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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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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书籍名:《深陷螺旋》    作者:孟宇


                                    我怕丢了。”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这句电影里的台词在现实中也是极为真切的。魏秋雨,你是一个外表粗而内心细的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安斯明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大厦里了,你一定要帮助我完成这件事,然后去救我的叔叔。”

            “我去救你的叔叔?你这么一说就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安斯明的苦闷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他对王洋所谓的幕后更加厉害的人物是深信不疑的。至少如果发生危险,他会第一个站在所有朋友、亲人前面,所以他把一些意外之后的事情留给了魏秋雨——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

            安斯明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前台什么时候会没有人?”

            “我们的前台永远都有人,前台是大厦的灵魂,是灵魂的地方就不会没有人的,白天有张惠和杜蒙蒙倒班,晚上是保安全夜的值守。怎么了?”

            “靓丽的少女,指的就是张惠和杜蒙蒙,微笑是她们每天都要面对客户的礼仪。她们的下面是揭开秘密的希望。”

            “是的,你已经告诉过我了,所以你去了地下一层的管道系统。”

            “事实上,这个希望被藏在了大堂前台某一块方砖的地下,我已经证实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哎!”魏秋雨很无奈地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说你去大堂挖砖,就是多站在那里一会儿都是违反规定的。再说前台正前方五十米就有一个硕大的摄像监控系统,不管怎么样它都能监控到前台的一举一动。”

            安斯明说:“这些我也都想到,它的困难度确实能和我在管道系统里的工作相提并论了。但是我要在离开大厦前,完成这个工作。”

            “说说你的计划吧。”魏秋雨说,“当你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一定是有计划了。”

            安斯明笑了笑说:“我还没有计划。”

            正说着田长喜和陈静回来了,田长喜说:“周五要来三十多名记者,加上咱们自己的人和项目承建商足足百十多号人,接待工作量太大了,到时候现有的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到时候我就去充数当服务员,给他们沏茶倒水。”陈静说。

            “人家要漂亮的美女当服务员。”魏秋雨开着玩笑说。

            陈静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小子,知道什么啊,咱们大厦的两个美女前台,到时候就是在会场站着当花瓶,服务人员还得从秘书里找。”

            “那到时候谁在大堂前台?”安斯明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像是人事经理秦小燕去顶替一下。好歹人家也是空姐,有气质。”田长喜说,“不过星期五那天是安斯明最后一天在大厦了,就不安排你什么工作了。”听到田长喜的这番话,安斯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容。

            下班时分,安斯明从大堂的前台走过,每次经过这里他都是情不自禁地注视这美丽的接待员,但是今天,他格外地留意了前台和周围的环境。每一点都仔细地印在了脑海里,前台是黑色漆的实木建筑,半圆环形,直径边紧贴着大厦的一面墙壁,前台高一点五米,台面径长七十公分,有一段的台面是可以活动的,前台接待员从那里进出,整个前台占了六平方米的面积。

            安斯明目测记下了各个细节后对杜蒙蒙说道:“我可不可以在你这宽敞的前台柜子里,存个包。”

            “按照规定是不行的,不过你是个要离开大厦的人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帮你个忙吧。”杜蒙蒙说,“但是你存的东西要经过我检查。”

            “没问题,我周末去郊游,想从大厦直接走,就不想再往六层背了。而且周五的时候我就要交衣柜了,那些郊游用的东西就放在你这里吧,多谢了。”

            交代妥当后,安斯明便回家了。自从他最后一次和王洋见面后,他在家里的话语已经很少了,这一明显的变化让观察力敏锐的苏毛毛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人突然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二是他不能和他面对的人说,至少他就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这种沉默在苏毛毛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深深了解安斯明的袁菲知道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打扰他的思路。整个晚上安斯明坐在电脑前一声不吭,他在演示着大厦三维电子图中前台那一部分的结构和设施情况,眉头紧锁的他不停咬着自己的手指。突然他大声说道:“这样的演示和计算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说着他猛然站起身来,从衣柜中拿出了冬天用的毯子,又找来了尺子,开始测量和计算。袁菲和苏毛毛在吃晚饭的时候就觉得安斯明有意无意地保持沉默,她们问的各种问题,不是被搪塞回来,就是被支支吾吾地掩盖了,反倒是苏毛毛说到张伟和罗心的案子时,安斯明格外地多问了几句,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袁菲看着时装杂志,苏毛毛百无聊赖地把电视的每一个台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们都对眼前的事情感到厌烦的时候,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共同想要知道的——安斯明究竟要干些什么。苏毛毛突然抓住了正在计算的安斯明,质问道:“你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大家一起来做。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单干,我们会很担心你的。”

