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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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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天黑的时候请闭眼(6、7、8)

书籍名:《中国式房奴》    作者:尚洪洲


                                            6、

        周末那天我又是一个人去玩杀人游戏,玩到很晚才散场。散场的时候,我、骆颜还有几个单身男女一起去吃饭。

        路边的烧烤小店,我们几个人坐在那里把酒当歌,骆颜不喝酒,只喝可乐,我在一边暗自揣摩,都说骆颜是狐狸精,狐狸精是不是都会勾搭人啊,像骆颜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一唱一喝才能顺理成章的。

        我就使劲劝说骆颜让她喝酒,我说,骆颜,你要是脸红一点,一定更好看,一杯,就喝一杯啤酒还不行吗。

        骆颜依旧微笑,没有半点狐狸精的妩媚劲。她对我说,我是真的不能喝,别说一杯了,上次朋友过生日,我半杯就趴在那里了。

        我对她说,你这么不够意思啊,快点喝了,不喝不行,一定要喝。

        正当我还在那里使劲劝骆颜喝酒的时候,就听见旁边有人说,小姐,啤酒一杯,请吧,声音很熟悉,居然是盛蓓蓓,盛蓓蓓像阴魂不散一样,不知道从哪一个角落里就冒了出来。

        我对她说,盛蓓蓓,怎么会是你啊,快坐快坐。盛蓓蓓把刚刚我推给骆颜的啤酒又拽到了自己面前,她半开玩笑地与我们大家碰杯,并一仰脖给干了,接着自斟一杯,又一口气给干了。

        另外几个人吆喝着,好,我则在一边拦着,我对盛蓓蓓说,一会我们还要回武昌呢,你别喝了,再喝非高不行,小女孩家逞什么能啊。

        盛蓓蓓不听我的劝,她把啤酒当茶一样地喝,就跟啤酒不是钱一样。

        那晚,盛蓓蓓喝多了,借着酒劲也搅了酒局,几个人散场后,我送盛蓓蓓回家,一路上我只是还念念不忘地想着骆颜,心想,骆颜一定是误会我跟盛蓓蓓之间有点什么了。

        我一边扶着盛蓓蓓,一边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把她就给扔在那里不管了。如果不是她,或许现在我牵着的就是骆颜。管她是什么狐狸精老鼠精的,女人只要好看就行,爱情,除了赵小娅,我就压根没有想过别人,反正都是逢场作戏,管那么多,不就是玩嘛,看谁玩过谁,谁英雄。

        盛蓓蓓耷拉着眼皮,迈着沉沉的步子,喷着满嘴的酒气,样子不属于楚楚动人那种,我只是觉得她好可怜,在这个城市,盛蓓蓓和我一样,远离父母,远离家乡,没人管没人问,一个人吃饱了不饿,一个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哪怕就是有一天突然死掉了,可能在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一路上跌跌撞撞,我问了盛蓓蓓好几次,你家住在哪里,盛蓓蓓都含含糊糊也说不出半个头绪,我只好拖着她先回家。

        7、

        回到家之后,我把盛蓓蓓扔到了大床上,我去洗了个澡后睡在沙发上。

        这是自我和赵小娅分手以来,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听着床上的盛蓓蓓因为喝多了在那里踢床,我有些不忍心,就拿了毛巾去给她擦脸,盛蓓蓓的头发很乱地粘在脸上,嘴里咕噜着一些不清的话。

        男人喝醉的时候通常会嚷着,再来一瓶,再来一瓶,而女人醉酒的时候一直在说一个人的名字,那是肯定和自己关系重大,或者是和自己有问题的人。

        我趴下来去给盛蓓蓓盖被子的时候,才听清楚,盛蓓蓓确实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尚哥”,“尚哥”,我晕了,盛蓓蓓原来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知道我们关系并不重大,而且我对盛蓓蓓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

        转天的清早,当我还在沙发上迷糊着的时候,盛蓓蓓就已经起床了,她过来拧我的耳朵,拧得很疼,我一下就醒了,看见盛蓓蓓像个怨妇一样在我面前喊叫,意思是昨天晚上我占了她的便宜。

        我说,盛蓓蓓,你是不是还没醒啊,无耻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接着去拍她的脑门。盛蓓蓓一边躲,一边就在那里一个劲地傻笑。

        盛蓓蓓对我很贫地说,不是我无耻好不好,是有个人先比我无耻的,别人不喝还硬在那里灌,幸亏我盛蓓蓓及时出现,不然人家还不遭殃了,你说我“无齿”,你看我牙齿好着,说着就张开嘴让我看她满口的好牙。

        接过盛蓓蓓的话茬我说,我就是真做了什么,也不用你管什么闲事啊,更何况我还没做呢,你不是说骆颜是狐狸精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现在是失恋,但并不代表我不需要女人,我跟骆颜一个是周瑜,一个是黄盖,愿打也愿挨,谁也管不着。

        盛蓓蓓浅浅地笑,很不好意思地半天才对我挤出一句话,那如果我也是狐狸精,会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盛蓓蓓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问话,因为她的话总带有某种的意思,带有某种的神经质。所以我一概不予回答,就像我们第一次所谓的“约会”,她突然就冒出一句,“我其实就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我也没有正面回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可以小孩,我不能小孩吧,她傻,我可不当冤大头。

