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八章
接下来的几天，林静言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每天下班后和顾永西通电话。
顾永西晚上回来，如果不算太晚，就上林静言家坐坐，吃吃夜宵，和她说会话，然后回家。
终于到了楼盘开盘日下午，林静言已经从顾永深那里了解到顾永西的应对措施。
先是调查了解到将要兴建的工业园入驻的企业，主要以纺织、成衣、食品类的轻工业为主，总体污染不算太大；然后决定临时降低房价，抛弃大部分的利润，将房价降到几乎全市最低；最后及时改变宣传策略，总算是吸引到大部分中低层消费群，总体状况还算可以。
“总算不至于赔了。”这是顾永深的结论。
林静言略略松了口气，心情还是有点沉重，对顾永西而言，这是他事业上的第一个失败。
那天是周六，林静言早早去买了很多菜，回家准备晚饭。
慢慢的精心准备，刚做好，门铃就响了，是顾永西。
“今天怎么这么早？”林静言一边开门一边问。
“今天请那些同甘共苦的同事们一起吃饭，但吃到一半，突然很想你，就丢下他们来找你了。”顾永西笑的没正经，然后进了房间闻到香味，说道：“好香！”转身问林静言：“静言，你真是太好了。怎么知道我实际上没吃到什么东西？”
“给你庆功啊。”林静言笑。
“庆功……”顾永西脸色变了变，低声说：“本来是可以庆功的，现在只能说庆幸了。”
“你说什么啊！”林静言拍了他一下，然后看着他认真的说：“你能度过这个难关，在我眼里就是成功。”
“静言……”顾永西看着她，颇为感动。
“好了，别看了，吃饭。”林静言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转移话题。
然后两人对着吃饭，顾永西这一餐饭几乎只会说“真好吃”。那副样子，就像吃到好吃糖果的小孩。
林静言看的忍不住一直微笑，吃完饭林静言去洗碗，洗完碗出来，发现顾永西还是睡着了。忍不住好笑，但看到他眼睛周围的淡淡黑影和更显消瘦的脸，又忍不住心疼。
他一定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林静言坐到他身边，手不自觉的轻轻抚上了他的脸。一触碰，却像触电似的离开。她这是……林静言随即又像了然什么似的笑了笑。
怕顾永西着凉，林静言还是叫醒了他。
“怎么，我又睡着了？”顾永西迷蒙这双眼问。
“是啊，怎么你一吃完饭就这么容易睡着？”林静言笑。
“最近都没有睡好。”顾永西忍不住抱怨，然后一把抱住林静言，长叹一声：“不过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难得的没有挣扎，林静言任由他抱着说：“那你快回家睡去吧。”
“可我不想走啊。”顾永西抱着林静言，满足的说：“我就睡这好了。”
“怎么可以？”林静言被吓了一跳。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顾永西不满的嘟哝，“知道你害羞，我就再坐一会就走吧。”
于是他就抱着林静言，却是没再说话，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安宁的时光。
后来林静言把顾永西送到楼下，顾永西潇洒的挥挥手说：“夜里凉，你快上去吧。”然后就要转身。
“等等。”林静言叫住他，凑到他面前，掂起脚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再见。”就要上楼。
顾永西眼睛猛的睁大，变得异常明亮，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住她。半晌后，才松开气息不稳的林静言，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次可真是定情之吻哦。”
林静言不敢再说什么，红着脸上了楼。
留下顾永西一个人站在原地，傻笑良久，才慢慢离开。
此次顾永西虽然是尽最大努力的挽回海云的损失，但是事实上的确是使海云这半年的努力没有得到什么收获。顾氏集团召开了新的董事会，认为顾永西不适合担任海云的总经理，又鉴于他在短时间内采取了可行的挽救措施，最大可能的挽回了损失，所以董事会的决定是，把顾永西降为海云的副总经理，而由顾永深兼任海云的总经理。
这些消息都是几天后顾永深告诉林静言的，之后他又宣布了一个让她意外的消息：“鉴于最近的情况，你和王小姐一起，担任我的特别随身秘书。”
“为什么？”林静言很吃惊，顾永深好像对她没什么好感的。
“具体原因我以后会和你解释。你只要记住：只有这么做，才能帮到永西。”顾永深表情冷酷，语气平淡的说。
林静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上次的事情也是只是一个开始。
做为顾永深的随身秘书之一，林静言感受到巨大压力，也才真正了解，顾永深每天的工作是有多忙多累。
而看到他每天都很有精神的工作的样子，林静言开始认同顾永深果然是顾氏的一个传奇，行事果断、决策英明，而且很有胆量和肚量，当然手腕严酷也是顾永深的作风。
跟着他一段时间，林静言学到了不少东西，也逐渐了解到顾氏的一些内部情况。
比如早在好几年前，顾海天老爷子立下的一个决定就是：顾氏的下一个掌权人在顾海天死后，继承他在顾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的百分之八十，而剩下的四个儿子各继承百分之五。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几年前的顾氏接班人的竞争，异常激烈。当然，这个决定是为了顾氏的将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和诱惑，当然也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和负担。
林静言大概可以明白，顾永深为什么平时不苟言笑了。
一是性格使然，二是他肩上肩负的巨大压力。
对于林静言升为顾永深的随身秘书，顾永西先是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有些高兴。他的说法是，最近一段时间顾永深会比较经常的去海云，所以他也可以在上班时间看到林静言了。
真的是这样吗？出于女人的直觉，林静言觉得顾永西笑的有些勉强，但又猜不透有什么原因。
反倒是江归年，比较经常的见到。林静言觉得有些奇怪，江氏集团涉及的行业似乎和顾氏的差不多，几乎在一些大型的竟拍、招标的场合都可以看到江归年。而江氏与顾氏似乎是一种很奇妙的竞争关系，比如两家往往竟拍同一块地。
江归年和顾永深不是好朋友吗？林静言觉得奇怪，不过想到顾永深的确是那种好朋友都可以竞争的人，不禁又释然。
不过顾永深每次见到江归年，脸色都很奇怪，似乎比平时更阴沉却又隐忍着。江归年反倒似乎毫不介意，还是很有风度的微笑。看见林静言更是热情，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顾永深看到他和林静言亲热谈话后更为阴沉的脸。
不过林静言觉得江归年比顾永深好相处多了，而且本身也是一个传奇。
江家本不是做生意起家，而是当地政坛上的活跃家族。而十年前江归年接手家里的一个小公司开始创业，到今天已然发展成一个拥有几个子公司的大公司了。也许家族的支持对江归年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帮助，但是江归年本身的聪明与努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良好家庭出身的江归年，非常的优雅得体，丝毫不会给人以压迫感，似乎总是像春风一样温暖。林静言也不由得为林苑如高兴，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不过她比较在意的是，江归年似乎没有很多时间陪林苑如，而林苑如在江氏的一个子公司任部门经理，似乎也很忙的样子。
不过这也不是她林静言该担心的问题，他们两人的相处，自有他们两人的方式。而她天天跟着顾永深，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