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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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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书籍名:《非常日记》    作者:徐兆寿


                                    

            可是后来,宿舍里的人给我说,陈梅在那里找了个对象,可能是中学时候的同学,听说毕业后马上就去结婚。我听了后很难过。

            这是唯一一个爱过我的女人,现在也要离开我了。离开就离开吧,我又不爱人家。但我还是觉得失去了很重要的一件东西。

            5月28日      晴

            最可怕的是晚上怎么度过。

            除了到处转转,就是去上网和看毛片了。否则,我肯定会出事不可。最近以来,我一直感到活着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我当时应该跟着边大师继续练功,把人生的一切都抛弃,也许生命反而有了来生的意义,不像现在这样,既不相信有来生,又对此生不感兴趣。我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书也不想看。白天拼命地睡觉,而到了晚上,就拼命地到处转着。网上的色情镜头已经对我没有吸引力了。它使我感到恶心。我看到一个女人向几个男人露着她衰老而松弛的阴部,荡笑着,几个男人则一起群奸这个女人。我想,这个女人定是个穷苦人家的妇人,因为家里需要钱,才不得不做这种事。但她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她只有淫荡,比淫荡更厉害,简直就是动物。可是,当我看到女主人和她的狗或其它的宠物在偷奸,当我看到男人在强奸动物时,我觉得人类比动物还要肮脏。动物可能也有群淫的,也有轮奸的,但没有人这么淫荡。我从人类关于动物的研究方面的书上得知,动物在性欲方面很有节制,它们一般要分季节。

            米兰?昆德拉在一本小说里中写了一个男人试图在与女人的性交中找到人生的真谛,他说他与上万个女人有过性生活,可是,他发现除了类同的体验外,一无所有。

            5月30日      晴

            网上发表了很多青年对性行为的感受文章,而且这样的文章越来越多,越来越让人恶心。过去是隐秘的行为和感受,现在可以在网上发表了,而且谁也不知道作者是谁。有一部叫《同居时代》的长篇小说最近在网上发表了,一时间,它成为网络文学的代表作。我借来看了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

            6月10日      晴

            天气越来越热。自从我们隔壁的学生毕业后,那里又搬进来了一群自费生,说是暂时借住。

            他们一到晚上就要洗冷水澡,而且洗的时候一丝不挂。刚开始时,女生都很害怕,一到晚上就到二楼的水房里去洗东西。后来,有几个大胆的女生硬是闯进来了。隔壁宿舍的男生更是放肆,大声地淫笑着。再后来,只有一两个最大胆的女生敢来看他们了。我们宿舍的都觉得可笑,但都没有勇气不穿衣服就出门。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家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在这上面找乐趣和新奇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谁都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人痛苦的鬼地方,虽然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怎么样。

            我仍然无事可做,无事可忙。从所有的书本里面,我只读出两个字:虚无。

            6月20日      晴

            只有一件事,在无意义中凸现出意义来。就是为好奇的性欲而冒险,就像隔壁宿舍的男生一样。它的意义不在别的什么价值,只在好奇和刺激。好奇本身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一个条件,现在它也成为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条件。

            我们宿舍的同学在谈起女人的时候,都要谈起女人的阴部。他们有很多词汇,有一些是我小时候听村里的大人们讲过的,有些是他们的方言。都很刺激。这恐怕就是男人的一个共同的好奇性吧。

            有一天,我发现一本介绍人类各民族的原始图腾的书,就买来看,发现人类在早期就有把女人的阴部做成图腾崇拜的奇迹。男人的阳具被露在外面已经是常事了。不仅仅是原始图腾,很多画家、雕塑家都喜欢把男人的那一部分画出来。可是也很奇怪,女人的阴部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显露出来过。道德把它当成一种罪恶隐藏起来了。可是隐藏本身就会制造罪恶。我就是被这种隐藏制造的一个罪恶的种子。

            这就是好奇的来源。越是罪恶的深渊,越是被禁锢的现象,我越是充满了探究和冒险的好奇与冲动。比如性,比如宗教。

            在这种冲动下,今晚,我又在很晚出发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最后又来到了单美住的楼下。只有她们住的这幢楼的楼门是开着的。我悄悄地潜伏进去。大概是深夜两点钟左右。我在卫生间里藏起来,我知道,在这时候,很多女生会来方便的。