            安斯明笑着说:“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做,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但是你这样在家一声不吭的态度让我们很难接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菲在一旁关心地说。

            安斯明变得很严肃地说:“那好,我告诉你们,我在大厦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能每件事都向你们解释后再自己做,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又是那么的麻烦。而且你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所以从今天起你们除了乖乖地呆着,就是等我来安排计划,不要去做与你们无关的事情,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们一个解释。”

            “你所谓的少说话,也包括生活上的人与人的交流么?”苏毛毛问道。

            “我不认为我们会因为这些小事产生矛盾,苏毛毛,我们大家都是站在一起的。但是我要你明白现在的情形已经不能让你和我去为了谁该告诉谁什么事情而争吵。”

            “你是想让我们和你的朋友一样,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苏毛毛不客气地说。

            “你不能这么说他!”袁菲突然站出来为安斯明辩护着说,“这是安斯明永远的痛。”

            安斯明说:“没有关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很快就能找到你父亲藏在大厦里的秘密。”这句话让袁菲和苏毛毛都吃了一惊,并且异口同声地问:“在哪里?”

            “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安斯明说着,把量好的毛毯,连同尺子、手电和家用便携梯子放在一起,他看了看手表说,“再过二十分钟,也就是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就要到外面的空场上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就你鬼主意多。”袁菲说,“我们都是在关心你!才会怪你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的。”

            三个人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夜深的时候居民楼里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还有几家住户的灯星星点点地亮着,天气还不是很凉,有一点点的风,把树叶刮得沙沙作响。安斯明没有具体解释什么,就用尺子量出了五十米的距离,一端立上了梯子,他让苏毛毛站到梯子上的最高处,然后又用尺子量了一下她所在的具体高度,确认了与大厦前台正对的监视摄像头一样高后,在另一端,安斯明让袁菲把事先量好的毯子立起来,这个高度恰好与前台的高度一样。一切就绪后,安斯明喊道:“苏毛毛把手电打开,往这边照。”刺眼的灯光让袁菲使劲地闭上了眼睛。

            “你能看见我吗?”安斯明蹲在毯子后面问道。

            “看得见你的头发。”苏毛毛说。

            安斯明忽然想到大厦前台是长宽高的立体物,现在这个毯子仅仅是长和高形成的一个面而已,纵深的宽度也会影响到监视范围的,于是他对袁菲说:“把你的手伸直,把一部分毯子搭在你的胳膊上。”

            安斯明调整好后又问道:“现在你能看见我么?”

            “看不清了。应该是看不到你!”苏毛毛回答着。

            安斯明在这里开始蹲着做各种各样的动作,每做完一个动作,他都问一句是否看得到他,当肯定不在监视范围后,安斯明所要做的就是熟练每一个工序。

            这种模拟工作完成了,但是只有安斯明自己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苏毛毛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演木偶戏?”

            “准备一件大事。”

            “去拿我父亲留下的秘密?”

            “是的。”安斯明突然毫不隐瞒地说,“我得准备一些工具和材料,过了‘十一’国庆节就去取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安斯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苏毛毛撒这样一个谎,他并不是不信任这个与他遭遇不尽相同的女孩,而是他不想随便再把自己的行动告诉给别人,于是谎言就随之而产生了。

            苏毛毛说:“你知道在哪的话,能告诉我们么?”

            “你想知道,别拉上我。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好奇心!”袁菲说,“举得我两只胳膊都酸了。”

            安斯明说:“十一国庆节的时候我会确认一下地点,然后就告诉你们,毕竟我还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呢。”

            袁菲说:“你们俩就像警察和贼,当然毛毛就是警察,而安斯明有时候就是个贼,警察在向贼套供,贼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