        我没有回答盛蓓蓓的问题,很显然,盛蓓蓓很失望,而且还很尴尬。

        盛蓓蓓在那里东瞅西看了半天后对我说,这就是你的家啊,好温暖啊,要换作我是赵小娅,我肯定舍不得走,有帅哥,又有“洋房”,鬼才舍得走。鬼字还没有说完,盛蓓蓓就开始自己捂自己的嘴巴,边捂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赵小娅三个字,我该打,你打我吧,说着,把脸撅过来。

        我很认真地对盛蓓蓓说,小蓓,你也不小了,怎么天天总跟孩子一样,跑销售的时候你不是挺老道的吗。我以前把你当孩子看,可是从今天你,你最起码应该成熟3岁以上,明白吗。

        盛蓓蓓应声着说,那我也才24岁啊。

        那天,盛蓓蓓很深情地对我说,我喜欢你,而且还加上了“是真的”三个字,可是我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她那么小,有那么多一把一把的光阴挥洒,而我却早已经历过了情感的重重变故,怎么可能在一起。

        于是,我对盛蓓蓓说,小蓓,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盛蓓蓓很没兴趣地说,又是在说你和那个赵某某的事情吧。

        我说,不是的,这个故事是在讲一个道理,男欢女爱的道理,盛蓓蓓说,那好,你讲吧,我当作是如雷贯耳就成了。

        我给盛蓓蓓讲了一个曾经在某本杂志上读到的故事。故事讲的是,当所有的果树到了采摘的时候,果农们总是要留几颗果子在上面,果农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们知道,树也累了一年了,要留几颗果子是给它们吃,尤其是柿子树,树头上挑着的柿子,通红红通红,老远看去,就像个小灯笼。

        讲到这里,我问盛蓓蓓,你知道柿子为什么这么红吗,因为它们的心是空的,你知道她们的心都到哪里去了吗,它们的心都被果树给吃掉了。

        讲完这个故事,我以为盛蓓蓓肯定会笑,可是她没有笑,盛蓓蓓说,我知道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也是一枚柿子,你的心早已被赵小娅吃掉了,对不对。

        我又一次没有回答盛蓓蓓是还是不是,因为我知道,盛蓓蓓明白我默认的意思就是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用实际说话,我的心思的确都在赵小娅身上。有书上说,男人不像女人,心一横,放下就真的放下了,男人如果真的受了伤,恐怕是一辈子难以忘却的,我爱着赵小娅,如果跟骆颜之间不是逢场作戏,我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背叛这样的事情。

        送盛蓓蓓出了小区的大门后,我从心里偷着乐,我居然也学会用故事哄小孩了。

        8、

        盛蓓蓓好几天都没有和我联系,我居然没有半点察觉,当我去玩杀人游戏的时候,我才想起盛蓓蓓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于是就打电话给她,我说,小蓓,怎么了,这么多天不联系我,今天一起去杀人吧。

        盛蓓蓓沉默着不说话,我还以为电话有问题,就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破电话,怎么信号这么不好。盛蓓蓓说,不是信号不好,是我不想去,就没吭声,你自己去吧。

        我以为盛蓓蓓只是在耍小孩的性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很开心地一个人去玩杀人游戏,至于那天盛蓓蓓说喜欢我的话,我只当玩笑,小孩的话,给颗糖就忘,更何况,那天我还她的,还是一枚熟透的柿子。

        通过游戏,通过我有意识的去和骆颜接触,我们已经打的很火热,只是还没到上床的那个地步,我们之间已经开始成双成对地出入游戏场所,像盛蓓蓓预言的那样,男人看我烦,女人看骆颜烦,我们打算一起双双离开游戏组织。

        有时候我都在想,骆颜,也许并不一定是狐狸精啊,可能会是一个好妻子,我的心蠢蠢欲动,我几乎就要打消了和她上床的念头,居然开始花着心思的和她好好相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对骆颜了解的不是很多,更多的只是玩游戏过程中的一个表面,老人常说内在美最重要,想想那也是真理了。

        当我还在想着如何花小心思去讨好骆颜,然后进一步把她搞定的时候,我居然发现骆颜变的比我还快,她已经先我之前,又和别人好上了。

        那天骆颜打电话给我说,我又想去杀人组织玩游戏了。

        我对她说,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两个人太显眼,总会招惹别人。骆颜自己也倒真实在,放着好好的周末不和我度过,一个人去玩游戏,我说去,她还真就去了。

        挂了电话后,我百般无聊,而且心里也挺别扭,预感骆颜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女子,下楼买烟的时候,腿脚不听自己使唤,我坐上了715的公车,直奔杀人现场。

        心灵感应往往都很准,在玩杀人游戏的地方,我躲藏在两扇门的一扇后,用眼睛看着骆颜跟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打的火热,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最后我再用眼睛看着他们双双出门。

        骆颜的举动让我觉得自己很傻bī,因为自己一直都在当着250,我以为,这场戏我才是总导演,我说停就停,我说换演员就换演员,可是我就这样很天真地被骆颜当头一棒。

        当我还在那里一个人傻bī着的时候,盛蓓蓓就从另一扇门的后面闪了出来,盛蓓蓓说,没劲吧,都告诉你了狐狸精是很没劲的,看吧,和我的下场一样,怎么样,痛了吧,傻了吧,后悔了吧。

        我问盛蓓蓓,你怎么在这里啊,真是够神奇的,怎么冒出来的,快交代。

        盛蓓蓓点着头对我说,我一直在,注意很久了,观察很久了,也神奇很久了。盛蓓蓓的话让我忍不住哈哈直笑,她也傻呵呵地乐。原来什么都如初见,原来我也没当真,想想自己并不是真那么傻,便也不再怎么死死计较,谁耍了谁不都一样,总有一个人会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