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臭小你简直目中无人,本教主今天非要给你一点教训不;可。”
“恨教主,有人抢你的生意了,再不务正业,当心把生意做垮。”
少年没有撒谎,是有人在抢七杀教的生意。
左侧,靠近关帝庙的那一边,一个小戏台上,也有人挂出了红布条,要举办擂台大赛,揍人大会,挨揍大会,招兵买马。
有白花花的银子。
有娇滴滴的美女。
还有大锣、大鼓。
一个独眼老头猛敲了三声锣,朗声说道:“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货问三家不吃亏,我们愿意给各位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
另一个干瘦中年擂鼓三通,接口道:“所有的规矩跟七杀教完全一样,但是化繁为简,不必取得资格,便可直接打擂台,或者揍人。”
独眼老头道:“奖金提高一成。”
干瘦中年道:“美女共有三位,环肥燕瘦任君选。”
“欢迎想发财的朋友们来一显身手。”
“也欢迎已签约入七杀教的人另投明主。”
“更欢迎七杀教的原有成员改邪归正。”
“新入教者签约费加五成。”
“原有成员更多,加一倍。”
“条件优厚,机会难得,幸勿失之交臂。”
“名门正派,前途无量,错过就会后悔一辈子。”
“来来来,来拿银子!”
“来来来,来选老婆!”
锣鼓喧天,吼声如雷,三位如花似玉的妞儿站在台上搔首弄姿,猛抛媚眼,马上轰动全场,原来围在七杀教这边的群众,立如潮水似的涌向那边。
甚至,台下排队的,台上挨揍的也不干了,全部转移阵地。
看在小流浪眼中,差点没气死,粗声臭骂道:“这群王八羔子,都是势利鬼,那个钱多抱那个。”
虎妞气忿忿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无论如何,咱们丢不起这个人,咽不下这口气。”
阿恨道:“当然,七杀教天生是要骑在别人头上的,岂会让别人来骑?”
小流浪道:“那要如何来对付这几个混帐东西?”
恨天生道:“跟他们竞争!”
也取出锣鼓来,敲了一阵锣,打了一阵鼓,阿恨扯开嗓门咋呼道:“大家注意,报告各位一个好消息,本教现在将奖金提高一成。”
独眼老头立即跟阿恨唱起对台戏来:“老夫加三成。”
“本教加四成!”
“老夫加五成!”
“本教加八成!”
“老夫加一倍!”
“本教加五倍!”
“老夫十倍!”
“二十倍!”
“五十倍!”
乖乖,五十倍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打一拳就是一百两银子,普通家庭可以吃两三年,看来真的遇上了扎手货,阿恨想刨龙虎门的墙脚,别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刨起七杀教的墙脚来。
显然财力雄厚,来者不善,阿恨心儿打鼓,忽生一计,没有再继续喊下去。
虎妞道:“怎么不喊了?”
阿恨道:“算了,太累。”
小流浪不以为然: “输入不输气,榆钱不输势,放弃竞争就等于举手投降,真漏气啊!本使者不同意。”
恨天生瞪了他一眼,道:“山人自有妙计,走,咱们改行了,搬银子去!”
双臂一抖,“一鹤冲天”而起,施展出凌空虚渡的绝妙身法,直接从这个戏台飞到另——个戏台上,速度之快,身法之奇,与蓝衣少年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令独眼老头吃了一惊,道:“恨教主怎么没再喊价?”
阿恨字字冰冷: “本教主改行了。”
干瘦中年道:“可是想改邪归正?”
恨天生道:“小王是来打擂台的。”
接踵而到的虎妞,扫一下台上的银两,道:“只是银子太少,擂台主的奖金——千两,五十倍是五万,还差—大截,该不会是存心诈骗吧?”
独眼老头道:“这个不必两位操心,银子不够可以再去搬。”
小流浪亦飘然而至,也弄懂了阿恨的意思,白眼珠子瞄一下三位小妞,道:“美女也美,骚味太重,好像二手货。”
干瘦中年怒道:“少乱开黄腔,得到擂台主才有资格挑剔。”
小流浪道:“哼,稳拿!”
虎妞道:“如探囊取物!”
阿恨望着独眼老头,道:“本教主想先了解,阁下何门何派?”
独眼老头道:“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也想招兵买马?”
“老夫想成立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专门跟七杀教作对的组织。”
“妈的,你好像成心在找本教的碴?”
“是看你们不顺眼。”
“不顺眼就不要看。”
“除掉更干净。”
“哼,只怕你办不到。”
“笑话,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老夫……”
“我看你是活腻了,少磨牙,接招啦!”
