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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龙凤呈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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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城北(改)

书籍名:《苍天有泪之龙凤呈翔》    作者:夏青城


                                            桐城一向有两句话:“展城南,郑城北。”

        在桐城,几乎无人不知城南展家和城北郑家,展家也就是主要开钱庄的云翔家,郑家则是以大风煤矿为主的郑世奎。

        待月楼表面上的老板是金银花,实际上后台老板则是郑城北的郑世奎。金银花是他早年去东北做生意结识的风尘女子,谁知此女子不欲给他做小,却跟着他回了桐城开了酒楼。那个女子就是如今待月楼老板——金银花。

        其实有时候看着灯火通明的待月楼,雨凤也会想这个金银花也算是个传奇女子了,出身风尘却心高气傲,追随着郑世奎来到桐城,把待月楼办得有声有色,实属不易。

        萧记小吃铺开张半月有余,生意红火不说,姐妹两个越做越上手,早点和夜宵的品种也不断增加推新。

        又是一天桐城街的夜幕降临了,萧记小吃铺也有了固定的老主顾,他们每天都回来吃夜宵,就算不吃夜宵也要喝个绿豆汤、批把雪梨汤或是酸梅汤才算。

        雨鹃正给客人结账,门外就进来三个人,又说又笑,好不热闹。

        “老许,你说的就是这个小铺?”中间一身白色丝绸对襟衣裤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中精光闪过。

        被唤作老许的中年人一身浅褐色丝绸大褂,梳着中分头,“对,早点和夜宵都不错,汤品和甜点更是没话说。可着全桐城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这么好吃的,而且萧家姐妹也很漂亮,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是吗?”男人看了看环境,点点头,“不错,干净整洁,布置也挺优雅,那株旱地莲长得不错,可见店主是个优雅细致的人儿。”他注意到每桌客人垫筷子的小长方向木托,不怕摔还耐用,是个懂得做生意的。

        “老高,你觉得呢?”男人问他身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梳着背头的老高也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一般小吃店都挺脏的,就算不脏也有股粘腻的味儿,这家好,清香雅致。”

        剩下两人也注意到了,自墙角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铜制香炉,店内的清香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三人找地方坐下,“三位客官好,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萧记吧!看看菜单,想要吃些什么?”负责前面的雨鹃主动走了过来,给三人摆放好了碗筷吃碟。

        一听雨鹃清脆爽朗的声音三人不禁抬头,一个浓眉大眼、俏皮又带些英气的少女站在他们眼前,橘色头巾更显出皮肤白皙,浅杏色衣裤外系着黑色围裙,显得精神利落。

        真是漂亮!就是全桐城也鲜少有这么标志的姑娘,亮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你,谁能不喜欢,谁不心痒痒……

        “等下,我们郑老板先看看菜单。”老高对于这种良家妇女是不会去碰的,即使心痒难耐。

        “姑娘不妨给我们几个介绍一下,你们萧记有设么好吃的。”郑世奎看着雨鹃笑了笑,又看了眼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和灶火的热气都被半掩在竹帘后面,刚好隔开了热气往厅内散进来,让厅内清爽干净。

        雨鹃笑着开始介绍她们的汤品和甜点,还有一些小菜,小吃,郑世奎则是细细打量这间面积不大的小吃铺。

        店面不大,也就40多坪,灶台凹在最里面,由青砖砌成,上面是什么样子就看不太清除了,因为挡在了竹帘后面,只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和灶台下面部分,就是这面竹帘吸走了油烟,将灶台的热气和外间隔开,真是巧妙有心思的设计。

        一间小店由于被翠绿的竹帘隔开,一下子就显得宽敞明亮了许多,再加上高脚架上妖娆地旱地莲,屋角的铜香炉,更显得小铺别致精巧。

        “姑娘,你们香炉里面放的什么,清香怡人,但不像是花香,更像是水果的味道。”郑世奎打断了雨鹃的介绍,他真的很好奇,这不是花香。

        雨鹃也不着恼,许多客人都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猜出来是水果的味道,“这位老板真是好见识,那是我姐姐自己做的熏香,里面放了薄荷、柠檬、金桔和少量薰衣草。您尽可放心不会损害人身体,都是纯天然的水果和香草。”

