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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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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林肯传》    作者:戴尔·卡耐基


                                    尽管这话颇有些玩笑成分,但仍  部分地表露了林肯的内心。然而即便林肯做了独裁者,那也是宪法规定的,

        战时总统为使敌人屈服,有采取任何一种最有效的方式从事战争的权力,林  肯“冒险”做独裁者实际上是为了打胜仗,赢得战争的胜利。林肯把对胡克

        最担心的问题放在最后,“你要提防轻率。要提防轻率,要斗志昂扬、百倍  警惕地前进”,当然,要“给我们打胜仗。”结果,总统最害怕的事情出现

        了。那就是胡克被打败了。

        4  月份,当胡克准备发动攻势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作战计划,那时  波托马克军团已达  13  万之众,而李则只有  6  万人。胡克指挥大部队渡过拉帕

        汉诺克河,但行动迟缓,花了几天时间到月底才有  4  个联队准备在钱瑟勒斯  维尔打击敌人的殿后部队。那是一个小地方,在弗吉尼亚州,离伯恩赛德被

        打败的弗雷德里克斯堡不远。当胡克发动攻击时为时已晚,李从容地调来了  弗雷德里克斯堡的兵力,严阵以待。同时,“石墙”杰克逊悄无声息地抄到

        联邦军的右翼。胡克的作战计划可没料到这一点,他的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

        在  5  月的开头几天,胡克缩手缩脚,看着李将军、“石墙”杰克逊及其部队  机动灵活,神出鬼没,只得后撤。

        这一仗胡克的部队伤亡惨重,达  17200  多人,连胡克本人也被一发炮弹  震晕。

        胡克不听林肯的劝告轻率进军,使林肯感到事态严重。他在  4  月中旬曾  对胡克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不利条件下去攻打设防坚固的敌人,但我

        们应该不断扰乱和威胁敌人,使他们不能从容地或安全地把部队派遣出去。  如果敌人的兵力削弱了,那就应该向他们发动猛攻。”胡克置之不理,轻率

        进攻,终遭败北。在白宫,那几天由于丝毫得不到任何前线可靠消息,林肯  预感到败了,不停地走来走去,并喃喃而语,“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后果实际上并不太严重,因为李军伤亡也达  12400  多人,而他的部队兵  源不足,就像老年人的牙齿,掉了就难指望重新长好。更令南部悲痛的是,

        “石墙”杰克逊殉了职,他是在战斗的第二天被他的部下打死的,因为他在  月光下察看形势,而一个士兵误以为他是北方佬便瞄准他打了一枪,那一枪

        把整个南部都打痛了。杰克逊是一个渴望并善于打胜仗的将军,他通常沉默  寡言,使士兵看他时既尊敬又害怕,他也不太在意士兵的爱戴,只要他们听

        指挥打胜仗就行。他信奉上帝,每次打胜了他都会归功于上帝。现在他死了,  死在“他光辉的顶峰”,死“在南部日落西山之前,在失败、苦难和自私的

        利爪攫住他之前。”他的一个下属军官如此说道。的确,自杰克逊死后,南  部便每况愈下,再没有打过大胜仗。

        ★  开发战争资源

        然而林肯在  1863  年春还很难预料南部到底会坚持多久,他有信心打赢,  但已逐渐相信决不会在短期内打赢。在《最后解放宣言》里,林肯正式宣布

        被解放的黑奴可以参军。尽管林肯内心深处是希望解放黑人的,但为着自由  的联邦起见,他不得不在这个问题上慎重考虑,因为极易引起边界州的脱离。

        由于逃兵越来越多,部队兵源已成问题。1862  年  8  月  4  日,林肯发出征兵令,  这是北部实行“征兵制”的开始,义务兵役取代了志愿,每个适龄青年都有

        服兵役的义务。但征兵容易引起反感,因而逃兵很多。在兵源不够的时候,  亨特将军在  1862  年  5  月招摹黑人志愿军,出乎意料的是,黑人十分踊跃,亨

        特组建了一支实验性的黑人联队,不久因国会的反对而遣散。

        林肯害怕边界州的反对,同时他认为黑人打仗能力有限,“如果我们不  得不武装他们的话,那么,几个星期后,武器就会落到叛乱者手中。”尽管  如此,自  1862

        年  7  月国会第二没收法案通过后,武装黑人问题还是逐步开展  起来了。托马斯·希金森上校训练指挥的第一南卡罗莱纳州志愿团即是斯坦

        顿命令南卡罗莱纳州军事州长鲁弗斯·萨克斯顿召募并武装起来的黑人联  队。

        林肯后来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当然也与形势的逼迫分不开。组建黑人  军队,肯定会使一部分人不愿打仗,同时也会吸引另一部分人前来参军。他

