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年轻后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到：“告诉你们吧，我看到我们的军队了。他们埋伏在丛林里，伪装得很好。不过可瞒不过我这么有经验的人。”
“你小子，就你还有经验？你有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一个老者问道。
“有的，我开始是好奇，看到丛林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我走近才发现是我们的军队，他们中的一个人站起来，和我拉了好一阵家常，还问我最近缅甸方面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年轻后生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老者心里平静下来，刚才他还担心那里出现的军队会不会是敌对国的军队。“我们的军队来了就好了，缅甸那点三流军力，只能是我们伟大的越南军队的下酒菜。”老者说到。“那些慌慌张张逃走的人应该受到惩罚，我们越南军队是战无不胜的。”老者是越南老兵，曾参加过反击美国的反侵略战争和79中越战争，出生入死多次。对越南军队战斗力，他有十足的信心。
“有您老这句话，我们大家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男人们都笑起来，嘻嘻哈哈的回到屋里搂着自己的女人。战争，离他们还是太遥远。只要看不见难民，听不到枪炮声，再大的战争都是政治家才关注的事。老百姓该做的，除了每天正常的生活，就是当有人想毁灭他们祖祖辈辈的家园时，起身反抗。国家大事，他们没办法知道，也不想知道。
深夜，11点40分。再过20分钟，新年的第一天即将过去。没有现代娱乐设施的山村人早已进入梦乡，偶尔村里的黑狗传出几声清晰的吠叫，很快消失在广阔漆黑的夜空中。山林初冬的夜晚特别宁静，宁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报告队长，第三小队顺利完成任务。”位于这个村落南方8公里的某处越南某秘密基地，一个身着越南士兵服装的缅甸士兵向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敬了个军礼，轻声说到。只是很奇怪，他居然说的是汉语。而且看他们背上的先进装备，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是缅甸军队的。
队长看看荧光手表，用同样几乎低得听不到的声音说到：“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几个人迅速散开，向远离这个基地的方向迅速撤离。黑夜之中，只能听见人踩在堆积落叶的枯枝的地面上轻轻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越南军营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越南战士靠在墙壁上，喉咙上深深的插着一支纯钢制造的短箭，鲜血和着泡沫正泊泊的从短箭边上的缝隙涌出。战士的四肢还在微微的颤抖，因为短箭破坏了他的中枢神经。双手紧紧的抓住身旁的枪支。过了一会，终于浓浓的睡意驱走所有的意识，战士的眼睛中，瞳孔慢慢变大，变大，变得失去光泽。在他旁边，另一个越南战士，他的暗哨，仰面躺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有些粘稠的鲜血表明，他早已死去。
十分钟之后，角落里猛然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击波震碎了附近营房的玻璃窗，几片碎片飞进营房，给正在熟睡的几个不幸的战士留下小小的纪念。爆炸引起附近故意堆积的柴火熊熊燃烧起来，撒在柴火中的子弹开始像鞭炮一样劈劈啪啪的响个不停。营房中熟睡的越南士兵一跃而起，咒骂着拿起枪支准备冲出营房。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前那根细细乌黑的金属丝，在黑夜中透出死神的寒光。
第一个冲出营房的士兵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隐约还看见一个什么物件飞入营房中。当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营房中猛然爆出沉闷的爆炸声。数百枚弹片以天女散花般的手法，深深嵌入营房各个角落。他感觉后背一阵刺痛，四肢也软弱无力，再也迈不出一步。在他倒下之前，他已经听不见他的战友的任何声音。
越军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只不过他们错误的将这次混乱当成偷袭，而不是特种战争。当他们回过神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分散兵力寻找陷阱，已经有两个排的士兵在混乱中触发陷阱丧生。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当越军团长还在疑惑为什么敌人不袭击他们的油库，反而像开玩笑似的利用出色的特种作战方式屠杀自己士兵的时候，地面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完了，完了……”团长仰天长叹。看着北边的山头猛然凹陷下去，他明白一切都完了。那里存储着上百吨的坦克燃料，数十枚防空导弹，难以计数的各类子弹，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战备物资。这里本来离越缅边境还有18公里，如果发生战争，这里将是越南军队一个重要的补给中转站。可是现在，随着冲天的火光升起，先前所有计划都化为泡影，团长的军旅生涯也走到尽头。
