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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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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爱伤风,情感冒(3、4)

书籍名:《中国式房奴》    作者:尚洪洲


                                            3、

        我原本好好的身体,在一天之内就病倒了,开始我还强忍着不去看医生,因为是赵小娅的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耳边,“有点小病,就别去看医生,现在医院太黑了,去医院干嘛啊,出出汗就过去了,去了就是花钱的”,我太心疼钱了,我也确实没钱,我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我,自私自利,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这些原来的坏习惯好像齐齐向我开战,难道这都是赵小娅在暗地里用意念在对我的报复。这一刻我觉得世界上有鬼,世界上真的有鬼。

        因为赵小娅曾经的误导,这次生病,我就一直强忍着,直到疼的我出了很多汗很多汗,还是没有康复,病情反而加重了。

        医院里,医生对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治疗啊,你患的是急性阑尾炎,都是让你拖,给拖坏了,要是早点来,还不用手术,现在必须要手术切除了。

        躺在病床上,我更加相信了报应这个词。这一切似乎都是赵小娅对我的报应,如果没有她曾经的误导,可能我也不会手术。但转念过来,如果没有我的自私自利,或许也不用手术吧,这一切都想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罪该如此。

        心里想着,反正赵小娅已经报复了我,既然这样我欠她的,就全部两清了,我以后再也不用不安了,再也不用处处跟自己过不去了。

        生病住院期间,盛蓓蓓一直在医院里像个小妻子一样精心照料我,盛蓓蓓不知道我心里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挣扎。

        而同时,在这个时候,我用这种摆脱了赵小娅内心纠缠以后的心态再来看盛蓓蓓,就觉得她挺适合我,什么年轻啊,什么两个人有差距啊,我以前对赵小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通通当是放屁了,我有理由,并有实力去拥有一个这样新鲜的女孩。

        住院这段日子,我存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而且再加上没有去上班,当月,我领了很少的薪水。心里危机感重重,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自然就忽视了和盛蓓蓓之间的相处。

        公司里新招聘了一批业务员,我被当作老师一样的敬着,带着他们了解市场,熟悉客户,开发新市场,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但如今的社会,毕竟是一个竞争的时代,在公司内部也一样,谁比谁拿钱多,谁比谁业务多,谁就是被妒忌的对象,就会有人想去把你给干掉。

        有几个新来的业务员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其实内心并不服我,当他们很花心思地来研究我的时候,我就出事了,因为吃回扣的事,我被老总叫到了办公室,开始我不承认,但老总把事情经过和回扣数目说的有板有眼,我知道自己完了,肯定是被谁给告了。

        吃回扣,明着谁也不说,暗地里其实都知道,包括老总也知道,但有人告了,就要处理,最终,我因为1000多块钱回扣的事,被公司扣发了当季度奖金,从此也在老总面前失信。原本,我还指望等季度奖金发下来的时候,把地板重新收拾收拾的,现在全泡汤了。

        盛蓓蓓也知道了我被告发的事,就对我提议说,你不如干脆辞职来我们公司,反正在原公司也不好做了,我可以向老总推荐你。我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不妥,那样会被人当成业内笑柄的。

        我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算是领教了。

        我打算再调去跑省外市场,这一次老总把我的意见给驳回来了,老总对我说,现在那几个新来的业务经理,已经在省外市场站稳了脚,你还是继续在武汉稳固你的市场吧。

        老总说这句话,带有一定的嘲讽性,也就是这句话,让我觉得,再在这里做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4、

        这次的辞职,对于我来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绝望,毕竟有过上次被开的先例,而且这一年,我也学了不少东西,我放弃了盛蓓蓓对我的引荐,应聘到一家杂志社去做发行。

        刚开始入行,我自告奋勇去跑全国的市场,杂志发行不像产品销售一样,杂志发行掌握的是人脉,说白了就是一个拉关系,喝酒的活,你关系靠的近,别人就卖力给你铺市场,你关系薄弱了,他们三番五次会找借口退你的货。

        跑全国市场很辛苦,隔三差五就要出差,算一算一个月也就顶多在家住个五七八天。家里因为缺少了女主人,显得毫无生气,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发现地板上积压了一层灰。屋子也因为长期不通风,味道很刺鼻,出差导致浑身累的酸痛,也懒地搞卫生,我对这个家失去了原来的新鲜感,就像对赵小娅一样,时间长了,感情就也淡了,和盛蓓蓓更是如此吧。

        我和盛蓓蓓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只能靠短信和电话联系,不像以前一样,两个人都在武汉跑市场,即使白天在路上跑来跑去,都会有碰面的机会。

        盛蓓蓓的思想到底还是处在青春期,对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到持之以恒,尤其感情,嘴上说的,和行为上做的,完全不成正比,她高兴就说,不高兴就不说,喜怒哀乐完全是个孩子状态,这点我能明显感觉到。

        原来我们天天在一起的时候,盛蓓蓓很依赖我,虽然我一次也没有说过我喜欢她,可她照样还是喜欢我,就包括我生病了,她可以请几天假来照顾我。

        现在,我变得像候鸟一样,随着工作需要,天涯海角地迁移,因为相互的疏落和疏远,盛蓓蓓可能已经不再欣赏我的飞翔,或者根本就是对我的飞翔已经失去了兴趣。

        我不知道要不要对盛蓓蓓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想这样对她说,小蓓,要不我们就处处看,小蓓,现在树上又结了新的果子,我想把果肉留给你,你要吗。

        南昌出差回来的路上,我想,如果我对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是不是情况会有点好转呢,于是就发信息对盛蓓蓓说,小蓓,我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盛蓓蓓一直没有回我信息,直到火车抵达武汉,信息才来,盛蓓蓓在信息里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好的,就没有其它了。

        对于盛蓓蓓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我觉得很失望。

        在武汉休整的这一整天里,盛蓓蓓的电话和信息始终没有来,我也没有再约她,虽然编辑了好几条短信,都被咬着牙按了删除键。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着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望着床头婚纱照上的赵小娅,赵小娅的脸被阳台外撒下的朦胧月色映得更显洁白,我有点想她,难道这个世界也只有她才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才是一成不变的爱我。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突然,让你会觉得不太现实,当我还在睡梦里和赵小娅玩捉迷藏游戏的时候,盛蓓蓓的电话把我给吵醒了,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我对盛蓓蓓说,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我都等了你一天了,盛蓓蓓很兴奋地对我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全部都安排好了,特意先给你一个惊喜。

        我对盛蓓蓓的态度很反感,一天了都不来电话,现在半夜了要给我惊喜,这不是胡闹吗?
        于是我对盛蓓蓓说,都半夜三更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说。盛蓓蓓对我说,明天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肯定是个大惊喜。

        我对盛蓓蓓说,那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盛蓓蓓说,我就想你嘛。

        这个盛蓓蓓,说话总是这样神里神气,虎头虎脑的,本来我对她已经不抱有什么精彩的,现在精彩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