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从16岁起留学日本，直到六年前返回中国，因为能力出众被精华机械厂聘为总工程师。配偶井上菊子，现在日本；儿子李井上，朝阳小学二年级学生。在日本期间曾因为宣传中日友好而被日本右翼势力攻击过，无任何犯罪记录。
张子珍看着这段资料，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中日正全面开战，这个在日本呆得时间比本国还长的李正村心里到底想着谁，不是可以随便下定论的。自己无凭无据，搜查是不可能的，和他直接谈话，如果他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间谍，不但自己得不出任何线索，反而可能导致敌人提前发动恐怖攻击。目前最好且唯一可行的办法，是确认这个他儿子说出的话的准确性，并将这个问题告诉安全局，让这些反间高手来对付他。
“老队长，有什么问题？”新队长蒋四海问道。
“可能非常严重。”张子珍神色严峻的说道，随即把他了解到的情报告诉了大家。末了，他建议道：“大家看是不是把这个情报通知安全局？至少让他们有个准备。”
“我赞成。”蒋四海说道，“不管是真是假，战争期间加强对有日本背景的人的监控都是非常必要的。另外，这件事情暂时保密，大家下去之后谁也不要议论，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谨防敌人听到风声狗急跳墙。”
张子珍欣慰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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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安全局早已对所有带有日本背景的人进行了暗中监视。也许是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所有人都比较安分老实。但越是这样，安全局局长郭良的担忧就越厉害。中日全面开战，中国境内竟然没有发生一起恐怖袭击事件，中国的反间和反恐工作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吧？还是日本政府真的就想光明正大的和中国干一仗？对后一种观点，郭良是缺乏信心的，那个二战时候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细菌战，敢公开组织神风攻击队的民族，没人敢说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不会发疯。
随着战事进展，国安局的工作重点也从防御普通恐怖袭击转移到核袭击、基因武器等具有极大毁灭性方向上来。但这个问题说好说，做起来非常不容易。核袭击还好，至少核弹有体积有重量，装备了新型探测仪器的中国海关工作人员可以保证不会有“脏弹”藏在船舶内或者旅客行包中带入中国。至于其他边境线，边防军队也早早建立了封锁线，在很大程度上杜绝了恐怖分子携带毁灭性武器入境的可能。可是防备基因武器袭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恐怖分子完全可以将基因物质装进矿泉水瓶子中，通过合法途径进入我国，然后在繁华的大街上打开瓶子一喝……这该如何防御？
为此，龙城集团基因研究报告送到中央之后，经政治局会议和中央军委会议决定，立刻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基因预警监测网络。具体就是，在各省省会，直辖市和重点大中型城市建立监测中心，配备自动分子测量分析仪，每天对城市人口密集区域，下水道，水源进行三次以上采样分析。在次一级城市和广大农村建立无数预警节点，城市每两天，农村每三天将特定区域采样送往监测中心进行分析。由于广大生物科学工作者艰苦卓绝的工作，中国已经建立起基本的高危基因特征样本数据库，才使得这项工作能高效的进行。当然这些机构都是保密的，对外则借用环境监测中心的名义。除此之外，为更保险起见，借用一些单位体检的名义，中央让国安局组织了一场全国范围内非知情基因疫苗接种活动。许多到医院体检，被医生告知需要打一针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接种上可以对抗目前中国医学界所知道的恶性基因病毒的疫苗。总和起来，进行过基因疫苗接种的人竟达1.5亿人之多，涵盖了社会各行业的精英分子。
虽然基因预警监测网络现在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可是在战争结束之前，每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心里都是悬忽忽的。疫苗到底有没有效，如果无效我们能不能在大爆发之前找到有效的治疗药物，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但这一步又是不得不走的。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对基因的认识也逐渐加深，基因病毒迟早会作为武器出现在战场上。在人类基因还没有进化到可称为完美之前，基因病毒始终是整个人类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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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担忧通知安全局后，张子珍仍然闲不下来。他叫了一个科员一起来到朝阳小学，找到他孙子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杨林华老师。因为他没有证件，想了解情况只得通过这种途径。自我介绍之后，张子珍笑着说道：“杨老师，我今天来是想找李井上同学了解一些情况。”
杨林华笑了，说道：“怎么，你们不会怀疑我们7岁的李井上同学会有犯罪行为吧？”
