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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手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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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书籍名:《魔手探花》    作者:司马铉


                                    可是左先生,我们被牵进去可就太冤枉了,我们只是激于义愤,一时多事而已,凭心而论,照各位先前的行事,没头没脑的,是难免叫人看不过去……”

            丁佐云道:“老哥,你放心,他们是有一批同党还杂在人堆中,藉着机会起哄,湮没证据,所以我才要一并抓起来,只有委曲各位一下,没事儿的,到大营去问几句话就放回来了,绝不会冤枉各位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请各位帮忙,去指认一下,瞧瞧看有哪些人是经常往这儿来的。”

            那人道:“左先生,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可难脱嫌了,我们住得近,那天不来个十几趟的?”

            丁佐云道:“邻近街坊,自然是不会有嫌疑的,可疑的是一些住得远的人,没理由为了贪些小便宜,老往这儿跑的,所以麻烦各位去指认一下,就是为了要找出这种人来。”

            于是有人大大的放心,有人却暗地发愁,因为他们跟白莲教毫无瓜葛,但住的也不近,只因为爱跟钱大娘搭讪,而本身又闲得无聊,才每天逛过来鬼混一番,哪知道会惹上了无妄之灾!

            一大堆的人都被领走了,但到了提督衙门过了一堂后,就放走了一半,也没像丁佐云所说的,放走全是左邻街坊。

            那些住的较远的无聊混混儿挨了顿板子,告诫一番,居然也放走了。

            有人丝毫无损,只被训了几句就放走了,有人是客客气气被传去做了一次证,临走时丁佐云还塞了块银子,连道辛苦。

            但也有人尚未过堂,就在狱中被挑了脚筋,锁了琵琶骨,破了一身功夫后,再以重刑伺候的。

            总之,他抓人放人整人都是另有根据的,这根据很准确,没错放一人,也没整错一人,因为福王提供的名单很准确。

            那些被整得死去活来的人,最后熬刑不过,全部都招认了,他们的确是白莲教徒与耳目,每天出去搜集各种消息,到这儿汇集呈报。

            所谓消息的内容不一,但颇堪玩味,他们所要的消息无非是哪一家的女孩儿孤苦无依,可以动她脑筋,哪一家大宅子里的甚么人生了病,可以趁机打进去,哪位王公大臣私下有甚么爱好,有甚么隐私等等……

            总之,凡是属于个人的隐私以及不可告人的弱点等等,都是他们所要打听的范围,然后再针对各人的缺点,想尽方法,攻之以弱,进而到控制这个人为止,那当然是一些重要的人物。

            钱有余夫妇是教主徐美英座下的弟子,这两个人也是白莲教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中的青龙堂主。

            至于其他二处分堂何在,以及由甚么人主持,则不得而知,因为白莲教是个很严密的组织,没有横的联系。

            在钱有余店铺中搜到了许多重要的证物,还有几本的账册,上面都是来往的帐目等琐碎之记载,大家都没注意,但左云拿去了。

            他对这四一白莲教徒的处置极为辣手,全部都处刑斩立决,而且就是在锦衣卫大营中执行,根本不给人说情或活动的机会。

            所以等福王受到一些有力人士游说,要为其中几个人活动时,已经慢了一步,那些人的首级已经挂出示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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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王对左云的处置不能埋怨,只是皱了个眉头,道:“左先生,你处决得太快了一些,恐怕会引起一些麻烦,因为有几个人颇有来头,跟几位宗亲皇室都带点裙带姻亲关系,他们会找我吵个没完。”

            丁佐云笑笑,道:“王爷是否惹不起他们?”

            福王道:“倒不是惹不起,而是受不了他们的歪缠死缠,他们有的辈分很大,是我的祖字辈了,皇上也比他们小一辈,这几个老糊涂是出了名的老厌物,有时蛮不讲理,连皇帝也要让他们几分。”

            丁佐云微微笑道:“这次王爷大可不必怕他们,而且也不必客气,摆下脸来顶他们回去,他们若是再来歪缠不休,王爷可以连他们一起办了。”

            福王道:“那怎么行?他们是几代的元老,而且手握兵权,动不得的。”

            丁佐云道:“这我知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可是只要抓住他们的真凭实据,也照样能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福王道:“问题是他们不可能有真凭实据被抓的,因为他们已经贵极人臣,绝不可能是白莲教徒。”

            丁佐云道:“他们虽非白莲教徒,但他们却包庇白莲教徒,为非做歹,他们身边至少都有一两个人是大有问题,王爷可以坐在家中等着他们吵上门来,然后狠狠的反训一顿,若他们还再不知进退,王爷干脆公事公办的好了。”

            福王道:“我是有权,但是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丁佐云道:“在下自然有真凭实据,而且绝不冤枉他们……”

            福王倒是一惊!道:“左先生,你掌握到甚么证据了?”

