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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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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书籍名:《黄埔军校》    作者:陈宇


                                    伤腿何害,流血何惜。”

            大丈夫之言,令人兴起,令人愤激。

            是啊!男儿生当斯世,怆心民疾;

            只要是尚存一息,牺牲求解放,终须努力。

            关君啊!肢体之残伤,是君英勇之表现,是君百世之荣光。

            你可以无愧于先烈,可以媲美黄花岗。

            头颅犹未掷,尚堪赴火,尚堪蹈汤。

            努力啊!拯民众于水火,解民众于悬梁。

            责无旁贷,惟吾侪是望。

            这首诗后发表在1925年4月30日出版的校刊《中国军人》杂志第5号上。

            关麟徵是战功显赫的抗日名将,国民党内公认的真将军,在为数不多的与红军和解放军以少胜多的战役中,也有他的战绩。

            抗日战争期间,大小战役无数,中国军队取得胜利的战役有很多,但是说到壮烈,关麟徵指挥的许多战役可谓不在少数。如沽北口一役之惨烈,被认为是抗战时期“激战中之激战”,关麟徵即在这次作战中负伤。《关麟徵传略》曾经这样描述了沽北口作战的情形:“起初是关麟徵第25师在第一线,被打残了。黄杰第2师顶上去,换下第25师。第2师被打残了,刘戡的第83师又顶上去,换下第2师……”关麟徵、黄杰、刘戡都出身于黄埔第1期。

            说到黄埔军校校长的称谓,这桂冠似乎只属于蒋介石,然而当蒋介石不再担任这一职务时,他想到的继承者首先就是关麟徵,关在1947年冬成为第二任黄埔军校校长,由此也可见这位关校长是国民党军中的厉害角色。1949年,关麟徵又被任命为陆军总司令,由黄埔同期同学、陕西同乡张耀明继任校长。

            国民党军撤退到台湾后,关麟徵的部队依然是国民党军的王牌之师。但是,没有过多久,他在蒋介石面前失宠。50年代初,关麟徵到香港定居,张耀明特地赶去话别。这两位黄埔创建后的第2、第3任校长和陕西老乡,当谈起当年投考黄埔时,转道香港的事,仍记忆犹新,不忘调侃那壶醋钱的事。他们说到了国民党军的惨败,说到了黄埔同期同学,不胜感慨。如今,他关麟徵以中将之衔离开军界,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安养晚年;大陆那边,同期同学徐向前被授予元帅衔,陈赓被授予大将衔,周士第被授予上将衔,阎揆要被授予中将衔,而郑洞国成了投诚将领,杜聿明却成了战俘。人生难料,命如浮云,关麟徵、张耀明两人把盏叹息,好一阵感慨。

            (6)大陆最后一位逝世的黄埔一期生黄鹤

            黄鹤,字萼楼(又名鹤楼),1897年8月出生于湘阴县武穆乡青山村(今湘阴县青山乡中山村)。年轻时代投笔从戎,考入国民政府军政部讲武堂,后并入黄埔军校。历任见习排长、营长、团长、国民党漳州警备司令,“七·七事变”后任国民党第20集团军政治部中将主任。1941年“湘北会战”期间任国民党军第9战区政治部督导专员,积极组织参与湘北抗战和家乡战后重建工作。

            第十四章  拜访黄埔一期毕业生(35)

            1947年7月6日,因不满国民党蒋介石政府发动内战、排斥异己的行为,黄鹤组织国民党600余名将校级军官,来到南京孙中山陵园,以“谒陵”为由,愤怒谴责蒋介石独裁专制和倒行逆施,“谒陵”演变成一场轰动中外的“哭陵”事件,震动了陷入内战泥淖中的蒋介石政权。

            黄埔一期生黄鹤晚年在家中阅报1948年,黄鹤投奔黄埔一期同学、时任国民党军第1兵团司令官的陈明仁,参与湖南和平起义的组织及准备工作。

            全国解放后,黄鹤寓居湖南省岳阳屈原农场,他关心祖国和平统一大业,渴望祖国繁荣富强,以亲历者的身份见证了改革开放后祖国的巨大变化。

            2003年4月,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采访了这位已是106岁高龄的黄埔第1期学生。此时,他是湖南省政府参事室参事、省第5届政协委员。采访中,老人的精神状态很好,还能断断续续地回忆起自己在黄埔军校的生活以及此后的革命历程。他谈起了他在黄埔军校期间曾经当过苏联顾问的翻译;当过排长,参加东征,在与敌人的肉搏战中负伤;还曾经给蒋介石当过一个月的侍卫参谋。这是黄鹤最后一次接受采访,留下了关于黄埔军校第1期历史的珍贵口碑资料。

            7月3日凌晨,黄鹤在寓居地湖南岳阳市屈原管理区病逝。黄鹤住院期间,湖南省政府参事室、省黄埔同学会、岳阳市委统战部、屈原管理区委区管委等单位和部门给予了亲切慰问,并具体负责善后工作。在7月5日黄鹤遗体告别仪式上,中共湖南省委统战部、全国黄埔同学会、湖南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湖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政协湖南省委办公厅、岳阳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等敬献了花圈。