今天晚上，他们不是唯一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基地。越南漫长的国境线上，边境数个物资补给站，越南政府不久前由于形势紧张刚刚将战略物资运抵的这些基地，同样遭到大支那联邦军队同时发动的秘密袭击。求援电话像过节时的鞭炮一样，搞得越军指挥部无所适从。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前奏，山雨欲来风满楼。前进基地遭到重大打击，只是大支那联邦第二步骤行动的开始信号。可悲的是，直到这个时候，胡克本还只认为这是大支那联邦小规模骚扰，更大规模的进攻还在后面。在他心中，这个所谓的大支那联邦的军事力量不值一提。越南精锐的边防部队，会让任何对越南领土的侵犯者有来无回。这种思想，导致部分越南边防部队直到大支那联邦军队的炮弹落到自己头上时，甚至都没有接到指挥部的任何命令。大部分越南守军仓促应战，伤亡惨重。
偷袭取得重大战果之后，越南老挝边境附近。一辆辆坦克装甲车揭开伪装，高仰着炮管。浓烟从坦克尾部喷出，数百辆坦克同时启动，巨大的轰鸣声让附近的树木都微微颤抖。穿越老挝国境的缅甸政府军队，联合老挝军队，对越老边境的清化省境内开始发起猛烈进攻。大支那联邦的第一次联合军事行动，东南半岛上的战火正式点燃。从这一刻起，大支那联邦正式宣布与越南当局敌对。双方从此进入长期的军事斗争时期。
越南北部多山地少平原，不适合与大集团装甲作战。这也是缅老联军选择清化省而不是最北方的莱州省的原因之一。尽管北方更容易得到国际社会的支援。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越南国土狭长，清化省是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占领清化省，既可分割越南南北联系，同时威胁越南首府河内，对越南当局的打击不次于全歼其几个师。
驻守清化省的是越南陆军的精锐314师共12000余人。尽管缅老联军的军事行动有偷袭的味道，但当他们迅速突破越军边境第一道防线之后，推进到越南中部城市朗正附近时，遇到314师第一旅在此构筑的阻截防线。越南空军在前期中越冲突时损伤殆尽，使得缅老联军的装甲集群可以毫无顾虑的冲锋。几个回合下来，虽然损失不小，但越军防线也被冲得七七八八。缅老联军一鼓作气，以40多辆坦克和1600余步兵的代价，击溃了越南守军。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第一旅的巨大牺牲为主力部队赢得构筑多层防线的时间。联军指挥部这时出现分歧。老挝指挥官心疼自己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装甲部队，同时自己又是直接和越南接壤，如果和越南314师主力硬碰，失去这个装甲集群，老挝就没多少家底了。而其余三方都强烈要求继续执行计划，如果就这样退却，达不到目的。妥协的结果，缅甸方面同意出动自己非常稀有的空军部队，支援地面部队的行动。
314师是越南精锐之一，战斗力十分强大。拥有各类坦克装甲车80余辆，反装甲武器数千件，防空导弹数百枚。战士都经过严格艰苦的训练，作风顽强。第一道防线的溃退是师部参谋部运作的结果，目的是向缅老联军示弱，将联军引入314师主力包围圈。一口吃掉这个对越南威胁最大联合装甲集群。314师战斗人员只有10000人左右，而缅老联军有40000多人。但314师参谋部仍然可以制定这样的计划。他们对314师的战斗力有足够的信心。
314师第二套方案是打残这个联合部队。他们有理由相信，这个联合部队是极不稳定的。只要把他打疼了，这个联军自然会因为各种矛盾而后撤。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第一道阻截防线造成的损失就差点让他们分裂。
终归人算不如天算。314师战斗力再强，联军矛盾再深，现在战争的主动权还是在联军手中。更加不可饶恕的是，由于过分轻视联军实力，314师的防线犯了一个重大失误。中国间谍卫星的图片送到联军指挥部手中之后，联军指挥部发现314师防线大部分都是表面阵地，一个针对性的计划迅速出台。这个计划，直接导致越南314师的大溃败。
老挝某边境机场。今天这个机场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已经有些退色的草绿色涂装显示出，他们比这里的许多战士还年长。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作用，在越南的天空中，除了单兵防空导弹，他们没有天敌。这就是上次中国武器换装时淘汰的强五D攻击机，虽然他们载弹量只有一吨，但皮粗肉厚，低空能力优异。用于对地支援，是非常理想的选择。强五攻击机可以携带火箭弹，无制导炸弹等武器，进入二十一世纪，他们已经不适用于高强度的现代战争模式。只不过由于中国一贯的大陆军主义思想，导致中国对空中支援地面进攻重视不够，这么多年，都没有第二代攻击机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