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左手死
李杰把一只脚放在方向盘上，尽量舒服的半躺在车里呼呼大睡，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山上急速滚下来，砸在车门上发出一声‘咣’的响动。他打了个颤，揉揉睁不开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天际边的星辰，细想刚才的响动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十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山上滚下，穿过一片不大的蒿草地时，把蒿草碾的一阵颤动，就像这片蒿草地里有几只野兔子在里嬉戏。
“哗啦啦！”旁边的山坡上传来一阵石头滚动的声响，李杰转头看去，当看到从蒿草丛中钻出来十几块石头朝车砸来，他惊出一声冷汗。“被这十几块石头砸中，那还不把车子给砸的面目全非！”想到此，李杰发动汽车，一踩油门把车往前开去。
一个黑影掠过车顶，落在车前不远的地方。在大灯的照耀下，李杰看到一个满身是血，背上背了个小孩，怀中抱着个女子，极为恐怖的家伙。惊呼一声：“鬼啊！”一脚把油门踩进，向前撞去。
王辉抬起脚踏在引擎盖上，小车嘎然而止熄了火。他走过去，把朱琳放躺在车后排座上，又打开后备厢，把僵尸丢了进去。他来到驾驶座前，一把拽住抱头躲在方向盘下的李杰道：“怕什么，是我！”
“原来是老板！”听到王辉的声音，李杰从方向盘下钻出，倒抽一口冷气，道：“老板，你怎么搞成了这样，朱大师呢？”
“朱琳中毒了！”王辉绕过车头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指了指后边的黑人，道：“快去最近的医院。”
深夜里的道路上根本没几辆车，李杰把小车开得飞快，二十多分钟便到了全市最好的医院——慈爱医院。朱琳被送进了手术室。王辉在手术房外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被王辉面目全非的脸给吓得不知所措，踌躇多时后，走上前去怯生生的道：“这位先生，你伤的很重，跟我到急诊室包扎一下吧！”
王辉摆了摆手，不时的抬头看看手术房的门。
小护士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先生，你不去包诊一下，很容易发炎的！还是、、、、、、”
“你怎么那么烦，我发不发炎关你什么事！走，快走，不要理我，最要紧是把我送来的人救过来。”王辉冲着小护士喊道。
李杰把车停好，赶上来时，正好碰到王辉冲着小护士发火。赶忙道：“老板，朱大师怎么样了？”
“不知道！”王辉摇了摇头，接着道：“李杰，你跟这个护士去交钱，只要能把朱琳就活，多少钱我都要愿花！”
小护士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凶巴巴的人，领着李杰进了电梯。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李杰再次的上来，见王辉仍在手术室外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识趣的站在过道旁，不说一句话。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医生冲着王辉与李杰喊道：“谁是死者家属？”
“死者？”王辉突然懵了，快步走到医生面前，凶恶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辉脸上身上的血已结了疤，配上满脸的伤痕本已十分的吓人，加上凶恶的表情与口吻更把这种恐怖加上七分。医生吓得倒退一步，靠在墙上结结巴巴道：“我刚才说，谁是死者家属！”
“死者？你是医生还是杀手，我把病人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给你一看便看死了。她还年轻，只有十来岁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早死！”王辉走上前去，眼睛盯着医生的脸喝问道。
医生勉强的一笑，道：“她中毒太深，加上你送来的晚了，所以、、、、、、、”
“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了！”王辉伸出左手拽紧医生的领子，把他拎起按在墙上道：“医生是干什么的，医生是救人的，你连个中毒的人都救不好，干什么医生啊！”
医生说不出一句话，脸色白的吓人，呼吸越来越弱。他感到自己的生命都被王辉拎着自己的左手给一丝丝从身体里抽走，眼皮越来越重，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人都能飞，有的过着安详富贵的生活，有的却被青面獠牙的鬼怪给打得哭爹喊娘，痛苦不堪。
“老板，你快松手，再不松手就要出人命了！”李杰跑上前去，抱着王辉的胳膊使劲往外拗，可是根本拗不动一分。
王辉见医生就要断了呼吸，把手松开。喃喃道：“出人命？我只是拎着他的衣领，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医生顺着墙角滑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意识。大约过了一分钟，他长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正常，从地上爬起道：“神经病！你把人送来时，人己经死了，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我劝你还是不要怨天尤人，极早的准备后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左手拎着他，他就像死了一样难看。一松手，他又活蹦乱跳起来，这是为什么？”王辉心中暗道，一瞬间把从夜遇黑白无常到今天所碰到的怪事想了个遍。“你是‘丰都鬼帝’，左手掌握死，右手掌握生！”当初白无常跟他说的这句话，基本已被遗忘，如今想起，又印证了一下刚才医生的反应，王辉高兴的抱着李杰的双肩，叫道：“左手死，右手生！我明白了，朱琳有救了！快，你去发动车，我去把朱琳抱出来。”
“什么左手死右手生？朱琳不是已被医生宣布死亡，哪还有得救！不过，这也不好说，朱大师是捉鬼除魔的大师，老板又是他的徒弟，两人都是求仙之人，说不定还真的有救！神仙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李杰向电梯口走去，回头看了看冲向手术室的王辉，摇了摇头，不怀好意的轻笑道：“我就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早晚会出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看老板的神情，他与朱大师的感情简直就是一对‘为你生为你死’的热恋中男女的感情，要说他俩没一腿，打死我也不信。嘿嘿，还是师徒恋，现在的年青人真能玩，哪像我年青时谈恋爱那么规矩，恋爱前还先拜个师，搞这种略显不伦的东西，真是刺激过瘾。今夜回家，我也要拜我那个黄脸婆为师，好好玩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