        郑世奎点点头,“真不错,闻着就是比家里那些个檀香什么的舒服。”真不错,他对这个姐姐真是好奇极了。

        老许等郑世奎说完,对雨鹃说道:“那就按照姑娘介绍的来一笼烧卖,一笼南瓜蒸饺,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红果烙,三份绿豆汤。”

        “好嘞!您三位稍等。”雨鹃走到竹帘前,“雨凤,六号桌一笼烧卖,一笼南瓜蒸饺,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红果烙,三份绿豆汤。给,单子。”

        雨凤……郑世奎盯着珠帘下伸出来的那双秀美纤细的双手有些出神,好美的一双手。

        “好,给你,四号桌。”温润清凉的嗓音传了出来,郑世奎心中又是一软,望着竹帘想着,这声音的主人该是个怎样青春美貌的女子呢?

        雨鹃端着托盘走到四号桌,一一将吃食摆上,“先生请慢用。”礼貌地微笑,想要去招呼别人。

        “等下,小姑娘…….”四号桌的男人一把拉住雨鹃的手腕,色迷迷的看着雨鹃,“你们小吃铺开张半个月了,知不知道规矩?”

        雨鹃使劲甩开男人的手,怒声问道:“什么规矩?”要是在以往,她早就打人了,可雨凤说讨生活多少要受些委屈,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肆意而为,干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毕竟一家人都要靠她们姐妹两个来养活,所以雨鹃忍了。

        “嘿嘿!”同桌的两个男人猥琐的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保护费,要给哥几个交保护费,咱们才好保护你们姐妹不受人欺负啊~”说着,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就摸上了雨鹃的肩头,另一个也伸手去摸雨鹃的屁股。

        他们的手还没摸到雨鹃,就听“哎呦——”“哎呦——”连着两声惨叫,手腕被打得立时肿了起来,不能动弹。

        雨凤手里拿着擀面杖温温柔柔的笑着,目光冰凉的看着几人,“几位,咱们开的是小吃店,一直都是规矩度日。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上警察厅告咱们,要是想找姑娘走错地儿了,请去前边倚翠院,要是想喝酒也进错门了,请到对门待月楼,要是想吃东西就闭嘴,少说话多吃饭。”

        几人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儿,让个弱不禁风的大姑娘给揍了,都愣在了当场。

        小吃铺里的人好像见怪不怪,都知道萧家大姑娘不是善茬儿,没想到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来闹。

        郑世奎这桌完全看傻眼了,就连久经风浪的郑世奎也是一愣,被雨凤的说词和作为闪了下,随即笑着细细打量。

        月白色头巾裹在头上,露出洁白的额头,一双凤眸闪着水光,温和却疏离,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帮人,没露一丝胆怯。白底蓝色暗花上衣,月白色长裤直直垂下,腰间系着黑色围裙,清爽干净。

        郑世奎尤其喜欢雨凤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的清澈,让人越陷越深,眼波流转之间水光潋滟,惊艳乍现,不知迷了谁的眼,失了谁的魂。

        老高和老许也被雨凤震住了,瞧她通身风姿气度全然不似一户小家碧玉,更像是哪户豪门千金,大家闺秀。

        郑世奎觉得现在是他英雄救美的好机会,站起身来踱步到那帮地痞跟前,“原来是徐三儿啊!怎么,什么时候待月楼这一块儿成了你的地面儿了。”

        他貌似不经意地扥了扥领子,笑眯眯地看着徐三儿他们,却吓得徐三儿几人一下子坐到地上,随即连忙爬起来不住的点头哈腰。

        老高和老许也早就站在了郑世奎身后,打量着几个地痞,暗皱眉头,这几个人是要倒霉了。

        “郑老板,不知您也在这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兄弟几个一般见识,咱们也是混口饭吃。”为首的徐三儿不住的求饶,就差跪下痛哭流涕了。

