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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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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落雪时节》    作者:桩桩


                                    你要不想过那种日子,最好现在嫁给我,两年后,你自已选择走还是留。”

            我听得目瞪口呆。宁清说:“展云弈在岭南最多只能呆几天。你拿定主意了,我们两天后就可以举行婚礼。”说完他朝门外走去,突又回过头来:“或许,我还在盼着两年里你会爱上我。”

            我脑子里乱得很,宁清说的话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

            嫁给宁清。我嫁了,奕会死心。然后我走,找个没人认得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好想回苏河镇。安安宁宁地生活。或许不用两年,婚礼是给奕看的。他走了,我也离开。我相信宁清不会拦着我。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奕,我们怎么会这样?我只能选择找个人嫁才行吗?为什么我会心痛会难受?为什么我不能忘记你?我睡意全消。想了想,还是起床离开宁家。我走得很轻,不想惊动人。我不知道其实宁清一直在窗边看着穿过花园,在清晨中离开。

            街上已有了卖早点的摊子。慢慢渐起的喧嚣声唤醒着城市。我一路走一路看,我喜欢这种生活的气息。我想回我的小窝。住了四年的小窝。想在想起它,感觉格外温馨。关上门,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关在门外。我努力不去想在酒会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去想弈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听到宁清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我只想回家。

            关上房门,脱掉鞋子大衣。突然汗毛倒竖,屋里有人。我闻到了一股酒气袭来。进贼了?我后悔没在宁家呆着。正准备大喊,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我。奕的声音响了起来:“子琦,我等你一整夜了。”

            奕把我抱在沙发上坐着。他一身酒气。他的眼睛带着血丝。下巴冒出了青的胡茬,有些憔悴。他在屋里呆了一整晚吗?喝了一整晚吗?我看着他心里竟有着心疼。他伸手摸我的脸:“子琦,谁准你在别的男人家过夜的?谁准你要嫁别人的?还穿着男人的大衣回来?嗯?”

            他痛楚的说:“子琦啊,我等你一整夜,你知道我一想到你被别的男人抱走,心里有多难受?”

            我说:“奕,你别这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的手快把我的腰勒断了,很痛,你放开我好不好?”

            他看着我说:“让我放开你?我最后悔的就是放了你四年!”

            我说:“奕,你喝醉了,你放开我,睡会儿,醒了我们谈好不好?”和醉了的人讲道理是白痴。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柔声宽慰他:“我那儿都不去,不离开你,我守着你睡。”

            奕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努力睁大眼,让他看清我没有说谎。奕慢慢松开手。我不敢做出惹怒他的行为,他现在是狼外婆,我是小红帽。只能智斗不能力取。我撒娇:“你弄疼我了。”

            奕抱着我,半响才说:“子琦,你多久没对我撒娇了?你哪次撒娇不是转着其它心思的?”他的语气突然冷洌起来:“你当我真的喝醉了么?”

            我一激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与虎谋皮,自寻死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阿宁不过是抱抱我,他就罚他,断了阿宁的前途。宁清说要娶我,说我已同意近期就举行婚礼。早已超出了他的底线。奕绝非心里愤怒就完事了。

            弈突然笑起来:“你眼珠子转这么快,想明白了?”我还没想明白,还没想明白对他说什么好。他猛地一伸手,我听到背部拉链给他拉下,我想喊,他的唇已压了下来堵住我的嘴,两只手不费劲地就脱下了我身上还穿着的晚礼服。他用身体固定我的四肢,我给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狠狠地吻着我,双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我害怕,奕从来不这样对我。从来没这样对过我。眼泪不听话地涌了出来。我感觉奕身体一僵。他慢慢放松,轻轻地抱着我,他的声音变得低柔:“子琦,我该拿你怎办呵。”

            他一哄我,我放声大哭起来。奕一直抱着我,任我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衣服上。他叹口气说:“子琦,我要走了。”

            要走?我止住哭声看向他。他笑道:“听说我要走,马上不哭了?”我忙摇头。他满意地点点头说:“我要带你一起走。”

            我小心地问他:“带我去哪儿?”奕说:“我要去趟英国。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不是冒了个未婚夫出来,还说马上要嫁他么?”说着声音就严肃了起来。

            我马上给他吃定心丸:“我没答应过要嫁他,我不会,你放心走吧。”

            奕笑了:“子琦,你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是么?既然没有这回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他话峰一转:“我还是觉得把你拴在我身边好,我还是要带你走。”  我脑中马上响起宁清的话。他会关我两年!想想就觉得可怕!我抬起脸求他:“奕,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我不想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无所事事的呆在你身边。”

            奕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冰块:“你是舍不得工作,朋友呢,还是舍不得宁清?”我马上澄清:“没有的事。”

            “那好,我明天要回趟北京,下周来接你走。”奕下了决定。

            我不想和他吵,不想和他翻脸。可是,听到他的决定我还是嚷了出来:“我不想走,你听明白没有?我不想回北京,不想!”