            丁佐云道:“是一本账册,里面用的是暗语,幸好他们没大学问,不会自创一套,用的是江湖下五门中的切口,而我恰巧也看得懂,因而翻出许多大的机密,假如真照记载的机密办,恐怕能把京中的大宅院坑下一半去。”

            福王道:“会有这么严重吗?”

            丁佐云道:“我是照严重的一方面说,因为那些人多半已被白莲教人妖法掌控,做出些害人帮凶的事了,甚至于大部份都已明白对方的底细了,却无法摆脱,被他们一直在利用控制中……”

            福王道:“有这么严重?”

            丁佐云道:“正因为事态严重,我才不再姑息他们,我明明知道抓到的人犯中有几个颇有背景的人物,也硬起头皮来砍了,使他们知所警惕,自己振作拔除。”

            福王道:“假如真的已经如此严重,你就做得太对了……”

            正说着,小柳儿进来悄悄地耳语了几句。

            福王道:“左先生,我既已授权给你,对你一定是支持的,只是我必须了解到要给你多少的支持而已,目前就有一个难题来了,诚王爷来了,他是我的叔祖,是皇上的叔叔,人老,脾气也大,很难缠的,你的证据能治住他吗?”

            丁佐云道:“他不是有个叫徐进旺的小舅子被我砍了?”

            福王道:“正是,其实那只是他一个姨太太的兄弟而已,这个姨太太叫绿云,是三年前才进门的,不知用了甚么手段,唬得老头子对她言听计从,宠得不得了,所以他一听徐进旺被抓,就跑来找我,倒是说了不少好话……”

            丁佐云道:“他为甚么要对王爷说好话?”

            福王道:“大概他自己知道我办事总有些根据,只说年轻人难免世故不深,受了人家的骗,求我网开一面,我本来也答应了他,哪知你的动作那么快,已经砍了。”

            丁佐云道:“我并不想砍他们,凭心而论,他们的身分已明,放出去也做不了怪,可是我实在放不出去。”

            福王一怔!道:“为甚么?难道还有甚么顾忌?”

            丁佐云道:“倒不是我的顾忌,而是大营里的几位司刑老爷们杰作,那些人犯除了头脸之外,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如果放出去,王爷所负的责任更大,我一看情形不对,才赶紧下令立斩决,悬首示众,而且不准收葬,因为那些尸体叫我一把火化了……”

            福王这才知道毛病出在自己的人手上,悚然而惊道:“这些混帐,怎么这个样子用刑呢?”

            丁佐云道:“用刑是紧了些,但那些囚犯们熬刑的本事也够瞧的,死不开口,双方都挺上了,结果还是营里的大爷们棋高一着,逼出了口供,他们也真有本事,能把人整得体无完肤而不断气,最后我下令斩决,等于是做好事,那些还能动的犯人都向我叩头谢恩,人到了那个程度,一死反而是解脱了。”

            福王也知道了本生云并不是在夸奖他的部下,因而讪然地道:“这些混帐东西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惩诫他们一下,这样子最容易屈打成招。”

            丁佐云道:“是的,以前我听说人送进大营,没有不招供的,还有些不相信,这次算是领教了,就是铁人也熬不过那种刑的,不管有没有口供,编都得编一套出来,好在这一次送进大营的囚犯没有一个是冤枉的,那些口供也禁得起查证,否则王爷的前程怕不毁在那些大爷们身上了?”

            福王睑上现出了汗渍,这倒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次被斩的人中间有几个的确不好弄,被整成那个样子,实在无法对外交代的。

            不管自己的帝眷再浓,若是出了这么个大漏子,皇帝也无法替自己担代了。

            丁佐云又道:“我是有把握才把人送进大营的,那些问案子的大爷们都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施大刑,而且有几个已经叫出了来历,他们施刑更重,连我都喝不住,他们说得好,抓人是我的事,问案是他们的事,他们负责给我口供,其余的不要我管。”

            福王道:“这是甚么话?简直要造反了,先生该当场砍了他们。”

            丁佐云道:“营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却是一伙,我可犯不着在那个时候跟他们斗,何况出了问题,负责任最多的是王爷,我最多是滚蛋而已……不过我想,真要是如此的话,宗政桓一定乐死了。”

            福王忽地一震!道:“左先生是说那些人有问题?”

            丁佐云道:“这个我倒不敢说,反正他们对我这个副统领很不服气就是了,所以弄根腊给我坐坐,也许王爷是受了我的牵累,他们没想到出了事,责任最大的是王爷。”

            福王脸上泛起了怒色道:“好,狗奴才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咱们先去对付那个老家伙。”

            丁佐云道:“甚么,我也要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