阿恨吃了秤铊铁了心,恼他故意捣蛋,怒发冲冠,哪还有闲情逸致跟他泡蘑菇,话一落地,便扬掌攻上去。
虎妞黛眉一挑,道:“小流浪,咱们也别闲着,揍人好玩,还可以赚银子。”
小流浪正中下怀,喜孜孜的道:“说的对,一举两得,我找公的,你找母的。”
虎妞找上了三个小妞,小流浪单挑那个干瘦中年人。
打得好凶好快,对手也好烂菜,十个回合不到,三个小妞落荒而逃,独眼老头与干瘦中年也禁不起揍,相继认输投降。
恨天生威风凛凛道:“老头,你服了吗?”
独眼老头苦笑一下,道;“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恨道:“也就是说,你承认小王赢得擂台主?”
擂台主的奖金高达五万两,老头当然不愿承认,眸光闪烁不定的道: “是……”
“嘭!”的一声,阿恨立刻又给了他一个“水煎包”,扬起拳头道:“可是想再挨揍?”
老头倒抽了一口寒气,道:“罢了,罢了,小老儿技不如人,承认你赢得擂台主就是。”
虎妞道:“擂台主的奖金五万两,我们又揍了十几拳,二十几掌,以及七八个‘水煎包’,数目可不小啊!”
小流浪道:“还要挑一个帅姑娘做小老婆呢!”
虎妞不悦道:“死小流浪,女人不要啦!”
小流浪嘻皮笑脸的道:“对对对,阿恨已经有了小老婆,不要啦,免得打翻下我们右使者的醋缸子。”
虎妞银牙一咬,就要揍人,恨天生及时说道:“这里的银子顶多二千两,还差得远。”
干瘦中年堆下一张苦瓜脸来,道:“请三位高抬贵手,不够的以后再补。”
小流浪一沉,道:“不行,你们故意捣蛋,本教不准欠帐。”
阿恨道:“老头,你刚才还在吹牛皮,不够可以去搬,是不是?”
老头道:“小老儿是说过这样的话。”
虎妞道:“怎么?跟放屁一样,现在不算了?” 老头结结巴巴的道:“实在是……是善财难舍。”
小流浪大发雷霆道: 。
“妈的,你非给不可,说,银子放在哪里?不说实话就要你见阎王!” 高举双掌,蓄势待发,老头吓傻?,惶声道:“小爷饶命,银子在后面禅院。”
阿恨道:“那就请带路吧,走!”
说走就走,在独眼老头和干瘦中年的引领下,步下戏台,跨进一道侧门,往关帝庙那边行去。
果不其然,后面真的有一座四合院。
很静也很净,独不见半个僧尼或善男信女。
院子里老松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看样子至少已有百年以上的树龄。
虎妞道: “怪事,你们怎么会将银子放在这里?”
独眼老头道:“说实在话,小老儿正是这里的庙祝。”
小流浪一怔,道:“庙祝也想争强斗狠,组织帮派闯江湖,大概是不甘寂寞,想出风头吧?”
干瘦中年道:“家师是想突破现状,另创新局,奈何技不如人,栽了……”
言犹未尽,异事陡生,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口道:“是栽了,七杀教栽了!”
北正屋内应声出来一个人,正是处心积虑想要阿恨性命,而又是亲人骨肉的神指唐诚。
南屋里也有人出现,是大难未死的风尘侠客马骥,嘿嘿冷笑道:“栽了个大跟斗,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东厢房的及时雨卢安道:“栽得很惨,栽进了陷阱里。”
西厢的唐子敬道:“栽得很彻底,栽入了十八重狱!”
还有唐子明、唐子刚,以及风雷门、唐家堡的众多高手,人如闪电,势若奔马,阿恨、虎妞、小流浪进入院落时,便已在他们四周筑起一道人墙。
刀已出鞘。
剑已在握。
暗器就扣在大家手中。
独眼老头、干瘦中年比泥鳅还要滑,三小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俩溜掉了。
小流浪怒目暴张道:“你们好卑鄙!”
风尘侠客马骥语带讥诮:“至少比七杀教高级,未曾利用娼妓,制造事端。”
阿恨声如春雷般道:“物必自腐而后虫生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们贪淫好赌,咎由自取。”
及时雨卢冷潮热讽道:“少得意,娃儿的美人计彻底失败,上了赛西施的恶当,反而被人利用,糗啊,丢人啊!”
虎妞道:“风雷门更惨,屋毁人亡,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恨天生道:“姓马的,本教主有一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