            奕又变回了那个可怕的奕,他冷冷地说:“玩了四年了,还想怎样?就这么定了,下周我来接你走。别想跑,你跑不掉的。我走了,好好休息。”

            奕走了,我无力。怎么每次都对牛弹琴?他怎么不为我想想?难道相爱的人真的不一定就能在一起?我想起宁清说的话,我不一定能和奕在一起,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能幸福。

            与其开跑被他抓走,不如和宁清达成协议。

            我给宁清去了电话,要求婚礼尽快低调举行,等奕回来时,生米已煮成熟饭,他不至于抢别人的妻子吧?强龙不压地头蛇,宁氏也不会让他在岭南为所欲为。

            花衣

            我与宁清达成了协议。我们举办婚礼,但是不领取结婚证。当然这个只有我和他知道。也就是说,我在法律上不算他的妻子,但周围的人会以为我们真正的结婚。婚后他不干涉我的行为。我以宁太太的身份出席必须出现的场合。两年后,我去留随意。

            我觉得宁清很吃亏,差不多是帮我做戏而已。之所以要定两年的期限,是因为不能让这场假婚礼有损宁氏的名誉。说实话,我是赚到了。我开玩笑地对宁清说:“你这样很亏呢?”宁清笑着说:“我还觉得我赚了呢。说实话,能让展云弈吃瘪我极有成就感。还有”宁清正色地说:“你忘了云天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你是展云弈的未婚妻,就从这点上看,宁氏还能因此提高知名度呢。”说完宁清眨眨眼看着我。我大笑起来:“宁清原来你也有搞笑的潜质!”

            宁清宛尔一笑:“所以我们事先低调,婚礼绝不能马虎。我已经通知了媒体。还请好了保镖。展云弈自已就是打架的高手,以一敌五都不成问题,我就一文弱书生,好怕怕。”说完还拍了拍胸口,表情惊慌。逗得我又是一阵笑。我突然发现宁清还有我不熟知的一面。比他文质彬彬地样子要生动的多。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宁清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怎么?现在觉得我有点魅力了?你想假戏真做我绝对配合。”

            我脸上一红,说:“宁清,这样子我欠你好多。”

            宁清默然:“我心甘情愿,子琦,你并不欠我。”

            为了防止展云弈提前赶回岭南,我草草带了几件随身物品住进了宁家的主宅晨园。这是座非常美丽的山庄。建在半山,花园设计得非常雅致。花草与四周景物结合自然。主卧室是套房,带着一个书房和一个小客厅。客厅望出去正对花园。我惊叹:“宁清,这里看出去好美。”“你喜欢就好”宁清的声音里带着宠溺。我有些不自然,宁清聪明地转移话题:“主卧归你,我睡书房,只是每天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东西,省得爸妈他们起疑。”

            宁家二老待我一直很好,这几年拿我当自家女儿看待。虽然这婚礼太仓促,就一天时间准备,宁老爷子乐呵呵地说:“时间短不怕,就怕子琦不嫁,宁氏全力以赴就行了。”真不知道他们得知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有小若,她听说我决定要当她嫂嫂后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大海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每选样东西都打电话来问我意见。在我看来这只是个形式,但在宁家人眼中无疑是件大事。

            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看样子宁家已准备妥当,我欠了宁家这么多,这落跑怎么也做不出来。

            娟子从苏河赶来时都夜深了。没有告诉娟子我和宁清是假结婚,越少人知道,将来对宁清的伤害也会最小。

            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娟子看着我叹气:“真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娟子轻声说:“子琦,这几年我想是展云弈一直在照顾我。你知道我没考上大学,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爸住院时有人给了一大笔钱,除了展云弈,我想不到别人。镇上这几年有人捐钱修路支持办厂,我想也只有他。我没对你说。每次一提到他,你就怕得很。我想他是知道你在那儿,在干什么的。”

            “是啊,我现在也清楚奕早就知道我在岭南。他只是没时间来找我而已。可是,我和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回不去了。”我低声对娟子说:“四年过去了,现在和他在一起就斗得两败俱伤。更何况,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