            若盖棺论定,黄鹤一生中除了他领衔“哭陵”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外,其他并没有值得树碑的功勋和大事,倒是他的长寿,折取了大陆黄埔一期生“笑到最后”的桂冠,这也算是一个特点吧,所以,本书特用这段文字记叙于此。

            当黄埔军校风雨沧桑走过80余载,当年金戈铁马的黄埔生一个又一个地完全退出历史舞台。以黄鹤的去世为标志,合闭上了黄埔一期生在大陆的人生大幕。至此,黄埔一期学生还有惟一生者孙元良,他寓居台湾,安度晚年。在校庆80周年时,他虽已年过百岁,仍依然清晰地告诉来访者:“我是黄埔军校第1期第3队的毕业生……”看来黄埔一期生的“寿星桂冠”非孙元良莫属了。作为职业军人,能活到这个年龄,也是重大胜利。

            第十五章  世纪黄埔激情(1)

            第十五章  世纪黄埔激情

            80多年来,黄埔军校这个响亮的名字,以及海峡两岸金瓯有缺的现实,一直牵动着海内外无数华人的神经。许多黄埔老人对着绕膝子孙,讲述起黄埔故事,谈起黄埔精神。白发苍颜,拄杖远眺,遥忆同学少年;战火青春,光荣岁月,80年亦长亦短。

            遥忆抗战烽火年代

            黄埔军校中走出的一批批热血青年,曾以其彪炳史册的特殊贡献,为中国抗日战争的胜利写下了一页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因此,每当这些黄埔老人在垂暮之年回忆狼印缅前线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烟四起的烽火年代,他们必谈抗战。真可谓是:忆往昔,九州烽烟,三江激浪,挑灯看剑,虎帐谈兵;现如今,虽已是繁英飘尽风流歇,仍犹见黄埔铁骨,民族脊梁。

            在2004年广州的校庆大会上,有一位名叫张伟民的黄埔老人已年过九旬,为了参加校庆大会,他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拄着拐杖从番禺赶到了广州。张伟民老人虽已90多岁,身体却很硬朗,说起话来字正腔圆。他说,当初没等从南京宪兵学校毕业就参加了抗日,最难忘的是1937年南京保卫战时的情景:“1937年12月,我参加南京保卫战,那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张伟民老人回忆说,撤退时他同战友被迫漂流过江,12月的天气,江水冻得彻骨,他抱着一根木头漂了10个小时,一路上敌人的机枪还在朝他们扫射,能挺过来真是不容易啊!1939年春天,张伟民考进了黄埔军校江西第3分校,成了第16期学生,毕业后又继续抗日。

            在印度丛林中作战训练的中国军队,于1943年10月转入缅甸作战。

            83岁的麦陵老人是黄埔军校第16期江西第3分校的女学生。麦陵老人回忆说,1938年10月广州沦陷时她正在女师读书,女师有1000多名学生,其中108人撤到江西进了黄埔军校。麦老告诉记者,尽管是女学生,但大家都很英勇,上课训练都跟男同学一样,不少女学生毕业后就参加了抗日战争。许慧兰老人便是女学生中参加抗战的一名女兵,她当时负责在后方救护伤兵,她回忆说:“我们的伤员一个个血肉模糊地抬下来,前方的枪炮声听得清清楚楚……”

            2005年,上海,在“三八”国际妇女节即将到来之际,生活在此地的黄埔军校女学生尚有14人,她们欢聚一堂,共叙往事,场面十分感人。她们都已年逾八旬高龄,大多身体健康,晚年生活幸福。其中,还包括3对相伴半个多世纪的“黄埔伉俪”。这些黄埔老人谈论较多的仍是那炮火连天的抗日战争岁月。黄埔女学生俞慕贞回忆起当年与男同学一起赤脚穿草鞋、背枪出操、野战训练的情景,她说:“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当年我们意气风发投考军校,希望拯救国家于危亡之中,今天大家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了。”黄埔老人吴吟琴原本是上海一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后来毅然离开父母,考入黄埔军校,抗战中她成为一名称职的战地护士。同为黄埔军校第16期学生的蒋术、黄碧涛夫妇激动地向到场的同学展示自己60年前的“战地结婚证”和黑白结婚照,结婚证上的介绍人和主婚人是当年黄埔军校的师兄,时在台湾安度晚年的国民党知名将领王升曾为他们主持婚礼,并在结婚证书上盖章。已85岁高龄的蒋术老人回忆说:“当年我们曾有抗战一天不胜利,一天不结婚的誓言,直到那年抗战结束,我们才成婚!今年不仅是抗战胜利60周年,也是我们结婚60周年。”

            黄埔第18期毕业生、时年82岁的黄天老人指着右手背上一块凹陷的地方说:“我这里被日本鬼子打掉了一块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