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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8大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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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书籍名:《美国8大名案》    作者:胡佳


                                    阿兰赛丽照着做了,但还是没有人应声。卡珞·翰莘立刻拨通了杰夫·费格的号码,在他的电话里留了言。

            第二天,伊琳·苏尔曼失踪的消息出现在报纸头版和电视电台。大批军警搜遍了曼哈顿的中心公园,以及医院、停尸房、垃圾箱等所有可能藏匿或丢弃尸体的地方。老太太还没找到,当晚的新闻里又报道了另一则失踪案——刚搬入苏尔曼大厦1B房间不过三周的房客墨尼·盖林不知去向。如果说伊琳的日记和大厦工作人员的证词还不足以让警方把墨尼列为嫌疑对象,那这种差不多同时失踪的巧合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怀疑了。警方根据有关证人的描述为墨尼·盖林画了模拟像,并随晚间新闻一起在电视上播出。

            7月7日,星期二,凌晨5点,曼哈顿东区的19警察分署接到来自曼哈顿西区的逃犯缉捕别动组的电话:“我想我们有你们正在寻找的人。”

            至此,独立节期间的两桩大案合并而为一桩巨案。纽约警署正式通知洛杉矶警署和犹他警署,暂时不予引渡娴泰·凯梅斯和肯尼·凯梅斯。

            公众哗然,舆论哗然。有人形容当时的纽约传媒界就如同一群蚂蚁碰到一顿盛宴大餐,不知先吃什么好。太多的新闻要跟踪,太多的历史要挖掘。但是人们很快就发现,各家的报道,甚至同一家的不同记者的报道,甚至同一记者的前后报道,全都有不一致的说法。就像娴泰·凯梅斯有22个名字一样,她有四个不同年月日的生日,她的母亲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家,她与肯尼的父亲肯·凯梅斯有三个不同的结婚日期,有人说她有两个孩子,另一些人说是三个……其实所有的这些都是娴泰本人在不同场合,或不同心境下,或为不同的目的而编造的不同故事。

            1934年7月24日,娴泰出生于俄克拉何马州的一户农家。有趣的是,来自印度的父亲和来自爱尔兰(或荷兰)的母亲给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起了一个西班牙名字。在她生命的最初十年里,她叫娴泰·露易丝·圣格尔。

            娴泰六岁时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四个孩子到洛杉矶投亲靠友。不久,母亲便开始酗酒并沦为娼妓。孩子们没有像样的衣服穿,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娴泰小小年纪便终日在大街上乞讨、游逛、偷东西。10岁那年,她因为偷了一块奶酪而被店主报警。几十年后的今天,达威·卡兹丁的尸体就是在那一片街区发现的。

            娴泰家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店主是一对和善的夫妻,他们允许娴泰冬天在店里御寒,还不时给她一些吃的。奶酪事件发生后不久,店主夫妇征得娴泰母亲的同意,将她送到400多英里开外的内华达州首府卡桑城、老板娘的姐姐家里。这家的男主人爱德汶·恰勃是驻扎在当地的美军军官,妻子玛莉曾是好莱坞的剧作家。这对40多岁的富裕夫妻没有自己的骨肉,在娴泰之前他们已经收养了一个比娴泰小四岁的男孩。和娴泰家一样,恰勃夫妇最早也是来自俄克拉何马州。

            娴泰在她的新家里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和曾经求之而不得的温饱。唯一让她伤脑筋的是,学校里不时有同学打趣她的印度姓氏和西班牙名字。于是在她11岁那年,恰勃夫妇办完正式领养手续以后,娴泰为自己更名为姗娣·恰勃。姗娣是娴泰的英文念法,拼写几乎完全一样。后来她又引申出了姗提、姗卓等与姗娣相近的名字。

            应该说姗娣的新生活是幸福的,她是学校拉拉队、合唱团和各种俱乐部的成员,曾参加竞选学生联合会部长一职,平均成绩B,每个周日和全家人一起去教堂。但她偶尔也旧病复发。16岁时,姗娣因在一家商店偷唇膏而被送进警署,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这期间,她的生母曾专程从洛杉矶来看她,希望能接她回去,姗娣断然拒绝了母亲的要求。多年后,她曾指责养父爱德汶·恰勃对她性骚扰,但因为是姗娣讲的话,可信度被大大地打了折扣。姗娣成年后很少与养父母来往,恰勃夫妇去世时她都没有露面。

            姗娣在中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叫璐丝·坦尼,她俩毕业后曾一起进修秘书课程,并结伴去加利福尼亚找工作。后来尽管分道扬镳,但仍时有联系。璐丝不知道的是,娴泰后来曾多次使用璐丝·坦尼这个名字伪造支票和房地契、开设海外账户,甚至注册空头公司。

            娴泰曾对人讲,她于1962年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桑塔芭芭拉分校新闻系学习两年。后来又对另一些人说,她是在50年代中期在该校就读四年并获得一个学位。但是在桑塔芭芭拉分校的学生档案里查不到任何关于娴泰或是姗娣,或是姗卓,或是她用过的其他名字的记录。

