确实只是我和你妹妹之间的私事,也只能私了。至于怎么私了,我觉得最不可行的就是坐下来说清楚。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胡涂账,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七年前你们在上海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都过了七年了,要是还不能心平气合的来解决,你们就太令人失望了。”听到我哥一边这么说一边看向我的眼底,我心里猛缩了一下。确实如此,都过去了,又有什么能是说不清楚的解决不了的呢。我们彼此这么激烈的折腾,最后一定会殃及池鱼的。

            “好,既然程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大喜的日子我也绝不想给人添乱。”他转头看着我继续道,“我和你李孝敏之间的确实应该好好谈一次,我过几天给你打电话。今天打扰了。”

            转身就要走,不过我还出声叫住了他:“Hadrian,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在我们两之间解决,小洛是无辜的。”我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因为口气几乎是在哀求他。

            “你放心,当着程哥的面我没必要跟你兜圈子,我既然决定跟你谈我就不会做什么手脚。而且至始至终我对小洛的接近也好关心也好都是出于我觉得他可爱,当然除了那张脸和你长得太像以外。”他蹙一下眉头,原来他也是这么恨着我的,那还真是彼此彼此。

            走了几步,背对着我们停下来,他很沉静的说:“我裴启翰今时今日要做什么都上得了台面,绝对不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你——”我还是不放心,于末的事情我留有阴影,最怕他把小洛带成同性恋了,但是后面的话被我哥一挥手挡了回去。

            “我送你。”我哥大步向门口走。

            我有点脱力,坐在地毯上,窗外一道大灯的强光闪过,我知道是我哥的车出库,只有他的车才停在门口的小库里。不知道路上我哥会和裴启翰说什么,或者准确点是他会跟我哥说些什么。我觉得我哥送了他回来肯定还要找我。于是先去洗澡,放松一下。

            把身子浸在热水里,我努力的不去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但是裴启翰像一个怨念一般挥之不去。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跑来跟我叫嚣,他害得我失去最心爱的男人,害得我放弃了自己选择的前途,害得我背着失败者的落魄。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找上门来,向我咆哮、叫嚣,好像是我害他失去了所有一样。简直一条疯狗!

            初遇于末

            于末是我在脱离贵族学校贵族教育后第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绚丽。那时候父亲的事业处在爬上坡的紧要时候,他对我执意考取了一所重点的中学但是不是贵族学校的坚持妥协了一下。我就那么变成和所有人家的小孩一样的普通学生,在重点中学里攀比成绩,交酒肉朋友,接触男性。以前的贵族学校一直是女校,我从不曾与同龄男性接触过,除了哥哥。而且那都是我还很小,小到没有念书的时候。哥哥带着我四处去玩,仅仅这样。毫无性别概念的。而于末他是这个重点中学里最好看的男生,瘦瘦高高的,我一看他就脸红。起初他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一直看着他。我不像那些女生一样偷偷摸摸的看他打球看听他演讲,我总是一个人站在显眼的地方盯着他。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和小洛现在差不多是个孩子。后来他终于主动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一直那么严肃的看着他,我抿嘴一笑,原来我习惯了面无表情,看他的时候就算开心或者心情有所波动我也不会表现出来,所以他才会觉得有个女孩一直严肃的看着他。

            后来我把纠缠在于末身边的女生一个一个不动声色的处理掉。一些他知道,但是都默许,他很疼我宠我像哥哥那样。但是还不够,我知道他们嘴里说的爱不仅只于此。他喜欢写小说,于是我就写小说,我能写出比他精彩很多的故事,他喜欢漫画,于是我开始钻研漫画,满房间都是画的他喜欢的那些故事和我写给他的小说。凡是他喜欢的事情,我都能比他做得出彩,他终于发现了,他除了运动上的喜好我无法也没兴趣去超越以外,我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学妹已经什么都比他强了。当然那时候我没意识到,我以为这么优秀的自己他一定会喜欢,会更爱我,离不开我。但是我越是这样他越是逐渐躲着我,又开始与不同类型的女生鬼混,就算比我难看得多的老女人他也能对着她们说尽世界上的情话,我看在眼里,并没有做什么。于末到底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做,我必须找出原因才能解决问题。

            我一直不在意学校里的男生如何追捧我,我一出生就是千金就是公主,对于他们的这么谄媚我早就宠辱不惊了。不过忍耐了一段时间以后于末开始变本加厉,我只能去我的爱慕者里寻找我需要的答案。学校里的功课也好社团也好对我来见就像是让小学生做幼儿园的题目一样,除了在跟父亲来上海以前外公严厉的教育让我一早就不和他们在一个平台以外我相信自己绝对有超越他们的智商。而且比他们更早更彻底的被开发过,我从就学习怎么和人抢取需要的东西,从还没有对人有彻底的认识就开始就学会防范和诱惑以及冷静。这些东西对我的校友来说十年以后他们也未必学得会,但是很多人也并不需要这些。他们都是普通的简单的人群。但是我没有接受过关于男人的教育,就算我懂得一些简单的心理分析我也不能把于末疏远我的结症找出来。

            后来我在一个机智漂亮而且迷恋我的男孩那里得到了答案,男人可以容忍女人比自己在某一点上优秀一点,而且这一点必须是他有足够把握能反超的范围内。如果他身边的女人各方面都优秀得多,而且让他有了无法超越的感觉,那么他就算再爱这个女人他也会觉得无法把握,男人的自尊无法平衡,他在横竖都是会受伤的时候自然会选择疏远你。发现这个就是于末远离我的根源,而且我一直在观察他,他没有交往固定的女朋友,没有固定的鬼混对象,他常常一个人去校外的小酒吧买醉。这只能说明他心里想的全是我,除了我还是我,爱的恨的。

            我在期末测验结束以后找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认真谈过,他们让我参加新学期的入学考试,如果我通过了二年纪的考试就同意我跳级。我暑假用借来的高年纪课本备战一番,秋天的时候我开始和于末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无法单纯的像以前那样仰慕这个学长了,我和他平起平坐,我没有愚蠢的去盖掉自己的锋芒装成白痴一样的女人来等待他一时半刻的垂青。我眼睁睁的看过他和其它女人亲热,送漂亮的学姐回家,帮同班的小姑娘买汽水打饭,这些就算我能面无表情的看它们发生,也不能心里没有任何伤害。我从小就只学过睚眦必报,没听说过以德抱怨,算我知道也不会做。

            攻击别人的弱点是我一直没有停息过的功课,无论是外公、母亲还是哥哥或者父亲都不允许我放弃这门功课。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于末的弱点,那我就要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要他爱我爱到发狂甚至丧失理智,我要在他心里把我所受到的伤害一点一点全数讨回来。可我还是爱他,只是没有仰慕没有依赖的,换成了恨和怨念,所以我不要他付利息,我怕他还没付清就倒下了。我了解他,他远比我脆弱。我原谅他的怯懦,因为我们不是在同一片天空下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