同行的刑侦员杜峰摇摇头，“是这样的，李井上同学是最近发生的一起案件的目击证人。当然他年龄太小，说话不能作为证据，不过他的话也许能够为我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使我们能从其他途径找到证据。”
杨林华点点头，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最近李井上同学放学后都要在学校玩到天黑，现在他还没有离开呢，我带你们去找他。”
路上，张子珍一边走一边问道：“李井上同学放学为何不马上回家？”
“这个，”杨林华说道，“我们和他家长联系过，他父亲说他最近太忙，回去也没人管，所以就让他自己在学校玩。以前他还是按时接他孩子回家的。”
张子珍默默记在心里。刚才他们查阅精华机械厂的资料，没发现他们最近有什么新产品开发，倒是一直在为一个兵工厂生产零配件。但这些活都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接手，总工最近突然有点忙不是很正常。
很快就在训练场上找到了正在角落训练器材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李井上。杨林华把他叫了过来，笑着说道：“李井上同学，这两位是老师的客人，等会他们要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实话实说哟，诚实才是乖孩子。”说完杨林华知趣的离开了。张子珍示意杜峰注意录音，然后笑着问道：“李井上同学，你昨晚夜里是不是听到你爸爸和另外一个叔叔在说话？”
李井上显得很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嗯。昨晚我被冷醒了，就听到一个叔叔说‘就是这个小瓶，一下就能让这个城市所有人都死去’，然后我听到爸爸的声音‘真的要杀死所有人吗’，后来我太困了，又睡过去了。”
张子珍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李井上同学，你有没有说谎话呀？你在你屋里怎么能听到你爸爸的声音呢。”
李井上立刻反驳道：“我没有说谎，我爸爸，妈妈还有老师都教过我们，小孩子不能说谎。本来是听不到的，可是昨晚我起床上厕所回来忘记关门了，所以才听到的。”
张子珍笑了，“好的，我们相信你了。谢谢你了，李井上同学。”
返回的路上，张子珍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小杜，你怎么看？”
杜峰神色严峻的说道：“我看八成是真的，小孩子撒谎一般没这么周密。”
张子珍感叹道：“是啊，他所说的那个瓶子里，恐怕装的是剧毒化学武器。”
杜峰苦笑道：“老队长，也许情况比这严重得多。要真是化学毒品，一小瓶没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基因病毒，那是对整个民族的威胁。”
张子珍愣住了，随即严肃的说道：“关于这个结论，绝对不要对其他人讲……不对，我看不如这样吧，走，我们先一起到安全局去一趟，把这个结果先告诉他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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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Z安全局接到汇报之后，感到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立刻向国安总局作了汇报。郭良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丢掉手中的文件，命令道：“严密监视嫌疑人物，除非发现敌人发动恐怖袭击，否则不得轻举妄动。另外，立刻寻找一个比较独立的嫌疑人，使得我们采取抓捕行动之后能有足够的预警时间。”说完，他让秘书将情况立刻向中央做汇报，自己则钻进汽车，用飚车的速度赶到了中南海。
郭良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几个常委都尚未赶到，会议室里主席和总理面色凝重的小声交流着什么。看到郭良进来，主席挥挥手，说道：“郭良同志，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对，敌人要发动这种恐怖袭击，目标绝对不限于一个城市。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贸然动手是不明智的做法。”
郭良面有愧色，“主席，总理，我的工作没做好，没能将敌人的病毒武器阻挡在国门外，这是我工作的失职。”
总理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世界上没有哪个反间谍机构能够做到不允许一瓶外国矿泉水进入本国。对付这种袭击，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抢先制造特效治疗药物。”
正说着，常委们都陆续到了。主席见都到齐了，便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一瞬间，大家的面容都异常凝重。主席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今天我们不讨论报复问题，只讨论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同志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大家都没有想到事情这么棘手，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主席看了看，道：“我先说吧。潜伏在我国境内的敌特分子，一时半会肯定是抓不完的。估计没等我们抓到几个，恐怖袭击已经开始了。所以这方面大家不用考虑了。”
“难道这次袭击没有阻止的可能了？”黄光祺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现在和日本停战，应该能阻止这场袭击事件。”主席回答道。
“日本敢对我们发动基因病毒攻击，难道不担心我们把日本列岛送进太平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