            没有多少人知道姗娣·恰勃的第一次婚姻。那是在1952年中学毕业后不久,她的同学李·波尔斯加入了美军。娴泰后来说,是那一身军服吸引了她,于是她谎称怀孕,催着李匆匆娶了她。这场骗局似的婚姻维持了不到一年便草草收场。

            姗娣又回过头去找她中学时期的旧情人埃迪·沃尔克,他们于1957年11月,埃迪大学毕业之际结婚,然后双双迁居加利福尼亚州首府沙加缅多。婚后姗娣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姗卓·露易丝·沃尔克,并开始做一些产品营销方面的工作。据埃迪·沃尔克后来回忆说,她干得非常好。埃迪最早和他的父亲一起做房屋装修,但姗卓觉得这还不够,她逼着埃迪拿了一个建筑学学位。后来埃迪成了一个不错的建筑师。

            这期间,姗卓开始显出了她的坏脾气以及对排场、奢侈和豪华生活的追求。1960年圣诞节,她花去13万美元买礼物,这差不多是当时埃迪一年的收入。更令埃迪不解的是1961年2月12日发生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夫妻俩走进一个购物中心没多久姗卓就不见了。埃迪后来找到中心经理才知道,姗卓因试图偷一把头发吹风机被警察带走了。埃迪赶到警署把妻子保释出来,说我们有足够的钱可以买100个吹风机,你为什么要偷呢?姗卓说我想省钱。三天后,姗卓出庭受审并被罚款13125美元。这是她的第一次犯罪记录。

            1961年的下半年,埃迪·沃尔克从百万富翁、房地产发展商伊万雷特·瓦格纳处承包建造三所房子,姗卓趁机进入瓦格纳的公司做了簿记秘书。第二年,埃迪因其工程款项经常短缺迟迟不到位而对瓦格纳提起诉讼,要求赔偿耽误的工期。这时他发现姗卓竟与比她大20多岁的伊万雷特·瓦格纳有了私情,而且在其他承包商中有谣言流传说姗卓截留了工程款项。

            1963年9月27日,他们的儿子肯特·沃尔克出世。当埃迪赶到医院时,发现瓦格纳也在妻子的病房里。后来在一次夫妻争吵中,姗卓说肯特是瓦格纳的儿子,事后又抵赖说她没有说过这句话。

            不久,伊万雷特·瓦格纳的妻子提出离婚,指责丈夫与姗卓通奸。这件事披露在当地报端,一时炒得沸沸扬扬,竟酿成一桩丑闻。沃尔克全家不得不离开沙加缅多,迁回姗卓儿时的流浪之地洛杉矶。

            1965年,埃迪·沃尔克帮助姗卓用她的原名注册了一家“娴泰建筑咨询公司”,当然实际上很多具体的业务都是由埃迪在工作之余替她做的。然而,埃迪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其后一年多,他的业务账户三次透支,到银行查对时才知道,原来是姗卓伪造签名用支票提款。1965年12月29日,埃迪下班后发现妻子不知去向,家里只有保姆带着小肯特。等到很晚姗卓终于打电话回来了,说她因为非法使用10张别人的信用卡而被洛杉矶警方逮捕。第二天,1965年12月30日,洛杉矶郊区的纽瓦克警署找上门来,指控姗卓盗车。四天后,1966年1月3日,纽瓦克又送来另一张拘捕令,这次姗卓的罪名是,非法盗用他人账号购买大量物品,如衣服、鞋帽等。在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竟有连续三次犯罪记录,这种情形真是非常罕见。以下是当时一位律师对记者讲的一段话:

            “我给你讲讲盗车的事吧。姗卓走进巴维列山庄一家卡迪莱克车行,说她看中了一辆白色敞篷车。和销售经理一起上路试开回来后,她把车停在办公楼前,告诉那位经理先进去准备有关文件,她去找地方泊车,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把车开走了。她开了三四个月,就好像那车是她自己的似的。等警方抓到她时,她竟然一脸无辜地说:‘他们让我试开,我这不正在试开吗?’”

            1966年年底,不甘寂寞的姗卓又与一个叫温莱德的男人混上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埃迪·沃尔克毅然离开了她们母子,搬到距洛杉矶东南100多英里处的棕榈泉。这当然不是姗卓希望的结局。她几次三番不辞辛苦往返数百英里,跑到埃迪的住处撒野捣乱,对埃迪软硬兼施。有一天,埃迪正在客厅看电视,忽听得卧室里传来玻璃碎裂之声,奔进去一看,原来是姗卓用石头砸破窗户翻墙入室。万般无奈,埃迪只得迁回到内华达州老家卡桑城。1967年5月1日,沃尔克夫妻正式分居。11月的一天,姗卓打电话给埃迪,说肯特被蛇咬伤危在旦夕。等埃迪搭乘头班飞机风风火火地赶到洛杉矶,姗卓在机场交给他一纸离婚书和若干页“协议”,要求埃迪每月付给她1400美元的赡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