        对田纳西州军管州长安德鲁·约翰逊说:“为了恢复联邦,有色人口是巨大  的可用的然而尚未加以利用的力量。”而且,林肯相信,“只要  5  万名经过

        武装和训练的黑人士兵在密西西比河两岸出现,就会立刻平息这场战争。”  黑人事实上很早就开始同叛军作战,不过真正同敌人作战的黑人联队当

        是路易斯安那州的两个黑人团的士兵,他们在  1863  年  5  月  27  日的进攻维克  斯堡南之赫德森港的战斗中,英勇顽强,以伤亡三分之二的代价攻入叛军阵

        地,虽因缺乏后继力量被迫撤出,但这一仗打出了黑人的威风。

        组建黑人团队主要是以从南方逃来的刚刚解放的黑人为主,在北部自由  黑人中,适龄青年不多。

        使用黑人当兵,正是北方人开始拒绝打仗的时候。林肯采取了种种方式  扩大部队,1863  年  3  月  3  日,旧国会在换届之前通过了一项征兵法,使义务

        兵役制合法化。尽管如此,也没有武装黑人收效快,因为黑人来自南部,这  样既壮大了自己,同时又削弱了敌人,而黑人在为叛军修筑工事等方面发挥  了重要作用。

        当林肯为兵源问题头疼的时候,在南部邦联,戴维斯已  经差不多是焦头烂额了。南部脱离联邦的理由是要保护个

        人及各州的权益,但脱离必须以一定的力量作后盾。当战争  开始时人们为一种理想激动起了好战情绪,而当鲜血流出,

        那种粉红的理想就为鲜红的血所掩盖,热度立即消退。因  此,当战争开始的当年秋天,邦联的征兵工作明显就赶不上

        北部了。在罗伯特·E.李的极力推动下,戴维斯总统开始  考虑通过一项征兵法。李当时是总统的军事顾问,他觉得只  有征兵法才能解决兵源问题。因此,

        1862  年  4  月,邦联议会  通过这样一项法案,它比北部早了近一年。这项法案规定,

        从  18  岁到  35  岁的健壮白人男性,应入伍服役  3  年。不过后  来补充规定允许入伍的人雇佣他人代替服役,而且,种植园  主如果拥有  20

        名以上的奴隶,可以免于服兵役。因此,富

        裕白人可以有种种方式逃脱兵役,而他们挑起的战争最后就由穷人去  打。这使得穷白人对“为他们那些可恶的奴隶打仗”极为不满,逃兵甚至比

        北部还多。有几个州的州长尊崇

        州权,抵制征兵法。佐治亚州州长约瑟夫·布朗甚至说“在佐治亚州退  出联邦前的任何美国政府法案对宪法赋予的自

        由权利的打击,也没有像这个征兵法那样厉害。”  戴维斯在行使权力方面不像林肯那样自由,并且掣肘重重。林肯可以不

        经国会同意而征兵,而中止人身保护法,如此等等,这使他赢得“暴君”之  称,但这种中央集权制使他大权在握,相对来说,就可较如意地采取有力措

        施从事战争。戴维斯呢?议院对他的很多措施总是避而不谈,或仅仅勉强同  意。而后,在实施时,各州会搬出州权论,使得戴维斯不可能采取什么得力

        的集权措施,或即使采取了亦得不到贯彻。当戴维斯首先实施征兵法,并仿  效林肯暂停实施人身保护法时,他同样被认为试图做一个独裁者,一个像林  肯一样的暴君。

        戴维斯在人际关系处理方面也不如林肯老到,林肯以其诚实和好脾气使  得经验丰富如西沃德、才干出众如蔡斯、桀傲不驯如斯坦顿等都虽不是全心

        全意支持他,但至少不会莫名其妙地反对他;戴维斯则不善表达自己,他的  内阁虽走马灯式的换人,但并没有多少人支持他,副总统亚历山大

        ·斯蒂芬斯在故意妨碍议事方面极拿手,他本来就才华过人,当个有职  无权的副总统使他气闷,他“终生的秘密就是报复”,那是“战胜命运的一

        种决心”,他“公然蔑视世界”。他本来是一个联邦主义者,现在成了分离

        主义者。分离主义者信奉的就是州权理论,这个理论成为反对戴维斯总统政  策、措施的强有力武器,可以说整个南部搬起了州权这块石头,砸在了戴维

        斯这个最大的分离主义者的脚上。斯蒂芬斯关于奴隶制和南北关系的态度可  以从他在南部投降而被捕入狱后的一段狱中记载看出:“自从我上次跟臭虫

        大打出手后,每天或每隔一天我总要仔细搜查,把它们弄死。我刚开始这项  自卫工作。至于那老鼠,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我仍把面包屑扔

        在地上。我外出或不注意时,那些面包屑就不见了。我想那可怜的东西仍在  附近,但很警觉。它不知道我并没有伤害它的意图。或许它从藏身之处看到

        我消灭臭虫的情况,得出结论还是别让我逮住为宜。对这些害虫这么处置,  我常感到不安。如果它们不来打扰我,我很乐意与它们和平共处,但它们偏

        偏要来侵扰,所以在它们和我之间就有了‘无法避免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