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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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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岭南震撼》    作者:岳南


                                    从外形看,全器铸成一只蹲踞状老虎,器长19厘米、最高11.6厘米、最厚1.2厘米。其状为目大张,露齿,弓腰,尾上卷成"8"字形,姿态生动威猛。虎节正面有错金铭文“王命二车徒”字样,另镶有27片弯叶形金箔作虎斑纹,背面无文字,但上贴33片金箔。虎眼、虎耳均以细金片勾勒,头部金箔多达10片。整个器形虽为一扁平铜板制成,但其头与足的各转折位置及脸部皱纹等均用粗线条勾勒,层次分明,纹路清晰。尤其虎的毛斑铸出弯叶形浅凹槽,上贴金箔片,致使虎的周身斑斓生辉,威势大增,其通体在增添了立体感的同时,又透出一股风生树撼的生气和灵性。

        关于“节”最早始于何时,史学界尚无定论。在《周礼·掌节》中,有“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的记载。而在《小行人》中,对节的制作原料作了这样的解释:“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族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这个记载渐被后来的考古发掘所认定。1946年9月,有农民在长沙市东郊挖掘出了一件铜龙节,据当时的挖掘者说,这件铜龙节出土于一个小型的土坑墓中,墓室宽1.2米左右,同出的有素面铜镜和双耳陶壶等。铜龙节出于墓室腰部,出土后辗转于古董商人及恶霸之手,建国后此铜龙节收归湖南省博物馆保存。

        长沙东郊发现的铜龙节为长条形,头端较大,尾端小,一端铸有龙头,其余为长方形,正面刻有铭文“王命命传赁”5字,反面有“一栖饮之”4字,正反两面共9字,其中正面的“命”字为重文,通长21厘米、头端宽3厘米、尾端宽1.9厘米,铭文留有明显的刀凿痕迹,应为镌刻无疑。根据《小行人》“泽国用龙节,皆以余为之”的记载,此寺,.t即是以金(古人称铜为金)为之,应属泽国用的龙节。

        与长沙出上龙节在字体、时代基本相同的,还有安徽寿县出土的“鄂君启金节”。1957年4月,安徽寿县八公山乡农民李义文、徐世均在九里乡九里纤修复堤坎的工程中,于城东门二里许的丘家花园取土时,发现了“鄂君启金节”4件,与金节同时出土的还有小铁锤、小金块和一些陶片等。经文物部门派人到出土现场勘察,得知当地农民在修复堤坎取土时,掘出了一个墓葬的一角,随葬器物由此显露于世。

        那次发现的鄂君启金节,为青铜制成,其形体极像现代文具中的竹制“臂搁”,中间有个竹节,将器面分为两段,呈卜长下短之势。4件金节中,有3件长短宽厚相同,器面竹节的位置上下相等,可以拼合成一个大半圆的竹筒。而另一件稍长,虽然宽度、厚度相同,但与其他3件器面的竹节位置不一致,器的弧度也略有差异,不能拼合于其他3件。两种不同的金节,器面上均镂刻8条绘纹直线,以为错金的直格。错金铭文,字形耀目,笔划娴熟劲秀。相同的3件,铭文每件计9行,每行16字,又重文4字,合文2字,共巧O字;形体特殊的一件,铭文计9行,每行18字,又重文2字,合文1字,共165字,有“大司马昭阳败晋师于襄陵之散,夏你之月,乙亥之日,王倪于蔽郧之游宫……”“王命命集尹悲精、栽尹逆……”等句‘,此铭文后经文史大家郭沫若先生考证,其中的“集尹、栽尹”应为官名。有学者根据郭沫若先生的考证依次类推,认为湖南长沙出土的上有铭文“王命命传赁”金节中的“传赁”也应为官名。至于长沙金节铭文中“一梧饮之”的“梧”字,郭沫若先生在考证后“疑是背负的东西,犹今言梢子”。后有学者根据郭沫若先生的推断,将长沙金节铭文中“一焙饮之”4字连起来分析,认为“焙”是盛东西的器具,一桔饮之意即王命专门负责使命者,所到之处都要给以食宿等招待。由此可见金节应是当时的一种特别通行证。

        象岗山古墓西耳室出土的虎节,其字体与长沙出土的龙节以  及安徽寿县出土的鄂君启金节相同,时代也大体相当。关于鄂君  启节的铸造时代,郭沫若先生考证应“在屈原任楚怀王左徒的时  期”,有的学者将这个年代定为楚怀王六年,即公元前323年。

        似无疑问的是,无论是寿县的鄂君启金节、长沙的龙节。还是  象岗山古墓出土的虎节均为战国楚器,而这些金节属于何王所有  则难以定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全国各地所有出土的节中,通  体以错金铸造法制成的,仅象岗山’占墓出土的一件,至于这件虎节  从何而来,据考古学家麦英豪根据(史记·南越列传》记载的武王  赵佗“攻长沙边邑”推断,此虎节极有可能是赵佗攻占了楚国旧地  时所获,赵佗死后,虎节传给子孙后代并成为象岗山古墓的随葬  品。当然,除这个推断外,亦不能排除战国时代楚国的势力已逾越  岭南的可能性,但要使这个可能性成为事实,还需要有更多的出  土文物加以证明。