        郑世奎只是笑而不语,看着雨凤姐妹,那意思原谅你也可以,要看两位姑娘的意思。

        徐三儿连忙朝雨凤和雨鹃不住的作揖,“两位姑娘,小人瞎了这对儿狗眼,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别怪罪,给说句好话。”他一个劲儿看雨凤,希望雨凤能放他一马。

        雨凤拉住还要上前教训的雨鹃,笑意盈盈地开口说道;“不是我们姐妹不识抬举,不想让徐大哥照顾,只可惜先前展家马队先定下说照顾我们了。所以,徐大哥出了这个门儿还有什么疑问就去找展家的纪天尧商量,要是我们姐妹出了这个门儿有个磕着碰着的,我们也会跟纪天尧说说,让他们找徐大哥问问,在您的地面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徐三儿一听心里那个悔啊!“展城南,郑城北”一下都让他得罪干净了,以后可怎么在桐城混下去啊!

        想着,就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您就大人大量,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顿时,小店内一片哄笑,雨鹃更是笑得直不起腰,雨凤也紧抿着唇弯起嘴角,郑世奎,老高,老许三个人也笑得不行。

        雨凤悄悄吐了口气,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也警告过了,应该不会再出事儿了。

        “这位老板您怎么看?”雨凤装作没听到刚才徐三儿对他的称呼,偏过头,看着郑世奎问道。

        郑世奎见雨凤如此给他面子,并没有因为展家撑腰而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心生好感。

        “那便让他们走吧!”郑世奎还是面子上说了句,“还不滚!”

        “是是是,小的们马上滚。”说着,徐三儿一行人如蒙大赦,立刻消失在萧记小吃铺。

        “谢谢这位老板了。”雨凤知道郑世奎家也是满清遗贵,想着不能交恶,便行了个规矩的半蹲礼道谢。

        她这一下更让郑世奎来了兴致,“姑娘行的可是咱们正宗的大清半蹲礼,不知姑娘是……”

        一旁的雨鹃见郑世奎一下说出雨凤行得礼,就兴冲冲的上来说:“那是,咱们可是满洲大家。”

        雨凤瞪了雨鹃一眼,雨鹃委屈的撇撇嘴,“又不是不能说的坏事~”

        “好,是我不好,别委屈了。”看雨鹃委屈的可怜模样,雨凤摇头失笑,转过头对着店内顾客说道:“今儿让大家跟着受惊了,为了表示咱们的歉意,每桌免费赠送一份绿豆糕。”

        “好,太好了。”店内人们高兴的声音此起彼伏。

        雨凤与郑世奎一桌点点头,继续进去忙了。郑世奎也不心急,看出雨凤是个不喜跟陌生人多言的人,便拉了雨鹃问道:“敢问姑娘,你们家老姓儿是什么?”

        雨鹃摆摆手,“别姑娘前姑娘后的,您这样子是个长辈,叫我雨鹃就好,那是我姐姐雨凤。”

        “哈哈,也好,雨鹃儿,雨凤,真是好名字。”郑世奎笑着称赞,“你们家老姓儿是?”

        “哦,我爹是纳兰家,先祖是纳兰明珠,可惜败落了。”雨鹃一脸的遗憾。

        郑世奎连忙抱拳,“咱们家也是满清遗贵,老姓是钮钴禄氏,我父亲是个贝子。”看雨鹃吃惊的表情郑世奎接着说道,“纳兰雨鹃,纳兰雨凤…不错,还是咱们满洲老姓儿好听。”

        雨鹃连忙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大姐可不姓纳兰,她过继给我果洛玛法家,老姓儿是安佳氏。”

        郑世奎一听安佳氏一惊,“是正黄旗的安佳氏?”

        “对。”雨鹃点点头。

        “那可不得了啊!正黄旗啊~”郑世奎本以为在这桐城只有他一个满清遗贵了,没想到除了镶蓝旗的纳兰家,还有正黄旗的安佳氏。

        又来了客人,雨鹃没空聊天又忙了起来。郑世奎望着竹帘后面那个绰约的身影不知想些什么,随后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安佳·雨凤,本以为不会遇到能配得上他的女子了,终是在有生之年遇见了。既然遇见了,那么必定会最终归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