            我在等单美。一个女生进来了,我不敢动。她也在迷迷糊糊中上完厕所就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有些得意了。又进来一个,仍然半眯着眼,仿佛还在睡觉。大概是嫌蹲的地方太黑太脏,她一进来就直接蹲在地上方便起来。我吓坏了。我就在她的后面藏着。我吓坏了,听见自己的心像闷雷一样打着我的胸膛。我看见在隐约的光晕中,她露出的苍白。还有她发出的声音。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很快她也走了。

        《非常日记》八(9)

            我突然有些害怕,觉得自己会犯罪,便赶紧溜了。

            6月26日      晴

            那天晚上的情景一直在我脑子里不走。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一种苍白,能听见女人小便的声音。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拿出箱子里的那些东西,塞在我的裤裆里,拼命地手淫。

            7月3日      晴

            终于散伙了。

            胖长老和我们大家在毕业前取消了那个可耻的处分。他和瘦长老“夫妻”三人去了西部,大概他无处可去,只好找一个情感上的伴儿。蓝调和白领都回了各自的省会城市,结果也不会太差。无产者的勇气和运气是我们都羡慕的,那个安琪儿帮他在广州谋了个职,他也要到那儿倒插门去了。至于马飞,他的前途还用说吗?最惨的倒成了文人程一涛。他只要拿着他的那些作品,就没有一家单位愿意接受他。后来,他干脆不找工作了。他想做一个自由职业者。他不是还有一个光屁股网站吗?这样说来,他也不惨,可能是最好的,因为他似乎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自由。

            7月3日      晴

            现在只剩下我了,还留在这个让我厌恶的地方。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仍然不想回家,我想完成我的那部小说。

            晚上,我一个人到处转着。学生们正在忙着复习考试,一个个都很紧张。我在一个冷饮店喝了几瓶啤酒,稍有些醉意。正要走,发现单美进了店。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很性感。这个去年刚进校时看上去非常纯洁、非常内秀的姑娘,今天的打扮却已经带上了几份风骚和挑逗。她在我对面不远处坐下来,一边冷傲地喝着她的冷饮,一边却把她最性感的地方露出来。不仅仅是我,我看见好几个男生都盯着她看。她并不在意。一个时辰以后,她满意地走了。
            我也跟在后面走。直到我们都进了楼门,才各自分开。

            可是,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一个人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地转来转去。浑身的血直往脑子里涌。我想有一个女人。我想起了表姐,想起我们那一次刻骨铭心的做爱。而想起表姐,我就更想找一个女人。

            后来,我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下,穿上衣服,又一次潜伏在单美住的楼层的厕所里。不一会儿,一个女生来方便。又一会儿,又一个女生来方便。她们在厕所里互相谈着话,其中有一个骂道:

            “他妈的,真是的,竟然天天夜里带着男朋友来睡觉。你说让我们睡不睡了?”

            “你也找一个罢。”

            “找一个我也不在宿舍里睡。”

            “你听到人家做爱的声音了?”

            “听不见也睡不着。学校也不管管!还让我们考试不考试了?他妈的。”

            两人说着出去了。我知道,肯定是她们宿舍里的一个女同学把男朋友带进来睡在一起了。

            我没有白等。单美终于出现了。她穿着个小睡衣,眯着眼,一进来就蹲在地上方便。我发现她没有穿内裤。啊,我的身体有些发硬了。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了一把她的臀部。这一摸不要紧,她吓得大叫起来,人已经坐倒在地上。我也吓坏了。我想给她说,我不是想怎么样,可是我又想怎么样呢?我上前想扶她,她却更害怕了,一边大喊“救命啊!”,一边往外要跑,却被尚未提起来的睡裤拌倒在便池里。我吓得赶紧往外跑。只听楼上已经乱哄哄的了。

            我没敢回宿舍,从卫生间里爬起来,连夜跑到火车站,第二天赶紧回家去了。

            7月20日      晴

            好几天以来,我一直在一种恐惧中度过。我觉得总会有人来找我。我没有一天晚上能好好地睡觉,总是半夜里惊醒来。弟弟有一天告诉我,说我在梦里说:“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抓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做了个恶梦。

            今天,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要到学校里看个究竟。父亲不愿意让我走,我说导师说有重要的事找我。他也只好同意了。

            7月22日      晴

            学校里已经放假了。各类成人学生占据了这里。我问看门的阿姨最近学校发生过什么事没有。她说:

            “在放假前有一个女生疯了。”

            “为什么?”

            “听说是被一个流氓在厕所里吓疯了。”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我问:

            “抓住那个男的了吗?”

            “听说抓住了一个,但人家说那天晚上他在另一个学校里作案,没到咱们学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