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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二十四章

书籍名:《龙吻》    作者:黑木黎子


                                            魏天骐白了他一眼:“屎壳郎戴花──臭美!”接著就用力鞭打一下马儿,那马就撒开四蹄朝前飞也似的狂奔起来。

        天亮的时候,觉焱实在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了,两人就在路边的一爿小铺子上喝了一碗稀饭,吃了几个包子,待觉焱休息片刻,马上又重新上路,终於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皇城。

        “驭──”魏天骐勒过缰绳,在太师府的门口停下。看见他的门子连忙进去向老夫人禀报。

        不大一会儿,一家老小都迎了出来,喜出望外地唤道:“天骐!你可回来了!”魏夫人由丫鬟和小女儿搀扶著,一面出来一面说。她看见马背上狼狈地趴著一位少年,不由吃惊地问道:“这……这不是……”“皇上”二字还没来得及脱口,魏天骐就抢过了她的话头,吩咐家丁:“快扶皇上下马。”

        魏夫人凝视觉焱片刻,一把拉过儿子,咬起了耳朵:“天骐,虽然你爹的死皇上也有责任,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拿皇上出气呀!打伤皇上,弄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又没打他。”

        “那除了你还有谁敢把皇上弄成如此狼狈?皇上是九五至尊,你怎麽都得给他留点面子。娘写信给你,是因为我听说皇上最近把自己关了起来,我们娘几个正好借这个机会见见你,你可倒好,怎麽自己往枪口上撞?还把皇上给带了来?”

        “母亲……”魏天骐才要解释,魏夫人便又□□一句:“其实要是没有皇上,你爹早就死了,想起这点,现在又有什麽好怨恨的。”

        这倒让魏天骐纳闷了,忙问:“母亲这话什麽意思?”

        魏夫人朝已经被扶下马来的觉焱瞥了一眼,魏天骐见状,又吩咐下人把觉焱带到客房去休息,然後随同母亲和众位姐姐一同进了院子。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魏夫人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嘀咕:“只是你爹曾经这样说过。好像是和铁亲王有关。老爷说了,这种事我们妇道人家不要管。”

        “铁亲王?”魏天骐止住脚步,皱了皱眉头,“他不是皇上的叔叔吗?怎麽又是他?”

        这回轮到魏夫人诧异了:“又是他?”

        “娘你在家中有所不知,其实皇上最近几日根本就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魏夫人忍不住大叫。

        魏天骐觉得她似乎太大声了,四下望了望,又说:“皇上早就暗中出宫,我也是刚好在回京途中遇到他,那时他就已经这麽狼狈了。而现在铁亲王就要做皇帝了,我和皇上就是回来阻止他的,所以母亲您怪罪孩儿实在是没有道理。”

        魏夫人觉得这事越发匪夷所思:“皇上为什麽无缘无故跑出宫去?”

        “那……那是因为……”魏天骐考虑著要不要把觉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他认为自己就算说了,母亲也未必会相信,不过他还是那样说了:“因为他要找回我。”

        魏夫人果然满脸狐疑:“皇上不是已经张贴了通缉令吗?何况他手下有那麽多能人异士能为他效劳,为什麽还要亲自出宫?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的魏天骐反而是松了口气一般轻轻一笑:“母亲,皇上本来就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的,否则就和百姓没什麽区别了。”他的心中忽然浮过一丝小小的得意,和觉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可是从母亲,甚至於从其他人口中,他却发现自己竟有著一丝得意。那是……什麽原因呢?

        魏夫人没有给儿子那闲工夫去思考,直接就问:“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你们好好照顾皇上,马上就天黑了,我看我还是先潜入大内探一下当前的形势。”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叫小刀他们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人多不方便。”魏天骐淡淡地拒绝,话音虽然不强硬,但已经让魏夫人明白他的决定不容抗拒。他回房换了夜行服,便悄悄潜入了皇宫。

        巡逻兵隔三岔五就从他所隐蔽的地方经过,戒备异常森严,比比觉焱还在宫里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并不是说明铁亲王比觉焱还怕死,只能说他比觉焱要细心周密很多。不知道玉玺还在不在寝宫,虽然新皇马上就要登基,这里的一切都被搬来动去,折腾个没完。照现在的情形,想要进去做点什麽,恐怕也很困难。然而不入虎穴就不得虎子,魏天骐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他瞅准时机,轻轻一跃,落在寝宫的屋檐上,猫著腰摸到门口,里面还有两个人在说话:“黄总管,这次皇上贴皇榜通缉魏天骐,你也捞到了不少油水,要不是有本王帮你安排这一切,你怎麽会这麽顺利还不被皇上发现你中饱私囊?还不把快玉玺交给本王?莫非……你有什麽非份之想?”

        这人横一个“本王”,竖一个“本王”,昂首挺胸,傲慢无礼又中气十足,字字都带著杀气,让人七分是怕,三分是畏。魏天骐对皇亲国戚倒也不熟悉,过去连皇上到太师府,父亲都从来不让他们姐弟几个见到皇上,说是小孩子和妇道人家上不了台面,若让皇上见著了,那是不敬。不过这个自称“本王”,气焰又这样嚣张的人,魏天骐一下就猜到他是铁亲王。听到他们谈话,魏天骐也干脆先不去找玉玺,听他们把话说完,反正他们谈论的,正是觉焱丢失的传国玉玺。

        “哎哟!”黄公公不由委屈似的笑了起来:“王爷您怎麽能这麽说呢!奴才还能有什麽非份之想?不就是想多讨几个赏钱吗?这王位,王爷您是势在必得了,何必还担心那玉玺?等到您登基的那天,奴才自然会呈给王爷。哦不,那时该叫您皇上了!”

        “哼,”铁亲王冷笑一声,问:“是吗?只怕,有些人,早就已经不是男人了,还想要坐自己不该坐的位置。真是笑死人了。”

        “哎哟王爷!”黄公公“扑通”一下给铁亲王跪下,哆嗦道:“奴才哪敢有那种念头啊?借我一百个胆都不敢呐!王爷您一万个放心!我若敢坏王爷的大事,那不是作死麽?”

        “哼……”铁亲王的冷笑从鼻翼呼出,继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谅你也没那个胆!”他笑得那样得意,那样狰狞,好不容易笑定,他才丢给黄总管一句话:“本王还要去看看新的龙椅怎麽样了,你最好快点想起来,到底把玉玺忘在哪里了。”说罢,甩了甩披风,扬长而去。

        这麽说来,玉玺的下落,只有黄公公知道了?魏天骐眯了眯双眼,躲过从里面出来的铁亲王的视线,然後又贴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