        造型独特的恺甲

        在西耳室前部南侧的地面上,考古人员在众多散乱的器物中,发现了一件保存较完整的铁恺甲,这副恺甲的发现使考古人员神情一振,特别是社科院考古所来的白荣金更是惊喜异常。因为自1968年满城汉墓发现一副完整的恺甲后,在10余年的考古发掘中,很难有这类器物出土,尤其在岭南地区,铁恺甲的发现更是前所未有的考古盛事。它让今天的人类透过滚滚的历史尘烟,再次窥视到2仪刃年前作为防护兵器的恺甲的真实面貌。

        恺甲在兵器学史上属于防护兵器的范畴,它的用途自然是战争中的防卫。

        中国古籍(韩非子·难一》中,记述了一个广为流传的“矛盾故事”。它向人们揭示出,进行战争不仅要有进攻性兵器,还要有防护性兵器,这样才既能消灭敌人,又能保存自己。进攻与防护两类兵器的发展相辅相成,一般前者居先,并促进后者相应发展,但后者进步了,又反过来进一步促进前者的发展。防护兵器正是与进攻兵器在相互不断促进中,发展成了一个较完整的系列。在这个系列中,主要以甲胃、盾、马具装三类为主。

        其实,早在铜铁兵器出现之前的原始社会末期,人类已经知道利用藤条、木片、兽皮等原料,经过简单加工,制作出早期的防护装具,并开始用于保护人体最重要的头、胸、背等部位了。当历史进人到青铜时代,随着作战方式的变化,制造技术的进步,以及锋利的进攻性青铜兵器的演进,防护装具也随之得到了大踏步的革新和发展。除皮革甲宵外,还出现了青铜铸造的甲胃,这些甲宵的出现,大大增强了对青铜兵器如戈、矛、剑、链等攻击的防护性能。

        历史上的恺甲,又名“介”或“函”,其形类似衣服,用以防护人体的重要部位。据考古资料证明,在青铜兵器盛行的商代,防护装具仍以皮甲为主,青铜甲处于盟生时期。到西周时期,青铜甲开始大量出现。、如近年在陕西陇县发现的西周青铜甲饰,多呈圆泡形,正面弧凸,周沿留有窄边,背面中空,有“十”字形或“一”字形钮:〕出土时,这些铜泡背面短每粘有皮革残存,周边还有漆痕,这说明西周时代是在经过裸漆的皮甲卜面再嵌附铜甲饰的。再如建国前在浚县辛村的西周墓里也曾出土大、中、小各类甲泡11枚,从出土铜泡在墓葬中的位置分析,有的铜泡是缀于甲衣上的,但也有的铜泡是缀于人小腿部位的长靴上,从形制上看,西周的圆泡形铜甲饰不同于陕西固城出土的透顶或尖顶商代铜甲。数量较多的商周青铜甲饰的出土,反映当时的恺甲在军队中的广泛使用。

        至于西周时期的青铜甲,在考占发掘中仅在山东胶县西周车马坑出土过一件铜胸甲,这具胸甲宽37厘米,高38厘米,由左、中、右三片合成,铜甲周围有O。8-1.2厘米的扁平边缘,缘上分布小的穿孔12个。从整体上看,这件铜胸甲呈狰狞兽面状,左右两片对称,构成怪兽外凸的大眼和向下弯曲的嘴部,瞳孔处开有圆孔。中片是一个巨大的兽鼻形,并开有两个圆鼻孔,鼻孔两侧向下弯出撩牙各一枚。中片一与左右甲片相连的边缘部位各开有小圆穿孔。考古人员在发现铜胸甲的同时,还发现了直径11厘米的铜背甲。背甲圆泡形,中心凸出,中间有直径}.厘米的穿孔,铜泡外缘扁平,缘边也有小穿孔。根据铜胸甲、背甲的形状及宽边缘上的小穿孔来看,这铜胸甲和铜背甲也是钉缀在皮甲上的附属物,以起到护胸和护背的防御作用。

        关于铁恺甲在中国的出现时间,从文献和考古发掘得知,至少在战国时已出现了。《吕氏春秋·贵卒》中,有中山国力十“衣铁甲,操铁杖以战”的记述;《战国策·韩一》中,有韩卒“甲盾裴黎铁幕”“无不毕具”的话。这里所说的“铁幕”即“以铁为臂胫之衣”。1965年,在河北易县燕下都遗址科号墓中出土了战国后期的铁胃,这件铁胃高26厘米,由89片7排铁甲片编缀而成。几乎与此同时,发掘者还在该遗址21号墓清理出216片铁甲片,长6一7  .8厘米、宽5.3-6.9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